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茶道與中國茶道的比較

  日本的茶道與中國茶道都是取茶的清心、靜氣、養神、助智等精義,都是健康向上的。下面是小編精心為你整理的,一起來看看。

  

  無論是日本茶道,還是中國茶道,對茶道具的遴選都很慎重。例如,《茶經》“四之器”對茶碗的選擇標準做過如下闡述:“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嶽州次,壽州、洪州次。或者以邢州處越州上,殊為不然。若邢瓷類銀,越瓷類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類雪,則越瓷類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綠,邢不如越三也。晉·杜毓《荈賦》所謂器擇陶揀,出自東甌。甌,越也。甌,越州上口脣不卷,底卷而淺,受半升已下。越州瓷、嶽瓷皆青,青則益茶,茶作白紅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紅;壽州瓷黃,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由此可知,中國茶道的擇器標準,主要是看器皿的色澤是否與茶色相合,所以把色青類冰玉的越瓷奉為上乘。

  日本茶道的擇器標準與中國茶道的擇器標準則有很大的不同,中國茶道中陸羽排斥的白、黃、褐色碗,在日本茶道中非但沒有受到排斥,反倒成為武野紹鷗、千利休等茶人嗜好的茶碗。如紹鷗喜好的白天目,千利休培養的陶藝師長次郎燒製的茶碗不是黃就是黑或者是褐色,如著名的黑色樂燒陶碗“勾當”、刻有利休花押的“黃B戸茶碗”,還有被日本政府指定為重點文物的“無一物”、“太郎坊”、“白鷺”都是赤色茶碗。

  中日茶道擇器標準的不同,不單純是一種美意識上的差異,主要還是因為各自追求的目的不同所致。日本茶道對待茶道具,幾乎不考慮與茶的顏色般配與否,而是更側重於考慮茶人修為深淺與茶道具的色調是否般配。如據傳為日本茶道開山鼻祖村田珠光所作的《心之文》中說:“此道最忌自高自大,固執己見。嫉妒能手,蔑視新手,最最違道。須請教於上者,提攜下者。此道一大要事為兼和漢之體,最最重要。目下,人言遒勁枯高,初學者爭索備前、信樂之物,真可謂荒唐之極”。村田珠光在這裡批判初學者不該使用備前燒、信樂燒茶器,並非因為澀澀的、粗糙的、乾燥的備前燒、信樂燒茶器色不宜茶,而是因為初學者修行尚淺,還無法把握這類茶器的使用。

  另外,日本茶道的“小習”點茶法主要是針對有來歷的茶器的點茶法,如“茶碗飾”、“茶入飾”、“茶杓飾”等點茶法,相對而言,它們並不太看重茶器的樣式,而是格外看重是由誰製作的、從誰那得來的等內容,這些都說明日本茶道點茶法看重的是人際交往的內容,而非侷限於茶及茶器本身。而且,在點茶過程中,日本茶道還專門設定了問詢茶器由來的場景。茶人進入茶室時對壁龕內的字畫行禮如儀,亦非對字畫等實物行禮,而是在向字畫的作者致敬,所以茶人在欣賞壁龕裡懸掛的字畫時,也不會對字畫技法的高低嘗頭品足,而是要懷著對字畫作者德行的崇敬之心去欣賞和體悟。

  日本茶道中重視社會交往的要素,不僅體現在擇器標準上面,在點茶技法方面表現得也很突出。中日兩國茶道都很重視水、火、茶,如《茶經》“六之飲”中說:“茶有九難:一曰造,二曰別,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飲。陰採夜焙非造也,嚼味嗅香非別也,羶鼎腥甌非器也,膏薪庖炭非火也,飛湍壅潦非水也,外熟內生非炙也,碧粉縹塵非末也,操艱攪遽非煮也,夏興冬廢非飲也。夫珍鮮馥烈者,其碗數三;次之者,碗數五。若坐客數至五行三碗,至七行五碗。若六人已下,不約碗數,但闕一人而已,其雋永補所闕人。”

  如上《茶經》“六之飲”中所述,中國茶道重視的是點茶的技法,但日本茶道卻不盡然。據《南方錄》中記載,曾有人向千利休詢問點茶的祕訣,千利休說:“夏天做茶事要能使人感到涼爽,冬天做茶事要能使人感到溫暖,炭要能使水燒開,茶要合口外,做到這些也就沒有什麼祕訣可言了。”問話的人很不高興地說:“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你來講嗎?”利休說:“那好吧,請你按照我說的來做一下試試,我來做你的客人,如果你達到了我如上的要求,我就給你做弟子。”當時大德寺住持笑嶺和尚正好也在場,他聽了二人的對話後,感慨地說:“宗易所言極是,這同鳥巢禪師給白樂天的回答‘諸惡莫作,諸善奉行’是一樣的道理。”後世茶人們根據這段軼事演化出了“利休茶道七則”,即“1、茶花要如同開在原野中;2、炭要能使水燒開;3、夏天辦茶事要能使人感到涼爽;4、冬天辦茶事要能使人感到溫暖;5、赴約要守時;6、凡事應未雨綢繆;7、關懷同席的客人”。無論是《南方錄》的茶事祕訣,還是近現代版的“利休茶道七則”,除了一句“茶要合口外”,並沒有像《茶經》“六之飲”那樣詳細講述什麼“茶有九難云云”,日本茶道中講得更多的是個人的修養以及在與人交往做事———點茶、吃茶活動中,個人所應持有的心得之類的內容。

  另外,日本茶道的吃茶法與中國茶道及今天流行的茶藝的飲茶法的最大區別,就在於點茶時對待主客的要求不同。中國茶道與日本茶道都很講究飲茶用的茶、水、火,而且中國的茶書記載比日本的更加細緻周詳。中國茶道的點茶好壞幾乎全是靠主人一人的技術好壞來左右的,根本無須客人的配合。也就是說,只要主人通曉了“選茶、汲水、用炭”的技巧,就一定可以點好一碗可口的茶了,而客人只是一個被動的喝茶者。中國現存茶書中,幾乎沒有對客人的做法提出什麼要求。

  與之相對,日本茶道不但要求主人刻苦修習點茶法等,而且要求客人也必須同樣刻苦修習。要想舉辦一次成功的茶事,點一碗可口的茶,就必須修煉得能夠熟練調整火候、水溫使其達到最佳狀態;而要想將火候、水溫調整到最佳狀態,光靠主人一人的努力是不夠的,必須得有客人的配合即必須靠主客共同的努力和心心相印的合作方可。千利休說:“日本茶道這個名字的意義就在於它第一追求的就是茶和湯的相應。能夠根據前席的火候和後席的水溫決定何時入席的客人,方是得道的客人;能夠根據客人的修為恰到好處地調整火候、水溫的主人,方為得道的主人。……切記,日本茶道這個名字,是蘊含著很深的道理的”;“客人要根據火候和水溫確定進入露地的時機”、“若客人修習欠佳,有時會導致火候變得相當壞”。***《南方錄》***這樣的話,自然也就無法點出一碗可口的茶了。如上所述,日本茶道文獻中的記述,往往不單純是對主人的要求,同時也是對客人的要求。這是因為,日本茶道的茶事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賓主一如、賓主歷然”即既無賓主之分且又賓主分明的境界。所以,在日本茶道的相關文獻中,類似於上文這種要求客人如何做的記述,比比皆是。

  不僅在點茶方面,在吃茶方面日本茶道重視與會者間的社會交往的性格也比較強。日本茶道形成初期,做茶事時,“侘亭主只敬獻一碗濃茶”,即“後席”飲茶時一般只是喝一碗濃茶而已,但慢慢地茶事內容有所變化,喝完濃茶後,又添了一道淡茶。喝淡茶時一般是人手一碗,但茶碗並不會成為某個客人的專用茶碗,而是大家先後交替來使用。主人也會在客人面前象徵性地清洗擦拭,但是從現代人的衛生意識的角度講,恐怕很多人不大容易接受。如果連喝淡茶的方式都難以接受的話,那麼喝濃茶就更難以接受了,因為濃茶是需要所有在座的客人一起傳飲的,而且要求每位客人必須從茶碗的同一個地方來喝,這就更不符合現代人的衛生習慣了。日本茶道中所有客人共同分飲一碗茶的濃茶飲法,令我們不由地聯想起古時的歃血為盟、夫婦間的交杯酒、兄弟結拜的義酒、基督教的聖餐、神道的交心會、佛教裡拜服獻給佛祖的剩茶儀式等等這些宗教式的共同飲食的風俗。無論是主人點濃茶,還是客人們喝濃茶,彼此僅有極為簡短的寒暄,那種氣氛是非常嚴肅緊張的。與之相對,中國茶道吃茶則沒有這些做法,而是人手一專用杯盞來品飲。比較而言,中國茶道更重視茶的色香味本身,而日本茶道似乎更注重飲茶的方式和過程,注重在茶室這個“一期一會”的方寸空間,通過共飲一碗濃茶這種方式來實現一味同心、異體同心的交流,從而實現情感的最大滿足。

  日本的茶道與中國茶道的區別

  1.中國茶文化以儒家思想為核心,融儒、道、佛為一體,三者之間是互相補充的多、相互牴觸的少,從而使中國的茶文化內容非常豐富,從哪個層次、哪個方面講都可以做出巨集篇大論來。日本茶道則主要反映中國禪宗思想,當然也融進了日本國民的精神和思想意識。中國人"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這四條都是通過飲茶貫徹儒家的禮、義、仁、德等道德觀念以及中庸和諧的精神。日本茶道的"和、敬、清、寂",公開申明的"茶禪一位",吸收了中國茶文化思想的部分內容,它規勸人們要和平共處,互敬互愛,廉潔樸實,修身養性。

  2.日本茶道程式嚴謹,強調古樸、清寂之美;中國茶文化更崇尚自然美、隨和美。日本茶道主要源於佛教禪宗,提倡空寂之中求得心物如一的清靜之美是順理成章的。但它的"四規"、"七則"似乎過於拘重形式,打躬靜坐,世人是很少能感受到暢快自然的。中國茶文化最初由飲茶上升為精神活動,與道教的追求靜清無為神仙世界很有淵源關係,作為藝術層面的中國茶文化強調自然美學精神便成了一種傳統。但是中國的茶道沒有儀式可循,往往也就道而無道了,影響了茶文化精髓的作用發揮和規範傳播。所以一說茶道,往往首推日本。

  3.中國茶文化包含社會各個層次的文化;日本茶文化尚未具備全民文化的內容。中國茶文化自宋代深入市民階層,其最突出的代表便是大小城鎮廣泛興起的茶樓、茶館、茶亭、茶室。在這種場合,士農工商都把飲茶作為友人歡會、人際交往的手段,成為生活本身的內容,民間不同地區更有極為豐富的"茶民俗"。日本人崇尚茶道,有許多著名的世家,茶道在民眾中亦很有影響,但其社會性、民眾性尚未達到廣泛深入的層面。也就是說,中國的茶道更具有民眾性,日本的茶道更具有典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