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365~427)
[拼音]:sanliang
中國古代哲學中關於對立面及其統一關係的範疇。
北宋哲學家張載的《正蒙·參兩》對這對範疇作了明確的闡述。“參兩”來源於《周易·說卦》:“參天兩地而倚數。”
“參”意思同三。“兩”,猶言雙。
孔穎達說:“取奇於天,取耦於地,而立七八九六之數也。何以參兩為目奇耦者,蓋古之奇耦亦以三兩言之,且以兩是耦數之始,三是奇數之初故也”(《周易正義·說卦》)。此處“三”不僅是數學上的概念,而且同“兩”一樣,是一個哲學範疇。孔穎達在《周易正義》即引“張氏雲:以三中含兩,有一以包兩之義”。
張載吸收了“參”有“三中含兩之義”的解釋,又給予了充實和發揮。他說:“地所以兩,分剛柔男女而效之,法也;天所以參,一太極兩儀而象之,性也。一物兩體,氣也,一故神,[自注:兩在故不測。]兩故化,[自注:推行於一。]此天之所以參也”(《正蒙·參兩》)。一指太極之氣,兩指陰陽對立,太極包含陰陽則為“參”。“參”中含有一和二,一中有二,二中有一,“數雖三,其實一也”。
王夫之說:“太極之象,合而言之則一,擬而議之則三,象之固然也。”“參”即是一與二的對立統一。
張載認為,這是包括氣在內的宇宙中一切事物的本性。
張載是中國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正蒙》是他的主要哲學著作。他提出“太虛即氣”的唯物主義氣化學說,在中國哲學史上,明確地把“太虛”即虛空和物質性的元氣結合起來,指出元氣是虛空的本然狀態,“知太虛即氣,則無無。”這就從根本上排除了虛空的非物質性。他的“一物兩體”的樸素辯證法認為太虛之氣始終處於浮沉、升降、絪縕、相蕩之中,“一故神,兩故化”,這就有力地批判了玄學“有生於無”、佛教“虛能生氣”的唯心主義本體論。張載作為一個思想家,十分注重自然科學的研究。為了論證他的唯物主義元氣本體論,他曾深入地研究過天文學,形成了很有特色的宇宙結構思想,而《正蒙·參兩》篇是他在這方面思想的結晶,也是研究張載的天文學思想的依據。
他提出“太虛即氣”的唯物主義自然觀,認為“凡可狀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氣也”(《正蒙·乾稱》)。他把氣看成是構成世界統一的物質實體。又指出:氣有聚散的變化,“形聚為物,形潰反原”(同上)。認為氣有不同形態的變化,而氣是不生不滅的。因此,他得出結論說:“知太虛即氣,則無無”(《正蒙·太和》)。這是對老子“有生於無”和佛學“以山河大地為見病之說”(同上)的有力批判。張載的“一物兩體”的思想,是對中國樸素辯證法的卓越貢獻。他指出事物的存在,是對立的,又是統一的。“兩不立,則一不可見;一不可見,則兩之用息”(同上)。事物既對立又統一,所以才變化無窮。張載把事物運動的內在原因稱之為 “機”,認為內因是事物運動變化的根據。他說:“動必有機,既謂之機,則動非自外也”(《正蒙·參兩》)。指出:“有象斯有對,對必反其為,有反斯有仇”(《正蒙·太和》),即認為有物象就有對立,有對立就有鬥爭,這是正確的,但他不認為對立的矛盾需要一方克服另一方加以解決,而主張“仇必和而解’’(同上),通過調和方式解決對立的矛盾。又說:“日月之形,萬古不變”(‘正蒙·叄兩》),表現出形而上學的侷限性。張載說:“見聞之知,乃物交而知”(《正蒙·大心》)。肯定感性認識是感官同外界事物相接觸而產生,這是認識論中的唯物主義。同時他又追求關於天地萬物規律性的“德性之知”或“天德良知”,認為這種認識“不萌於見聞”(同上),“乃德盛仁熟所致’’(《正蒙,神化,),於是,陷入唯心主義。張載認為人的“天地之性’’是純善的,“氣質之性’’是可善可不善的,後者是產生惡的根源,主張克服人的耳目之欲。他的人性論為朱熹所讚許,說他“有功於聖門,有補於後學”(《朱子語類》,卷四)。張載把君主說成是天地的長子,大臣是君主的管家,為地主階級統治提供了君權天授的理論根據。張載的著作後人編為《張子全書》,現行本有《張載集》,《正蒙》是他的主要哲學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