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科學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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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
“因為動物”
摘 要:本文通過探究《艾格尼絲・格雷》中女主人公艾格尼絲同動物之間的關係,認為動物是她重要的情感依靠和依歸,對動物的同情使她在父權社會中追尋自立、敢於挑戰男性話語和秩序,雖然充滿艱辛但卻最後贏得了美好的愛情。
關鍵詞:《艾格尼絲・格雷》 安妮・勃朗特 動物 身體
隨著西方人文社科研究領域中出現的“動物轉向”,眾多研究者開始關注文學作品中的動物意象,而安妮・勃朗特的《艾格尼絲・格雷》因有很多的動物場景引起批評家的關注。麗薩・薩利治考察了勃朗特小說中的動物受虐事件,認為作者流露出一種傷感情愫①;希拉里・紐曼指出勃朗特小說中“人物對受虐動物的態度彰顯了道德立場”②。這些評論都涉及到小說中的動物虐待問題,但又都未能揭示女主人公所受之苦同受虐的動物之間的深層聯絡,未能將二者置於父權社會和等級社會的語境中,揭示兩性與動物之間的關係。
本文以艾格尼絲與動物之間的關係為主線,探討了她在英國19世紀強大的父權社會中衝破藩籬,追求自立、自強並贏得尊敬和愛情的過程。
一、因為動物而爭取自立
人類健全人格的形成需要一個長期發展和培養的過程,其中情感溝通能力是健全人格的重要組成部分。人類自從呱呱墜地,就本能地同母親開始了一定的情感溝通,幼年是情感溝通能力培育的關鍵階段,將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除了主要和自己的父母或幼兒園的小朋友進行情感溝通外,兒童和小動物的互動交流也對其人格的形成起重要作用。費恩認為“那些身邊有寵物的小朋友具有更強的情感能力,情緒更豐富,更容易表現出對生命的同情或產生通感,更容易交流,並減少心理疾病的侵擾”③。
在《艾格尼絲・格雷》開篇,艾格尼絲和父母生活在英格蘭北部山區深處的一個小村莊,她從小到大都特別喜歡動物,在同動物的交流中度過快樂的童年。幼時的艾格尼絲在對動物的喜愛中認識自己。從小在父母和姐姐的寵愛下長大,因特別喜歡家裡的動物,被稱為“寵物貓”,並且和家裡所有動物都成為好朋友:寵物貓成為她的知己,矮種馬成為她分享快樂的物件,心愛的鴿子總是她的牽掛。她喜歡所有的動物,對家裡的寵物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和很強的情感依賴,在同動物的交流中實現了最初的身份認同。
而成年後的艾格尼絲也是因為動物而重新審視自我並實現自我重塑。艾格尼絲在同動物的別離中實現自我身份的覺醒。由於父親投資計劃失敗,家庭陷入經濟困境,家人不得不賣掉艾格尼絲鍾愛的老矮種馬,家裡的其他寵物也慢慢少了起來。艾格尼絲經歷了一個痛苦的過程,但不得不面對這一殘酷的現實,她不得不重新認識自我。她意識到獨立的重要性,否則自己喜歡的所有動物都會遭遇矮種馬相似的命運。艾格尼絲試圖實現自我獨立,提出要幫忙做瑣碎的家務活,但她的要求被母親一再回絕,得到的回答總是“親愛的孩子,你真的幹不了。去練琴吧,要麼去和小貓玩玩”。儘管如此,艾格尼絲的獨立意識卻越來越強烈。艾格尼絲提出自己外出做家庭教師的願望,一方面為幫助父母減輕負擔,更重要的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保全家裡最後的寵物。她不希望家中的貓遭受矮種馬一樣的命運,並希望以自己的勞動保護它的寵物地位,並設想著“它正在長成一隻美麗的大貓,等她回來”。
由上分析可知,儘管艾格尼絲生活在父權制和等級制極為森嚴的19世紀,但不諳世事的她猶如家中的寵物貓一樣單純、無慮,但很快,艾格尼絲將會發現在外的她根本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而不得不忍受無盡的折磨和痛苦。
二、因為動物而奮力抗爭
亞里士多德認為世間有自然等級,等級高的應當統治等級低的生物。人類因能推理而比動物高階,應統治動物;男人在理性方面比女人更高一籌,應當統治女人④。因此,在亞里士多德看來,女人和動物都應為男人服務,為男人所用。雖然亞里士多德之後的許多哲學家試圖反駁、抵制他關於動物和女人的觀點,但他的思想被主流社會接受,其影響一直延續到20世紀。在19世紀的父權社會中,處於邊緣地位的女性和動物都被排斥在嚴肅的道德思想界域之外。
小說中的男性對動物無不表現出傲慢姿態,受壓迫的女性則對受虐動物展現出一種天然的情感溝通和身體感應。初到布羅姆菲爾德家的艾格尼絲因周圍充斥著的動物虐待行為而身心疲憊。在男性面前,艾格尼絲不畏挑戰男性權威保護動物。湯姆折磨小動物的手段令人髮指。他向艾格尼絲展示自己的捕鳥機,描述了各種折磨小鳥的方法。“有時我拿它們喂貓,有時我用削筆刀把它們切成一塊一塊的。不過再要抓到的話,我要用活烤的辦法了。”無疑,湯姆對小鳥的折磨讓艾格尼絲聯想到自己鍾愛的鴿子。艾格尼絲曾被母親勸誡對孩子的缺點要保持沉默,但她對湯姆虐待動物的行為忍無可忍,她告訴他折磨動物是“極端邪惡的”,因為“鳥兒和你一樣,也可以感覺到痛苦”。但殘暴的湯姆對艾格尼絲的勸說不屑一顧。當艾格尼絲強烈反對湯姆虐待動物時,表明她意識到暴力受害者之間的緊密關係,她同樣在承受小鳥所經受的暴力虐待,特里・伊格爾頓對《艾格尼絲・格雷》的評論正契合這一點:“勃朗特小說中對家庭教師遭受的社會暴力的描寫比任何其他方面描寫都要直白、詳細。”⑤
小說中提到的另外一位男人――羅伯遜舅舅也對動物非常殘忍,經常虐待自己的獵犬,他對女人同樣不屑一顧,艾格尼絲深有感受:“他幾乎從不紆尊降貴地和我打招呼,難得有幾次屈高就下時,語氣、態度裡都帶著某種盛氣凌人的蠻橫勁頭”。羅伯遜對待動物和她的態度令艾格尼絲非常反感:“我儘管很窮,只要能看見那群狗裡有一隻能咬他一口,我隨時願意拿出一枚金幣來,當然這還要以那隻狗不受懲罰為條件”,這足見艾格尼絲對“男子漢十足藐視女性”的所謂“紳士”的討厭和對動物的同情,也表現了其在強大男性話語霸權面前的弱小和無奈。
湯姆見習“紳士”、掌握男性霸權話語的過程同羅伯遜不斷灌輸“殘忍”的思想分不開。他舅舅教他必須學會盡可能地多喝烈性酒和鐵石心腸般“勇敢”,以展示自己的勇敢和對女性的支配。當舅舅給他一窩還沒長毛的小鳥時,他興高采烈地在花園炫耀。在羅伯遜的言傳身教下,湯姆準備將這些小鳥折磨至死,以示自己的無畏和男子氣概。艾格尼絲果斷要求湯姆不準折磨那些小鳥,但“小專制者”湯姆置之不理,並喋喋不休地向艾格尼絲點數自己的折磨之道;艾格尼絲不願讓小鳥承受湯姆慘無人道的折磨,趁他不注意,拿起一塊大石板跌落在他打算殘害的小鳥身上。這一場景似乎同莫里森小說《寵兒》中母親塞斯為讓兩歲的女兒避免再次淪落為奴隸親手將其殺死具有同樣的震撼力。艾格尼絲的行為表明她抗爭湯姆代表的男權社會的決心,但也同樣顯示了對男性控制和壓迫的無奈。湯姆的背後是代表更強勢男性權威的羅伯遜,聽到湯姆咒罵艾格尼絲,他以大笑應之,並稱贊湯姆:“好了,你是個好樣的”。 沉默了數月後,艾格尼絲開始鼓起勇氣,批評布羅姆菲爾德家對待動物的態度,也是變相地譴責自己的遭遇。當她因自己的行為被布羅姆菲爾德太太訓斥時,她第一次發出同主人不同的聲音:“當布羅姆菲爾德少爺把傷害有知覺的小生靈當作娛樂的時候……我認為我有責任加以干涉”。對女主人“一切動物都是為了給我們人類提供方便才創造出來”的觀點,艾格尼絲也迴應說:“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沒有權利靠折磨它們來取樂”。艾格尼絲繼而引用《聖經》來支援自己的觀點,反對動物虐待。像浪漫主義素食者一樣,艾格尼絲試圖“將人類為中心的道德倫理拓展到動物,對被排除在外的動物進行嚴肅思考”⑥。艾格尼絲為自己及其代表的不能講話的動物發出了聲音,這顯示出她希望通過為爭取動物權利而實現自我權利、支配自我身體的努力,但她的最終被解僱的後果表明艾格尼絲的目的並未達到。
三、因為動物而收穫愛情
《艾格尼絲・格雷》中,艾格尼絲的性格顯示了她獨立的思想和意識,這在19世紀的英國父權社會是難能可貴的,而她對動物的愛和對受虐動物的同情也讓她贏得了真正的愛情。
小說中,即便因為批評布羅姆菲爾德夫人對動物的冷漠而失去工作,艾格尼絲對動物的鐘愛也絲毫不減。她非常愛惜新主人家裡的寵物狗斯耐普,而對斯耐普遭受的不幸深感同情。她暗暗傾慕牧師韋斯頓,但又不得不將愛慕之情埋在心底,主人家女兒羅莎麗對韋斯頓肆意示愛的行為讓她感到無奈,斯耐普成為她最好的心靈寄託:“斯耐普,我那不會說話的夥伴,雖然外表粗野,但眼睛明亮,富於感情,如今愛我的只有它了。然而,它被抓走了,轉到了村裡那個以虐待他的狗而聲名狼藉的捕鼠人的手中,任憑他處置了。”斯耐普先前屬於馬蒂爾達小姐,剛買來時是隻幼小的狗崽,但不久就失去小姐的寵愛,被視作累贅。艾格尼絲幫忙照看斯耐普,將其養大,並贏得它的感情,二者相依為命。但斯耐普對艾格尼絲的感激之情卻使它遭到女主人的嫉恨:“它遭到女主人無數的咒罵和惡狠狠的腳踢、手掐,現在它的處境危險,結果不是被宰掉,就是被轉到某個粗暴的、鐵石心腸的新主人手裡。”
之後與韋斯頓在海灘的不期而遇和韋斯頓的求婚場景等似乎都充滿溫馨浪漫的氣息。在沙灘散步時,艾格尼絲看到“一位帶狗的紳士,狗在他前面跑”,但由於“陽光和海水很耀眼”,她不得不轉開視線。片刻後,斯耐普和韋斯頓不經意間的出現令她欣喜萬分。艾格尼絲得知韋斯頓在附近教區就職後非常欣慰。值得注意的是,當韋斯頓表達了繼續留養斯耐普的意願後,艾格尼絲迴應道:“現在它有了一個好主人,我就心滿意足了。”韋斯頓和她調侃說:“這麼說,你覺得我理所當然地是位好主人咯?”
斯耐普成為艾格尼絲和韋斯頓心靈聯結的橋樑。當韋斯頓向艾格尼絲求婚時,她象徵性地代替了斯耐普。希拉里・紐曼通過研究認為韋斯頓或許購買了斯耐普,因為它總讓他想起艾格尼絲⑦。小說最後,韋斯頓來到艾格尼絲家邀她外出散步。走到城鎮近郊後,他直白地向艾格尼絲求婚,說艾格尼絲是“全世界唯一一個適合”他的伴侶,並徵詢她的意願。此時韋斯頓面前的艾格尼絲極為溫順地答應了他的請求。兩人的幸福結合在某種程度上歸功於斯耐普穿針引線的作用。
四、結語
由上分析可知,在《艾格尼絲・格雷》中,關於女性和動物的敘事平行發展,艾格尼絲和動物實現了各自的身份認同,但這個認同過程是動態變化的,她由一開始對寵物貓、小馬的身份認同到後來同受虐的木馬、小鳥的認同,最終流變為對寵物狗斯耐普的認同。在這過程中,艾格尼絲試圖為動物和自己所受的虐待發出反抗的聲音。
① Surridge, Lisa. “Dogs/ Bodies. Women’s Bodies: Wives as Pets in Mid-Nineteenth Century Narratives of Domestic Violence,” in Victorian Review, 20 ***1994*** 6, p2.
② Newman, Hilary. “Animals in Agnes Grey,” in Bronte Society Transactions,21 ***1996***, p238.
③ Fine, Aubrey H. Handbook on Animal-Assisted Therapy: Theoretical Foundations and Guidelines For Practice. London: Elsevier, 2006, p183.
④ Taylor, Angus. Animals and Ethics: An Overview of the Philosophical Debate. London: Barnes & Noble, 2003, p33.
⑤ Eagleton, Terry. Myths of Power: A Marxist Study of the Bronte. London: Barnes & Noble, 1975, p123.
⑥ Adams, Carol J. The Sexual Politics of Meat. New York: Continuum, 2004, p111.
⑦ Newman,Hilary. “Animals in Agnes Grey”, Bronte Society Transactions,21***1996***, p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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