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無非是一朵花開的過程

丟失了夏日熱情的陽光,折射過透明的玻璃窗,依舊可以把冬日裡的陽臺溫暖成春日。陽臺上那株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竟然在這滴水成冰的冬日裡,開出了粉嫩的花朵,星星點點,羞澀的盛開著,就是這零星的一抹紅竟也染氳了枯黃灰色的冬日。有了色彩的陽臺顯得不再單調,不再孤寂,讓寂寞的日子慢慢的綻放著精彩。

閒暇時,看著那株頂著粉色花蕾的植物,滋潤在冬日的陽光裡,幸福而舒坦的生長著,盛開著。恍惚中總是有一張臉瞬間劃過,委婉而不失溫暖,甜美而不失柔情,然只是眨一下眼睛的空檔,便如破碎在時空裡的泡沫,消失的乾乾淨淨,遺留在眼前的只有那些破碎的陽光,和陽光裡的這一抹紅。

看著零星的花蕾青澀的一點一點長大,羞澀的一點一點綻放,總是莫名的把它和愛情連在一起,不,是與他的那段情連在一起。從相識相知相戀,發展成熱戀,再蔓延到後來爭吵決裂,斐然離開,不正如一朵花開的過程嗎?

相識相知相戀,如同花蕾初現,幼芽一樣的花蕾嫩嫩的掛滿青澀,小心翼翼的搖曳在陽光裡,有種少不更事的情愫。熱戀如同一朵花開最豔的時光,羞澀而美麗著,飽滿而綻放著,溫馨而幸福的接受陽光的撫摸,像極了被幸福寵愛著的女子。爭吵,決裂,彼此傷害如同一朵花凋零頹敗之時,溫存與豔麗被時光打回原形,結果已成定局。分離,凋謝不可避免,過程是那樣的微不足道,雲淡風輕。

想起從最初彼此青澀的眼睛裡,讀懂彼此羞澀的心事,又從彼此羞澀的心事蔓延成彼此狂熱的依戀,粘連,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捨得離開誰。兩個人的愛情升溫到狂熱之時無非是一朵花開最燦爛之時,燦爛過後便是凋零頹敗。與一朵花開不同的是,愛情只是一季,凋謝了便不會再重生。花卻不同,凋謝之後還有來年,來年定會開出比今年更加美麗絢爛百倍的花朵。

看著花想起他,不管曾經多深的愛戀,多重的誓言終會被時間抹殺掉,眼前的一抹紅暈染成大片大片,恍惚中,我看見時光拿著鐵鍬一下一下,很努力的為你我的那一段情掘出很深很深的坑,坑邊的泥土透著新鮮的潮溼,散發著泥土的芳香,莫非這便是你我的那段戀情燦爛過後,頹敗之時最終的歸處。

也好,用時光為一段辛酸的過往壘砌成美麗的冢,總比死無葬身之地要好的多,只是我還有太多的不捨,太多的懷念,太多的嚮往,太多的期盼,太多的依戀,太多的太多的……

我真的不捨!

……

有他在我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刻骨銘心,一種蝕骨的習慣,明明知道那段情一點一點遠去,一點一點消失,我還是不習慣看著他走出我的世界,不管他的離開多優雅,不論他的離開多溫柔,我依舊不習慣。不習慣看他的背影,不習慣看他揹我而弛的腳步,我甚至不習慣日子如飛一般的前行。

不習慣又如何,日子攜著時光依舊幸福而甜蜜的前進著,當那株植物極盡炫耀的搖著花兒,拋去羞澀飽滿欲滴的盛開在眼前時,我不知道是為它欣喜還是為它悲哀,因為在它炫耀自己美麗的同時,凋零便不會太久了,只是花不知道,它也不會知道從燦爛到枯萎的過程是怎麼樣的一種心痛,一種絕望。或許花與愛情不同,花的枯萎只是為了下一個季節更加絢爛美麗,而愛情凋謝了,枯萎了便死掉了,任由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挽留都無濟於事,愛死了,便不會再來。

或許如他所說,我是一個薄涼的女子,從不懂愛情,不懂溫存。可是他又如何知道,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等待是一種徒勞,相愛是一種傷害,而我明明知道,卻依舊眷戀著他的溫潤,他的寵愛,他那略帶著甜味軟軟的脣。

其實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自己,傷害自己的只有自己,明知道不可以卻依舊固執的佔有,明知道他已經攜著那些美麗而甜蜜的過往遠去,卻依舊執意的不肯撒手。我不但是一個薄涼的女子,我還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女子,狹隘到一句話都承受不起,一句話足可以讓我輸得潰不成軍,傷痕累累。

我不去追究他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必然,我相信與一個人緣分有深有淺,當他在我眼裡變幻成一道美麗的風景之時,我知道那道美麗的風景線成了我此生的劫難。我還是不忍看著那朵花開過後頹敗的過程,我不忍看著它一點一點失去昔日的色彩,一點一點由豔麗變成枯黃,不忍看著它如同死掉蝴蝶的翅膀飄飛在空中,不忍……太多的不忍無非來自我不忍看著與他的愛戀一點一點死掉,不忍體會煙花熄滅後散發著硝煙一樣的薄涼。

與君長絕,於君長絕,呢喃默語中一種絕望來自心底的那片荒涼,任淚水一遍一遍洗刷著臉龐,卻怎麼也洗刷不掉那遍佈全身的疼,那剝絲抽繭的痛。放手吧,放手吧,一遍一遍告誡著自己,勸慰自己,放掉那段情,等同放掉了自己。

放下,是否可以靜心看一朵花開時的美好時光?放不下,是否存活在水深火熱裡,飽受相思的折磨,忍受寂寞裡的疼痛?“不是因為寂寞而想念一個人,是因為想念一個人而寂寞”這莫非就是答案?

,時間是無形的殺手,再深的熱情終會涼在某一個時間裡。結局在絕望裡演繹著疼痛,過程是那樣的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無足輕重。

,愛情本就是一朵花開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