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老城童年回憶故事

　　編者按：童年的我們喜歡觀察身邊的動物小草，打發百無聊賴的時間，下面我們來看看作者在老城的回憶吧!

　　剛剛把這支鋼筆修理好，它在賭氣不出水，我無法診斷是什麼地方不通暢。

　　到底還是好了，能寫字了，好像還能寫一些更為妖嬈的字了。

　　如果我不修好它，你們就看不到現在的文字，我打不出來妖嬈。

　　在我年少的時候，如楊子鳶般的百無聊賴，可心裡充滿著創造的可能。有一種樂趣，喜歡探索事物本身的原因。一隻蝸牛出現了，被母親灑了鹽，我只有先看看，她之前說的那麼憎惡，我都沒感到，我看她把鹽灑在蝸牛身上，它先萎縮，再不動，時間從土牆的縫隙走到了鵝卵石的臺階上，母親早走開了，我一直在看，在等。

　　我每天都在看瓦楞上那些不知名的小草，氣勢像要吞噬屋頂一樣。一陣風，配合著搖擺點頭;下雪了，也壓不住綠色的尖角。若想瓦解她們，必毀屋棄居吧……她們和我家的房子這麼生長在一起，沒有寄生的感覺，已經很久了。

　　我抬頭仰望的時候，蝸牛還沒有動靜，我小心地拿起它的殼，再放在地上，只是放下去時，那隻殼已經可以隨意滾動了，它的肉身已經化成了一灘雨水。

　　那時我們都在發育，忙著長身體。

　　隔壁小花喊我了，約我去做她家的客人，她家沒有人。我們偷吃完所有能吃的東西之後略顯高興。她坐我旁邊，讓我把眼睛閉上給我個好東西。我以為她又隱藏了什麼好吃的祕密，便樂意的合上了雙眼。一秒或者兩秒鐘，我感到我的臉上像貼了兩片滾燙的茶葉——她親了我一口。

　　我不知是怎樣狼狽逃出她家的，我沮喪地走過只剩下雨的街道，如少女斷落的秀髮。

　　那隻蝸牛，我想，對母親而言是破壞了廚房的秩序;對我來說，是孤獨童年的寄託;那兩片滾燙的茶葉，是寄託給了一種關注。我的不知所措，才顯得更為珍貴。

　　那是1998年的夏天，南方經過了一場嚴峻的洪水，西鄉的空氣也潮溼了起來，之前的太陽已經這樣沒有變化地照耀過整個夏天的中午了。每天的這時候，我都會拉起窗簾，所有的東西都鍍上了一層窗簾的米色。逆光下，我軀體的下面森林繁茂，晶瑩剔透，一根玉柱巧奪天工，突飛猛進，這是造物主賜予我無懈可擊的財富，一片神聖，那是倫勃朗光。

　　後來，我們穴居地下深處，靠鉸鏈回到炙熱的地表，如同鼓浪嶼邊的貝類，張望之後又遁於地下，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三百萬年;這時你卻說，想要和你需要的戀人在今年有個了斷，那是真浪漫啊，但造成你們浪漫的道具至少需要佈置一百萬年!

　　作者|李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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