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故事的傳說
緣分是冪冪中的安排,不可預知,也不可刻意追求。用心血去寫書的人往往就沒有時間和金錢去做裝潢;許多書從形式到內容都枯燥無味,但平淡無奇確實也是人生的一種。你瞭解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認識宇是在圖書館,那時她大一,他大三。
她喜歡用鉛筆來構思、演算、甚至做筆記,也喜歡用橡皮擦去不需要保留的筆跡。這樣,一個筆記本她可以反反覆覆地用上很久。那天晚上,她剛好忘了帶橡皮。於是,她用手輕輕地敲了敲坐在旁邊的那個男生的桌面。不知是她敲的聲音太 小,還是他看書太投入,她一連敲了三次,每次敲三下,他才將頭從他的書堆裡抬起。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橡皮嗎?”她指著他桌上的橡皮小心翼翼地問。
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友善地將橡皮遞給她。他的笑容很陽光,眼神很明淨,讓人一眼就可以猜出他是一個不經過任何風浪的人,未曾嘗過人情冷暖。
那時她剛開始接觸計算機,學習的第一門語言便是C。對於幾乎沒有碰過計算機的她來說,程式設計無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別人除錯程式都是在電腦上進行的,而 她則是用鉛筆來表達她的思想。她一遍一遍地寫,又一遍一遍地擦,直到確保程式的完整與正確,她才跑到別人的計算機上驗證。等她將老師佈置的作業滿意地寫好的時候,圖書館就塊要關門了,那塊橡皮也減少了1/3。她將橡皮還給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寫滿了驚訝,那個表情,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
那個晚上,她們一起走回去。在路上,她們很投緣地聊了很多,有如一對失散多年的知己。就這樣,她們認識了。此後,他對她的關愛滲透到她生活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中。
他會偷偷地頂著寒風跑遍整個上海,為她買一本參考書;他會熬夜至通宵,幫她輸入她用鉛筆寫在草稿上的論文;他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凌晨爬起來,跑去火車站排隊為她買回家的車票;他會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說故事逗她笑。類似這樣的細節,她可以不吃不眠說上幾天幾夜。
她並不是一個外表出眾的女孩,這個世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但出身與外貌除外,也沒有必要去改變。所以她很坦然,積極地生活,豁達地待人處事。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身邊總會有一些很殷勤的男生。但是,從來沒有一個走進她的心裡。她總是小心而婉轉地拒絕他們,從來沒有刻意地去傷害過任何人。
宇除外。她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接受他。她想她是喜歡他的,但她們是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這一點,讓她不敢向前多邁一步。她固執地認為在溫室裡長大的他不能與她共渡風雨相守一生。但她沒有疏遠他,自私地接受他對她的關愛。於是,她們的關係就始終朦朧著,介於友情與愛情之間。宇從來不追問她是否愛他,也從不介意 她連手也不肯給他牽一下,他說會給她時間,等她成長。
她們在一起渡過的第一個元旦,宇送給她一個很精緻的風鈴,中間的吊墜是一顆心。他說風鈴聲可以幫助入睡。於是,她將它掛在窗前,此後真的沒有再失眠。
她大三時,宇畢業了。他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也放棄了保研的機會,去了上海一家知名外企。他說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為她打下一片天下,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宇,你該好好為自己考慮一下了,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要因為我錯過了你的一生。”
“不,我等你。我會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宇,不要太執著,兩條平行線怎麼可能會相交呢?”
“這個世界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兩條平行線也會有偏離原來方向的一天。”他的目光純淨而堅定,她無言以對。
宇是一個難得的好男孩,他該有一個合適的女孩做他的妻子,她不想他為了她就這樣蹉跎自己的年華。所以剛拿到大學畢業證,她悄悄地踏上了離開上海的火車,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宇和她的好友。她想就這樣淡出他的生活,不留一絲一毫。
來到廣州,憑藉著紮實的基礎知識,她幸運地進入一家技術很強的IT公司搞軟體開發。她忙著適應陌生的環境,也忙著應付高壓力的工作,過去的故事慢慢地沉澱下來。只是在某些特別的日子,她總會自覺不自覺想起那張俊朗的臉,那雙純淨的眼,還有他滲透到她生活每一細節的關愛。
身邊的同事朋友開始為她介紹男朋友,她總是不急不慢地回答:“遲些再說。”朋友繼續追問她喜歡怎樣地男生,她也總是不急不慢地回答:“既可以做朋友又可以做夫妻的。”時間就這樣流逝,她的青春也慢慢地凋零。
某天,在下班回家的地鐵站,遇到多年不見的師兄。他說家裡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硬是拉著她到他家做客,門開啟,手中的鮮花忽然落地。命運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讓多年不見的宇重新站在她的面前。昏暗中,雙眼晶亮依然。
“晴。” 他的聲音沙啞。當年那個曾告訴她即使生活裡沒有面包、沒有陽光,也要擁有微笑的男生流淚了。
她 想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卻無法動彈。命運以這種方式讓她們再次相遇,可是,過去的卻很難回頭。兩條平行的鐵軌的確是不可能相交,但生活在平行鐵軌兩則的人可以偏離原來行走的方向,只是,她不懂。原來,她不曾真正地瞭解宇,也不曾真正地瞭解自己。上天曾給予她最好的恩賜,只是她不懂得珍惜,只因她太固執。
篇二
那年,她和他一起讀研。兩人家裡都不富裕,過得自然是比較清苦的生活。但是他總能給她一些小小的驚喜,比如親手為她做一個頭花,或是畫一張漂亮的生日賀卡。他是那種細心而體貼的男子。在相愛之後,她更感覺出這個男子的情感很細膩。
一起去吃飯時,他總愛點一個菜——苦菊。
那是一個非常便宜的菜,只要三四塊錢,嫩嫩的綠,灑上點味精、鹽、香油、蒜泥就行了,涼拌苦菊。
他說那是他家鄉的菜,有時去山裡可以採一些。現在都是人工種植的。苦菊可以敗火、清熱。現在讀書和工作壓力這麼大。他喜歡吃苦菊。
他給她要的菜多是她愛吃的。腰果蝦仁,每次他都點,因為她愛吃,雖然價格不低。
兩個菜,一個涼拌苦菊,一個腰果蝦仁。再要兩碗麵,一碗放肉,一碗不放肉;放肉的是她的,不放肉的是他的。
他說自己不喜歡吃肉。
兩年了,他們一直是這麼吃飯,在他過生日或她過生日時。
她一直不喜歡吃苦菊,只嘗過一次,那澀澀的苦味讓她無法忍受。她說:“你怎麼喜歡吃這種東西?”
兩年之後,他們研究生畢業了。她留在一家臺資的大公司裡。他卻非要當什麼志願者。
他們吵了很多次。她說:“你要去可以,我們分手吧。”話說得很絕情。她並不知道,他是那個小村裡惟一的研究生,是全村人的驕傲,父母雙亡,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說自己不能不回去。
那時,她又認識了一個男人。是個海歸派。帶她到“名典咖啡”吃五十塊錢一個的冰淇淋,還夾雜著英語和她說歐洲的種種浪漫。
分手,是在一個雨天,他們又去了常去的那個小飯店。點的還是那兩個菜。
她卻連腰果蝦仁都不屑於吃了,她說:“這種高熱量的東西是垃圾食品,誰還要吃。”
那是他和她最後一次吃飯,他吃光了自己面前的涼拌苦菊。照樣給她要了一碗肉絲麵,自己要了一碗素面。
多年以後,他們各自都結婚了。他成了小城裡的教育局長,經常出席全國的教育工作會議。自他上任後,小城的教育事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還是愛吃苦菊,當年吃苦菊是因為它是飯店裡最便宜的萊。還因為它真的能清熱敗火,可當時他並不真的愛吃苦菊。但後來,他真的愛上了苦菊,那是一種先苦後香的菜,也是他初戀的菜。
她卻離了婚。海歸的人總有新潮的思想。要丁克,要找情人,她無法接受。於是只有一個人過下去。
她常常一個人去吃飯。當看到選單上有涼拌苦菊時,愣了一下。好多年過去了,她還記得他愛點的這個菜。而當時,自己只吃過一次,就嚷嚷著苦。如今,那個吃苦菊的人在哪裡?那個給她要一盤很貴的腰果蝦仁的男子還記得她嗎?
她要了一盤涼拌苦菊,吃了一口,當然還是淡淡的苦,再回味,那味道里居然有了清香,脣齒之間的香讓她忽然想流淚。當初她為什麼就沒有等到脣齒間迴盪出香氣就吐了它呢?
後來,她愛上了這道叫“涼拌苦菊”的菜,去飯店和朋友吃飯時,她常常會點這個菜。朋友說:“這個菜便宜呢。”她想起當年的他,自己吃一盤苦菊,而為她要的菜卻是苦菊價格的十幾倍。那一盤涼拌苦菊裡,不是別的,是愛情啊。
苦菊,苦菊,那苦的後面,是淡淡的香和淡淡的甜啊!在歷經了滄海桑田之後,那苦菊終於佔滿了她的心。
篇三
去年冬天我搬家,清理東西的時候,從抽屜縫裡掉出一張紙片,原來是一張舊照片,是當年我們初三***5***班的畢業照。老婆讓我給她看哪個是你,我遲疑著找了半天,才確定那個微圓臉,小眼睛的小胖丫頭是你,而照片上的我,天啊,居然比著一個巨白痴的V形手勢。老婆笑得要死,我差點頹了。
如果可以,某種程度上,我想抵賴我的青春,偽造青春不在場的證據。並不是我想否認你的存在,只是那一刻我發現,其實我不大記得起你的臉了。
前年聖誕節,在商場裡忽然聽見熟悉的笑語,心裡一驚,不自覺從試衣間追出來,看見一條紫長裙一閃。心怦怦亂跳,當然那不是你,那時你應該還在紐約。
更前一年,你還沒出國。他們告訴我,你遇到感情上的困惑和事業上的瓶頸,大把大把地掉頭髮。接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電梯裡,電梯上升的剎那,覺得失重的窒息。向他們要到你的手機號碼,卻鼓不起勇氣打給你。最後給你發了一條很長很長很長的短訊息——我是普通話不好的南方人,一口氣拼這麼多字出來真的很要命呀!
然後,你給我回復“謝謝哪位”,一共四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你知道天塌地陷是什麼嗎?絕望裡唯一的安慰是:你依然恨我,這恨也有一點點基於愛吧?我們到底不會恨陌生人。
不過沒多久我就想通了,你只是不認識我的新手機號碼。我們的分手,真是乾乾淨淨呀……
你一定不知道我舊手機的下落吧?那年大吵一架分手,極冷的冬夜,街市靜無一人。我走過護城河,河水沉沉地黑著,我忽然有縱身於河的衝動。把手機狠狠扔向河裡,最潦草的手勢,“咕咚”一聲——夜色裡,連個水花都看不見。而更早更早,便是十六年前的那一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全班同學的秋遊作文都是這樣開頭的,包括我。八百字的作文我硬是找不到話說,我卻不敢寫上去:今天我和班上一個女生說話了,她也喜歡童安格,還說明天要借磁帶給我聽……
那一盤磁帶,到底漸漸放不出聲音了。磁帶或年少的愛情,都只能儲存有限的時間。
我們同過桌,互相抄過作業,也溫柔地相愛過,日後各自在人生中行走。但這些,都不再重要了。因為,明晚的月色,不再是當年的了。
所以寫下這一封信,給認識十六年的你。信裡融入了時間,會像雨水一樣,頻頻敲打你的窗,但十六年前的郵差,會不會說查無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