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樂府是怎樣的

  今天所能見到的南朝樂府民歌約近500首,全部錄存在宋代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中,其中絕大多數歸入“清商曲辭”,僅《西洲曲》、《東飛伯勞歌》、《蘇小小歌》等不足10首***不計民謠***分別歸入“雜曲歌辭”和“雜歌謠辭”中。下面小編給大家介紹?

  南朝樂府簡介

  東晉至陳末的樂曲歌辭,包括民歌和文人作品兩類。在現代的研究著作中,南朝樂府一般指這一時期的民歌。東晉渡江以來,長江流域的經濟得到開發。農業、手工業的發展促使商業、交通和城市經濟有了相應的發展,作為娛樂的歌舞也隨之在貴族官僚和一般平民中空前盛行。歌舞既已成為社會上廣泛的需要,新的樂曲和歌辭乃不斷在民間產生以代替陳舊的雅樂,併為樂府官署所採集和加工。

  “清商曲辭”中所收主要為“吳歌曲辭”和“西曲歌”兩類。《宋書·樂志》:“吳歌雜曲,並出江東。晉、宋以來,稍有增廣。”《樂府詩集》引《古今樂錄》:“西曲出於荊、郢、樊、鄧之間,而其聲、節、送、和與吳歌亦異。”可見吳聲歌曲是長江下游以建業***今南京市***為中心這一地區的民歌,西曲歌則是長江中游和漢水流域的民歌。前者的歌辭比較集中,尤以《子夜歌》、《子夜四時歌》、《華山畿》、《讀曲歌》等為多;後者則曲調較多而歌辭不很集中。

  南朝樂府曲目

  《樂府詩集》中收錄的各種樂曲,絕大部分都引用載籍作了解題。例如《子夜歌》中引《唐書·樂志》以之為晉代女子名子夜者所造,《華山畿》引《古今樂錄》所記宋少帝時客舍女子殉情時歌“華山畿”一曲,軼事傳聞,頗足增添情趣,但多難視為信實的史料。

  今存的南朝樂府民歌常常可能與文人的作品相混。由於當時文人喜歡擬作民歌,一旦在流傳過程中遺落作者,即易被認為民歌。反之,民歌也可能誤署文人的名字。例如《碧玉歌》前三首,《樂府詩集》引《樂苑》以為是汝南王所作,但題下卻不署著撰人,玩其語氣,恐是民間作品。後兩首,《樂府詩集》不署撰人,但《玉臺新詠》以第一首為孫綽作,第二首為梁武帝作;《藝文類聚》也以第一首為孫綽所作。孫綽時代較早,主要寫作玄言詩,不至寫出這樣旖旎的作品;梁武帝則是大量擬作民歌的作者,《子夜歌》中最後二首就見於他的集中,所以這首《碧玉歌》也可能是他的擬作。諸如此類,文獻不足,已難確考。除去這些可疑的作品,餘下的民歌多作女性口吻,其身份可見者多為商家、貧民、船戶、妓女等,屬於城市居民的中下層。

  南朝樂府反響

  漢樂府民歌反映了尖銳的社會矛盾,北朝樂府民歌表現了廣闊的社會生活,南朝樂府民歌則十之八九屬於女子所唱的情歌。這自然不是當時的社會沒有產生怨刺之音,而是由於搜錄民歌目的在於滿足上層統治者的聲色之娛,搜錄者就必然摒斥和這一目的格格不入的作品。

  這些情歌中所表現的,絕大多數為不合封建道德規範的男女之情,即並非正式配偶之間的愛情。它們大量地公然出現,正是魏晉以來封建禮教的控制力量相對減弱的結果。一般說來,歌辭中所表現的愛情是坦率而健康的,其中最能見出民歌特色的是那些痴情和天真的描寫:“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子夜歌》***“憐歡敢喚名?念歡不呼字。連喚歡復歡,兩誓不相棄。”***《讀曲歌》***前一首寫女子在明月之夜苦苦思念情人,彷彿聽到了他的呼喚,因而脫口應諾;後一首描寫熱戀,連連呼喚情人,要共同發誓永遠不相拋棄。又如《子夜春歌》“春林花多媚”刻畫女子在春光中的惆悵,《華山畿》“相送勞勞渚”描寫別離的痛苦,《襄陽樂》“女蘿自微薄”表現愛情的執著,《懊儂歌》“發亂誰料理”譴責男子的虛偽,也都是值得注意的篇章。特別是《西洲曲》,五言三十二句,是南朝樂府民歌中少見的長篇。歌中寫一個女子從春到秋,從早到晚對情人的思念,感情細膩纏綿,音節悠揚搖曳,為這一時期民歌中最成熟最精緻的代表作。

  特點

  與前代、後代的作品相比較,可以看到南朝樂府民歌在思想和藝術上承上啟下的關係。“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南朝樂府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子夜歌》***,使人想起了《詩經》中的《伯兮》;“沒命成灰土,終不罷相憐”***《歡聞變歌》***,信誓旦旦,又和漢樂府的《上邪》一脈相承;“君既為儂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華山畿》***,生不同衾,死則同穴,可以和大致同時流傳的樑、祝故事互相輝映;“打殺長鳴雞,彈去烏臼鳥”***《讀曲歌》***,又已下啟了唐人“打起黃鶯兒”的藝術構思。共同不等於雷同,南朝樂府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