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邶風擊鼓賞析
《國風·邶風·擊鼓》是《詩經》中一篇典型的戰爭詩。為先秦時代邶地華夏族民歌。全詩共五章,每章四句。下面給大家整理了《詩經邶風擊鼓》賞析相關資料,希望可以幫到大家!
《詩經邶風擊鼓》賞析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詩經中可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媲美。一個是庶民對妻子的誓言,一個是庶民對心儀女子的求愛,一個憂傷一個愉悅,都是非常樸直的表達。先秦的人活得更親近自然,更天性,高興了唱不高興也唱。中國最早的詩歌不是寫在紙上四平八穩的,都是唱出來的。飛流直下的跌宕起伏,珠玉落銀盤的清脆響亮。
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及“死生契闊”蒼涼沉鬱?在那首詩裡,與伊人即使對面相隔,也只是凡塵的一條河,只要有勇氣,還是可以渡過河洲去試著親近心上人的。
世事在生死之間時,人即使身不由己也還有一絲轉圜和補救的餘地,然而一旦生死相隔,即使有再大的願心也無能為力了。《擊鼓》傳達的就是這種生死相隔的無可奈何。
男女相悅是如此天經地義。一棵樹上不可能只結甜而大的果子,也有乾癟酸澀的,因此無論喜悅悲哀都要學會順然承受。
魯隱公四年***公元前719年***夏,衛聯合陳、宋、蔡共同伐鄭。擊鼓其鏜,踴躍用兵。一場戰爭打響,他是主戰國隊伍裡的一個小兵,踏上茫茫征途。無能為力。每個人都無法逃脫,從將領到士兵,所有人都是受害人,背井離鄉,告別家人,放逐到千里之外,而死亡,那本就不能確定何時出現的流星,在戰場上,更不知何時隕落。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如何的依依不捨的離去,你能夠了解嗎,我非常羨慕那些能為我們的王挖土築城的人。他們的確是非常辛苦,但是當他們做工做到夜晚,非常勞累的時候能夠回家。
即使即使,每天吃的只是野菜粗糧,那晚野菜湯也是一家人一起用力的,熬出這碗湯,然後耐心的煨著,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點著燭火等著他回來。
而我必須,要遠涉千里去赴那死亡的盛宴。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當我們不能回頭的時候,只能繼續往前走。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此的眷戀人世,即使它百般瘡痍。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現在請你原諒我,無法做到這誓言。生死的距離太遙遠,我們別離太長久,不是我不想遵守誓約。
《擊鼓》的憂傷瀰漫了整部《詩經》,衛國的風,千年不息的吹,吹紅了我們的眼睛。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在,我伸出手的時候,我可以看見你同時伸出的手嗎?不要早一步,也不要晚一步。這人世最甜蜜最蒼涼的誓言,你願意同我一起盡心去完成嗎?
不奢望做得了主,只是卑微地希望盡些人事——曾與你指尖相碰,也好過一無所有。
《詩經邶風擊鼓》讀解
在家伺候公婆養育子女的妻子心有怨尤,在外從軍打仗的征夫同樣心懷幽怨。原來無論男女,兩情相依,兩心相許,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在從軍打仗不知為哪般之時,身上的鎧甲刀槍便成了沉重的枷鎖鐐銬。一旦身死疆場,還不知魂兒變成了誰家的鬼。
對平民百姓而言,除非國難當頭匹夫有責之外,相見以兵刃,全都是肉食者謀之的神仙事。肉食者偏偏把受苦受難賣命送死恩賜給小民百姓,能不有怨尤嗎?看看中國古代的詩史,訴說征夫怨婦哀愁的歌詩如汗牛充棟,不可勝數,蔚成奇觀。這足以說明神仙打仗百姓遭殃的悲劇實在大多了。
這讓人想到二十世紀西方有個“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海明威。此君也寫過類似中國古代從軍打仗的小說,比如《永別了,武器》,主人公受傷之後迷惘不知為誰而戰,悟到不知為誰的殘酷戰爭與追求個人幸福是兩碼事,於是偕了漂亮女護士逃離了肉食者們以為神聖的戰場。
如果用這位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文豪的觀點來看,中國古代的征夫們的兒女情長,豈不是這世界上最早的“迷惘的一代”!
這可不是自作多情的牽強附會,硬往名人身上靠,說不定也可以說他學的是咱們的祖先呢?***!***平心想來,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血汙屍骨,到底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有魅力。雖說好男兒又怎麼不可以躬耕事父母,與妻白頭偕老呢?
戰爭的策劃者和發動者有他們自己的邏輯,而賣命送死的征夫也可以有自己的追求和怨恨。道不同不相與謀。平民百姓的兒女情長,夫妻恩愛情深,恐怕更能讓平常人、平常心***與野心相對立***產生共鳴。因此,也應當為徵矢怨唱一曲同情的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