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江南的寫景抒情散文

  瀟瀟春雨煙雨江南,撐一把油紙傘,獨自走向江南,煙雨江南,詩情畫意的江南。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江南,已在橋的那邊

  不知從何時起,此岸江南已在彼岸,遙在橋的那邊了。

  看完國內實力派水彩畫家林紹靈的“橋那邊”畫展,我的思緒一連好幾天都在“橋那邊”打轉轉,一陣陣楊柳風、杏花雨從“橋那邊”吹過來飄過去,攪動著我心底裡的什麼,似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況。我總覺得,在那些畫裡有一個精靈在舞蹈。這個精靈,我看不見,又隱約可辨;我說不出,卻又在嘴邊。它依稀是畫裡的一座橋、一灣水。它又不是那橋那水。它彷彿是與“橋那邊”、“水那邊”同在的一縷風、一抹色彩。它又不是那縷風,那抹色彩。它好像是來自“橋那邊”的一聲呼喚,讓聞聽者心頭微微一悸哦,鄉愁,這就是“鄉愁”!

  江南,是一個地域概念,也是一種文化意象、文化精神。以黃河流域為中心的北方,由於歷史上先天的貧瘠和長期居於政治中心,所以,它的文化不免沾染了過於沉重的倫理、道德和現實功用的色彩。與之相反,江南文化得益於相對豐饒的物質基礎和歷史上長期偏離政治中心,使得審美精神本身較少受到物質和倫理道德及政治的異化,得到了相對較為純粹的發育。這種超越實用理性的內在審美自由精神和與其相對應的外在詩性形象,代表著個體生命的最高理想和境界,是江南文化的核心。歷代有多少文人墨客醉在江南,又為江南留下了多少詩性的寫照!而在畫家林紹靈的筆下,對這種江南文化的表現則是側重於詩性細節的自在觸控:那河湖密佈,舟橋相通,桑麻遍野,飯稻羹魚,桃紅柳綠,粉牆黛瓦,那“一曲溪流一曲煙”,那“春來江水綠如藍”,那“一夕輕雷落萬絲”,無不顯示著“水做的江南”溼潤、靈秀、詩性的一面;並且很明顯,林紹靈筆觸下的江南詩性細節,更體現了我們所熟悉的浙東、寧紹平原一帶江南水鄉的特質個性。當我駐足在這一組“橋那邊”的畫前,心會變得像畫裡的風景一樣溼潤、靈秀和詩性,不經意間有一種莊子夢蝶的恍惚感,分不清此時此刻的我是在畫裡還是在畫外,分不清此刻的自己是“橋那邊”的一個溫柔元素,還是橋這邊在水泥鋼筋叢林、滾滾紅塵裡勞形勞心的那個枯槁形象。江南水會軟化、還原***至少是暫時***一顆被物質時代異化的心。這是鄉愁——林紹靈安放在“橋那邊”的那個翩躚起舞的精靈所施展的魔法。

  但不知我們有否還記得,現在的“橋那邊”曾經是我們曾經身處的此岸,是橋的這邊,是我們所來自的地方。那裡有我們年邁的外婆和童年的阿嬌,那裡的土地裡還滲透著我們的臍血。然而有一天,嚮往遠方的我們終於走過橋去,曾經的此岸在我們的身後日漸日遠,橋這邊成了“橋那邊”。再以後,“橋那邊”慢慢地變老,猶如佳麗遲暮,又如樹之落葉、花之凋零:那石橋已經搖搖欲墜,那船已經漏水,那街路已經開裂,那“耕讀傳家”的門楣已經歪斜,那水不再清澈,那天不再湛藍,那風不再清新,那月不再皎潔,那些曾經活色生香的事物,還有那些栽桑織布、採蓮唱歌、臨窗刺繡、晴耕雨讀的人兒,也已杳然。在這個加速發展、物質慾望膨脹的時代裡,江南特有的超脫於實用理性的內在審美自由精神和優美詩性形象,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銷蝕。直白地說:它正在消亡之中。

  此岸正變得越來粗糲、混濁,曾經的詩性江南已在彼岸,成為橋那邊的遠景。更令人傷感的是,通向彼岸的橋正在我們面前迅速地垮塌,甚至已不復存在,我們已經無法抵達“橋那邊”的江南。所以,我們也越來越看不清楚“橋那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是奄奄一息的日暮鄉關?是安放靈魂的精神家園?是追求和尋覓?是負疚和拯救?是遙想或回望?是忘卻或祭奠?

  難道一定要到了失去了它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它的美麗?這真的太殘酷了,但若細細地觀察、體會,就會覺得事實和美學的真諦大抵如此。“橋那邊”之所以讓人魂牽夢繞,就是因為它已與我們漸行漸遠,就是因為它正在消失,就是因為它的存在已經越來越不依靠實際時空,而是越來越依靠人們心靈的記憶,依靠畫家、作家、音樂家等各類藝術家們的藝術表現和學術專家的研究、闡述而呈現折射的存在,“橋那邊”的江南風景和人文越來越成為一種符號性的構築。畫家林紹靈的“橋那邊”,正是用他自己特殊的符號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再造了江南,特別是浙東的江南、寧波的江南。這是林紹靈的“橋那邊”的江南,也是我曾經的江南,在他營造的“橋那邊”的精神文化映象裡,江南人文得以超越時空而存在,使我輩之人稍稍得到些許慰藉。然而,它畢竟已是“橋那邊”的江南,是離我們漸行漸遠的江南,成了我們再也回去不了的地方。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古人在“白髮三千丈”時猶有煙波江相伴,我們呢?

  :江南三嘆

  梅子熟了

  綠樹,蔭濃,夏日長。

  風夾著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又一年,鄧尉吾家山麓的梅子熟了。

  錦繡江南,自古不乏詩情畫意。應著這初夏江南梅子黃熟,就連一年一度的雨季,也隨帶著稱呼那麼清雅文韻——黃梅時節。

  梅子黃時雨。踏著夏泥的輕軟,濛濛細雨斜飛,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王侯將相拜倒在梅裙下。梅花絕傲冷豔的花香固然醉人,梅樹枝頭累累的碩果也極是誘人。或許這就是鄧司徒流連忘返,清高宗六下江南的祕事。

  蔥鬱的梅葉下,小小、圓圓的梅子,玲瓏可愛。青黃的梅子上,卻又清晰分明地瞧見微微地泛著紅暈,就像少女嬌羞的面頰。空氣裡隱隱地流轉了一股梅子的清香,似有似無、若隱若現有春季陽光、雨水的味道,

  梅子,是桌宴上的佳品。三國,曹孟德宴請劉玄德,以青梅綻放、煮酒正熟相邀。敘天下,論英雄,熱酒一樽,成就了煮酒論英雄的千古傳奇故事。就連東坡居士也為青梅留下了“不趁青梅嘗煮酒,要看細雨熟黃梅”的詩句。

  每年青梅成熟之時,吳中人就有醃青梅的習俗。用新鮮的青梅果製成脆梅、梅子醬、青梅酒等多樣美味。青梅成熟得很快,採摘的最佳時間也就二十餘天。吳中人醃製青梅有講究,嫩翠的青梅,最適宜釀製青梅酒、醃脆梅。釀製青梅酒,除卻新鮮的嫩青梅,必備幾樣單品:白酒、冰糖、玻璃瓶。青梅酒釀製的配方是一代代口耳相傳下來的。新鮮青梅洗淨,泡上數小時。摘去青梅蒂,在清涼處瀝乾青梅水分。青梅、冰糖一層層交替放進器皿,注入白酒。白酒以原釀最佳。密封存放在背光陰涼處。這個釀製方法,看似簡單易學,其實,處處都有講究。這其中的度,全在釀酒人的心裡。待到入秋,青梅酒便可開封飲用。若是守上個一年,青梅酒的味道更是絕品。

  近日,聽說為釀青梅酒,友人特意冒雨去摘了100斤的梅子。我要來了10斤,不做青梅酒,研究著製作糖漬青梅。初夏,青梅果配烏龍,偷得浮生半日。

  漫走平江路

  小巷,僅千米有餘。歲月裡,默默地沉澱著。

  它,緊鄰市中心,卻曾是蘇州城“被遺忘的一角”,猶似穿著麻布衫的女子,靜謐又優雅。然若是對你回眸一笑,那你便整個人都酥了。

  從白塔東路進平江路,兩旁建築夾道,窄窄的兩米來寬,河街相鄰,水路並行,粉牆黛瓦,典型的蘇州巷子。

  走在長石條鋪就的路面上,像是踏著悠悠歲月,它就在這裡靜靜地訴說著數千年來蘇州人休閒雅緻的生活,一代又一代的傳說與故事:貴潘的風致雅量,富潘的浮華氣魄,賽金花的幽思暗恨,岳飛的精忠報國,虞姬的刻骨銘心

  如今,修葺過的汪氏義莊,莊嚴大氣;保吉利橋邊的牌樓,換了新顏;胡相思橋與唐家橋,這組絕美的宋代雙橋依舊,“胡相思”的愛情故事代代傳誦;馬家橋邊,唐納與藍蘋的身影早已無跡,但任時光匆匆,他們之間的那段愛恨離合事,至今巷裡巷外悠悠流傳。

  史載,宋威果二十八營曾駐紮平江。昔時軍營駐紮地到底有多大的範圍,“夜深千帳燈”的巨集偉壯麗,鐵馬金戈的恢巨集氣勢,隨著歷史一起淹沒在塵埃裡。遺憾,今天的我們目睹不了這一壯闊。而史書也只是模稜兩可的用簡短几句記載。儘管韓瓶碎片堆出土了,卻也只是向我們證實了平江的確有軍營駐紮的這件史事罷了。黛青色的疊瓦間,瓦穗鱗次櫛比,似在吟誦這裡的古老與過往的雲煙。

  葭巷與平江路交界處,立著一塊“人等至此下馬”的碑石。傳說是岳飛曾經接“金牌”之處。當地百姓為紀念岳飛的精忠報國,立碑以示敬仰。

  平江路上,以潘宅冠名的宅子,正如其“潘”這個姓氏一樣,都有著精彩紛呈的史事佳話。現為人知曉的就有禮耕堂、潘世恩故居、潘祖蔭故居、懸橋巷潘宅等好幾處。潘氏在平江,擁有數百年的歷史,在最輝煌的時期,蘇州一座城潘氏就佔一半。潘氏,亦有“貴潘”“富潘”之分。貴潘,以世代門第顯赫,狀元、探花、翰林、舉人不勝列舉而著稱。清同治年間,李鴻章撫蘇時曾為潘祖蔭所屬的“貴潘”家族題匾日:“祖孫、父子、叔侄、兄弟翰林之家”。潘氏望族因此享有“天下無第二家”之譽。富潘,依靠經商致富,積累了大量財富,在蘇州擁有無數店鋪、作坊、房地產,曾是富甲一方的經商世家。讓人不禁覺得,整個蘇州的富貴氣好像都縮微在平江路的巷弄阡陌裡。

  啟園春曉

  三月末,太湖踏春行。乘著畫舫遊啟園,恰遇上濛濛春雨。

  從東山遊客中心碼頭登上一艘古色古香的畫舫,嫋嫋煙雲中,遊園賞春之旅正式開啟。

  對於太湖山水,明宰相王鏊曾在《洞庭兩山賦》中這樣描繪:夫太始湯穆一氣,推遷融而為湖,結而為山,愛有群峰。散見疊出于波濤之間,或現或隱,或浮或沉,或吐或吞啟園,是一座濱湖私家園林,藏山納湖,步移景異,園內廳堂軒榭、廊舫齋館、花徑曲橋,與自然山水融為一體,形成旖旎的風光,令人心曠神怡,既彰顯了蘇州園林精巧雅緻、曲折幽深的特點,又有“脈接七十又二峰,波連三萬六千頃”的豪邁氣魄。又名席家花園,始建於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旅滬富商席啟蓀為紀念祖上席啟寓在此迎候康熙皇帝而建,享有“江南湖濱私家園林”美譽。悠悠地,約摸三盞茶的工夫,啟園已在視線之中。

  船泊靠於岸,一行人沿著河埠進園。大家由林蔭小道漫步遊園,湖風拂面,夾雜著湖水的氣息。不遠處,蟲二亭,靜立於水波之上,遺世獨立。亭內,有一豎碑:御碼頭。康熙第三次下江南,於菱湖渚,經餘山湖面,駕幸洞庭東山。相傳,啟園御碼頭所在地就是清高祖康熙帝御駕東山登陸之處。

  園內春和景明,細雨淅瀝,遊人依舊絡繹不絕,興致盎然。青年結伴嬉戲而行,暮年夫婦雨中相攜而遊,還有坐著輪椅的遊人閒適逛園

  蘇州,園林不勝列舉。啟園,仿若高士,遺世獨立於太湖之濱,你來或不來,它自在。到啟園,不見三寶,乃憾事。一寶,便是前面路過的康熙御碼頭。踏著帝王的足跡遊園,尋常百姓,自帶一身榮耀,體驗一回御遊線,心裡估摸著,許能沾沾貴氣呢。二寶,是見證愛情,象徵幸福的古柳毅井。三寶,古楊梅樹,康熙手植,距今已有數百年,夏至,鬱鬱蔥蔥,枝繁葉茂,寓意安康。

  遊園賞春間隙,眾人停步翠微榭,圍坐品茗。一杯清茶,配著小碟酸酸甜甜的青梅果子,十分可口。茶,是太湖人世世代代飲用的碧螺春茶。不過,趕上好時機,品上了今年最時鮮的明前碧螺春。透明玻璃杯,茶葉入水,漸漸下沉,杯中茸毛浮起,如白雲翻滾,雪花飛舞,並散發襲人清香。關於茶名“碧螺春”,太湖流域流傳著一則佳話。碧螺春原叫“嚇煞人香”,清康熙帝南巡吳中太湖,太湖人拿出最好的“嚇煞人香”敬獻。康熙帝嚐了此茶謂之佳品,便問起茶名,覺得“嚇煞人香”一名不雅,遂賜“碧螺春茶”。自此,嚇煞人香,便以碧螺春茶之名,聞名天下,並沿用至今。

  在翠微榭品茶之餘,我們還遇到了一件令人感動的事。這是事後,園內工作人員告知的。當天與我們同遊園的遊人中,還有一位前國家領導夫人。夫人路經翠微榭,本有意想靜坐水榭,看看湖光。但得知,翠微榭已有一行採風團預約,便吩咐身邊工作人員,大家不要打擾。

  歸途,斜風細雨,微波盪漾,兩岸迷濛,偶有水鳥從湖面滑翔而過,美極了‘。

  :煙雨江南

  攤開一幅江南水墨畫,走進那份被打溼的情懷。

  只有黑與白,簡單卻不單調;只是黑與白,便足夠向我們展示那份簡約之美。

  略稠的墨水在宣紙上演染開來,緩緩地在紙隙間流淌。鬼斧神工的技巧,一筆一劃,從容,靈動,自然。神聚,下筆,筆尖在紙上飛舞、旋轉,神韻在這裡綻放。

  墨香在畫卷上瀰漫,這是一種古老的味道。它從歷史的源頭款款走來,帶著和藹與欣慰。它又是新生的,香味初散,濃郁繞樑。它從紙縫穿過,試圖去追溯那遠去的光陰。一脈相承的技藝,在中華大地上煥發光彩。

  乾燥的紙面,被墨水打溼,微滲。兩者彼此融合,墨嵌進紙的靈魂,墨在紙上恣意表達,紙承載著墨的形狀。墨本無形,因紙而有狀。無中生有,虛虛實實,動靜間如行雲流水,追求一種豁達開闊的意境。

  遠山如黛,朦朧中,應有仙人泰然俯視,笑賞江南煙雨中。煙雨如畫,水墨承之。

  煙霧在繚繞,與長天的流雲混為一體。

  雲,雨,霧,籠罩江南。我在人間仙境中醉了,浪漫了我的情懷,模糊了我迷離的雙眼。一個夢在滋長。誰願與我江南煙雨中,共此一簾幽夢?

  江南的煙雨打溼了我的情懷,此刻我又多了一份柔情。只是柔情似水,往事難留。用它來滋養岸邊的垂柳,讓它茁壯成長。待到柳絮紛飛時,江南又在朦朧中。

  歲月如水般調皮地在青石板路上追逐,磨平了它的皺紋。人來人往,石板路上留不下那些年走過的串串足跡。歲月滄桑了白牆灰瓦。我輕撫著粗糙的牆面,不禁在窗櫺下唏噓,我聞見了牆面透過的醇香。那扇虛掩的木窗在江南煙雨中喘息。

  一把油紙傘被遺棄在老巷的角落裡,它披著一身的塵衣,喃喃自語,抑或在抱怨被遺棄的憂傷。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只好暗自神傷,苟延殘喘度完餘生。淒涼的處境,它也曾綻放在江南煙雨中啊。伴著佳人,綻放在幽靜的老巷子。那時的它,顏色鮮豔,傘面光滑如少女之玉肌。它在煙雨中搖晃,為傘下的人遮風擋雨。

  江南的煙雨一重重,逝去的一幕幕往事仍歷歷在目。

  一幅江南水墨畫,一份被打溼的情懷。江南氤氳在煙雨中,在水墨中。

  只需黑與白,便足以淋漓盡致地勾勒出江南煙雨。

  我願意迷失在江南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