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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又名潛,是東晉偉大的詩人,出生在沒落的地主家庭,他青年時代有遠大的抱負,曾經三次做官,但由於官場的黑暗和腐朽,他最終選擇了辭官回鄉,過隱居生活。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讚美陶淵明
陶淵明的飄淡,即使到了今天,也仍能從幾頁文字中讀出,一種隱逸之美。他就是隱士,在殘破簡陋的草廬裡也能飲酒賦詩自得其樂的人。
很難想象,在一個無米無炊的境地怎麼才能活得如此自在。沒有大悲大怨,反而還透出幾分樂的味道。也許這正是陶淵明之所以為陶淵明的原因吧!東晉,一個遙遠且陌生的年代,從容不迫地走出了中國文化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物,陶淵明首當其衝。《桃花源記》,《歸去來兮辭》無不是膾炙人口的佳文,而每一篇的內容雖不一樣,但作者對美好的嚮往卻始終如一。正因為這種追求,他才毫不猶豫地辭官隱居。
後來的中國文人仕途失意時首先想到的便是陶淵明,蘇東坡也曾說過“淵明吾師也”是否也是因此?恐怕更多程度上還是他的文章吧!陶淵明從來就是為自己而寫,這在中國是為數不多的。因為隱居才可能這樣,以此來舒展自己。讀別人文章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道門檻客客氣氣地把人擋在外面,而讀陶淵明的,卻就像在叩問自己的心靈,使得心靈深處無法表達的部分得以舒緩。正是這種心靈的共鳴,才讓這千百年來無數的士大夫這麼推崇陶淵明。陶淵明的文章就像是冷雨的街頭永遠溫馨的客棧,暴雨狂風大海上的安寧港灣。
可以這樣說,整部中國歷史上像陶淵明這樣的,僅此一人。上古隱士的殘文斷章古怪而深奧,竹林七賢又有一股反叛的情緒。論隱士之文,陶淵明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當然,在西方還是找得出相似的,在千年後的美國,梭羅獨自來到了瓦爾登湖旁住下,像極了當年的陶淵明。而他的《瓦爾登湖》也與陶淵明的意向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陶淵明身上,我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以及那早已消散的品格。可是這樣的人現在卻越來越少,這不可謂不是一個悲哀。
當看著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時,是否聽到了一個高亢嘹亮的聲音在舒嘯?“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
:雨·陶淵明
讀懂一個人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況且要讀懂千年前的古人?當我背誦著陶淵明的詩文,懵懵懂懂、跌跌撞撞走來的時候,慢慢發覺陶淵明的文字,沉鬱中飄逸著瓊露的芬芳,孤寂中跳動著天人的吟唱。把一切放下,恍若遁入空門,眼障散去,眼前一個明麗、純淨的桃花源忽現。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走進了九江,走進了五柳先生、走進了桃花源的夢裡。鵝卵石小道,被雨水浸泡著,水汪汪的,土黃、青白、灰黑…各色石子相間,曲曲彎彎,雨水,清澈的,不染一絲雜塵。我不忍踩下去,那會踩破這裡的靜。在北方,少有這天氣。黃塵飛舞,即便下雨,也是滿目黃流、泥湯四溢,哪能不稀罕江南的雨,細細的、柔柔的,悄悄地,象女兒一樣纏纏綿綿,不由你不想點什麼,被雨水洗過的樹葉,清翠飽滿,腫脹的滴下一滴滴綠汁兒,一朵朵淺淺的水花笑著,乾癟的心,瞬間滋潤起來,鮮亮起來,哦,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是生命的精靈,這就是江南,本該自豪,抑或驕傲的純真,也許正是江南雨的柔情孕育了上善若水的風骨,江南才那麼蓬勃,那麼率性,那麼自然,絲毫不見刻意的雕琢,曲意的迎合。透過都市的熙攘, 1500多年前陶淵明“委心任去留”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雨幕中。溼漉漉的小道、溼漉漉的樹林、溼漉漉的空氣,我的心灌滿了溼漉漉的情愫,雨水,氤氳著,鬱郁蒼蒼,前行,石階蒼黑,苔鮮嫩綠,格外打眼!雨霧挾裹、綠樹環抱,青磚黛瓦,廊柱翹簷,駱駝山牆,陶淵明紀念館,灰暗、朦朧、孤寂,深邃,似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我的心一下子被攫去了,暗淡幽遠的韻律解讀著一千多年前陶淵明拋卻喧囂,迴歸草莽的平淡與寂然,這是怎樣一塊靜地,還是淨地更確切些。細雨綿綿,寂寥無聲,雜念煩擾隨風化雨,侷促之所,寥廓、空靈,酥雨輕撫,如陶先生溫潤鼻息。一千多年前,陶公應該也是在這樣的雨裡,獨步幽思,驚雨珠通透,感翠葉震顫,洞悉了生命的本真,毅然決然開始尋找靈魂之所,在田野荒草中,與風為伴、與水為鄰,築起了自己的精神大廈。
暫避綿綿雨幕,遠離滾滾紅塵,我擱淺於千年前的“草廬”裡。翠鬆掩映,亭臺錯落,竹影婆娑、氤氳瀰漫,彩廊斑駁,青磚灰暗,質樸近乎簡陋、粗率近乎原始,這應是陶先生心儀的吧,還好,千年之後,還有人懂。“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有人說,簡約是一種境界,張揚著一個人的智慧與品位。事實上,當我們對生命的體驗真正達到了一定的層次,我們就會感受到生活中的筒約是一種輕鬆之美,一種靈動之美。就像“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白日掩荊扉,對酒絕塵想”,隨性而為,而不去看著別人怎樣活著,輕鬆、愉悅。這就是陶淵明,“寓形宇內”卻能“委心去留”。世人解讀隱士,景仰之餘難掩“遠之”意味,內心不無對失意者不識時務的輕賤,循著陶公足跡一路回溯,從彭澤辭官到歸隱田園,過上躬耕、飲酒、作詩的生活,陶氏後裔陶博吾的龍門對言及“棄彭澤微官鬆翠菊黃琴書而外醉三鬥,開田園詩派韻真辭樸千百年來第一人”, 找尋自由的陶公,棄的豈止是微官,得的豈止是田園詩。“請息交以絕遊”在常人看來是自命清高的迂腐,“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是窮困潦倒的落魄。“三徑就荒,鬆菊猶存,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陶公掙脫羈絆,超然世外的決絕與睿智,我輩又能領悟幾何?我頓然醒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怎能是排遣內心的愁緒與慵煩,那是迴歸自然的超然與欣喜,“人生似幻化,終當歸空無”怎能是潦倒落魄的無奈,那是大徹大悟的平靜與澹然。
當人們習慣用自己的標準去評判一個人,進而要不惜為此口誅筆伐的時候,自古及今,權力、地位、財富、榮譽,這些社會所公認的價值尺度總在自覺不自覺的左右我們的思維。人們往往會因為公眾認同而忽視對問題實質的慎思,扶老攜幼呼號前行,走向不可名狀的未來。不管人類社會怎樣發展,人性異化多麼紛繁,能夠撫慰人性的東西,幾千年來變化幾何,人類社會發展的目的應該是儘可能的打破桎梏人類健康成長的枷鎖,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層面的,然而現代社會在儘可能的豐富物質方面東西的時候,人類內心的苦悶與迷茫,似乎並不見少,甚至於在物質層面的努力,在加重著人類內心的痛苦與迷茫,到底是因為人類自身的發展,慾望隨之擴充套件,還是現代人類迷失在人類社會發展的廣袤原野。陶公鬧中取靜,亂中求真,返人生於自然,還質樸於天性,以一粒凡塵,提醒我們,人該怎樣活著。
透過傍晚瀰漫的雨霧, “清風高潔” 的三層牌坊,孑然矗立,山崗深處,蔥蘢環抱,隱約看見墓碑默然屹立,暮雨中更顯冷清,孤寂中足見超拔。躑躅,幽思,朦朧之處、真幻之間,彷彿看到陶公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平生最慕陶淵明
平生慕陶令,五柳品自馨。
神浮遍市井,氣定皆山林。
欲學鯤鵬志,怎奈斥鷃心。
非為無益事,何遣有涯身?
陶淵明,名潛,字元亮,號五柳先生,晉朝最偉大的詩人。說到他最著名、最廣為人傳詠的莫過於那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了。陶公眼見世俗是非混淆,便從此無意混跡於市井,毅然辭官歸隱。在南山下,東籬旁,菊叢中,陶公忘卻了煩惱,忘卻了名利,忘卻了塵世。沒有了寤寐思服,也就沒有了輾轉反側,自然過得是優哉遊哉。他在山林之間找到了真趣,找到了自我,找到了大自在。
陶淵明是高人。如果不是高人,怎能寫出似“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意味深長,耐人尋味的千古佳句呢?陶淵明是逸人。如果不是逸人,怎能脫離世俗,安於貧寒,用心體會山水之樂,並且感受的是如此之深之切呢?陶淵明是神人。如果不是神人,怎能像神仙一般的魂遊太清,常作逍遙之遊,而又絲毫不被塵世俗物所牽絆呢?
他就是這樣一位“高人”、“逸人”、“神人”。
杜甫詩云:“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陶淵明的確有了“千秋萬歲名”,但他的身後事卻並不寂寞。只因他是陶淵明,只因他是一位避世的賢者,只因他用如櫞大筆向黑暗的社會做了最堅決的鬥爭,只因他留給後人太多的傳奇經歷。對他的評說,或褒或貶,或贊成或反對,千百年來爭論從未停止過……
我常說,人生而乃方石一塊,稜是稜角是角。有的人選擇把自己放入河流中,經過了水的不斷衝擊,他的稜角被日漸磨平,變得無比圓滑;有的人選擇一直在岸上待著,雖說經年風吹日晒,他卻仍舊稜角分明。很明顯,應將陶淵明歸入後者。
其實,我對陶公亦是有一個逐步認識、理解、嚮往的過程的。原來我對陶公所持避世之態度,是否定的,是批判的,是難以理解的。我對男子漢大丈夫的理解和大多數人一樣,就是要頂天立地,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簡言之,就是要“出世”。而絕非像陶老夫子一樣,躲在深山老林,不食人間煙火,裝成個聾子,啞巴,瞎子。去“避世”。後來,我才真正意識到:陶公乃大智慧也!在剛走出家門,接觸到親人以外的人和世界的時候,我總是想著改變,要把一切改變成我心中的理想狀態,把自己當做是耶穌式的救世主。漸漸的,我發現,這個世界自有這個世界的法則,不是一人之力就能夠改變的。而我更不是什麼耶穌,充其量是“一粟”而已,是那滄海里小的難以再小的一粒粟,能激起什麼大的波瀾來呢?置身於無邊的天地間,微末的我,該怎樣放言?放言,往往如泥牛入海般了無訊息,甚至會招致嘲笑,怨恨;不放言,就表示順從,有時就要說違心話,辦違心事,自己良心會受到譴責。所以經常會感到進退兩難,令我不知所措。現實和理想,生存和自我,彷彿生來即為天敵,根本冰炭難以同爐,要是有它就必定沒它。這還是在現今這樣一個相當文明、發達、文明、自有的時代,而今尚且如此,更何況陶淵明是身處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封建帝制的統治之下,其處世之艱難,可想而知。我忽然與陶老夫子竟有些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感。我頓時覺得陶公不是真心想成“聾啞瞎”,而是不與絕大多數叫板,採用隱蔽戰線,看似無為,實則無為而無不為。陶淵明非但不瞎,他還是個千里眼;非但不聾,他還是個順風耳;非但不啞,他還是個歌唱家。他用最尖銳的目光,看透了壓迫者的本質;他用最靈敏的聽覺,聽到了勞苦大眾的心聲;他用最嘹亮的歌聲,讚美了勞動人民的質樸。他用最華美而又無比辛辣的語言,鞭撻了暗無天日的封建統治!
之所以陶淵明顯得十分另類,是因為他始終保持著“方石”的本色。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他的隱居,其實就是像我所說的“在岸上”的一種生活,是在有意保持自我。是不是單純的明哲保身呢?絕對不是!假使說陶淵明真的要保身的話,又何來那一道道檄文一樣的詩作跟文章呢?不過,保持“稜角”,不是講非得歸園田居,一個人只要有良心,敢於說真心話,又何必計較身在山林還是市井呢?
人生,譬如登山,高山仰止,還未啟程,早已膽寒。假如,所看的只是眼前,所想的亦是眼前,也就忘記了前途的崎嶇,經過的艱險。反倒時時不同,處處新鮮,不知不覺,已達山巔。你若問:“什麼是快樂?”我答:“隨遇而安。”反正,我這個人向來胸無大志,很少去跟某個人爭某件東西,奪某項名譽。我認為,有失才有得,有得必有失。跟別人搶這個搶那個,得到的是身外物,失去的是原有的快樂,得不償失。有時候在看動物因為食物而自相殘殺時,我們會說:“都是同類,如之何必?”說這話時,我們忘了人類自己。獸尚有人性,人卻是有獸性,有些人在名利之前的爭奪比禽獸奪食還要狠三分呢。話說回來,得到了金錢、名譽、地位,就真的快樂了嗎?那又有多少人坐著私家車,在鱗次櫛比的大廈間來回穿梭,心中念著的,卻依舊是騎著自行車,奔波在無邊的田野中的快樂?
個人地位最高莫過於皇帝。但是,你要叫我穿龍袍,坐龍椅,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我覺得做一個小老百姓多好啊!吃飽,穿暖,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精神追求向上看,物質追求向下看。要是你一天到晚嚷嚷著:“我要當皇帝!”我估計,你就算想瞎了眼也難當得上。爭名奪利在我看來是沒什麼意思的,也許是我道行不夠高深,還未得到無上法門,故而不能參詳其中的妙趣吧?我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在明爭暗鬥中內耗,還不如把這些時間花來自我提高。
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表現的是一種精神,一種境界,正所謂“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回不改其樂也”。培根說:“財富是德行的累贅。”富了富過,窮了窮過,安於現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們經常說:一切都是過眼煙雲,可我們又經常想像神仙一樣,在雲彩間漫步。有多少人是肯愛千金輕一笑?出發的久了,就忘記為了什麼而出發。多些時候,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吧!其實,又不是經常讓你拯救地球,維護世界和平,哪裡有那麼多”正事“可以做?不說不笑不打不叫不熱鬧,幾十年的光陰,不做一些”無聊“的事情,豈不是要活活悶死?
我雖羨慕陶淵明,學習陶淵明,卻不願成為陶淵明。我羨慕陶淵明,羨慕的是他的大自在;學習陶淵明,學習的是他的保持真我;說不願成為,是因為不可能實現。畢竟,陶淵明就那麼一個,我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一個人永遠不可能完全脫離整個社會,除非你想“自絕於人民”。如果每個人都成了隱居者,那是多少呢?是六十億。就目前地球上的森林面積我估計夠嗆,又要住房危機了。所以,做隱居夢,還是早點清醒吧!老老實實,安分守己,與世無爭,守好自己的一片天,這就是大自在,這就是真自我。還是那句話:知足常樂,隨遇而安。
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語。好了,天馬行空,信口開河,胡侃一氣,過激之處,萬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