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思維之偏見的心理機制

  偏見思維的心理機制是怎樣的呢?只要瞭解了本質,我們才能真正的規避它。偏見的心理機制異常複雜,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關於,歡迎借鑑參考。

  ***1***心理期待

  先提兩個問題,請讀者不妨思考一下:

  第一,為什麼我們常常能從沒有生命的物象裡看到人臉?第二,為什麼中年以後,我們對自己長相的評估總是偏向於比實際更年輕?

  在回答這些問題之前,讓我們先看一個也許我們曾經做過的小遊戲。

  遊戲的組織者先給某人講一個短故事,然後請他悄悄地把故事講給另一個人聽,聽著再講給下一個人……如此這般,直到參加遊戲的最後一個人聽到為止。當最後一個把他聽到的故事講出來,再與最初的故事一比較,往往引起大家的鬨笑。因為故事傳到最後常常已經面目全非,即使參加遊戲的每個人都認真傾聽並儘量忠實地複述,最後的故事也不會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遊戲的結局是這樣呢?

  著名心理學家巴特勒於20世紀30年代運用上述遊戲的方法和其他一些方法,研究人對有意義材料的記憶和遺忘的特點。他發現:在複述中,人們常常漏掉了那些不太合邏輯或與人們期望不一致的情節,而增加了一些使故事顯得更合理的情節;用自己熟悉的詞語代替那些不常用的詞語;複述中故事的主題更加突出;複述者對故事的態度常常會影響到他的複述。

  另外,在過了兩年再進行的複述中,幾乎所有的細節都沒有了,只剩下突出的主題。而故事的主題好像是複述者所期望的主題,而不像故事原本的主題。

  這些實驗證實,以往的記憶和經驗影響到人們對故事的理解,而對故事的理解影響到他們的複述。也就是說,人們記住的往往是他所願意理解的東西,那些與自己期望和理解不符合的情節會被遺忘或歪曲。

  偏見有時並非主觀故意,而是一種無意識傾向,就像激烈爭吵時,人的身體總是向對方傾斜,在表示驕慢時,頭部會不自覺地側仰,人的慾望和情緒也導致些微的心理偏移,以迎合某種期待。

  ***2***心理歸納

  人們常常有這樣的經驗:如果在一個星期內,你在電視媒體上接連看到幾次飛機失事,面對慘不忍睹的畫面,你也許會脫口而出:“乘飛機太危險了,以後出門儘量乘火車或長途汽車。”殊不知,從概率上分析,空運遠比其他常用運輸工具更安全。

  但人們偏偏不願意相信,因為人有一種根據自己聽見事實***新聞***進行歸納判斷的習性,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歸納本性。

  數學家華羅庚講過一個故事:如果我們去摸一個袋子,第一次,我們從中摸出一個紅玻璃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們還是摸出了紅玻璃球,於是,我們會想,這個袋子裡裝的是紅玻璃球,可是,當我們繼續磨第六次,摸出了一個白玻璃球,那麼我們會認為,這個袋子裡裝的是一些玻璃球罷了。可是,當我們繼續摸,我們又摸出了一個小木球,我們又會想,這裡面裝的是一些球吧,可是,如果我們再繼續摸下去……

  每次摸出某種球后,我們都會作出一個判斷,問題的實質是判斷本身具有封閉性,即人的思考不傾向於對未知領域開放,而更習慣於對現有訊號作歸納和定性,於是,對已知的肯定中就包括了對未知的否定。

  羅伯特·福爾姆在《我們得回到幼兒園》一書中分析了這一偏見:一位名叫史蒂文·布利爾的男子就證實了這一點。他專門在紐約通過和各式各樣的計程車司機打交道,以此來進行實驗。布利爾巴自己裝扮成一個英語水平極其有限的富裕的外國人的模樣。他在紐約坐了幾十輛計程車,想要看看究竟會有多少司機來欺騙她。

  最後的結果是,在37個司機中只有一個司機騙了他。其他所有的人都直接把他載到目的地並正確地計費了。有好幾次,因為他要去的地方只隔了一個街區或者兩個街區,司機都善意地拒絕載他,有的甚至專門鑽出了他們的車子,用手指點給他看距離目的地已經是多麼的近了。最有諷刺意味的是,有幾位司機在車上竟警告他紐約到處都是騙子,因而他這個不太會說英語的外國人應該多加小心。

  “紐約到處都是騙子”是一種歸納,但卻是不完全歸納,甚至是以偏概全的歸納,可大家偏偏就信,因為它符合人們心理上的“類化傾向”。

  類化是人們判斷事物的捷徑,或者說,人們對某種新現象的第一反應往往是類化的。臺灣楊保羅曾舉例講道:李先生到美國訪問,在星期三上午十點鐘路過一個公園,看到一名白人男子悠閒地坐在長椅上晒太陽,他會想:“美國人真是既有錢又悠閒,你看他多自在。”走了不久,又看到一名黑人男子也悠閒地坐在另一張長椅子上晒太陽,李先生不禁感嘆:“看來美國還是兩極分化,黑人的失業問題一定非常嚴重吧。”

  其實,對於坐在公園長椅上的白人及黑人,我們並沒有足夠的資料研判他們是在“做什麼”,但旁觀者卻會根據自己心中的“類化傾向”對他們的情況作“超出事實”的解釋。

  對我們不認識的人,我們常常會根據他們的種族、性別、階級、職業、衣著來分類,而將“類”的屬性加在他們身上。譬如我們心中經常會響起這樣的聲音:奧,她是女祕書……不經意間,我們已經將我們並沒有深度瞭解的某個人類化了,偏見的形勢就那麼簡單。

  ***3***心理圖式

  人們常常是在自己的頭腦中掛上一個籠子,然後不得已往裡裝進些什麼東西。換句話說,是先有籠子,再尋找與之相配的鳥,一旦有了籠子,就會強迫性地產生對鳥的需要,這是一種看似奇怪但卻十分普遍的心理。就如你給孩子買了一把玩具氣球錘子,那麼在孩子的眼裡,家裡一切都變得像釘子,連你的後腦勺也值得敲一下。

  從心理學角度講,這個籠子就是你的心理圖式,一個人能看到什麼和看不到什麼,相信什麼和不相信什麼,理解什麼和不理解什麼,歸根結底是由你的心理圖式決定的,一部《紅樓夢》,道學家和革命者看到的東西之所以不一樣,因為二者內心的圖式,或者籠子不一樣,需要尋找的“鳥”也不一樣,什麼樣的籠子,就需要什麼樣的鳥,也就能找到什麼樣的鳥。所以狄德羅才說:“我可以打賭,凡是那些看見了鬼怪的人,都是事先就怕鬼怪的,而這些在那裡看到奇蹟的人,也都是事先就打算定了要看到奇蹟的”。

  撇開其他原因,我們似乎發現了一種現象——圖式決定解釋,需要決定可能。有時,一個神學家對世界的看法,一切現象都會強烈地支援他的論點,這是一種奇妙的自解釋現象。

  人們往往先有想法,再去找支援例證,不管是樂觀的還是悲觀的,好的還是壞的,成功的還是失敗的,都會找到自己的解釋。

  IBM的管理模式,究竟優還是劣取決於你怎麼看,成功時,你可以說它有三大法寶:精密的工作流程、完善的員工培訓、穩定的終身僱用。失敗後,同樣的法寶卻換了一種說法:精密的工作流程變成“官僚主義心態”,員工培訓是“對員工的洗腦”,終身僱用的保證成了“人力資源變動能力差”。這裡,除了確因客觀歷史環境改變而產生的時過境遷外,評價系統本身的出發點不同,所匯出的結論也就各異。

  偏見受制於圖式,圖式的形成又受制於兩種因素:

  第一,先人之見。可能有些人並不承認自己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認為自己完全夠客觀地評價事物,對這樣的人,我總是問道:“假設由劉歡來唱《我是一隻小小鳥》,由趙傳唱《北京人在紐約》中的《千萬次問》,你會覺得怎樣?將你熟悉的所有歌星唱紅的第一首歌互相換唱,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你一定受不了,你一定認為無論如何還是原唱好,為什麼?”這就是先入為主,先期進入者的位置是至高無上的。

  第二,自我本位。人們每時每刻都在選擇,大多數選擇都有一個前提——自我本位,即從我的利益出發。我們很難站在別人的立場,或公正的立場看問題,我們更不會從“動物是人類的朋友”角度看問題。當我們說:“我、我的家、我的班級、我的學校、我的公司、我的城市、我的教派、我的政黨、我們男性、我的祖國、我們亞洲人、我們人類……”時,一個共同的本質就是“我的”。

  我們在談判時或在觀看一場重要的足球比賽時,很難保證我們立場的完全公正性,甚至當我們說“謝謝”時,當我們被某種事件感動或憤怒時,當我們說“這是益鳥、這是害蟲”時,同樣不敢斷定,這其中就沒有“我本為”的偏向,就連禪宗的“無我”也還是在說“我”。因此,除了“人是萬物的尺度”外,有時“我”也是萬物的尺度。

  當然,我們不是在批評基於基因層次上已先天設定的人類的“自私本性”,也許這種“本性”在進化策略上具有更大的優勢,我們想指出的只是:由這種“自私本性”所決定的“自我本位”意識可能形成某種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