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陶淵明的文章
陶淵明的人生是平淡的,他遠離世外的紛爭與嘈雜,嚮往世外桃源平淡的田園生活,自給自足,閒暇之時賦詩幾首。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一:當陶淵明遇上屈原
東晉時,陶淵明擔任彭澤縣令。
一日,陶淵明正在家中休息,忽然師爺急急忙忙跑來報告:“朝廷欽差即將過來視察,請大人早做準備。”陶淵明問道:“做何準備?”師爺滿臉笑容地說:“當然是準備幾桌酒席替欽差接風,再準備些銀子了。”陶淵明一臉不解:“欽差是來視察工作的,又為何要大擺酒席呢。況且本縣實不富庶,那裡拿的出銀子呢?”師爺說:“縣令可以先挪用府庫裡的銀兩,日後再補上嘛!”陶淵明說:“這怎麼行呢?容本官再考慮考慮吧。”
陶淵明心中煩悶,到江邊散步。忽聞有人高吟“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飄然而來。陶淵明走上前去,只見那人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披髮行吟於江畔。陶淵明上前問:“您莫非是三閭大夫屈原嗎?”那人拱手作揖,答道:“正是在下,請問足下尊名?”陶淵明還禮答道;“在下陶潛,您怎會來到此處?”屈原哀嘆一聲,答道:“楚王昏庸,聽信小人讒言,將我流放至此。奸佞當道,楚國危在旦夕啊!”陶淵明說道::“夫聖人者,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令見放為?”屈原說:“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常流,而葬乎江魚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溫蠖乎!若吾與奸佞同流合汙,則吾死後有何面目見列位楚國先王!”說罷又是一聲長嘆。陶淵明亦長嘆許久。陶淵明又問道:“那若大夫隱居於田園,不問天下事,清靜無為,度此一生,何如?”屈原轉向滔滔江水,說:“我又何嘗不想,但我是楚國宗族,怎能棄社稷於不顧呢!”說罷,又長嘆一聲,獨自走向遠方,只留下陶淵明獨自嘆息與深思。
從江畔回到縣衙,陶淵明沉思良久:這官場太黑暗,不適合我,現在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於是提筆寫下一封辭職信。
兩日後,欽差到來,見未受到隆重接待,氣得欲拂袖而去。陶淵明拿出那封信,說:“煩請您回稟聖上,陶潛願告老還鄉。”隨行官吏以及縣衙官吏無不搖頭嘆息。
回到縣衙,眾縣吏齊問:“縣令為何不接待欽差?現如今可如何是好?”陶淵明仰天長嘆:“我做不到拿百姓的錢來巴結上官啊!”遂命人
二:當杜甫遇上陶淵明
人的一生,永遠不能如歷史那樣悠長。所以那些人物,註定只能是廣闊天空中稀疏的星斗,而不是連綿的群山,親密的樹林。而當我仰望星空,想象著雙星相會的奇妙景象時,便只有讓思緒牽線搭橋,聊以滿足這一點小小的心願。
這一次飛來的大星,是杜甫,還有陶淵明。按照初次會面的規矩,他們也許應恭恭敬敬地稱對方為“杜工部”、“陶祭酒”。然後,根據大多數人的意思,就應該交流起作詩的甘苦心得。但我想,這樣的一幕不會來的如此便當。——畢竟兩人的志趣與風神,似乎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杜甫既然號稱“詩聖”,見面後自然理應談起那個邁向下坡的王朝,自己永不曾伸展的大志;陶公既然是“田園詩人鼻祖”,也自然理應談起採菊、種豆、樂遊。如果這樣,還有對話的可能嗎?
但是,我自有我的辦法。我可以在腦海裡給他們安排一家小酒館,作為他們相逢的地點。酒一上場,兩位詩人總算有了交叉的地方。“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為了飲酒,詩聖可以典當春衣,只為收一收橫流的濁淚;五柳先生“造飲則盡,期在必醉”,好酒之名更是早已遠播。一杯一杯復一杯,默默的對飲中,他們也許能靜下心來,好好審視彼此的創作。最好,我希望自己再發揮一次神力,把兩人的全集也擺在酒桌上。匆匆相逢,如果沒有這個,恐怕他們對對方的認識也一樣會浮光掠影。
如果這樣,當杜甫翻過一頁又一頁的“田園詩”,終於看到那後面的《讀山海經》、《雜詩》、《輓歌》,看到眼前這位貌似曠達的老隱士竟也會歌頌刑天,也會寫出“斗酒聚比鄰,何必骨肉親”,又該發出怎樣的感嘆?而那個“肯與鄰翁相對飲”,又顛沛流離,勞苦倦極的少陵野老,又何嘗不會讓陶淵明動容?
我想這時,他們才會真正有談話的必要。也不必談什麼詩,說說彼此的經歷吧,那經歷裡就有他們最好的詩。其實杜甫很有俠氣,他自己說的明白,自己少年時曾也愛好打獵,也曾採藥尋仙,少年的激烈與剛腸伴隨了他一生;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也是“名士”派頭十足,很有傲氣。然而少年易逝,當現實的黑暗與艱辛襲來,兩人都迅速老去,所謂“沉鬱頓挫”,所謂“平和淡然”,都是兩人面對現實的抗爭手段。
話至此處,兩人不免要潸
三:雨·陶淵明
讀懂一個人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況且要讀懂千年前的古人?當我背誦著陶淵明的詩文,懵懵懂懂、跌跌撞撞走來的時候,慢慢發覺陶淵明的文字,沉鬱中飄逸著瓊露的芬芳,孤寂中跳動著天人的吟唱。把一切放下,恍若遁入空門,眼障散去,眼前一個明麗、純淨的桃花源忽現。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走進了九江,走進了五柳先生、走進了桃花源的夢裡。鵝卵石小道,被雨水浸泡著,水汪汪的,土黃、青白、灰黑…各色石子相間,曲曲彎彎,雨水,清澈的,不染一絲雜塵。我不忍踩下去,那會踩破這裡的靜。在北方,少有這天氣。黃塵飛舞,即便下雨,也是滿目黃流、泥湯四溢,哪能不稀罕江南的雨,細細的、柔柔的,悄悄地,象女兒一樣纏纏綿綿,不由你不想點什麼,被雨水洗過的樹葉,清翠飽滿,腫脹的滴下一滴滴綠汁兒,一朵朵淺淺的水花笑著,乾癟的心,瞬間滋潤起來,鮮亮起來,哦,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是生命的精靈,這就是江南,本該自豪,抑或驕傲的純真,也許正是江南雨的柔情孕育了上善若水的風骨,江南才那麼蓬勃,那麼率性,那麼自然,絲毫不見刻意的雕琢,曲意的迎合。透過都市的熙攘, 1500多年前陶淵明“委心任去留”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雨幕中。溼漉漉的小道、溼漉漉的樹林、溼漉漉的空氣,我的心灌滿了溼漉漉的情愫,雨水,氤氳著,鬱郁蒼蒼,前行,石階蒼黑,苔鮮嫩綠,格外打眼!雨霧挾裹、綠樹環抱,青磚黛瓦,廊柱翹簷,駱駝山牆,陶淵明紀念館,灰暗、朦朧、孤寂,深邃,似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我的心一下子被攫去了,暗淡幽遠的韻律解讀著一千多年前陶淵明拋卻喧囂,迴歸草莽的平淡與寂然,這是怎樣一塊靜地,還是淨地更確切些。細雨綿綿,寂寥無聲,雜念煩擾隨風化雨,侷促之所,寥廓、空靈,酥雨輕撫,如陶先生溫潤鼻息。一千多年前,陶公應該也是在這樣的雨裡,獨步幽思,驚雨珠通透,感翠葉震顫,洞悉了生命的本真,毅然決然開始尋找靈魂之所,在田野荒草中,與風為伴、與水為鄰,築起了自己的精神大廈。
暫避綿綿雨幕,遠離滾滾紅塵,我擱淺於千年前的“草廬”裡。翠鬆掩映,亭臺錯落,竹影婆娑、氤氳瀰漫,彩廊斑駁,青磚灰暗,質樸近乎簡陋、粗率近乎原始,這應是陶先生心儀的吧,還好,千年之後,還有人懂。“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有人說,簡約是一種境界,張揚著一個人的智慧與品位。事實上,當我們對生命的體驗真正達到了一定的層次,我們就會感受到生活中的筒約是一種輕鬆之美,一種靈動之美。就像“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白日掩荊扉,對酒絕塵想”,隨性而為,而不去看著別人怎樣活著,輕鬆、愉悅。這就是陶淵明,“寓形宇內”卻能“委心去留”。世人解讀隱士,景仰之餘難掩“遠之”意味,內心不無對失意者不識時務的輕賤,循著陶公足跡一路回溯,從彭澤辭官到歸隱田園,過上躬耕、飲酒、作詩的生活,陶氏後裔陶博吾的龍門對言及“棄彭澤微官鬆翠菊黃琴書而外醉三鬥,開田園詩派韻真辭樸千百年來第一人”, 找尋自由的陶公,棄的豈止是微官,得的豈止是田園詩。“請息交以絕遊”在常人看來是自命清高的迂腐,“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是窮困潦倒的落魄。“三徑就荒,鬆菊猶存,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陶公掙脫羈絆,超然世外的決絕與睿智,我輩又能領悟幾何?我頓然醒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怎能是排遣內心的愁緒與慵煩,那是迴歸自然的超然與欣喜,“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怎能是潦倒落魄的無奈,那是大徹大悟的平靜與澹然。
當人們習慣用自己的標準去評判一個人,進而要不惜為此口誅筆伐的時候,自古及今,權力、地位、財富、榮譽,這些社會所公認的價值尺度總在自覺不自覺的左右我們的思維。人們往往會因為公眾認同而忽視對問題實質的慎思,扶老攜幼呼號前行,走向不可名狀的未來。不管人類社會怎樣發展,人性異化多麼紛繁,能夠撫慰人性的東西,幾千年來變化幾何,人類社會發展的目的應該是儘可能的打破桎梏人類健康成長的枷鎖,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層面的,然而現代社會在儘可能的豐富物質方面東西的時候,人類內心的苦悶與迷茫,似乎並不見少,甚至於在物質層面的努力,在加重著人類內心的痛苦與迷茫,到底是因為人類自身的發展,慾望隨之擴充套件,還是現代人類迷失在人類社會發展的廣袤原野。陶公鬧中取靜,亂中求真,返人生於自然,還質樸於天性,以一粒凡塵,提醒我們,人該怎樣活著。
透過傍晚瀰漫的雨霧, “清風高潔” 的三層牌坊,孑然矗立,山崗深處,蔥蘢環抱,隱約看見墓碑默然屹立,暮雨中更顯冷清,孤寂中足見超拔。躑躅,幽思,朦朧之處、真幻之間,彷彿看到陶公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