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高考離別的散文

  寫高考後離別的散文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以供大家閱讀。

  :離別殤,塵風飛揚

  那一首首離別的歌在校園裡飄散開來,是這樣的六月,沉澱起好多的刻骨銘心的故事。也許我們今日還在歡歌笑靨,穿著學士服在校園裡的每一個角落裡,留下關於青春關於曾經的記憶。捨不得曾經一起戰鬥的戰友、捨不得我們那些零零碎碎的歲月。所以,我只想在這個六月劃下一個句號。

  人在不同的階段,都有不同的經歷。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別這樣的詞彙會結束,喜歡那句話,相聚就是為了離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如天下的塵埃般無法吹散。如這個六月,無論是高中高三學子還是大學大四學子,都彷彿忙著離別,那一場場離別宴會、那些朋友間的合影留戀。也許我們早就忘記了同窗時那一段段偶爾的不愉快,這個時候只留下此刻的不捨得。難說再見,我們會埋怨當時深處其中的我們為什麼不懂得珍惜,破壞了當時的寧靜。不得不說人的感情是那樣的矛盾,是一個綜合體,以一個無言的開始指向一個無言的結局,現在我們只能擁有的是祝福。

  今日拿到無憂簡歷製作,看到2012的字眼,原來畢業近在咫尺,曾經以為的遙遠,卻在向我們這群大三學子靠近。我,是天下小小的一顆塵埃,對未來我滿是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或許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一次經歷吧。正如莎士比亞說:“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想法很簡單的人,遇到什麼的時候才去想那件事情。現在恐怕就是畢業後該何去何從的問題了吧。面對新的社會環境、面對人生新的十字路口。擔憂原來一直在我心間,很難坦然了,我想堅信給朋友們畢業時說的那段話,世界上總有一個位置是你的,不要懷疑,你會找到自己的位置。我希望在2012年6月10日離校的那個時候,給自己教了一份滿意答卷,為了我的大學、為了我的朋友。在一年準備畢業的時間裡,我想不會錯過挫折的來訪,看著校園裡滿是離別的傷感和收穫的夾雜感,吹來在我心間盪漾的傷感。

  巴山夜雨瀟瀟而來,學士服在校園裡綻放他一年一度的笑顏,學子們相互擁抱道別。當帽子拋向空中的時候,忘卻了世間幽幽憤懣,早已忘記來自那裡,只記得在這片土地上我揮灑了四年的汗水。不知道對這個四年我們是否滿意,是否在其中如沐浴陽光般成長。梔子花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白色的花瓣訴說著離別的情話,在這樣一個突然而來的雨天,彙集晶瑩的淚花兒,是感動亦是感傷。不知道是否有一種誓言叫幾十年後再相聚,不知道是否有一種友誼叫不離不棄。坐上這一般列車的旅客,到站了,最終要選擇下車,只是時間的早晚;只是在這個過程中要經歷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只是不知道在這趟列車上會遇到什麼想要和不想要的東西和人事。

  回憶如同沙漏一般,在腦海中堆積,我想某天放個大假好好思考未來;想想未來;雖然離別殤,塵風飛揚,但是有夢就好!!!

  :告 別

  2008年的冬天到2009年的春天,應該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

  那一篇一篇記錄我曾經悲喜歡樂的文章,在選擇和確定後灰飛煙滅。

  隨之刪除的是上千朋友的留言。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儲存他們的地址和一一回味,都被我不留情的刪除了。

  我也曾經把更多的愛放在那個SPACE上,它是最最真實的回憶。只是現在讓我回憶的已經不是那些過往的點滴,而僅僅是這兩年來大段大段的空白。

  我以前一直以為,那是我的一個家。多少年後,我依然會欣喜於我過去的稚嫩和衝動。

  但是現在的我好像幷不忠於這樣的選擇了,今天的“七七”似乎又是另外一個人了。儘管可能留下“若若安”的一點殘骸。

  故事會繼續寫,生活會好好過。人就這麼一生,不能用沉默填補空白。

  我不否認“若若安”給我帶來的滿足和開心,但是當我質疑這一切是否還象我的初衷期望的那樣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於是上了鎖。

  做任何的事情都只是為了取悅自己,內心舒暢就好了。我始終相信那個過程是悽美的,很多朋友的關注和很多自己的嚮往。

  那些文字很珍貴,它記錄過我一人在外的很長一段時間的情感。但是當我選擇刪除的那一刻我一點也沒有遺憾和可惜。僅僅是一些渺小的文字。

  我身邊的朋友,我的成長和蛻變,我的心靈的淨化,都是我在外生活的最最真實的見證。

  誰也說不準哪天我又去寫博,只要願意,什麼時候開始都可以。

  刪走了一切。僅僅是一個告別而已。

  然而今天,在散文線上裡,我擁有了一個新的SPACE。

  :六月,我們離別

  民院的六月,風是靜駐的,一場一場的風停留在學校的圍牆外。所有的雲和雨都繞開校園,灑落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和一些不知名的地方。行政樓前的那些癢癢樹,一律向南注視著校門口,每天都有大量的畢業生湧出校園。那條路上的塵土也因此被他們踩起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天空明顯暗淡了許多。我在那時看見有兩樣東西在遠去,一個朝高處,一個朝遠方。當遠去的腳步止息,這些高揚的塵土又會慢慢落下,等待來年的離別再次揚起。

  那時我已經大四了,我站在校門口,看那些走出校門的人,我在他們中間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我。他正一件件做完我將來要做的所有事情。

  怎麼就到了大四!能夠標識大四的,只有那些懶散的呵欠,迷茫的睡眼,或許還有斷了底的拖鞋,髒兮兮的襪子。

  宿舍換了好幾次,每換一次,就會少幾個人。大四了,宿舍裡冷清之極,稀稀拉拉住著的幾個人,也如同窗外的梧桐樹,默然不語。

  這些人,大學四年要麼過著苦行僧式的生活,要麼就是剛失戀不久。只有這兩類人會把睡覺選擇在學校的宿舍。其餘的,都四分五裂到校外的各個角落了。

  不知是誰洗了腳的一盆水,從去年的某個時刻一直保留到現在,水早以渾濁,盆底是一層厚厚的水垢。時間是無法讓一盆靜止的水清澈的。熱水瓶的內膽,大二上半年就破了,塑料外殼一直躺在床底,厚厚的灰塵落在上面,已經不能辨出顏色。熱水房前,排著長長的整齊的隊伍等待打水的人,永遠是剛上大學的學弟學妹們。大四了,畢業生們常年拿著一個水杯,到學弟學妹那裡借水,有時候心一橫,連熱水瓶也借走了。那個時候,罵聲對他們已經沒有了穿透力。

  那臺復讀機,事實上已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買的了。當初買來的時候,大約一定是打算學習英語的。我也曾經被這一崇高的夢想激勵著,一咬牙,省吃儉用半個月。可復讀機買來後,一次英語也沒有聽過。因為我的佈滿灰塵的書桌裡找不到一盒有關英語的磁帶。倒是有好些流行歌曲的帶子,孤獨地睜開眼睛,悄無聲息地躺著,躺在一個再也無人碰觸的角落,任歲月的腳步從它們身上肆意踩過。

  衛生間的水龍頭常年開著,沒有人注意到那些水聲。記不清上一次來水是什麼時候。只知道學校常常停水。剛開始水龍頭開著只是想提醒,水來了好及時漂洗那些發黴的衣物。後來,水來了,但水龍頭卻從此再也沒有擰緊過。大四了,時光的流逝遠比流水來的無情。鏡子裡那張粗糙的臉每天都在滄桑。

  梅苑外的那些香樟樹,見過很多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走進樹的記憶。我常年在一單元三樓的一個視窗,注視著樹的天空。我記住了上面的一些鳥叫,一些蟲鳴。我還見過一朵雲停留在樹梢,我從來沒有如此近地去觀察一朵雲:淡淡的,薄薄的,不能見一些形狀。乍看有流雲飄渺,定睛端詳卻又什麼也沒有了。待目光稍一散漫,浮雲又聚之樹梢。

  很少有人像我一樣長久地在樹的天空裡駐目。我也因此探知了很多有關樹的祕密。我在2002年夏天還沒有來臨的時候,發現樹上住著一些麻雀。說住著,其實也不準確,因為樹上沒有巢。它們只是每天準時到那些香樟樹上溜達。有時是一隻,有時是一群。它們在樹上蹦蹦噠噠,絲毫沒有安靜的時候。倒是樹下某位女生如花似玉的喊聲會讓它們安靜一會兒。這種安靜,大約與愛情有關。

  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從這裡搬出,帶著對這些樹和鳥的記憶。那些鳥還會聽到樹下或悠長或急促的呼喊,只是,換了一些人和一些名字。

  這到底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冬天在雪地裡捕鳥的情形。同時,也讓我記起了一位女詩人零星的一些話:

  雪晴的時候

  我在雪地上寫了一個“鳥”字

  然後就開始等待

  我天真地相信鳥看見了這個字會欣然飛下來

  在召喚了它的那個好看的象形文字上站一站

  但鳥始終在樹上

  最後,詩人用近乎決絕的悲傷說:

  遠方,那些會使用米粒的孩子

  將鳥們,一網打盡

  畢業生的心情,大抵如此。

  十三幢宿舍旁的一些樹,常年被路上騰起的灰塵覆蓋著。赭灰赭灰的,見不到一點綠色。有關它們的記憶,稀疏而蕭索。我也因此忘記了在十三幢宿舍裡生活的一些情節。儘管,我最終的告別就是從那裡結束的。

  還得到圖書館一趟。還得登上一百三十三級臺階,才能抵達山頂那個燈火通明的地方。圖書館大門的兩扇玻璃門,早已修好了。我還記得當初到圖書館搶佔座位的情形:開門的大爺撥開門的插銷後迅速往旁邊避閃。他知道,如果動作稍微遲緩一些,就可能被蜂擁而至的學生擠倒。

  走進閱覽室的時候,我看見曾經的我,正靠著一根柱子安靜地看書。他那認真的樣子離我很遙遠。

  仔細詢問圖書館的老師,還有沒有沒有歸還的圖書。老師查閱了好一陣子,告訴我,還有一本三年前就借了的《致橡樹》。我愣了一下,想笑,怎麼也沒笑出來。至今我仍沒有想起閱讀那些詩歌的情形。

  有人提議焚燒教科書,和者甚少。翻開那些或新或舊的書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批註是自己寫的嗎?翻閱那些文字,如同在殷墟上行走。有些句子,再也弄不清它們的意思了,深刻得讓我腰痛。還有好多書沒有讀,以後也沒有時間再讀。浪費時間的本質是逃避自身,逃避自身應該承擔的責任。何況,人生不能重來,錯過了也就永遠錯過了。

  畢業生談論最多的是工作。一位考上公務員的兄弟,整天遊手好閒地到處溜達。他最喜歡問別人找到了什麼工作。遇到找到工作的,他總要想著法子說這個工作不好;暫時沒有找到工作,他便給他們講述找工作的豔遇。不管哪種情況,最後他都要繞回到公務員上。在他的意識裡,公務員是整個銀河系最牛的工作。

  有一天,他正在圖書館前的草坪上高談闊論的時候,被人幾拳擂倒在了草地上。擂他的人說,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那副魚肉百姓的樣子。那位兄弟看著擂他的人揚長而去的背影,猛地抹了一把臉,把憤怒留給了一聲相當長的嘆息。完全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

  還有一位考上研究生的兄弟,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一股腦兒把考研的資料從六樓扔了下去。一邊扔還一邊罵:全都是***。幾大摞書從天而降,拍得一樓的弟兄們心驚肉跳。扔完書後,他一個人到校外,狠狠地喝了一頓酒。酒入愁腸,滿腔的積鬱便深沉起來。攙他回來的兄弟說:他遇到他的時候,他正靠在癢癢樹下一把鼻涕一眼淚地抽泣。那情形就像在撓癢癢。月光透過樹葉打在他潮紅的臉上,明暗閃爍,有一種京劇臉譜的味道。

  宿舍一兄弟看到他慘不忍睹的樣子,忍不住勸了他一句:不能喝酒就少喝一點。沒想到,他脖子一直,醉眼矇矓地看著他,三分鐘後憋出一句話:你奶奶個熊,考研都熬過來了,還怕幾口酒不成!

  校外的小餐館,一律被畢業生霸佔著。他們到餐館的時間比上課都準時。和店主早已熟悉,常常趁老闆不在的時候,和老闆娘開一些暖暖的玩笑。民院六月校門外的小餐館,是最曖昧的地方。

  餐館裡,談笑聲最大的是畢業生;滿腹牢騷神侃胡侃的是畢業生;一屁股塌在凳子上,拍桌子點菜的還是畢業生。聽到哪位師弟師妹談論某某教授,立刻接過話去,直呼教授名字的是畢業生。臉上的神情,還頗為不屑。把小酒喝得東倒西歪、一搖三晃還大呼拿酒來的是畢業生。畢業生也有他們的苦衷,要畢業了,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沒有談戀愛、沒有打過架、沒有念好書。喜歡某位女生,沒有機會開口等等。他們只能在酒杯裡,釋放他們最後的激情和青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唱到一半,早已淚流滿面。我們相互說些離別和再見的話語。但我們心裡都清楚,有些人,離別了就不會再見。

  最後看一眼校園,校園陌生得面目全非,似乎我從未在這裡生活學習過。我磨損的全都是別人的歲月。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我們都是校園的過客,當我們在這裡打量著眼前景色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一脈時間的流,那種勾連著過去,現在和將來的時間的流。

  離開大學的一剎那,我想起了俄國詩人葉賽寧的話:不惋惜,不呼喚,我也不啼哭;金黃色的落葉堆滿我心間,我已經不再是青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