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

[拼音]:Palude Sudubo

[英文]:Stūpa at Bharhut

印度巽伽王朝時代的佛塔,約建於公元前2世紀中葉。原址在今印度中央邦瑟德納縣城以南約15公里的帕魯德(亦譯巴爾胡特)。1873年,英國考古學家A.坎寧安在帕魯德發現了這座窣堵波遺蹟,覆缽早已崩壞。據調查,該窣堵波原臺基直徑約20.7米,周圍甬道寬約3.2米;原建有高約2.7米的80根石柱組成的圍欄(維迪迦),以及東西南北4座塔門(陀蘭那)。1875年,帕魯德窣堵波殘存的東門和部分圍欄被移至加爾各答印度博物館復原陳列至今。一些圍欄斷片由安拉阿巴德市立博物館收藏。

帕魯德窣堵波與桑奇大塔並列為印度早期佛教藝術的代表。桑奇大塔以塔門雕刻聞名,帕魯德窣堵波則以圍欄浮雕著稱。帕魯德雕刻不僅繼承了孔雀王朝的宮廷藝術傳統,而且融匯了巽伽王朝社會各階層的審美意識,更富有民間工藝的特點。帕魯德窣堵波最初的塔門和圍欄可能是木結構的,而現存的塔門和圍欄均系硬質的紅褐色砂石製造,都裝飾著精美的浮雕。這些砂石浮雕的總體視覺效果類似木雕,仍可看出木雕刀法的明顯痕跡。

儲存較好的東門兩側的立柱,呈4根八角形細柱集束狀,柱頭冠以鐘形垂蓮柱飾,頂板雕有臥獅。橫樑頂上刻有棕櫚葉飾承託的法輪,兩旁配置三寶標。中間橫樑上刻有聖樹禮拜圖等浮雕。從這座塔門雕刻上可以窺見孔雀王朝阿育王石柱柱頭的流風餘韻。

在塔門與圍欄相接的隅柱上,一般雕刻著等身大的高浮雕守護神像,多為印度民間信仰的精靈藥叉、藥叉女,如標有銘文的藥叉俱毗羅(財神、北方之神)、藥叉女秋蘿枸葛(樹神)等。藥叉雕像通常是剎帝利王族裝束,戴著有1個圓球的頭巾,合掌胸前,正面直立;藥叉女雕像通常是貴婦打扮,全身佩戴著富麗的裝飾品,右手攀著果樹枝條,左臂和左腿攬著樹幹,體態異常豐滿,說明她們是豐饒多產的樹神。這些雕像的造型是古風式的,強調正面性,身材呈圓筒形,缺乏動態,面孔型別化,表情呆板。儘管像粗糙的木雕一樣僵直生硬,卻自有一種古樸稚拙的天趣。

在圍欄的石柱上裝飾著方形、矩形、圓形或半圓形的浮雕,每段橫板上都刻有1幅圓形浮雕。除裝飾紋樣之外,浮雕的題材主要是本生經和佛傳故事。 根據題銘可確定的本生故事浮雕有32幅,佛傳故事浮雕有16幅。帕魯德的本生故事浮雕多表現佛陀前世曾化身為各種仁禽義獸,宣揚佛教自我犧牲和悲憫一切眾生的教義。雕刻家擅長於刻畫動物和森林景象,鹿、大象、猴子等動物都充滿了溫順、平和、親切的人情味。帕魯德浮雕往往採用一圖數景的連續性構圖,即在同一幅單獨的浮雕畫面中表現同一故事在不同時間和地點發生的各個連續性情節。例如圓形浮雕《魯魯本生》便在同一幅浮雕中出現了3個連續的情節:下部, 金色牡鹿魯魯營救溺水的商人之子;右上,商人之子向貝拿勒斯國王告密,國王彎弓欲射魯魯;中央,魯魯跪地陳詞,國王被感化,合掌禮拜。圓形浮雕《大獼猴本生》亦屬1圖2景。帕魯德浮雕也往往採用密集緊湊的填充式構圖,畫面上擠滿了動物、人物、景物,幾乎不留空白,顯示出一種獨特的充實感。帕魯德的佛傳故事浮雕也採用了這兩種構圖方式,同時發明了表現佛陀的象徵主義手法,即從不直接雕刻出佛陀本人的形象,而只以菩提樹、臺座、法輪、足跡等象徵符號來代表、隱喻和暗示佛陀的存在。這是印度早期佛教雕刻的通例。

因為原始的小乘佛教不主張偶像崇拜,認為佛陀業已涅槃,徹底解脫了輪迴,不應再以人形出現,而只能用象徵代替。帕魯德的方形浮雕《從三十三天降凡》大概是以象徵手法表現佛陀的最早嘗試:浮雕中央3道寶梯的頂部和底部各雕有一箇中心刻著法輪的足跡,便暗示佛陀從三十三天降凡。圓形浮雕《祇園佈施》以一圖二景敘述同一故事的不同情節,刻畫了牛車金幣旁的給孤獨長者手持水壺(表示財產轉讓)奉獻給圍欄中的 1棵菩提樹──佛陀的象徵。方形浮雕《伊羅缽蛇王禮佛》構圖為一圖三景,佛陀也是以一棵菩提樹下撒滿鮮花的空臺座來隱喻。

帕魯德浮雕以線刻為主,基本上是平板的,無景深,不符合西方的透視和比例法則。在透視上被稱為平面式透視,即把地平面豎立起來,無限地向上方延伸,以位置的前後表示距離的遠近;在比例上則按照人物或物體的重要程度來決定其尺寸大小。

帕魯德圍欄的圓形浮雕與笠石上的裝飾紋樣以各種變形的蓮花圖案為主,有些盛開的蓮花圖案中心還鑲嵌著肖像式的藥叉頭像等。笠石上捲曲的蔓草花紋中也夾雜著佛教故事浮雕。

參考書目

A.Cunningham,The Stūpɑ ofBhɑrhut,ofStateforIndia, London,1879,reprinted.,Indological Book House,Varanasi, 19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