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又勵志的簡短名人故事
有條件的話,我們可以找一些來看看,那麼都有哪些呢?一起來看看吧。
:袁雪芬的“兩不”
在中國戲曲界,上海越劇院前院長袁雪芬絕對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她是越劇界頂尖級的旦角,當年在上海唱一天戲的報酬是黃金一兩,獲得過包括中國唱片總公司“金唱片獎”、全國第二屆“造型表演藝術成就獎”、“中國戲劇獎終身成就獎”在內的諸多重要獎項。早年的代表作有《香妃哭頭》《忠魂鵑血》《山河戀》《王昭君》《西廂記》《絕代豔后》《祥林嫂》等,她飾演的香妃、祥林嫂、崔鶯鶯等戲劇形象使人久久難忘。
袁雪芬1922年出生在浙江省嵊縣杜山村一個私塾教師家庭,2011年2月19日逝世於上海,一生從事越劇藝術的時間長達70多年。她天資聰慧,11歲入四季春越劇科班,14歲開始在杭州演出,1938年到上海,不到20歲就成為上海灘上的名角。袁雪芬不僅基本功特別好,而且敢於創新,1943年11月演出《香妃》時,創造了“尺調腔”。後來,她又用心鑽研,使“尺調腔”形成若干板類,有整有散,有快有慢,並發展了各類板腔的反調腔,使越劇唱腔不僅在板式結構方面得到完善,在唱腔曲調上也增強了抒情性和戲劇性。之後在“雪聲劇團”由袁雪芬與另一著名越劇演員範瑞娟一起組建時期創立了自己的越劇藝術流派——“袁派”。
袁雪芬的唱腔旋律清脆優美,節奏靈活,感情深沉,韻味醇厚,委婉纏綿,聲情並茂,深受觀眾喜愛。名聲這樣響,打她壞主意的、希望以她的出場來襯臉面的人自然很多,袁雪芬卻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她給自己確定了“兩不”的生活原則:一是不應酬,二是不唱堂會。舊時代,做演員的一般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社會地位很低,女演員又大多長得漂亮,時有官僚、商人、流氓地痞糾纏。為了躲開無聊的應酬,袁雪芬選擇了吃素。生意人忌諱吃素,認為那樣會衝了自己的“財氣”,袁雪芬自然落了個清靜。袁雪芬也堅決拒絕唱堂會,所謂唱堂會,就是戲班子“上門服務”。1946年,宋美齡來滬想看袁雪芬的戲,派人叫袁雪芬去府上演出。對這位當時的第一夫人的要求,袁雪芬斷然拒絕,她說:“我從來不唱堂會,任何人要看我的戲,請到劇場來。”1947年底,袁雪芬參與演出的《山河戀》被勒令停演。當時恰逢上海大亨杜月笙過生日唱堂會,有人向袁雪芬建議說:“你到杜月笙那兒唱一次堂會,然後請杜月笙向當局說一下,事情不就解決了?”“我不去。”袁雪芬斬釘截鐵地回答。
袁雪芬堅持“兩不”的人生底線,當然是想守住自我的高潔。不應酬,是要守住身子的清白,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溼鞋,最好的辦法是儘可能不到慾望的河邊去;不唱堂會,是要守住藝術的尊嚴,唱堂會,人家出了錢,想聽啥你就得唱啥,藝人沒有自主權,不利於藝術的提高。袁雪芬深知:一個戲曲藝人的燦爛和輝煌,是靠好噪子、高超的技巧以及求新求變的精神支撐的。前兩者奠定了藝術的基石,後者可以保持藝術的新鮮。
:賈平凹糾錯撕對聯
賈平凹雖是陝西人,卻對晉南的蒲劇情有獨鍾,一有空閒,就要找機會去欣賞。在日前央視一個訪談節目中,他談到20多年前在看蒲劇中發生的一件事,愧疚之情溢於言表:“空戴了個作家的頭銜,咋就稀裡糊塗寫了一副對聯,險些壞了蒲劇振興的大事。”
1990年,賈平凹正創作長篇小說《浮躁》,不知為什麼,寫起來總感覺不那麼順手,讓他不免心煩,就想出去散散心。這年冬天,山西省振興蒲劇調演在運城市舉行,該市蒲劇團邀請了陝西文藝界專家白浪等人光臨指導。
白浪當年創辦《長安》文學月刊時,極力說服賈平凹加盟,並想方設法幫助他解決了愛人和孩子的進城問題,讓賈平凹心存感激,一直視白浪為恩師。白浪在接到運城蒲劇團邀請後,立即想到了賈平凹,又得知他在寫作上不順暢,就對他說:“你不是喜歡看蒲劇嗎,正好山西省振興蒲劇調演在運城舉行,你暫時將小說放一放,跟我到運城看蒲劇去,也正好散散心。”賈平凹很高興,立即放下正在寫作的小說《浮躁》,和白浪一起去了運城。
到運城後,賈平凹興致勃勃地觀該市蒲劇團演出的《西廂記》《宇宙鋒》《高平關》等戲,對被譽為“牡丹群”蒲劇演員陣容和藝術造詣大加讚賞。演出空隙,該團編劇特地到賓館看望賈平凹,徵求他對《西廂記》的意見,並請他賜一墨寶。賈平凹謙虛地推辭說:“我就沒寫過書法。”那位編劇將了他一軍:“西安南門外‘天籟書屋’是誰寫的呀?”賈平凹聽後頓露笑容,驚喜地問道:“你還留心過我的‘天籟書屋’啊?好,我馬上給你寫。”他稍作思索,一揮而就寫了“藝之神妙在於能飛也”的條幅。寫完後,仍意猶未盡地說:“武俊英、郭關明、吉有芳、李仙容主演的《西廂記》,景雪變、張大發主演的《宇宙鋒》,都給我留下了很深印象,我想把他們的名字編成一副對聯,你看行嗎?”此意正中編劇的下懷,連聲稱好。賈平凹點了一支菸,坐在沙發上想了幾分鐘,起身說了句:“想好了,寫吧。”便揮毫寫道:“雪變仙容冬有芳,俊英大發山關明。”從字面上看,景雪變、李仙容、吉有芳、武俊英、張大發、郭關明六位演員皆名列其中,雖然將幾位演員的姓氏去掉,僅添了“冬、山”二字,卻使聯句活了起來。“冬”字蘊含著雪花改變了冬天的容顏,嚴寒中猶有梅花芬芳;“山”字則暗示著俊俏的花兒奇葩綻放,映照得山關一片火紅鮮明。該對聯無論在構思還是意境上都非常巧妙,在場的人情不自禁鼓掌叫好。
但一位領導對聯後卻皺起眉頭說:“雖然幾個演員的演技都很好,排名卻是有次序的,把排在後面的寫到前面,會影響他們的情緒,不利於以後開展工作。”這是賈平凹萬沒想到的,他臉色頓時暗淡了下來,自語道:“我光圖了一時興奮,卻忘了安定團結這個大事,不應該啊!”話音未落,就一把撕碎了對聯。他出乎意料的舉動,讓大家在惋惜的同時,更為他的拙樸而感動。
賈平凹欣慰地說:“那件事確實是我的失誤,慶幸的是,我很快認識到了並馬上糾正,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優點。至少說明我的誠實和誠懇,比起那些自稱‘講求誠信,從不說謊’者來說,我起碼沒有喪失自己的人格。”
:要怎樣才能原諒一個失足者
作者:馬立明
沙卡·桑戈爾ShakaSenghor曾是一個成績優秀的黑人學生。19歲那年,他自我墮落,並開槍射殺了一個人,從此開始了漫長的牢獄生涯。他一度自暴自棄,然而經歷了一番自我掙扎,他“抓住了命運的咽喉”,在出獄後繼續大學學業,併成為密歇根大學的講師。他的書《寫下我的錯誤》WritingMyWrongs打動了無數人,並在TED講座上與聽眾們分享了這一故事。
聽起來,像是雞湯。但命運在幾個關鍵的節點拉了他一把。其一,死者的家屬原諒了他,讓他得以走出自責,改過自新。其二,社會的開放性給了他機會,讓出獄後已成為大齡青年的他獲得繼續求學的機會。第三,社會文化有足夠的寬容度,並不因他的案底貼上標籤,他還有機會成為大學教師,還有機會站在TED講臺上。這幾個節點關係到社會制度、社會文化,大門沒有對他關上,為他的棄惡從良創造了基礎。
從桑戈爾開槍的一剎那,他就被噩夢所包圍。對於這19歲的少年而言,這個舉動意味著毀滅。這意味著他此前的人生規劃從此破產,也意味著將在監獄中度過餘生,甚至“償命”。這也是很多罪犯共同的心境。一次失足,永遠成為惡人,成為“撒旦”。但桑戈爾也是幸運的,監禁並沒有完全剝奪他的人生,他還有機會奮起直追。
國人有句話,“罪有應得”,似乎就是將罪犯繩之於法的最佳解釋。漫長的監禁、繁重的刑罰,都看作是正義的施威,看作是犯罪分子的報應。但是,即使刑滿出獄,依然面臨無邊的懲罰——來自整個社會的苛責與偏見,從能力到人格的全面否定。在這個對道德高度敏感的社會,“坐過牢”就意味著終身判決,從此成為社會邊緣人,“案底”伴隨終身。
之前,一位年長的同事跟我討論起“男孩的教育”。他的孩子15歲,成績尚可,但非常乖,甚至有些懦弱。我覺得這樣不好。男孩子就應該四處跑,闖闖禍,打打架。看一些國外名人的傳記,比如喬布斯、克林頓、比爾·蓋茨、菲爾·傑克遜等,年輕時照樣逃課、泡妞、吸大麻,可謂“無惡不作”。走一些彎路不要緊,男子漢氣概才能鍛鍊得出來。這個同事聽了,反駁我:“你還是沒帶過孩子,不知道男孩子成長過程中有多少陷阱!”
在美國社會,犯了錯的孩子還能浪子回頭,但在中國,這個機率很低。“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個家長很認真地說,“高考沒考好,人生就坍塌了一半,如果你還進個少管所,留了個案底,那你這輩子都完了。”
後來,我輾轉聽說了這位同事一個親戚的遭遇。叫他A君吧,他在20歲那年參與了一場打鬥,誤傷了對手,被抓到牢裡關了兩年。後來,他出獄之後求職四處碰壁,長期肄業在家。後來又因非法集資再次入獄,從那時起就進入了惡性迴圈,再也無力爬出泥潭。這是一個淪陷的活生生的例子。我真正理解了這位同事——孩子成長過程中確實遍佈了陷阱。
當國人討論起中西教育比較時,總感慨中國教育培養的是木訥的考試機器,沒有創新精神的“書呆子”“乖孩子”。殊不知,試錯成本如此高,調皮的孩子很難走到學術的頂端。他們可能會因一次犯錯,從此就失去了自我成就的機會。正如那位家長所說,“先不管孩子成才與否,順利長大才是第一位”。中國大學生普遍老實、聽話,這也與社會背景密切相關。
沙卡·桑戈爾說:“出獄後,你將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取決於身邊人的態度。”這句話非常有啟發性。桑戈爾說,他幸運的是,在社會中獲得了溫暖,感到了寬恕和憐憫,這是他重新振作的基礎。他表示:“如果我遭遇的是唾棄和鄙視,我很可能永遠站不起來。”漫長的牢獄生涯足夠讓他洗滌心靈,但他迴歸到一個帶有善意的社會,這才是他擺脫撒旦的關鍵。
但是,A君一直都擺脫不了撒旦。因為坐牢只是他懲罰的開始,隨後的日子才是反覆的折磨。他曾有機會成為一家大企業的業務員,但他的“案底”,還是成為頭頂高懸的利劍。儘管他高分通過了測試,最後還是未能得到錄用。之後的愛情、婚姻,也顯得非常曲折。
沙卡·桑戈爾說,被關押人員他們並不都無可救藥。“鎖了門扔掉鑰匙,這種態度毫無用處。所有人對自己的過去都不必帶有敵意。我們犯下的錯誤和罪行,都不能定義你餘下的一生。”桑戈爾準備組辦一個志願機構,就是幫助出獄的人融入社會,從此開啟新生。在一個人重新回到社會之時,一雙溫暖的手是多麼重要,一個“米里哀主教”是多麼重要!
一個叫RyanAhearn的網友,在桑戈爾的演講後留言:“謝謝你與我們分享了這麼棒的故事。我也犯過錯誤,它剝奪了我十年的青春……很長一段時間,我恨我自己,我所做的事情。但現在,我在攻讀一個機械工程的學位,並且慢慢學會了為我的錯誤原諒自己……我們不能給人這樣的印象:我們是萬劫不復。只是因為有人倒下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應該回來。”
寬容對待失足者,就是寬容對待我們每個人。最近,《性書大亨》中那句經典臺詞又反覆被提起:“當法律連像我這樣的人渣都願意保護的時候,你知道,它一定能保護所有人。”如果我們的社會能對失足者心存善意,而不是將其視為“他者”“異端”加以隔離,那我們必定無比熱愛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