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畫中的裝飾藝術教育價值研究

  敦煌壁畫中的裝飾藝術不僅在造型上給人以美的感受,在內在表現情感方面也具有震撼的力量。菩薩、天王、飛天、伎樂等所表現的想象力、創造力無不滲透著由裝飾性語言所喚起的崇高、博大,乃至永恆的精神力量。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裝飾形象的主要型別

  在敦煌壁畫藝術中人和神是主要的描述物件,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宗教人物偶像,如佛、菩薩、天王、飛天、力士等,為了顯示神的形象不同於世俗人物,便加入了豐富的想象成分。例如,為了顯現觀音菩薩的法力無邊,就可以讓她生出千手千眼;另一類是世俗人物像,如故事畫中的人物,特別是供養人畫像,都是有名有姓的現實人物寫照,這類形象基本上都是所處當時民族社會的真實反映。故將敦煌壁畫裝飾形象大致分為兩大類,即“偏重於概念的”裝飾形象和“偏重於寫實的”裝飾形象。

  第285窟,窟頂北披的中下部,上有人面鳥身的禺強和噴雲吐霧的雨師,下有雙手擎鐵鑽的礔電、持幡飛翔的童子飛天和頭似鹿、背生翼的飛廉,即風神。背景有迅疾的流雲和紛飛的天花,更加烘托出畫面上風雨交加、雷鳴閃電的氣勢。可見只要情感需要,概念需要,他們便可以突破模擬現實的樊籬,進入表達主觀心靈的自由世界,在創造形象時無所不用其極。

  與此不同的“偏重於寫實的”裝飾形象大多保留了自然物象的現實屬性。作者在塑造這類形象時,一般以現實物件為藍本,以寫實為手段,因此在大體上是比較忠實於客體物件的。學者對285窟供養菩薩像利用考古型別學方法,對北壁的供養菩薩進行分析和整理。“秀骨清像”的人物形象符合南朝的社會風尚與流行風格,服裝也保留著“褒衣博帶”的服飾特徵。需要指出的是,雖然這類裝飾形象依照現實人物進行塑造,但卻與寫實藝術家有著不同的旨趣。這種旨趣主要體現在對各種形式要素的秩序感的強調上,即對諸如簡潔、規則、韻律、平衡、對稱,以及點、線、面等形式因素的提煉與抽象。

  程式化在敦煌壁畫中的應用

  程式是裝飾藝術的重要特徵之一。所謂程式,是指那些在長期藝術實踐中歷經反覆創造,錘鍊、揚棄、演化而形成的相對穩定的藝術規範。在敦煌壁畫藝術中只要我們稍加瀏覽,便會發現程式幾乎無所不在。神佛周邊的飛天、祥雲、白虎、青龍等人物、鳥獸紋樣。這些反覆出現的紋樣無不體現出圖式化、格律化、規範化的程式特徵。程式是內容與形式的有機統一,它不僅成為社會觀念的象徵符號而存在,同時也以其優美的圖形結構給人以直觀的審美感受。

  以表現內容為中心的程式中,285窟藻井中的“飛天”是敦煌壁畫中經常出現的藝術形象,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幾乎成為敦煌標誌性符號,在她身上凝聚有太多文化資訊,甚至就是中華審美文化以及藝術精神的縮影。飛天是“香音神”、“天樂神”等屬佛教護法部中的“天龍八部”,職司奏樂、散花,並以香菸繚繞渲染說法氣氛,在極樂世界裡彈琴唱歌,娛樂於佛,以“飛天”來“以舞傳佛”。

  在形式上,敦煌飛天的樣式歷經無數藝人的參與,經由多人多次的反覆修改,提煉而成型的。敦煌飛天這種樣式的創作方法歷經了現實——歌舞伎、百戲;想象——無翼而飛。這就體現了中國繪畫美學思想中的“寓形寄意”、“立象以盡意”,甚至“得意忘形”等重意象、重意境的特色,而成為千古之謎的“有意味的形式”。從早期西魏的第285窟“飛天”有的面貌清瘦,鼻直眼秀,眉目疏朗,肢體修長,著大袖長袍,在紫雲浮空、天花旋轉的太空中翱翔。有的半裸上身,身短、體壯,身披大巾,腰纏印度式大裙,可以稱為西域式飛天。到了唐代的飛天表現體態身姿豐腴健美,結實有力、窈窕修長,身具流動的S形,再加上兩根輕盈的飄帶,從而產生出“天衣飛揚,滿壁風動”的輕盈之氣。程式一旦作為模式確立下來,它便不僅成為濃縮著某種觀念的象徵符號,同時也為後人提供了相對穩定的形式規範和藝術樣式。

  裝飾性構圖在敦煌壁畫中應用

  在西方寫實主義藝術創作中,出於追慕客體、再現自然的宗旨,勢必要利用自然空間,力圖在畫面上營造出逼肖現實的三維視覺效果。這種努力又集中的體現在焦點透視法之中,使二維空間的畫面產生了科學性的魅力和逼真的視覺效果。但也將人的視點固定在某一特定的位置上,無法移動,從而也限制了心靈需求的自由表達。這是焦點透視的侷限。與此不同的是,具有東方智慧的敦煌壁畫中,藝術家在造型活動中不僅主動放棄了三維空間的追求,而且時時抵制三維的侵蝕。按照自己的意志在堅實的二維平面上營造自己的精神大廈。

  敦煌壁畫中的裝飾性構圖最為獨特的是根據自己的需求,通過各種角度,把周圍的一切都描繪在一幅畫面中,它超越了焦點透視、散點透視的表現限度,同一幅畫裡面出現仰視、俯視、平視、反視等現象。沒有單一固定的透視點,仰視與俯視並用,獲得了更大的自由度,雖不符合科學性,但我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不舒服。在敘事手法上則運用了平視體構圖,將造反為盜、被俘、酷刑、逐放說法、出家等巨集大場面在純粹的二維空間中展開。試想,如此龐大而複雜的場面用西方的焦點透視法表現,勢必會造成前後、內外相互遮擋,其全景之趣必喪失殆盡。作為分割各場面之間的山石樹木是聯絡全圖的紐帶,是一種筆隨心走的適形構圖。很顯然,在現實生活中是無法將一件複雜的事在瞬間同時展開的。在智慧的中國人心目中,將心裡的真實與審美需求,

  將時間維度引入空間之中,形成觀念上的時空,構成“天馬行空”獨特的構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