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電影的碩士論文***2***

  關於電影的碩士論文篇2

  淺析迪士尼童話電影的繼承與創新

  自1895年電影誕生以來,各種型別的影片層出不窮,而在諸多型別片此消彼長、各領風騷的一百多年中,童話題材的電影卻似乎從未淡出過觀眾的視野,它們一如既往地延續著1937年《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所製造的輝煌。比如,近年來,《沉睡魔咒》僅第四周,便創下5.2億美元全球票房,成了安吉麗娜?朱莉個人票房的新高;《灰姑娘》上映後,三天即攬下1.62億,輕鬆問鼎中美票房冠軍,這些都向我們展現了童話電影的無窮魅力。然而,在觀賞與懷舊之餘,我們還是有必要去深入考察,發現以迪士尼為代表的童話電影的“變”與“不變”。

  一、繼承:情節主線的延續與經典品質的保有

  早先普羅普對於童話進行形態學研究後曾歸納出“7種主要人物”和“31項功能”,這在《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等經典文字中能得到充分的印證。回到童話電影,我們不難發現,首先,其對於故事主體內容、情節主線的延續十分明顯。以《灰姑娘》為例,發難的繼母,給予幫助的教母,想假冒灰姑娘之名的姐姐,均是對原著故事的沿襲,也展現相同的人物結構。而此後的設定禁令、打破禁令、歷經詭計、反擊、戰鬥、蒙受汙名等等,一直到最後的婚禮,都實現了特定的功能。對這些敘事主線的保留,有著藝術與商業的雙重價值,一方面能繼續發揮經典作品歷久彌新的獨特藝術魅力,另一方面也能滿足童話原有讀者群的期待,通過人們的集體懷舊來實現影片的經濟效益。

  其次,經典品質的保有。斯圖亞特?霍爾曾說:“***大眾文化是***創造總體性的社會觀念的場所,是指意的政治彼此爭奪、誘使人們按照某些特定的方式觀察世界的競技場。”由此可知,文化對人的塑造作用是潛移默化並深遠持久的,那麼電影作為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自然也承載著這樣的社會功能。童話片中的諸多經典都在實現著文化的導向功能,並回應社會的現實需求。比如,在《灰姑娘》中,“堅強而勇敢,仁慈而善良”的教導貫穿始終,這就不失為對社會民眾的一種規訓,其所要構建的是勤勞勇敢就能過上幸福生活的願景,而影片對善良、寬容等品質的肯定與倡導,也體現了對真善美的執著追求,而這正是童話電影的價值所在。

  二、創新:主題、人物及意義的變化

  在繼承和延續的同時,童話電影的發展也出現了不少的創新之舉。以下,筆者從三種方面來分析童話電影所發生的主要變化。

  ***一***對真愛的重新解讀――主題導向的變化

  長久以來,童話裡所描繪的最強大的力量,並不屬於法力無邊的巫婆,也並非來自位高權重的國王與王后,而是王子與公主之間“真愛”***True love***的力量,而作為其高潮的“真愛之吻”也被拔高到一種至高無上的地位,成為化解一切危難的救世良方。正是這種萬能而偉大的力量,拯救了睡美人的整個城堡,也幫助受到詛咒的王子由青蛙變回人形。而在此類故事中,實際上人們也默認了將真愛等同於愛情的慣例。

  不過,童話電影的改編並沒有對這一成規亦步亦趨,其一大革新便是對“真愛”題材的拓展。以《冰雪奇緣》為例進行分析。

  首先,這部改編自安徒生的作品《冰雪皇后》的電影

  對幾個主要人物就進行了替換,這其中吉爾達拯救青梅竹馬戀人凱伊的情節,被替換為妹妹安娜去拯救姐姐艾莎;而最後安娜化為冰雕,趕來的送真愛之吻的克里斯托夫束手無策,卻是姐姐艾莎的真情流露,幫助安娜渡過了難關。《冰雪奇緣》的作曲家克里斯汀?安德森?洛佩茲在此後採訪中,曾發表這樣的言論:“我覺得《冰雪奇緣》的一個成功之處是它傳達的理念:真愛不一定要從英俊的王子那裡才能找到,有可能就在你的家人中觸手可及。[1]”無獨有偶,《沉睡魔咒》中,解救睡公主的也不是作為真命天子的王子,而恰恰是施咒的瑪琳菲森,由於數十年的相伴,瑪琳菲森以“仙女教母”的身份陪伴公主左右,對公主產生了真正的關愛與情誼。這些大膽的嘗試與改變,打破了觀眾原有的思維模式,別出心裁,讓觀眾眼前為之一亮,與此同時,也拓展了童話的主題,即愛情並不是這世上唯一的真愛,生活中還有許許多多的情感同樣真摯可貴,比如親情,或者朋友之情等等,這樣一來也大大拓展了“真愛”一詞的意蘊。

  其次,對於真愛的產生方式童話電影也進行了顛覆,慣常的“一見鍾情”開始轉向“日久生情”。

  最顯著的代表還是《冰雪奇緣》,劇中艾莎對妹妹說“你不能跟剛剛見面的男人結婚”,而此後安娜去找尋姐姐遇見克里斯托夫,他也一直質疑“你竟然與一個剛見面的人訂婚”。此後,隨著劇情的發展,這個令安娜一見鍾情的王子逐漸原形畢露,最後甚至試圖篡位奪權。整個片子似乎是一則寓言,對以往一見鍾情式的王子公主故事進行了徹頭徹尾的顛覆,開始強調長期相處與相互瞭解。去年上映的《灰姑娘》也改變了慣常的王子與灰姑娘的相愛歷程,加上了一則樹林相遇的戲份,在交談中讓王子知曉了灰姑娘的品格,這也是對原著中通過舞會上的驚鴻一瞥就墜入愛河這一情節的背離,在美貌之外加上了品行,提倡相愛應該建立在適當瞭解之後。這種情節設定,不僅是對傳統童話電影的豐富與創新,也反映了現代人的擇偶觀,真正體現了與時俱進。

  ***二***對角色的深入挖掘――人物設定的變化

  以“睡美人”故事為例,我們所熟知的都是心胸狹隘、偏激報復的施咒者與壞仙女,而2014年的《沉睡魔咒》,可謂是徹底的“瑪琳菲森洗白記”,這部電影為她咒語的下達鋪墊了最充足的理由,這也成了不少網友評論說的“衝著演惡魔的朱莉去的,沒想到她是仙女,衝著英雄救美的英雄去的,沒想到真愛之吻來自於同性”。時下的童話電影更重於對於人物性格的多層次展現及挖掘,改變了原有反派人物的刻板形象。這種改變在《灰姑娘》中也有體現,比如大家一致認定的反派角色後母,在電影中也增加了兩組劇情去表現她的內心變化,第一幕為後母初進灰姑娘家舉行派對,灰姑娘與其父親在房間私談,兩人都不斷表達出對故去母親的思念與深愛,這時後母在門欄處聽到了這段對話,扭頭就走,面有怒色。

  第二幕則是她拿走灰姑娘的水晶鞋後對灰姑娘的一段類似於獨白的話,大致是她是為了兩個孩子才嫁到灰姑娘家等等,實則這也是從另一角度去爭取觀眾的同情。電影的這些設定顛覆了人們的刻板印象,消除了絕對的反派,而賦予這些人物一定的人情味,這可以說是童話電影在人物設定方面的一大突破,它使得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避免走向“高大全”或“矮小偏”的兩個極端,使人物的形象與性格刻畫更為豐滿與真實。

  除了反派人物的刻畫更有人情味之外,還有一點也值得稱許,那就是配角的喜劇化。《冰雪奇緣》中除了艾莎與安娜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更有一群觀眾淪為“雪寶迷”,他們為萌萌噠的雪寶所吸引,它那誇張喜感的表情常常引起鬨堂大笑,而時不時身首分離的獨特技能,也增添了影片的娛樂氣氛。適因於此,在正片之外,迪士尼還推出了有關雪寶的番外短片《雪寶的鼻子》。而《灰姑娘》中的兩個壞姐姐,也是從爭房間鬧得雞飛狗跳,去舞會前臆想模擬,一直到舞會上現場報名號,在這些環節都設定了獨特的笑點,從而讓全劇更具娛樂色彩。可以說,配角的喜劇化能讓影片更為生動有趣,能增加影片的感染力。

  此外,電影對於人物背景的細緻交代也糅合進了不少新思想,比如瑪琳菲森對森林的保護,就展現了當今世界對自然環境、物種保護的重視,並使電影具有了鮮明的時代特點。

  ***三***對救贖的重新闡釋――女性視閾的變化

  朱迪絲?巴特勒曾寫過一部影響深遠的著作《性別麻煩》,它也被視為“酷兒理論”的奠基之作。在這本書的開頭,巴特勒援引了西蒙娜?德?波伏娃的名言:“女人並非生而為人女人,而是後天變成女人的。[3]”這也就成了女性主義所關注的首要問題。

  的確,提到女性,她們總是給人以溫柔、弱小的印象。在童話故事中,她們也被設定為無力反抗、等待救援的角色,但童話電影卻賦予了她們更多的自我空間,並努力去改變女性的刻板形象。比如《長髮公主》改編自格林童話《萵苣姑娘》,電影賦予了女主角更多的勇敢與堅強,她不再是停留於高塔裡無助的女孩,而變得充滿熱情與力量,面對陌生人闖入她會用平底鍋將其打暈,然後用長長的頭髮捆住他;面對外部世界她也滿是好奇和期待。她會在草地上撒歡奔跑,帶動人們歡歌笑語。這時,孱弱溫婉的女性形象已變得全然一新。我們再看電影《灰姑娘》,她也不再僅僅是會做家務勞動,而是精通了騎射,並因此與王子第一次相逢。這些情節都是對於女性形象塑造的一種扭轉,也是對於傳統男性話語權的一種抗爭。

  此外,對救贖者的設定也出現了一種逆轉。以往,救贖者多為男性,體現了父權和夫權對於婦女的決定性、壓迫性作用,而在近期的童話電影中,救贖者卻不一定侷限在男性範圍,電影開始強調女性的自我救助以及自我成長。在《沉睡魔咒》中,解救公主的不是千年流傳的王子,而是愛女情深的瑪琳菲森;在《冰雪奇緣》中,艾莎也是在妹妹安娜的不斷鼓勵與幫助下才克服了內心的恐懼,完成對冰雪的控制。這些都體現了女性的一種覺醒與自強,相較於以往的女性形象,可以稱得上是一大進步。

  三、結 語

  總之,正如約翰?斯道雷所指出:“文化分析應當關注各種文化的變遷型別,總結其‘規律’或‘趨勢’。只有如此,我們才能更好地從總體上把握社會與文化發展的過程。”我們探究童話電影,也是如此。通過對童話電影變與不變的分析,不僅能加深我們對電影內容的理解,更重要的,它也能幫助我們把握社會生活的變化,並且,這種歸納與總結,還會有利於這種電影型別的發展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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