實際工資

[拼音]:Yilang meishu

[英文]:Iranian art

伊朗地處西亞,西邊與美索不達米亞相鄰,東邊與阿富汗、巴基斯坦相連。過去西方人把伊朗叫做波斯,1935年後根據伊朗政府的要求正名為伊朗,意為“雅利安人的故鄉”。這裡是古代東西方交通和貿易的要衝,著名的絲綢之路沿伊朗高原的北緣通過。雖然伊朗在歷史上經受了多次戰爭災難和外族的入侵,但伊朗民族的藝術傳統始終延續不斷。

伊朗歷史悠久,今存有公元前4000~前3000年間的原始文化遺址。在伊朗高原的原始文化的陶器裝飾紋樣裡就包含著一種獨特的性質──濃重的裝飾風味。這種特色在數千年之後的波斯帝國(阿契美尼德王朝)美術中,成為伊朗民族的特有傳統被繼承下來,並影響了周圍的國家和地區。亞歷山大東征帶來強大的希臘文化影響,但薩珊王朝興起後,又恢復了伊朗傳統風格。在穆斯林世界裡,伊朗的伊斯蘭教美術也獨樹一幟,是考古學家和藝術史家深感興趣的專題。

原始時代美術

伊朗原始美術主要是指札格羅斯山區的蘇薩彩陶,其風格卻最為突出。最初有一批從事狩獵和馴養動物的人定居在蘇薩的北邊加法拉巴德,他們的小型原始公社集中在一個簡易的大房子裡,大房內又分為數十間。原始公社解體後,又有一批陶工來到這裡建立工場,為整個伊朗生產陶器。

公元前4000年前後在蘇薩出現了堡壘和城鎮,說明當時人口集中、經濟發達。在蘇薩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精緻銅製品和豪華的陶器。陶瓶上繪有動物、人物和幾何圖形,各種形象都演變成精煉概括的側影,以及波動的幾何曲線,形成豐富的飾帶。涉水的長頸水鳥被演變成無數條平行垂直線,奔跑的狗被連成一條連綿不斷的粗壯的波浪紋,沿著海岸凝視的野山羊成了它頭上巨大羊角的附屬品,簡直難以辨認。為了避免圖案的單調無味,他們重視整體的韻律和節奏,陶瓶的邊緣常常帶有轉角,在造型上增添變化。

在蘇薩,人們曾為建立原始的君權主義權威而努力。蘇薩衛城的中心有高10米、邊長80米大平臺,想必是神廟或聖殿的基礎。蘇薩印章與彩陶裝飾內容完全不同,其中可見伊朗最早的神話和宗教傳說。在微小的畫面上主要雕刻的是擬人化的有角狀頭飾的山羊,它們與鋸鮫或獅子互相勾搭著頭頸,可能是某種保護神或者是祭司扮演的海獸。這種形象與盧里斯坦地區印章相似,可能是從那裡流傳過來的。

繼蘇薩彩陶藝術之後,伊朗西部伊拉姆地區出現一種獨立的象形文字,它與美索不達米亞南部和中部的象形文字差不多是同時期產生,但是伊拉姆的象形文字沒有進一步發展成正統的文字系統,不久就消失了。關於伊拉姆古國的歷史至今是模糊朦朧的,只能依靠美索不達米亞的一些文學資料和歷史傳說了解到一些零星的史實,伊拉姆古國和美索不達米亞地區長久保持著聯絡,它們之間既有密切的貿易關係,又經常發生激烈殘酷的戰爭。例如納拉姆·辛的紀功碑就是阿卡德王朝的第 4代皇帝納拉姆·辛遠征伊拉姆山區,征服蘇薩後樹立的紀功碑。另外漢謨拉比法碑是伊拉姆古國軍隊洗劫巴比倫王國後作為戰利品搶回蘇薩的。所以伊拉姆古國藝術,無論是雕塑、工藝品,還是小印章都受美索不達米亞的影響。由於頻繁的貿易關係,兩河地區向伊朗山區提供大量物資,蘇薩在印度河流域與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物資交流中扮演了一箇中轉站的角色。

公元前13世紀伊拉姆古國經歷一段繁榮階段,連續有數位強有力的統治者治理著國家,政治穩定,國勢強盛。恩泰什-葛爾皇帝公元前1265~前1245年在位時,在蘇薩的秋迦-扎布林建了一座大神廟。這神廟既是宗教朝聖中心,又是皇家陵園。神廟中心是一個儲存完好的基庫拉塔,底座呈正方形,四邊長達105米,用磚砌築,每塊重18公斤。整個建築共有4個大平臺組成,頂部是一個小神廟。除了西南方向以外,其他3面都有一個大門引導樓梯走向頂部。在主樓道的兩側裝飾著用琉璃磚拼砌的守護神獸公牛和鷲頭飛獅。神廟的圍牆上雕刻著伊拉姆象形文字,可能是有關奉獻的內容。現藏盧佛爾宮的一件青銅雕像,表現伊拉姆古國的一位皇后,有真人那麼大小。這是唯一遺存的圓雕肖像。

米底時代美術

印毆人種的南遷,把赫梯人帶到小亞細亞,把喀西特人帶到巴比倫。公元前1000年以後,在一場新的民族遷移中有一個遊牧民族聯盟穿過了烏拉爾圖東部和繁榮的馬納國,躲避與洛雷斯坦山區遊牧民族的衝突,定居在裡海以南的廣闊地區。他們被稱為伊朗人,既包括波斯人,也包括米底人。公元前8~前7世紀由於亞述人的入侵使烏拉爾圖和馬納國衰弱了,隨後敘利亞人又消滅了伊拉姆國,使整個伊朗西北部陷入混戰,最後在基亞克薩里斯的統一下建立了米底王國。

由於各種因素的摻雜,這時的伊朗美術呈現出綜合面貌。主要遺物來自4個地區的考古發現:馬納國的首府哈索路的發掘,伊朗庫爾德斯坦的齊威依寶庫的發現,以及離加茲溫的馬利克皇陵的發掘和洛雷斯坦墓葬群的發掘。

馬納國的首府哈索路建築於公元前1000~前 800年間,有堅固的城堡,城堡內有面積廣大的宮殿和神廟,多數為2層建築物,並建有屋頂庭院,可惜遭火,均已破壞。在焦土中埋有無數精美的工藝品,有一銀盃表面裝飾著金銀合鑄的兩層人物形象,上一層是戰車和士兵,下一層是獅子和馬匹站在兩個弓箭手之間,它們類似於印章紋樣。更值得注意的是一個金質碗,現收藏於德黑蘭考古博物館,表面雕有凸出的精心製作的圖案,其內容是至今沒有獲釋的宗教內容,也許是什麼傳說中的民族英雄,考古學者們認為這內容與胡裡安人神話有關。

齊威依的山頂要塞在馬納國境內,要塞中的寶庫建於馬納國的晚期,即公元前7世紀。精緻細巧的工藝品裝滿了寶庫,它們都屬於曾統治過馬納國的一位西徐亞領袖的財產。全部是黃金製作,有胸口佩帶的裝飾物、獅頭手鐲、項圈、公羊頭的角狀杯、短劍和傢俱上裝飾等。這些藝術品的造型是綜合性的,有亞述風格、敘利亞風格和埃及風格的影響。

馬利克的皇家陵墓與哈索路古堡建築於同一時代,儘管這兩遺址相距遙遠,但陵墓中出土的金銀器皿與哈索路文物風格一致,而且更富有純樸的遊牧民族特點,還出土一些奇形怪狀的陶製動物雕像。

數量最大、最豐富的是洛雷斯坦的墓葬群。它們位於札格羅斯山的東部山區,有400多個墓地,平均每個墓地有200多個墳墓,可見這一地區經歷了很長曆史時期。主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公元前2000年的後半時期;第二階段是公元前1000年以後伊朗時期。第一階段的出土文物主要反映了古老美索不達米亞的影響,例如韁繩鈴、短劍的造型與烏爾皇陵中文物十分相似,當時這種樣式在兩河地區已經消失了,而在這個高原地帶還繼續流行著。第二階段由於印歐語系的遊牧民族不斷從北方向這裡遷移,決定了當時青銅器皿必然具有濃厚的遊牧民族性質。出土的陪葬品中有大量的馬車上配件和馬具,如韁鈴、咬嘴裝飾,以及長短武器和各種護身符,表現出一種本地區的藝術風格。這些青銅器絕大多數是遊牧民隨身攜帶的物品,由定居在伊朗地區的村落中工匠們製作的,為了迎合不同顧主的需要,造型各異,趣味不同,內容極為豐富。他們善於運用動物形象,給予巧妙的藝術加工,既實用又美觀,富有裝飾感。例如把凶猛的虎豹變成韁繩勾,溫柔的小鹿、羚羊變成器皿的把手,並結合著各種實用物的造型,融為一體,美觀大方。濃重的裝飾味與蘇薩彩陶圖案如出一轍。

公元前8世紀前半葉米底人建都於哈馬丹,統治整個西北伊朗。他們發揮天才獨創能力,建築了一個雄偉的磚砌堡壘,堡壘的結構顯示出一種特殊形式,代表伊朗人風格,為以後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建築開拓了新境界。

波斯帝國(阿契美尼德王朝)美術

波斯人最早出現在歷史上是公元前9世紀,他們在帕爾蘇瑪什和安尚建立了小王國,地處蘇薩的東南邊,他們奠基人是阿契美尼德,因此就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他們的王朝,即阿契美尼德王朝。起初他們臣屬於伊拉姆古國,後來又依附於米底人。公元前6世紀波斯帝國力量強盛,公元前539年打敗了米底人,第5代君主──居魯士成為全伊朗的統治者。波斯進一步擴張領土,版圖從安納托利亞經美索不達米亞直至印度的邊境,從而成為西亞歷史上最強大的帝國。居魯士把自己打扮成巴比倫的救星,正統的繼承者,也是馬杜克神的崇敬者。他解放了大批猶太人,猶太人把他奉為神明。

居魯士及其繼承人的力量和威望主要表現在城市和宮殿的建設上。對於遊牧民族來說創造一個安逸舒適的住處是極為重要的問題。首先他們吸取了美索不達米亞、伊拉姆、烏拉爾圖和米底人的經驗,發揮波斯民族獨創性,創造輝煌的波斯美術。

阿契美尼德王朝建築中早期的典型代表是居魯士的都城帕薩爾加德中的宮殿遺址,設計佈置上保留著安納托利亞山區遊牧民紮營的特點,建築之間間隔比較遠。在一個廣大院落中有門房、宮殿、住宅、會客大廳等,四周圍繞著高牆,牆厚達4米。會客大廳外部有柱廊,四角有塔,廳內排列著無數立柱,這種形式波斯人稱為阿帕達那。居魯士時期建築師吸取赫梯人和伊拉姆人的傳統,大量運用立柱來擴大室內空間,增強外部的巨集偉特徵。同時期的建築還有居魯士的陵墓和火神廟。它們都是塔式結構,類似於烏拉爾圖的神廟。居魯士死後就在一個小型基庫拉塔頂部的墓室中火焚了。在阿契美尼德王朝早期希臘工匠已對波斯的建設作出貢獻,當時建築上已滲入愛奧尼亞人的技巧和裝飾。

公元前518年,大流士遷都波斯波利斯。他的宮殿建在岩石平臺上,大平臺高13米,約有500米長,300米寬,東北角上雄偉的樓梯至今儲存完整,外圍有泥磚砌築的高牆。這座宮殿始建於公元前518年,完成於半個世紀以後薛西斯和阿爾塔薛西斯一世時期。經過精心構思設計,是波斯建築藝術頂峰,它既是當時政治經濟中心,又是一個軍械庫。大殿前面有獨立的門房,它是一個樓閣式建築,類似於凱旋門的圓穹,這種形式在赫梯王國的雅吉利卡雅露天神殿中見過。門房的兩側雕鑿著守護公牛和公牛人,前面有兩尊皇帝雕像。門房後面是聳立在平臺上的會客大廳,達83平方米,據說可容納1萬人,這就是大流士一世的阿帕達那,也是波斯波利斯最大建築物。四角有塔樓,作為警衛室。樓梯的前楣上雕有著名的奉獻貢品的浮雕,各族人民穿著不同服裝和裝飾,手捧貢物,送向處於中心地位的皇帝,皇帝站在華麗的華蓋下面。整個畫面象徵著波斯帝國的偉大和永恆。這個宮殿最大特點是運用大量石雕柱子,無數立柱圍繞著大殿中間一個正方形,有百柱大廳之稱,柱頭都是圖案化的動物雕像,例如兩個牛頭一個身子,或者是兩個獅頭一個獅身,動物身上擱著木頭大梁。動物造型高度概括,令人驚歎。大廳北邊有16根柱子的門廊,門廊中守護公牛的雕像一直延續到兩邊塔端,北牆上7個窗框上雕滿裝飾圖案。沿著樓梯往裡走引向內室和寶庫,內室是無數套間的組合,與尼尼微的塞納切利勃套間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侍者可以經過室外走廊通向各處。寶庫內的柱子是木質的,表面覆蓋厚重石膏,塗有明亮的色彩;也有的柱子採用希臘方法,刻有凹槽和精緻的植物花紋。宮殿中翻模的鑲板和覆蓋的彩色琉璃瓦明顯是繼承了尼布甲尼撒二世時期巴比倫傳統。

在阿契美尼德王朝現存雕刻中,浮雕最有代表性。由於波斯人僱傭愛奧尼亞的雕刻工匠,使他們的浮雕具有希臘典雅的古典主義風味,捨棄了亞述人豪放粗獷的氣質。與亞述浮雕相比,波斯人題材選擇顯得平淡無味,但是浮雕與整個建築功能結合緊密,在明亮的陽光下中楣的視覺效果光彩奪目,立體感強。

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巖雕也十分著名,在波斯波利斯的附近和去哈馬丹的大道上,巖雕記載著大流士一世的遠征和勝利,並刻有銘文。

更為令人注目的是他們金屬工藝品,特別是在奧克蘇斯寶庫中發現了大量精美的金屬器皿,造型奇異,做工細膩,顯示遊牧民族的風格愛好。大量借用動物造型,與洛雷斯坦青銅器有一種內在的聯絡。從裝飾紋樣上反映波斯人信仰著一種超自然的多神教,崇火,陶印上曾出現過崇拜火的塔,蘇薩也有火神廟,火象徵著上帝。

塞琉古王朝美術

公元前 333年亞歷山大在海岬會戰中擊敗大流士三世的主力,佔領波斯,又向東遠征。從這以後兩個世紀內近東都處於亞歷山大和他的繼承人塞琉古的統治下。這時期的美術是貧乏的,它們受到強烈的泛希臘影響,如果把它稱為希臘-伊朗風格,那麼與希臘-美索不達米亞的風格和希臘-印度風格相差甚小。建於公元前200年的兩座希臘式神廟,是塞琉古王朝時期建築,分別在伊朗的坎加瓦爾和庫爾哈,當時他們採用的古典主義原則還十分幼稚簡單,所以很難被稱為希臘式建築。

在雕塑方面,伊朗地區還保持著自已的特色。例如在納哈萬德發現的青銅小雕像,在巴克提阿利·沙米出土的精緻的青銅頭像和在蘇珊發現大理石雕像碎片,以及巴比倫的雪花石膏雕像。

帕提亞時代美術

帕提亞人是一個遊牧民族,來自裡海和鹹海之間的乾草原。公元前 3世紀便從塞琉古王朝中分離開來,成為一個由希臘王朝統治的王國,立國凡150年(公元前284~前133),統治著伊朗高原西北部和小亞細亞地區。它在中國史書中被稱為“安息”國,《史記·大宛列傳》有記載。帕提亞的建築沒有突出的建樹。帕提亞人在底格里斯河岸建了一個泰西豐,與塞琉古國的老首都隔河對峙,它起源於一個軍營,後來逐漸發展為城市。哈特拉地處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之間傑濟拉沙漠中,也是一個堡壘式的城市。它是如今儲存最完整、最典型的帕提亞城市,建於公元前2~前1世紀,有外城牆和內城牆。外城牆是石牆面。城內樹立著無數圓拱房屋。獻給沙瑪什神的聖殿是帶有迴廊的正方形的大殿,外牆上有通向屋頂的樓梯,具有伊朗的特點。第3個城市是設拉子南部的古爾-弗路札巴德,也儲存較完整。這些帕提亞時代城市都類似於軍營式的圓形規劃,宮殿和住宅外牆上都建有石牆面。大廳採用“埃旺”樣式,即3面圍牆,一面是敞亮的圓拱門,立面上有一排排立柱,與古典主義原則比較接近。

在哈特拉城發現豐富的雕塑作品,有皇帝肖像、皇室人員肖像,這些雕像為帕提亞藝術增添了新的光輝。在沙米也發現一座雄偉的青銅雕像,有真人大小。在唐沙爾瓦克發現帕提亞時代岩石浮雕。這時期雕像反映人們對正面律的偏愛,這種傾向被巴爾米拉時期羅馬-敘利亞風格的雕像所繼承,一直保持到拜占庭時代。

佩特拉和巴爾米拉時代美術

佩特拉和巴爾米拉兩個城市與帕提亞的歷史是緊密相連的,它們都是商業貿易大道上的城市,為連線貿易幹線起著積極作用。佩特拉就是聖經中伊多姆王國,興盛於公元前 2世紀到公元106年,後來被巴爾米拉王國消滅。巴爾米拉地處敘利亞沙漠的西部邊緣,在著名的芝諾比阿皇帝統治時期最興盛,272年巴爾米拉小王國被羅馬人消滅。

在藝術上這兩個城市是羅馬風格和西亞風格之間的調和,與帕提亞風格比較接近,如今留下來的絕大多數是陵墓和神廟的巖面雕刻。它們仿造古典主義原則,在陵墓和神廟的進門口精雕細鑿,把羅馬式巧妙地變化成東方樣式,並在石頭上塗上各種色彩,始終堅持著戲劇性的美感。兩者相比之下,巴爾米拉的風格更為接近羅馬式傳統。建築與雕塑融為一體,人物造型和服飾接近帕提亞風格。

薩珊王朝美術

公元3世紀,來自波斯南方的阿達息爾建立了薩珊王朝。薩珊人保持著本民族的古老傳統和宗教。當時兩河流域深受希臘、羅馬、帕提亞的影響,薩珊人征服帕提亞之後,伊朗民族文化得到復甦,拜火教成為國教。

薩珊王朝在霍斯羅夫一世(531~579)和霍斯羅夫二世(590~628)時期達到頂峰,他們都城在伊斯塔喀爾和泰西豐。當時泰西豐成為西亞最富裕城市之一。薩珊王朝統治者們非常熱心鼓勵藝術創作,特別是絲綢工業的發展,這些絲織品供應拜占庭和歐洲宮廷的需要,對西方裝飾藝術產生過強有力的影響。同時薩珊王朝金屬工藝品對中國北魏、北齊和唐代的瓷器造型都產生過深遠的影響。當時查士丁尼正熱衷於傳播基督教信仰,關閉雅典的異教徒學校,藝術家和學者們紛紛逃到霍斯羅夫朝廷,並帶來了古典主義傳統和學問,其結果使薩珊王朝在西亞成為最寬巨集和最開明的朝廷之一。

薩珊藝術是伊朗人巨大同化能力的又一例證。不管他們獲得什麼東西,他們總是把它轉化為自己風格,並賦予朝氣蓬勃的生命力。在泰西豐的阿契美尼斯宮殿就是一個傑出的範例。雖然隨著亞歷山大的遠征泛希臘風格已傳到東方,並在塞琉古王朝和帕提亞王朝的統治下繼續發展,但薩珊王朝還是復興了拱頂結構的民族傳統,留下的宮殿遺址足以佐證這座建築的壯麗和雄偉。一個高大的橢圓形桶式磚拱頂支撐著整個宮殿天頂,它的巨大空間使人站在殿堂中顯得十分渺小。它的正面是一堵堅固的立面,立面上裝飾著柱子和拱廊,沒有錯綜複雜的那種羅馬風格。引人注目的豐富多采的樓層設計,表現出建築師自由奔放的才華。

薩珊王朝雕刻表現出一種不朽的力量。例如,在波斯波利斯附近的納克希-伊-魯斯圖莫的阿爾達希爾一世和沙普爾一世的巨大的騎馬浮雕;又如在塔克-伊-波斯坦的霍斯羅夫的騎馬浮雕,它緊挨著一泓湖水,聳立在一座懸崖上,懸崖低處鑿出一個壁龕,龕裡是霍斯羅夫的雕像。他的坐騎沙勃地茲意思是“漆黑似夜”,全副披掛,霍斯羅夫則穿著盔甲。儘管這個雕像遭到穆斯林教徒的嚴重破壞,但它的雄偉、賦於岩石的情感以及每一根線條、每一個細節的剛強有力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整個形象既有強烈的生命力又富有外觀的裝飾美。

這種勃勃生氣也滲透在薩珊王朝的金屬工匠和紡織工人的作品中。薩珊王朝的金屬工匠繼承了一種特殊的歷史悠久的傳統。例如早期的帶翼怪獸是常見的主題,形象充滿了力量,後來他們又吸收精工細雕、優雅柔美的特點。如維多利亞和阿爾勃特博物館所收藏一個杯子裝飾著用旋渦似的線條表現的形體柔軟的動物,它正在河岸散步,河裡的荷花布滿了剩餘空間,表現出流暢靈巧的線條和傳統活力的融合。另一個常見題材是獵手,人物、馬匹和野獸被巧妙地安置在圓形空間裡,有力的弧線和反向弧線,時而飄流匯合,時而鋒利相交,創造出一種強勁的力量。他們賦予傳統的題材如幃幕、肌肉、馬鬃和皮毛緊密而又細小的波紋感。

由於中國絲綢工藝的向西傳播,在薩珊王朝已經發展成為一門興旺的工藝,絲織品不僅供應國內,而且遠銷歐洲。圖案花紋很受歡迎,最典型的是以大圓團花為主體,四周連線著無數小圓花的裝飾。有一塊絲織品是以狩獵為題材,兩個正在追殺母獅的國王騎在長雙翼的馬背上,手上高舉幼獅,構成完美的對稱圖案。形象是高度概括的、經過巧妙的安排形成填滿圓形空間的裝飾圖案,有令人驚歎的活力和精巧的手藝。

薩珊王朝美術富有民族特色,充滿生命力。儘管薩珊王朝是短暫的,由於穆斯林入侵而被推翻,但是其富於生命力的藝術一直在西亞地區延續,甚至影響到中國和西歐。

642年以後

642年薩珊王朝敗於阿拉伯人,伊朗美術在伊斯蘭教的支配下發生很大轉變,它一方面保持民族傳統和獨立性,一方面促使了伊斯蘭美術的形成和發展。阿拉伯人並不具有高度的文化,所以無論敘利亞人的麥葉王朝(661~750),還是伊拉克人的阿拔斯王朝(750~1258),甚至地方政權── 東伊朗的薩曼王朝(874~1005)、西伊朗的白益王朝(932~1055),都積極攝取乃至沿襲薩珊王朝的美術樣式。突厥人塞爾柱王朝(1037~1157)統治下的伊朗,各種工藝美術取得發展,特別在陶器方面,雷伊、卡尚、薩韋等地的窯著名。蒙古人的伊兒汗國時代(1258~1411),美術接受了來自中國的影響。帖木兒王朝(1369~1500),由於統治者保護藝術,迎來了波斯細密畫的全盛期,出現赫拉特派的比扎德這一代表畫家。追求伊朗民族復興的薩非王朝(1502~1736),以首都伊斯法罕為中心,宮廷美術出現繁榮,彩釉瓷磚裝飾的穆斯林教堂、由大不里斯派和伊斯法罕派為代表的細密畫及地毯等代表著伊斯蘭美術水平。18世紀,薩非王朝衰落,歐洲殖民者侵入,隨著歐洲美術的滲透,伊朗美術終於衰微了。卡扎爾王朝(1779~1925),肖像畫、摩崖浮雕及噴漆畫等工藝品引人注目,其中可窺見什葉派美術的獨立性、西歐宮廷美術的影響和對薩珊王朝藝術的模仿。

1925年以來,伊朗美術主要受西方影響。1979年,伊朗宣佈:不要西方的任何東西。以後伊斯蘭教文化又蔚成大勢。

參考書目

Pierre Amiet, Art of theAncientNeɑrEɑst, Harry.N. Abrams Inc. Publishers,N.Y.,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