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七兄赴揚州帥幕原文賞析

朝代宋代 詩人陸游

初報邊烽照石頭,旋聞胡馬集瓜州。
諸公誰聽芻蕘策,吾輩空懷畎畝憂。
急雪打窗心共碎,危樓望遠涕俱流。
豈知今日淮南路,亂絮飛花送客舟。

送別 寫景 憂國

譯文

譯文
剛剛報傳邊地的烽火,已照亮了建康城頭;不久又聞說金人的兵馬,已集結在瓜州渡口。
當權的袞袞諸公,有誰肯聽聽百姓的意見?我們在野的人呵,只能白白地為時局擔憂。
大風急雪撲打著窗櫺,心兒和雪珠一起破碎,登上高樓向遠處眺望,你我都不禁熱淚橫流。
又哪裡想到呵,今日裡、柳絮輕飄、亂紅飛舞,送你的客船去往那,淮南東路的古城揚州!

註釋
七兄:指陸游仲兄陸濬,行七。
揚州帥:即淮南東路安撫使。揚州,今屬江蘇。
幕:幕府。
邊烽:邊界上報警的烽火。
石頭:山名。在江蘇江寧西,北緣大江,南抵秦淮口,城在山後。六朝以來,皆守此為固。諸葛孔明所謂鐘山龍蟠,石頭虎踞者,即指此。
旋:很快,緊接著。
胡馬:指金兵。
瓜州:地名,在今江蘇揚州南,亦稱瓜埠洲。當運河之口,與鎮江斜值,為南北襟要處。
諸公:指當時在朝中掌權的人。
蕘:刈草曰芻,析薪曰蕘。指樵夫而言。芻蕘(chú ráo)策:普通人的意見。這裡謙指自己的政見。
畎(quǎn)畝憂:指在野的人的憂慮。畎畝,田間。
危樓:高樓。
淮南路:宋代路名,轄淮河以南地區,後分為淮南東路和淮南西路,東路沿揚州。

參考資料:

1、江守義注評.中國古典文學精品屋·陸游.安徽:黃山書社,2001:10-11 2、陸游.陸游詩.武漢:崇文書局,2014:154 3、張永鑫,劉桂秋 譯註.陸游詩詞選譯.成都:巴蜀書社,1990:6-8

創作背景

  紹興三十二年(1162),其時,詩人38歲。金兵內訌的訊息,又一次鼓盪起詩人奔赴前線、奮勇殺敵的熱忱。然而,報國有心,請纓無路,詩人只能徒喚奈何。詩雖為送別“七兄”而作,但作者所抒寫的卻不是離別之恨,而是失志之痛。   

參考資料:
1、陸堅 主編.陸游詩詞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90:8-10

鑑賞

  這是一首抒寫報國之情和憂國之念的作品。詩的前六句追懷舊事,寄慨遙深;後兩句既有送行之意,也有對金兵的突然退卻難以置信,又欣喜若狂。

  “初報邊烽照石頭,旋聞胡馬集瓜州。”二句以簡潔的筆墨概括了金兵南犯的經過,同時也交待了詩的寫作背景。詩人最初聽說金兵已迫近南京城,來勢凶猛;不久又得聞金兵集結在瓜州渡,氣焰益熾。

  處此危難之際,詩人多想挺身而出,聯合抗金志士,挽狂瀾於既倒,為國除危,為民解難。可是,只求苟安、不思恢復的南宋朝廷早已把他看成心存不軌的異己分子,不能容許他執掌重兵、慷慨赴敵。意識到這一點,詩人內心充滿憤慨:“諸公誰聽芻蕘策?吾輩空懷畎畝憂。”詩人曾多次向朝廷提出抗敵復國的軍事策略和政治措施,然而滿朝公卿,盡皆畏敵如虎,嫉賢如仇,沒人肯聽取他的意見。詩人的上書,要麼如石沉大海,杳無迴音,要麼如虎鬚捋毛,招致處罰。作為備受歧視的在野人士,他只有徒然地為時局擔憂。這兩句前後照應,因果分明,對比強烈:一邊是諸公堵塞賢路,不恤國計;另一邊則是詩人繫念時局,憂心如焚。孰是孰非,孰善孰惡,一目瞭然。

  “急雪打窗心共碎,危樓望遠涕俱流。”二句借景抒情,益見其憤慨之烈、痛苦之深。“危樓”,即高樓。當時,詩人身受羈絆,無計可施,拳拳報國之心竟與打到窗上的急雪一樣碎成粉末;登上高樓,遠望狼煙四起,詩人更不禁涕淚交流。這一切,雖已成為舊日之事,卻深深地鐫刻在詩人的記憶之中。“七兄”即將奔赴的揚州正是當時的兵燹之地。

  在送別的時刻,詩人首先想到那慘痛的景象並形諸詩筆,是極為自然的事情後兩句折回題意,渲染送別之情。 “豈知”,點明形勢的變化出乎詩人的意料之外——當初,他何曾料及金兵會發生內訌,使一場更大的戰禍得以弭息。“亂絮飛花”,則暗示隨著金兵的撤離,淮水以南地區又恢復了和平景象。詩人筆下的花絮,不僅充滿生機和活力,而且具有人的意識、人的情感,欣然擔負起送客的使命。它們追隨在七兄乘坐的小舟前後蹁躚起舞,既表歡送之情,亦致挽留之意。此情此意,不能不使七兄深受感動。其實,多情的與其說是亂絮飛花,莫如說是詩人自己。詩人自己眷眷然不忍與七兄分別,卻不從正面說破,而將自己的感情賦予亂絮和飛花,於是,亂絮飛花便變得如此深情繾綣。這幅生意盎然的“送客圖”,實際上只是詩人的主觀意識外化後產生的某種幻象。如果說詩的五、六兩句是觸景生情的話,那麼,這兩句則是移情於景了。而無論觸景生情,還是移情於景,究其效用,都有助於創造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增強詩的藝術表現力和感染力。

  從藝術上看,這首詩不僅屬對精切,造語工巧,而且情寓景中,意餘言外。

參考資料:

1、陸堅 主編.陸游詩詞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90:8-10

創作背景

  紹興三十二年(1162),其時,詩人38歲。金兵內訌的訊息,又一次鼓盪起詩人奔赴前線、奮勇殺敵的熱忱。然而,報國有心,請纓無路,詩人只能徒喚奈何。詩雖為送別“七兄”而作,但作者所抒寫的卻不是離別之恨,而是失志之痛。   

參考資料:
1、陸堅 主編.陸游詩詞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90:8-10

鑑賞

  這是一首抒寫報國之情和憂國之念的作品。詩的前六句追懷舊事,寄慨遙深;後兩句既有送行之意,也有對金兵的突然退卻難以置信,又欣喜若狂。

  “初報邊烽照石頭,旋聞胡馬集瓜州。”二句以簡潔的筆墨概括了金兵南犯的經過,同時也交待了詩的寫作背景。詩人最初聽說金兵已迫近南京城,來勢凶猛;不久又得聞金兵集結在瓜州渡,氣焰益熾。

  處此危難之際,詩人多想挺身而出,聯合抗金志士,挽狂瀾於既倒,為國除危,為民解難。可是,只求苟安、不思恢復的南宋朝廷早已把他看成心存不軌的異己分子,不能容許他執掌重兵、慷慨赴敵。意識到這一點,詩人內心充滿憤慨:“諸公誰聽芻蕘策?吾輩空懷畎畝憂。”詩人曾多次向朝廷提出抗敵復國的軍事策略和政治措施,然而滿朝公卿,盡皆畏敵如虎,嫉賢如仇,沒人肯聽取他的意見。詩人的上書,要麼如石沉大海,杳無迴音,要麼如虎鬚捋毛,招致處罰。作為備受歧視的在野人士,他只有徒然地為時局擔憂。這兩句前後照應,因果分明,對比強烈:一邊是諸公堵塞賢路,不恤國計;另一邊則是詩人繫念時局,憂心如焚。孰是孰非,孰善孰惡,一目瞭然。

  “急雪打窗心共碎,危樓望遠涕俱流。”二句借景抒情,益見其憤慨之烈、痛苦之深。“危樓”,即高樓。當時,詩人身受羈絆,無計可施,拳拳報國之心竟與打到窗上的急雪一樣碎成粉末;登上高樓,遠望狼煙四起,詩人更不禁涕淚交流。這一切,雖已成為舊日之事,卻深深地鐫刻在詩人的記憶之中。“七兄”即將奔赴的揚州正是當時的兵燹之地。

  在送別的時刻,詩人首先想到那慘痛的景象並形諸詩筆,是極為自然的事情後兩句折回題意,渲染送別之情。 “豈知”,點明形勢的變化出乎詩人的意料之外——當初,他何曾料及金兵會發生內訌,使一場更大的戰禍得以弭息。“亂絮飛花”,則暗示隨著金兵的撤離,淮水以南地區又恢復了和平景象。詩人筆下的花絮,不僅充滿生機和活力,而且具有人的意識、人的情感,欣然擔負起送客的使命。它們追隨在七兄乘坐的小舟前後蹁躚起舞,既表歡送之情,亦致挽留之意。此情此意,不能不使七兄深受感動。其實,多情的與其說是亂絮飛花,莫如說是詩人自己。詩人自己眷眷然不忍與七兄分別,卻不從正面說破,而將自己的感情賦予亂絮和飛花,於是,亂絮飛花便變得如此深情繾綣。這幅生意盎然的“送客圖”,實際上只是詩人的主觀意識外化後產生的某種幻象。如果說詩的五、六兩句是觸景生情的話,那麼,這兩句則是移情於景了。而無論觸景生情,還是移情於景,究其效用,都有助於創造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增強詩的藝術表現力和感染力。

  從藝術上看,這首詩不僅屬對精切,造語工巧,而且情寓景中,意餘言外。

參考資料:

1、陸堅 主編.陸游詩詞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90:8-10

詩人陸游
      陸游(1125—1210),字務觀,號放翁。漢族,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南宋著名詩人。少時受家庭愛國思想薰陶,高宗時應禮部試,為秦檜所黜。孝宗時賜進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軍旅生活,官至寶章閣待制。晚年退居家鄉。創作詩歌今存九千多首,內容極為豐富。著有《劍南詩稿》、《渭南文集》、《南唐書》、《老學庵筆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