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義的閱讀文章

  有意義的閱讀是要讓讀者在文章中學到一些東西,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幸福就是這樣簡單

  上一輩的婚姻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時候,真不能理解,結婚前兩人連面都沒見上一次,也能洞房花燭,生兒育女,攜手到老。

  爺爺奶奶老了,老得已經走不動了,兩人經常在家一坐就是大半天,看著日出日落,等著一日三餐。他們也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和子女們已經溝通不了了,家人在談論什麼的時候,他們插不上幾句話。新事物太多,他們不懂,而且人老了語速也慢了,只有聽的份兒,沒有說的份兒,也就漸漸覺得孤獨,更感覺到相依相伴的重要。

  老兩口經常一個坐在大門口,一個坐在屋內,只有一屋的距離。每隔十幾分鍾,大門口就有聲音了:“老太婆,要喝水嗎?”只聽屋裡回一聲:“不用,不渴。”接著一段時間就沒聲音了。

  爺爺比起奶奶來,手腳要相對靈活一些,能起來給她倒個茶、拿個東西。不一會兒,奶奶在屋內叫了起來:“老頭子!”“哦,幹什麼?”爺爺加大嗓門地迴應著。奶奶說:“沒事,就叫你一聲,要不也不知道你到哪兒去了。”爺爺沒有應聲,轉過頭去繼續坐著。

  有時候,爺爺打盹沒聽見,奶奶就急了,一拐一拐地走到門口去看看,推推他:“老頭子,叫你也不吱一聲。”然後,又轉回屋內一邊走一邊說:“睡吧,睡吧,一會兒叫你吃飯。”

  這兩個老人,就這樣每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有時候坐著都不說什麼話,過了幾分鐘你叫我一聲,我叫你一聲。

  聽奶奶說,年輕的時候,爺爺從來不這樣每天圍著她轉悠,兩個人幾天都不說一句話,也不吵也不鬧,年輕時的爺爺和奶奶都覺得在這一個屋簷下過日子,抬頭不見低頭見,沒什麼話要講。奶奶嫁過來之前,都沒見過爺爺一面,只聽別人說,這人老實能幹。結婚後,本來話就不多的爺爺,很少和奶奶說說話、打打趣。可是,奶奶從來沒埋怨過爺爺,她覺得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裡埋頭生活,心裡挺實在的。

  現在,爺爺和奶奶都年紀大了,反而比以前更關心對方了,有時候躺在床上,還能說上幾句悄悄話。一個耳背聽不清,另一個願意提高嗓門,多說幾遍,直到對方答應為止。

  在家裡,兩個人經常圍著灶臺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甚至在一個屋內,還會問:“在嗎?”另一個趕忙回答:“在。”爺爺和奶奶就是就是這樣一份平淡二份真實地生活著,老兩口在心裡都存在著一份對彼此的依賴。

  看著他們,覺得他們老這麼喊來喊去,就不嫌麻煩?爺爺寬容地笑著說:“叫一聲,她應了,我就心安了。”奶奶抬頭看看我,說:“等你到我們這年齡,也只能這樣坐著,看著了,就心裡踏實啦。老伴兒老伴兒,就是老了還要一起伴著呀。”

  原來,幸福就是這樣簡單:你在,我就心安了。粗茶淡飯有什麼要緊?年華老去有什麼擔心?叫一聲就能聽到對方的回答,心裡該有多踏實呀。

  :寒冬深處的暖

  冬。雨。很久很久了。

  這個冬天,關於陽光,關於明媚的記憶似乎太少。而雨就幾乎下了一個冬,偶爾地飄落幾顆雪粒子更讓我相信這便是冬,是江南的冬。

  江南的冬也是冷啊。那冷,溼答答的,令人從骨子深處生出一份寒意,冷冷的寒,溼溼的冷。我常會無來由地打寒顫,彷彿脊背上被無端地淋了一盆水似的。

  我知道自己是越來越害怕冬了。

  雖然我曾說過我喜歡這一年四季,我喜歡這春夏秋冬各有各的美,可我卻依然懼怕這冬。我總臆測自己會在若干年之後的某個冬垂垂老去,默默安眠。

  於是,我喜歡上了空調,喜歡上了各種取暖裝置,我也同樣用厚厚的服裝長長的圍巾高幫的靴子武裝自己。彷彿,唯如此,我才能在寒冬中為自己養一份暖,然後在這薄暖中讓自己漸漸心安。

  我越來越懷念七月的陽光,越來越渴盼寒冬暖陽。

  那日,初三期末考試。監考。

  按學校規定,監考老師一律得坐在考場後面,而我那日卻留戀在前門處。

  因為,那日上午,有陽光。

  我倚在教室門口,任那陽光在我背上停留,雖然不燦爛,卻也柔和溫暖。我象徵性地往教室後面走幾步,又踱回到教室前門,在光與影的追逐中,我貪婪地享受著這個冬難得一見的陽光。

  抬眼,陽光中,塵埃正在輕舞飛揚,那麼空靈那麼飄逸,誰又能說它們沒有生命呢,那分明就是精靈分明就是舞者!

  恍惚中,仿若年少,學生時代。多少個似曾相似的情節。我凝視著黑板上的那一縷陽光,也凝視著那些在陽光中翩躚的塵埃出神,彼時的世界總是那麼安靜,時光也總是悄然。

  而教室裡的這些學生,無論我教到的抑或教不到的,他們可會有這樣的記憶?

  總是關著門,總是拉著窗簾,總是開著燈,無論風雪雨晴。因為多媒體教學的需要。

  我總想,高科技到底是帶給人陽光還是讓我們學會在冷漠中獨自觸控這世界?

  陽光,教室裡的陽光是多麼奢侈的享受啊!

  走過去,把窗簾拉得更開一些,讓陽光更多地走進來。

  而微笑,也就在學生與我對視的那一剎那綻放在我的脣角。

  我懂,我想他們也懂!

  至少,在他們的學生時代會有這樣一份溫暖的回憶,關於這寒冬深處的暖。

  若干年之後的回首,我只願他們會想起這麼一間充滿陽光的教室,我只願他們的回憶中會有冬日陽光下的安寧,會有微笑,於是,也便會有希望。

  冬,亦是美好,在我不冷的時候。

  那日,從教學樓下來已是晚上六點多了。黑夜中一陣幽香襲來,沁人心扉。

  臘梅,是我熟悉的那株臘梅,是臘梅飄香的時節了。我尋香而去,朦朦朧朧中見得那一朵朵的小花兒,輕輕一嗅,那香味兒依然令我沉醉。

  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教學樓最西端的兩個教室上課,1班和2班是我接觸到最多的兩個班號,通常是安排在最西端的兩個教室;那一年的11班和12班亦如此;甚至去年的5班和6班都被安排在最西端的兩個教室。每逢課間,我總喜歡呆在走廊上,讓陽光溫暖我,而那臘梅的香氣便嫋嫋挪挪地從一樓直飄到三樓、四樓甚至五樓,當花香氤氳在整個空氣中時,我的心也便被花香浸潤了。

  只是,今年,我卻被安排了2班和6班的課,6班的教室位於最東端。每每課間,我總得從西端往東端走。時光匆匆,我的腳步亦匆匆。

  於是,我忽略了這株臘梅,也忽略了這本應臘梅飄香的時節。任歲月如水,卻停不下我忙碌的步伐。

  而那日,偶爾的,在那個寒夜,在那難得的日與夜的罅隙中,我讓自己的心駐留在這份幽香中,我想象著那記憶中的黃色的小花兒,潤澤的猶如塗了蠟般的小花兒。

  走出校園,已是華燈閃爍,萬家燈火。讓馨香再次化為我脣角的那抹微笑,在心中永恆。

  而家便在不遠處等著我。往家走的時候,總是越走越暖,不知是走的路多了才暖了身子,還是離家近了便暖了我的心。

  站在樓下,抬頭,望見自家那扇被水汽迷濛的窗,望見那餐廳廚房的燈光,有點感動有點歡喜有點欣慰。

  總是喜歡冬日裡那霧濛濛的窗玻璃,因為知道有溫暖的家才會有這樣的玻璃窗。總是想象那窗戶後面的故事,無論喜或悲,無論笑或淚,我知道一切皆因愛。

  因為愛,所以溫暖,因為溫暖,所以騰騰瀰漫窗玻璃。這樣的家才是真正的家啊!倘若玻璃窗清亮,我只能說那是個潔淨的房子,因為那樣的清亮又何嘗不是清冷?何嘗不是寂寞?

  而在寒冬深處,我要一份暖,要一份能暖了我心的愛!哪怕寒冬的清冽流轉在大氣的每一個分子中,我都會因擁有了那暖那愛而心安!

  流淚的魚fish

  :俗到最美最自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感覺自己活得挺累的。

  常常要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和自己不喜歡的人打交道。面對一些不公平、不公正,卻要努力剋制自己想吶喊的念頭。經常為晚飯吃還是不吃而糾結,為吃了一塊巧克力或一支冰激淋而懊惱。不是覺得自己又胖了,就是覺得臉色灰暗,心情沮喪……

  更多的時候,在深靜的夜裡,一個人,低垂著眼瞼,呆望桌上的那杯牛奶,滿身的倦怠和疲憊,卻沒有睡意。

  週末,和同事一起到山裡去。

  車窗外的自然景色如畫卷一般展開: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玉米地,成片成片高高的白楊林。漫山遍野都是綠色,厚重的綠,層層疊疊的綠,錯落交織的綠,一切都被自然的勃勃生機渲染著。看著看著,心就漸漸明朗起來。那些小山村,灰的瓦,白的牆,掩映在青山綠水之中,構成一幅簡素而恬靜的風景。我發現,幾乎每一家農戶的門口都開著一些色彩豔麗的花兒,我不知道那是些什麼花,我驚詫於它們開得如此熱烈鮮豔,大紅、大黃、大紫,因了太陽無遮攔的照射,花的顏色奪目耀眼。在這裡,你根本用不上雅這個字,它們一點也不雅,相反它們是俗氣的,俗到你會無視它們的美麗,就像山野的村婦,誰曾留意過她們?即使偶爾看上一眼,也是那樣的不經意,不在乎。

  可是,我喜歡。

  車在一個小村子停下,我們休息,吃飯,在村子裡轉悠。

  路旁是一條貫穿整個村莊的小河,一群孩子在河裡洗澡,撲撲騰騰地戲水,叫著笑著,那笑聲就在不大的村子上空飄蕩。石凳上有婦女在洗衣服,還有兩個端著碗坐在石凳上給孩子餵飯的,她們的腳都在清澈的河水裡泡著,那樣悠閒而自在。她們不必像我們一樣整日躲在空調房裡不敢出來,她們被山泉所滋潤,心如山上流下的溪水一樣清涼。

  站在岸上,望著她們,我的心中瀰漫著溫潤的色彩,有一縷芬芳的微風輕輕吹過……

  不時地有婦女端著盆子來到河邊,彼此大聲地打著招呼,她們一個個肩膀渾圓,臉膛黑紅,精神飽滿。她們蹲在河邊用手使勁地搓著衣服,然後再放到河水裡嘩嘩地漂洗,說著東家長李家短的家常話,說到高興處哈哈大笑……

  河邊的田地裡有人正在採摘鮮嫩的玉米,看上去那是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村婦,身材高大健壯。她穿一件綠色體恤,黑色長褲,胳膊裡挎著籃子。她在玉米地裡穿梭往來,雙手麻利地掰下一個又一個玉米穗,太陽照在她的身上,臉上,我想她一定沒有防晒霜,也沒有遮陽帽,她就這樣暢快恣意地揮灑著自己的汗水。手一抹汗,使勁地甩,那汗水一定比健身房裡的汗水飽滿,揮舞之時,自有一種不可阻擋之勢,律動著酣暢淋漓的生命力。

  突然地,我就被這樣的畫面所震顫。

  河邊洗衣的村婦,田裡勞動的村婦,哈哈大笑的村婦,高聲叫喊的村婦……她們在我心中洋溢著歡跳的朝氣蓬勃的氣息。

  真的好想,也做這樣一個山野村婦——不用小心翼翼地說話,不用謹小慎微地做事,不用為每天要穿什麼衣服而發愁,不用為身材走形而苦惱,不用看眼角又添了幾條魚尾紋,沒有修飾,沒有掩藏。把臉龐晒成黑紅,把身體養得強壯,走起路來蹬蹬響,幹起活來勁頭十足。大口吃飯,躺下睡著。可以指桑罵槐,可以放聲大笑,可以穿寬鬆的衣服踢啦著拖鞋閒逛。沒有顧忌,隨心所欲。

  真的好想,做這樣一個山野村婦。她們身上濃厚的純樸,是美的,這些正是被我們遺忘的東西,我們活得虛偽而單薄,沒有一點生命的厚度。她們簡單的思想,是美的,那是一種醉人的真實和質樸,敦厚和善良,沒有遮攔,沒有防範,沒有厚厚的心牆。走進去,便能和它融為一體,看一眼,就能讓你有流淚的衝動。她們的臉上寫滿知足和幸福,她們的日子是簡單的,她們的快樂是純粹的,就像那田野裡的莊稼,就像那四季盛開的野花,健碩而茂盛地活著,自由自在地活著,悠悠然然地活著……

  如果生命可以重來,就讓我做這樣的一個山野村婦吧——活到生命的最本真,俗到最美最自然。

  我願意,真的願意。

  作者:寒風習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