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雜論讀書筆記

  《唐詩雜論》是現代著名學者聞一多先生唐詩研究的經典之作,內容涉及唐代詩歌的多個方面,對唐代著名詩人,如"初唐四傑"、孟浩然、賈島、岑參、杜甫、李白等人的詩歌成就有獨到而深刻的評論與分析。下面是小編向各位推薦的,希望對各位能有所幫助!

  篇一

  單位徵集楹聯詩文,於平淡中引發一點詩意。一位受人尊敬的阿姨談起人生的五年規劃,激發自己再讀書學習的動力。人家王石先生60歲還要繼續讀書,我又如何能自甘不前呢?諸葛亮在《誡子書》中講“非學無以廣才,非靜無以成學”,否則“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這後半句,令人悚然恐怖,於是上週讀完聞一多的《唐詩雜論》。

  掩卷仍然內心砰砰然,誰能不拜服於這位學者、詩人和鬥士的飽滿才思和奔流湧蕩的情感?

  中國自三代至唐宋,皆是詩的時代,而唐則是詩化人格的極致時代。然而,一多先生指斥太宗倡導的類書詩,也就是堆砌式的詩,僅有類書辭藻,缺乏才情。於是太宗時代鮮有好詩出現,需要靠非專門詩人的魏徵《抒懷》來撐門面。關於沿襲六朝的初唐宮體詩,一多先生怒斥格調低下,稱其為“積極的罪“,詩歌描摹的不外“眼蕩淫笑,心懷鬼胎”,是“下流意識的口供”,然而爭相如此,“墮落無止境”,成為文字的“裎裸狂”。初唐四傑、劉希夷、張若虛,一波一波將上述的“蜣螂轉丸”的宮體詩,躍升為深沉、寂寥、寧靜的宇宙意識。記得成堯夫人段曾寫過一篇評價《春江花月夜》的文章,當時還不太明白這首詩的地位,一多先生一席語,再見一個大光明的詩情世界。

  聞一多是學者般的詩人,有著偏執狂的性格,他痛恨故紙堆,卻又孜孜不倦的鑽研它,為的是尋出文明的路徑,找到國民和心靈棲息的真諦。然而,故紙堆的精華也是人類優秀分子的遺產,研究故紙堆,也不啻於和千百年的精英暢談晤面,譬如文藝復興時的彼特拉克,譬如少年時的杜子美,其實我看,也有整理這故詩文的聞友三。他們不僅活於當下空間,也是周旋於歷史長河,揖讓於英雄、俊傑之間。

  醉腴人心的除了古文,還有山水、故鄉,一多先生難辨是“襄陽的孟浩然,還是孟浩然的襄陽”,如果人生真正做到了孟浩然,也就是人詩合一。

  尋常人的心緒難離大時代的變遷,王朝由盛而衰的前頁總是賈島時代,宋末的四靈,明末的竟陵,清末的桐城,莫不如是。我記得初中時的周老師總是吟誦推崇“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良久不知其妙,若放在大時代的沒落和尋常人物的“精神休息”背景上,則感知深了許多。

  雜論最後撰寫的是李杜,他極為心儀、推崇杜甫,毫不吝惜溢美之詞,幾乎可稱膜拜。杜甫是鳳凰,少年雛鳳清聲,青年鳳舞九天,中年則鳳擊雷電,最後鳳凰涅磐,留下人類不朽的歌唱,在時間長河迴盪。杜甫的偉大,在於藝術的偉大,更在於人格的偉大,且兩者結合在一身的例子,實在是不多,很多一流的藝術家往往自身的品格有缺憾,不一定是汙點,但往往不健全,譬如王爾德、徐志摩等,米開朗琪羅或許是與杜甫有相似點的西方完人之一。可惜一多先生的文章並未完結,只寫到李杜相逢,便戛然而無蹤。

  後面是篇頗有趣味的評析日本學者英譯李白詩的文章,其實無論怎麼譯,本土的文化調子和氛圍難以在異種文字上體現,卻是公理,措手嘆息也好,撓頭焦急也罷,“美是碰不得的,一黏手它就毀了”。但是勉為其難,介紹給不懂中文的朋友,翻譯的事情還是有意義的,至於詩翻譯的時候重視音韻美、文字美,還是圖畫美就是不同翻譯家的風格問題了,不可期望絕對的成功,只能講相對的滿意了。

  讀完詩文才氣橫溢的小書,頗受感染,同時也為完成任務,撰五律一首。

  駐外抒懷

  外交需勁草,松柏耐歲寒。

  濁酒家萬里,明月思鄉難。

  先賢夢大同,吾輩小康安。

  地偏心不遠,華夏山水間。

  篇二

  說實話,如果不是教學要求除了李白的詩我應該不會主動去讀其他關於唐詩的書籍。第一: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好的文學功底,第二:我覺得讓一個膚淺的人去讀那些太過深奧的東西是對這個人的懲罰。第一次接觸漢文學是在四年前,所以讀古文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讀了這本書之後,先不說有了多麼大的感悟,或者提高了鑑賞能力,可是收穫還是有的可以說我對唐詩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吧,至少對唐詩產生了一些興趣。我選擇這本書讀的原因首先:它很薄,是一本只有短短九篇文章的薄薄小書。再則是白話文,文字很好讀。每一篇的內容都相對獨立又有內在聯絡,估計聞一多先生是激情澎湃地寫這本書的吧,尤其是寫杜甫那一塊的時候。這本書由九篇文章組成分別是:«類書與詩»,«宮體詩的自贖»,«四傑»,«孟浩然»,«賈島»,«少陵先生年譜全箋»,«岑嘉州系年考證»,«杜甫»,和«李白»。

  一, 類書與詩

  其實之前類書這一說對我來說真的很陌生,不瞭解,讀了這篇文章而且自己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它其實是一種大型的資料性書籍,但在唐代有了特殊的身份,是文學和學術的混合體。檢討的範圍是唐代開國後的約略五十年,從高祖受禪***618***起,到高宗武后交割政權***660***止。讓人影響深刻的是詩歌化的語言,賞析作品的。

  “講到這裡,我們許要想到前面所引時人批評李善“釋事而忘意”,和我批評類書家“採事而忘意”兩句話。現在我若給那些作家也加上一句“用事而忘意”的案語,我想讀者們必不以為過分。拿虞世南,李百藥來和崔信明,王績,王梵志比,不簡直是“事”與“意”的比照嗎?我們因此想到魏徵的《述懷》,頗被人認為這時期中的一首了不得,的詩,《述懷》在唐代開國時的詩中所佔的地位,據說有如魏徵本人在那時期政治上的地位一般的優越。這意見未免有點可笑,而替唐詩設想,居然留下生這意見的餘地,也就太可憐了太宗和虞世南,李百藥,以及當時成群的詞臣,做了幾十年的詩,到頭還要靠這詩壇的局外人魏徵,來維持一點較清醒的詩的意識,這簡直是他們的恥辱。”總覺得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是在鄙視他們的文學素養太低了,還是不能忍受的是魏徵是一個局外人呢,不管是歷史還是文學我覺得都沒必要對過去的人有太過苛刻的評價。

  二,宮體詩的自贖

  聞一多先生顯然對之前的宮廷詩很反感,他認為人所詬病的時期。沒有第一流詩人,甚至沒有任何詩人,不是一樁罪過。那只是一個消極的缺憾。但這時期卻犯了一樁積極的罪。它不是一個空白,而是一個汙點。 他對盧照鄰《長安古意》讚賞到:“這生龍話虎般騰躍的節奏,首先已夠教人們如大夢初醒而心花怒放了。”,對宮廷詩的“自贖”充滿了肯定與期待。他又說“:它是宮廷詩中一個破天荒的大轉變。一手挽住衰老了的頹廢,教給他如何回到健全的慾望,一手又指給他慾望的幻滅。”

  《春江花月夜》在這種詩面前,一切的讚歎是饒舌,幾乎是褻瀆。它超過了一切的宮體詩有多少路程的距離,讀者們自己也知道。我認為用得著一點詮明的倒是下面這幾句: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更敻絕的宇宙意識!一個更深沉、更寥廓、更寧靜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恆前面,作者只有錯愕,沒有憧憬,沒有悲傷。我也很喜歡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中的強烈的宇宙意識,這一點真的讓人震驚,而且在神奇的永恆面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不愧被稱為就憑一首詩攪動了盛唐詩壇的詩人。

  三,四傑 孟浩然 賈島

  ***一*** 四傑

  顯然聞一多先生是不怎麼喜歡四傑的,因為在《四傑》這一篇當中他給出了較理性的評價。當你很喜歡一個人或者一個東西的時候你是無法理性地看待它的。接下來就說四人無論在人的方面,或者是詩的方面都天然形成兩派,王勃和楊炯一派,盧照鄰和駱賓王一派。然後就他們的性格,作詩風格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二*** 孟浩然

  一談到孟浩然,彷彿先生跟他是多年老友一樣,一一否定他人對孟浩然形象的描述,說“骨貌淑清,風神散朗”和“精郎奇素”都不是孟浩然。

  他說:“總之,詩如其人,或人如其詩,再沒有比孟浩然更具體的例證了。 ”

  隱居本是那時代普遍的傾向,但在旁人僅僅是一個期望,至多也只是點暫時的調濟,或過期的賠償,在孟浩然卻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事實。在構成這事實的複雜因素中,家鄉的歷史地理背景,我想,是很重要的一點。

  其實我有點不能理解古代的有一些詩人說要遠離世俗過隱居生活,還要說一下自己怎麼怎麼有才,怎麼怎麼沒被重用的發牢騷的詩人,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有一對情侶吵架了,女生雖然口中吵著鬧著要分手心裡還是期待男生的挽留。具體的詩人我現在還不能舉例,反正這一群發牢騷的詩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隱居的意義。然而孟浩然是不為隱居而隱居,為著一個浪漫的理由,為著對古人的一種神聖的默契而隱居。

  四,少陵先生年譜會箋 岑嘉州系年考證

  第一篇主要為杜甫編排詳細的年譜,並以年譜為線索注視更廣的文化形態。第二篇主要是考證了現存嘉州詩當中能確定何年何數間作者的一些事情。***這兩篇讀的好辛苦,雖然是默讀,覺得舌頭好麻呀!!!***

  五,杜甫

  可看出聞一多先生對杜甫是敬佩?崇拜?我不知道哪個更合適一些,反正能看出先生是非常非常的欣賞詩聖的。 他說:“我們生活如今真是太放縱了,太誇妄了,太齷齪了。因此我們不能忘記杜甫。 ”但我自己不是很喜歡的,杜甫如果說杜甫的詩是一首曲子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永遠都是用二胡表演的,永遠都是哀愁的調子。如果他的詩是一幅畫感覺用的都是黑白灰沒有一種色彩感,我覺得詩首先得美要美就要有色彩感,我說的不是那種花花綠綠的那叫色彩感那叫亂搭,我可能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但我能從李白和泰戈爾的詩中可以感受得到。

  六,李白

  這一篇當中先生針對日本學者小畑薰良先生英譯李白詩做出了一些評論。

  先對小畑薰良先生的工作和成就給出肯定和理解。然後再吐槽了一下他認為有不足的地方。翻譯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同時工作量也很大。記得之前在讀民族學校的時候讀過屈原《離騷》的哈薩克語版在這裡我就不吐槽了反正已經變味了,後來上了大學讀了漢語版的才覺得讀到了真正的離騷。不是說文學作品翻譯了就不好了,比如魯迅的文章我還是喜歡讀翻譯過來的版本。尤其像李白這樣的自由體詩,給人一種很自在,隨意,而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在裡面,我覺得無論怎麼翻譯,本土的文化調子和氛圍難以在別的語言的文字中體現出來的。

  篇三

  《唐詩雜論》是聞一多先生唐詩研究的代表作。全書分為九個章節,以獨特的視角分析講述了類書與詩的關係、宮體詩的墮落與自贖,以及對唐朝的一些著名詩人——“初唐四傑”、孟浩然、賈島、杜甫、李白等人的生平和詩歌成就進行了分析評價。在之前對於唐詩的瞭解基礎上再讀此書,跟隨者聞一多先生以一種新角度又有了新的收穫感受。本篇主要談論宮體詩的出現與救贖。

  唐代開國後約五十年間,聞一多先生認為與其“說是唐朝的頭,倒不如說是六朝的尾”,這樣說是由於唐初五十年對於學術的興趣更為濃厚。在這種較為濃厚的學術氛圍中,文學逐漸與之交流接觸,到了唐初在唐太宗的慫恿下終於被學術同化。初唐是個大規模徵集詞藻的時期,唐初詩人關於“修辭立誠”四個字,即使做到了修辭,立誠的觀念也是不存在的,他們遠遠脫離了詩的真諦。唐太宗崇拜的陸機“文藻巨集麗”,鼓勵“類書家”“類書式”的詩,他沒有參透詩的真諦,一味追求文藻與浮華,聞一多先生甚至批評“這是一種文辭上的浮腫,也就是文學的一種面板病。”已經危及到了詩的生命。

  其實想想這種浮華的詩詞出現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經過唐王朝的統治,特別是前幾朝的休養生息和促進生產力發展的經濟政策的帶動下,大量閒置的土地得到開發,大量勞動人口的出現,促進了經濟水平的發展,生產力有了較大發展,物質財富大量積累,為文化的發展創造了物質基礎。在這種條件下生活水平自然有所提升,尤其以唐太宗為首的宮廷貴族生活更是富裕安逸,於是就出現了以梁簡文帝為太子時的東宮及陳後主、隋煬帝、唐太宗等幾個宮廷為中心的豔情詩。從這些詩句之間我們似乎都可以想象出那樣鶯歌燕舞尋歡作樂的場景。聞一多先生對此毫不掩飾批評與不滿的語氣,但我覺得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些詩句也反映出當時經濟繁榮、政治局勢較為穩定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才有條件“鶯歌燕舞”吧。

  但宮體詩題材庸俗下流,作詩成為了“在一種偽裝下的無恥中求滿足”的行為,那套褪色的陳詞濫調不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更不要說流傳成經典了。宮體詩如此墮落到了盡頭,直到盧照鄰《長安古意》的出現有了轉機,教人們大夢初醒。接著在駱賓王、劉希夷、張若虛等人的創作之下,宮體詩由固定的淫靡走向痴情,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尤其是張若虛的代表作《春江花月夜》中強烈的宇宙意識、被宇宙意識昇華過的純潔愛情,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洗清了宮體詩百年的罪,為盛唐詩歌的發展繁榮掃清了道路。

  宮體詩的出現與自贖都是歷史發展中的必然,改朝換代之間難免會有前朝遺留的文化思想等方面的影響,唐朝的這前五十年正是兩朝間的過渡,在這個區間內出現了問題又解決了問題,為唐詩之後的發展做了鋪墊,詩歌墮落到低谷之後發展到了高潮,唐詩的繁榮以及巨大的成就給後世乃至於今留下的影響是深遠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