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風飄向遠方散文

  閉上眼睛,輕嗅田間天然純樸的麥香味,聆聽麥子波瀾起伏的呼吸。而我的思緒,就在這一刻,卻隨風飄向了遠方,輾過歲月的痕跡,邁著凌亂的舞步,途經高遠遼闊的碧空;下面是有,歡迎參閱。

  :乘著風的翅膀,涉足遠方

  我會記住“5。12”的汶川。我也會記得5月12日收到青年詩人封志良贈書《在深水中站起》。很長時間,我失語,每天關注四川抗震救災的新聞,一次一次地被感動,一次一次為之心痛,一次一次地淚流滿面,面對遠方那些突然而來的災難和傷痛,一次一次吟誦詩人這樣的句子:“西沉的夕陽,阻隔不了詩人彎腰的姿勢/闌珊的夜色/風在向著遠方哭泣。……”

  《變奏的風》收集了詩人的一組散文詩,都是我喜歡的作品:《走過的日子》《風中憂鬱》《生命勃發》等,綠樹長空,煙火流螢,夜語低吟,笙簫咽泣,詩人用音樂般的語言,表達出一種憂鬱冷靜的色彩,那是沉默後的情感噴發,那是對人性的感悟和思考,也是對生命的吶喊!風起的剎那間,對久閉的窗櫺,夏夜沙灘的小木屋,有一種最初的浪漫印象,而詩韻和情調卻讓我捉摸不透,也留給讀者很大的自由空間去揣摩和思考。所謂“詩有千解”,同一本書,同一首詩,往往每一個讀者理解和收穫的不盡相同。

  再讀《生命勃發》“崎嶇是阡陌的表象,河流是曠海的音符,回望的瞳孔卻不是目光的延續。拾回一個又一個帶血的步履,而目光卻已然失去,像流水,像薄霧……”詩人以暗示和聯想為基礎,對新生命敏銳的發現和感受中,註定我要在傷痛的風中顛簸徘徊,在理想與古典的詩意中沉思療傷。讀詩人的很多作品,文字清麗,思想凝重,他在詩歌向自身迴歸重新獲得獨立品格的過程中,有著衝破感性束縛的優越性,理性地覺醒,在深水中站起!讀他的詩歌滲透心靈和心靈深處,情感釋放達到一種極限,正好撫慰悲傷的心情,清醒麻木的思想,讓疲憊的心靈做短暫的休憩,這些特殊的日子和經歷,我心理的承受力,感悟性和對事物本身認識偏差很大,埋頭讀著詩人這樣的句子——“孤雁嘶咧於長空/落葉在風中顫抖”,深有感觸,因為共鳴,或者震撼!

  在少女時代最愛讀的是余光中的一首紅蓮詩,——“你踩過的地方/綻幾朵紅蓮/你立過的地方噴一株水仙/你立在風中/裙也翩翩/發也翩翩……”讀詩人一首《夢見荷花》,追逐荷花的清香,彷彿間又一次回到了家鄉,月光下,荷葉田田,珍珠滾動,記憶如此生動溫馨。“一朵悽豔的花朵/開在晚唐時節/我夢見荷花/一場待放的青春/一位沉默的鄉間女子/在深水中站起……如此讀荷花的內涵,我想起了余光中和他的紅蓮詩,同樣的美麗,同樣的清香,不一樣的表達,不一樣的情懷,都是如此精彩而新穎,能留給讀者深刻的印象。詩人肖海波在評論中也重點推薦點評了這首《夢見荷花》,他說作者把自己比喻成一朵悽麗的荷花,開在晚唐時節,希望自己能夠在深水中站起來,喚醒自己詩歌的方向……

  美麗蓮城,熟悉的景緻。詩人巧妙地記錄了一代大畫師齊白石老人和他的畫作,我還記得風中的星斗塘魚蝦跳躍姿勢,記得大師門前那池荷花鮮豔奪目的風姿……曾經走在白石長廊之上,讀過先生的《娃聲十里出山泉》,可惜我讀不出無聲勝有聲的藝術境界來,而詩人這樣來聽之:“還有幾隻走散的小蝌蚪/在呼喊外出覓食的媽媽/順著山泉向前趕……”讀走近梭羅,彷彿又一次走進了瓦爾登湖,靠近森林,面對湖泊,享受大自然中恬靜與寂寞,理解作者內心孤獨的心境,才會擁有一種超然的淡漠和遺忘——“梭羅便在這微薄的雲層底下/忘記了一絲來自冬日的寒意……”

  從冬天到春天,距離幸福有多遠?讓時間在葉脈上靜止,讓幸福無限延伸……“最後一片落葉,終於沒有落下來”,是她一直在堅持,一直在等待,等待春風將她染綠,生機蓬勃,周而復始。在蓮城的一段生活,詩人用特有的表現方式:四季的美麗,蓮城湖畔,我撿起一首詩,有一段愛情與我擦肩而過……是啊,有一個少年時代的夢遺落在故鄉大山的心臟裡,也在我的心臟裡,與詩歌一起脈動。

  在雁城情思一輯裡,詩人把最真實感人的詩歌獻給故鄉和親人。是什麼改變了詩人的聲音?改變了詩人的感情色彩、邏輯思維呢?是對故鄉的愛,對親人的愛讓詩人獨闢蹊徑,使他的抒情詩形成一種明亮、溫暖的風格韻味,我們可以讀到一種感情,一種經歷,一種命運,一次成長的蛻變。在春落江南里,詩人站在大自然的頂峰去聽雨聲,聽蟬鳴蛙鼓,俯瞰世間萬物,記錄歲月的痕跡,揭示四季的奧祕,文字更加靈動而有人性的色彩,讓讀者更客觀地、更完美地瞭解江南四季景色,看雪花在春風中遠去的背影,大地上什麼也沒能留下,除了這醉人的詩行……。  作者對鄉村景物具體的描繪,巧妙地把讀者的視線從外部的景緻描寫,引向內部的精神世界,讓讀者聯想出人生有無窮無盡的美好與遺憾。

  “我知道,我寫出來的文字,無力影響社會太多的人和事,甚至說根本不可能,但她一直在改變我自己。”我喜歡詩人這段內心告白,何嘗不是,喜歡文字的這種表達方式,堅持寫下去,收穫更多的精彩。《在深水中站起》,一本精美的詩集,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我相信,在詩歌“那片寧靜的樂土。那片瓦藍的天空,一定會升起一輪新的太陽!”汶川亦然。

  :今夜,愛你的心飄向遠方

  寂靜的夜,看窗外有雪花在紛紛飄著,無聲無息,靜靜地對著此景,懷著冷卻的心飄向遠方……

  日子流水般走過,我徘徊在世故與成熟之間,體會著成長,穿過青春燦爛的季節,在風平浪靜的日子,我看長河落日圓,在濁浪排空的時候,我閉門自讀書,我想我不是在逃避,而是在建一座心靈的自由港。

  總是喜歡唯美的月光,播種或收割著幸福與感傷,經常在溫婉的歌聲中,去尋覓風花雪月的浪漫。佛說:遇見是緣。那麼錯過的就是果嘍!擁有時,捧著珍惜,我讀懂了楓葉上的詩……我不要太多的承諾,只想在你的天空握著你的溫柔,陪伴在你身旁,柔柔的易碎,暖暖的貼心。

  也許別離沒有對錯,要走也不要解釋太多,深知道再愛痛苦不能承受,那麼多的無奈與牽絆,萬水千山,漫步紅塵,來到你身邊,默默相視的一笑,我就讀懂了今生來世的誓言。我的心帆,在緩緩地靠岸,你溫柔的胸懷將是我的港灣。讓我停泊的久一點吧,我歷經太多跋涉,好累!只要你一個深情的擁抱,我的跋涉就意義非凡!

  你知道嗎,你的一句話,就會燦爛我每個晨曦的霞光!那天空妖嬈的紅,就是你淺笑的羞澀。你的一個笑容,就會詩意我每個深夜的月光!那一地清輝的月色,是你柔美的萌動。你用美麗為我起舞,用歌聲向我傾訴。豐富的激情,隱忍的慾望,讓我盡情地暢飲這甘露一樣的瓊汁,珍惜與你的每一刻。

  在這個天氣漸暖的日子,我站在漫天詩話裡等你。一份飄逸,澄清了我的心,晶瑩的六瓣花溫柔了我的夢!無聲的飄落在肩上,融在我的視線,目光伸向遠方時,渴望你悠悠走來,渴望你衣袂飄飄為我而來,可是你沒來,滄桑的心境已過早地使月色無眠!你在幹嗎?我想,是不是你在跋涉裡遺失了方向,沒趕上這一次相遇,是你已經累了嗎?是我讓你累了嗎?!在疲憊的旅途中,曾經的愛戀與溫暖,一併勾畫成雨絲飄飛的詩意。你知道嗎?我們相遇的時限越來越短了。今朝一遇,隔世離空。我怎能不肆意的綻放,怎能不盡情的宣洩那麼多對你的真誠與渴望。

  雪好像越來越大了,漫天飛舞的精靈似我無限的深情。我收回了渴盼的目光,我沒有等到你。當風來拉扯我衣襟的時候,翩躚著我愛猶憐的綺念!靜謐的夜裡,清冷的天宇下,一直孤影佇立在光影裡,朦朧的訴說著思念!我一步一回頭,你來的方向依然是茫茫深處寂寞無聲。

  我期盼你歸來的身影,你看到了嗎?你可曾看到我深深的眷戀與不捨?面對無聲的歲月,你是否懂得完美的疲憊……

  寶貝兒,你現在還好嗎?你還會記起我的樣子嗎?你還會留戀我們的相識嗎?我想把自己的最好留在你的記憶裡,讓你回首的時候,愜意而輕鬆。

  上天對我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可以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這讓我又看到了希望!每個有月光的夜晚,那穿過你窗櫺的風,就是我的蹤影。我會穿越厚重的塵埃,來到你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你,讀著你的寂寞,讓愛隨風悄悄蔓延。

  今夜,我仔細凝視夜的面孔,一顆愛你的心飄向遠方……

  :風吹麥浪,飄向遠方

  五月的風,夾雜著花果的清香,帶著豐收的喜悅,徐徐吹過季節的簾櫳。東風染盡三千頃,折鷺飛來無處停。那被風吹過的曠野,眉眼含笑,山水蘊情。處處可見綠樹如雲,芳草青青。天空也被雨水洗滌得更加蔚藍,猶如盛大的舞臺,是誰在忙著剪裂帛的雲霞做五月的帷幔,為淺夏的碧綠點綴一季斑斕的色彩。

  走過五月的鄉村,微風輕輕吹起我的衣角,吹開了我淡淡的眉彎。眼前,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在靜靜地流動。那陽光下的麥浪正翻滾著洶湧的波濤,穿過隆冬冰雪覆蓋的季節,從春天的花香滿徑一路趕來,迎著初夏明媚的陽光,鮮衣怒馬,馳騁飛揚。那潺潺流動的音符是大自然的生命之歌,在四季輪迴中傳唱不息。

  閉上眼睛,輕嗅田間天然純樸的麥香味,聆聽麥子波瀾起伏的呼吸。而我的思緒,就在這一刻,卻隨風飄向了遠方,輾過歲月的痕跡,邁著凌亂的舞步,途經高遠遼闊的碧空,越過冷暖悠長的四季,在溫情氤氳的日子裡千迴百轉,最終抵達一個叫做故鄉的地方。

  曾經以為,最靚麗的風景一直在遠方,最美好的夢想一直在遠方,而我一直在路上。無論日升月落,不管山高路險,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驀然回首時,原來,我從沒有走遠,故鄉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始終是我心中最熟悉的風景,深深地根植在我的心上。只要有風吹過,就會迅速地發芽,開花,結果。

  離開故鄉多年,不記得多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麥子的播種、抽穗直到鋒芒畢露的過程了。曾經,我每天都會從麥地經過,從清晨到黃昏,從幼小的麥芽到遍地的黃金甲,那些清脆拔節的聲音,那些芬芳馥郁的麥香,一直與我童年的快樂時光朝夕相伴。如今,即使偶爾在路途匆匆一遇,只看上一眼,也是感到無比的親切,那熟悉的樣子總是在記憶的梗上來回走動,似曾相識。

  故鄉屬於丘陵地帶,山不高,卻四季常青,有綠樹、野花點綴。站在老屋,從後面看是陡峭蒼翠的山峰,從左右看是蜿蜒而去的平地延伸去山外的山,從前面看卻是層層梯田一直傾斜到盆地。盆地上一般種水稻,向山腰上望去都是鋪天蓋地的麥子,在美麗的秋季播種,發芽,冬天頑強地生長,與冰雪抗戰,與陽光言歡。待到春暖花開,便與油菜花同行,雖然不能和奼紫嫣紅的百花媲美,但是那高昂的頭,挺拔的腰,抖擻的精神,是那麼的丰神俊朗,又是那麼的自然純樸,永遠站成一種守望的姿勢。

  當春花老去,初夏的暖風盈盈而來,陽光從溫和漸漸變得火辣。麥子開始褪下綠色的淡裝逐漸換上金黃的盛裝,大人們就開始準備忙著插秧、收油菜籽和麥子了,鄉村到處洋溢著一片繁榮昌盛的和諧景象。前幾天母親在電話裡說,如今很多年都沒有人種麥了。可惜那樣充滿了喜悅與希望的生動場景再也看不到了。從沒親身體會過做農活的辛苦,我深深懂得,幸福正是祖祖輩輩辛勤的勞動換來的,雖然這些在我看來永遠是最美好的回憶,但是想起爺爺在麥地裡忙碌穿梭的身影,奶奶帶著草帽彎腰割著麥子,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大聲喊我躲在陰涼處的情形,總有熱淚盈眶,永遠定格成一副不朽的畫面。

  記得小時候,還經常會三五成群結伴出去割豬菜,從麥子蔥蘢一直到變黃的時候,一個背篼,一把鐮刀,穿行在滿山遍野的麥地裡,因為麥地裡生長著一叢叢鮮嫩的野菜,那是豬最青睞的美味佳餚。那時候,年輕能幹的母親哪裡捨得我在泥地裡亂跑,只是拗不過我的倔強。於是,揹著爺爺編織的小揹簍,後面還跟著妹妹,有模有樣地出去割豬菜,比我大的一般都是滿載而歸,而和我年齡相仿的經常坐在麥地邊玩撲克,或者採野果、抓蝴蝶,每次都是天快黑時才發現背篼裡空空無幾,於是,經常會去偷偷割一些麥子摻雜在野菜裡面,然後把野菜疏鬆一下,這樣半篼看起來也是滿滿的,回家時經過奶奶身邊,她總是會誇獎幾句,只是當我用力放下背篼那一刻,立即就恢復原狀了。

  一直忘不了那一次,大概七歲左右,我無意中犯下的錯誤。一位比我大的男孩在離我不遠的麥地邊割豬菜,因為他的爺爺從旁邊經過,而他喊的是嗲嗲。我心裡就奇怪了,一直追問為什麼要這樣叫,嗲嗲的諧音在故鄉的土話裡是提起來的意思。然後就用手比劃問他,是不是可以提起這麼高,他比劃得更高。如此這番,最後我把手裡的鐮刀甩向空中,再問是不是這麼高。話還沒說完,那彎彎的鐮刀尖卻不偏不斜從他的頭上輾轉落地,聽到他大嚎的哭聲,我嚇得撒腿就跑了。等父母都聞訊趕去,他母親大吵大鬧,後來他頭上縫了好幾針。母親去年還提起這件事,當時賠了醫藥費不說,以至於嘔了大半輩子的氣,冤家宜解不宜結,直到前幾年才終於冰釋前嫌。

  站在五月的麥田,碧空如洗,暖風習習,帶著收穫的味道吹向我臉龐。回望生命的旅程,多少難忘的記憶銘記在時光的軌跡裡,而在風吹麥浪的時節,那些童年的歡笑、年少的夢想、青春的迷惘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如影像一般回放。當成群結隊的麻雀從麥浪裡飛出飛進,打斷了我零亂而悠長的記憶。遙望遠處,有炊煙裊裊升起,像極了天邊淡淡的雲朵,隱隱約約傳來雞犬相聞的聲音,有一種久違的感動漸次柔軟明朗,在心底悄悄地蔓延,與麥浪跌巖起伏,緩緩趟過歲月的河流,一起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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