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鄉村的經典散文佳作
鄉村裡,有些人家在屋後種一些竹。嫩綠的葉,青翠的竿,一片片,一枝枝,投下綠綠的濃陰。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詩意鄉村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由高曉鬆創作,許巍演唱的一首歌曲中的這兩句歌詞,一直在我的心中盪漾。“詩和遠方的田野”在哪裡?其實,無需多想,只要你邁開腳步,走出喧鬧的城市,來到廣闊的鄉村,就會發現,這裡到處都溢滿著濃濃的詩意,詩歌的根基就紮在一個個村鎮、一處處田野和山間。
藥香
“膽欲大心欲小,智欲圓行欲方”。這是《大唐新語.隱逸》中記錄的藥王孫思邈的一段哲理詩句。走進太白縣鸚鴿鎮柴胡山村文化廣場,一幅醒目的木雕畫“藥王醫虎”,就凜然橫在你的眼前。這是當地的一個民間故事:孫思邈上山採藥路上,一隻老虎擋住去路,原來是這隻虎被一個獸骨卡住喉嚨,求他醫治。孫思邈揹著藥葫蘆坐在山石上,老虎靜靜地臥著,等待醫治。孫思邈這句詩就鐫刻在畫圖的左側。他用簡潔的詩的語言告訴人們:行醫做事膽子要大心兒要細,思慮要周密行事要方正。這一幅優美的詩畫配,帶給人們的是一種詩的意境和引人深思的文化品味。
柴胡山村位於太白縣東部的鰲山***處,距寶雞80餘公里。相傳藥王孫思邈當年曾在此研醫採藥36年。這裡山高林密,水源充足,景色優美,藥源豐富,處處都散發著藥的香味,人稱藥王谷。孫思邈當年在此辛勤採藥、醫病救人,留下了許多有口皆碑的遺蹟,如藥王石鍋、藥王洞、藥王臺、柴胡坪百藥園等,為歷代詩人所敬仰和歌詠。唐代詩人錢起有詩曰:“驚蟬出暗柳,微月隱迴廊。何事沈痾久,舍毫問藥王” 。宋代詩人仇遠直接把詩意與藥香聯絡起來:
“歸去來兮意趣長,幽居遠隔水雲鄉。
花粘石風吟詩筆,風度溪房煮藥香。”
其實,藥香本身就隱含著詩意。孫思邈當年就以詩歌形式寫出了《四言詩》、《養生銘》和《孫真人衛生歌》。其中如“怒甚偏傷氣,思多太損神。神疲心易役,氣弱病來侵。勿使悲歡極,當令飲食均。壽夭休論命,修行在本人”,在今天看來,仍是金玉良言。
我們遍查了柴胡山村“百草園”中標牌,大多是用詩的語言書寫成的,如“孫思邈養生十三法”:“發常梳、目常運、齒常叩、漱玉浸、耳常鼓、面常洗、頭常搖、腰常擺、腹常揉、攝穀道、膝常扭、常散步、腳常搓”,順口又好記。還有一些藥效的說明,也是用簡潔詩的語言,如黨蔘功能只用十二個字 “補中益氣,和胃生津,祛痰止咳”等。
在百草園裡,我邊看邊想:詩文與醫藥,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其功能都在治病,不過醫藥是治身體上的病,詩文是治精神上的病。從醫者多懂詩文,郭沫若、魯迅開始都是學醫的,後來成為大詩人、大文豪,恐怕也是有其內部原因的。
石韻
出柴胡山村向西南,車行不到一小時,就到了桃川鎮所在地靈丹廟村。村子周圍佈滿山石,豐沛的石頭河水穿村而過。多年來,山環水繞的地形,加之民間流傳的石頭浪漫故事,使整個村子都流淌著詩意。
據作家成宗田先生整理,故事是這樣的:一位從石頭河下游來的落第書生,人們叫他石頭先生,與村子的茱萸姑娘相愛並結婚成家,後在此設館教學,傳播知識,播撒文明,使村裡人變得個個聰明伶俐,知書達理。
一個故事成就了一個風情小村,一個石頭先生使這裡的石頭也有了生的靈氣和詩的韻味。我們走在村頭街巷,一個個以石頭為材料的愛情小品、石籠花壇,讓我們感到心旌搖曳,如醉如痴。一對用河川的卵石粘接而成男女青年,或在花花的雨傘下,或在春天綻放的梅花樹旁,或在靜靜的小河邊,相見、相攜、相擁,旁邊書寫著浪漫的詩句:“在春雨霏霏的日子,茱萸姑娘和石頭先生相遇了”“一見鍾情,他們約會了”“愛的力量促使他們在改變、在思考、在觀望”。古樸、新穎、趣味十足,引人深思。
在街道兩旁的牆壁上,則以山茱萸為元素,設定文化牆,建“舍南舍北”遊園,點綴古典詩詞,增加濃郁的文化品味。在一處仿唐門牆外,兩個宮形街門中間,書寫著唐代詩人王維的《山茱萸》詩:“朱實山下開,清香寒更發。幸與叢桂花,窗前向秋月。”更增加了這個石頭山村、茱萸之鄉的韻味與厚度。
我們一群採風人走在村裡,手攜相機不停地拍照留影,還不停地議論著,讚歎著。有的說,真是獨具特色的小山村,連山澗的石頭也活了起來。有的說,這是祖國大地上的一個精緻的盆景,是鑲嵌在太白山間的一顆明珠啊!
荷風
今年六月,一位攝影界的老友從太白縣採風歸來,興致勃勃地向我說起:大山深處有一個世外桃源,前臨淙淙石頭河,背靠巍巍龍昌山,山環水繞,美麗富饒。村南有一處荷池,荷花盛開時,微風吹來,一村皆香。他還作了一首詩,其中有四句:“清風過荷塘,荷花繞村香。翁媼聚亭閣,兒孫戲河梁”。
這個村就叫蹇坡村,離靈丹廟村只有幾裡之遙。
我們剛一踏進村,呈現在眼前的果然是一幅田園風光。村內林木蔥鬱,一株株高大的核桃樹遮天蔽日,核桃樹下是一戶戶古樸的農家小院。時近中午,村裡極為寧靜,狗懶洋洋地臥著,雞在若無其事地尋食,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枝間鳴叫。幾位老同志見此情景不禁感嘆:久違了,寧靜的田園生活!久違了,難忘的兒時記憶!
村南面新蓋了一處十餘畝大的院落房舍,院牆上濃墨重彩寫著一篇文采富麗的《蹇坡村安居工程銘》,記錄著:這裡是村黨支部、村委會為貫徹黨的惠民政策,特為村裡8戶15人特困、三無戶修蓋的暖居工程,建有幸福院、文化室、活動室、公共餐廳、公共浴室,水電齊全,道路硬化,電視聯網,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我們走進這片“安居園”內參觀,果然是設計精美,窗明几淨,桌椅傢俱均一色嶄新。這時,採風團一位老者竟吟起陶淵明《桃花源記》中的一段話:“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大家讚美著:黨的扶貧政策、社會保底政策果然英明,這真是一個世外桃源。
最後,我們來到村口的荷花池畔。這是一個長約五六十米,寬約二十米的長方形池子,清清池水中栽種著一叢叢正在綻開的荷花。池子中間一座仿古亭子巍然樹立,一條彎曲的棧道將亭子與池岸聯絡在一起,精巧別緻。此時天已過午,村裡的老人和孩子都已散去,老友詩中所述的一幕未能看到。但我們可以想象到,村民們閒暇時在此相聚、嬉戲的歡樂情景。
走出蹇坡村,我想作一首詩,詩的題目就叫《新時代的田園牧歌》。
:鄉村之夜
從小就在農村裡長大,對於農村的夜怎麼多年來只有一種感覺:靜。它的靜不僅僅是寧靜而是一種沉靜。沉悶的夏夜更是如此。
十幾歲的時光是最美好的,但是心理上卻是極其敏感的。敏感到脆弱,然而好在在那個煎熬的夜晚裡,總有父親那洪亮有力的聲音在給予自己勇氣。
曾在悶熱得死寂的夜晚裡,將窗關上然後將自己深深地埋在厚厚的棉被裡。那是一種處於極度恐懼的狀況,害怕黑夜,害怕腦海裡的突然出現的畫面。汗水將衣服和被子浸溼,卻始終不敢將頭伸出外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能讓自己快速吸一口新鮮空氣的機會,一個能讓自己足夠勇敢的機會。
埋著頭,卻總是在等待著。因為我知道會等到。父親晚上總是有出去的習慣,而他一回來開門聲總是輕而易舉地被自己捕捉到。父親一到十二點必會回家,他回來洗澡的時間已經足夠讓自己從那深不可測的黑夜中,探出頭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安穩睡去。
其實自己一直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因為每當在喧囂的城市裡看見了自己的落寞時,便開始懷念起家裡安靜的夜晚來。那時候竟獲得了一種心理上瞬間的平靜。但是當時卻是在極度的恐慌中度過了很多個夜晚然後逃到了喧鬧的城市裡,渴望能在這一片喧鬧中將那份恐懼驅除。
因為恐慌害怕所以想要逃離,因為恐慌所以渴望回到嬰兒的狀態,那是最幸福的。因為恐慌將自己深深埋進悶熱的被子裡,用那厚厚的被子作為與外界隔離的隔離帶,然後蜷縮在裡面。默唸著,安慰著,哭泣著,卻也等待著。
父親總是不輕易間就將自己從那黑夜中解救出來。他是不知道的,他不會知道在他回來之前他的小女兒一個人在黑夜裡掙扎了多久,哭泣了多久。他回家的聲音雖小但是還是被敏感而恐慌的自己捕捉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就聽到了那熟悉開門聲,總之那開門聲是等了許久了。像是開了一道光明的門一樣,照亮了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注入了勇敢的血液。
鄉村的夜晚是寂靜的,現在還是喜歡那寂靜的夜晚。因為總會有一種聲音能讓自己感到安心。
:鄉村隨想
槐花
五月的槐花南風吹過,撲鼻的香味沁人心脾。我沿著小河堤走進村莊,遠處的槐花是那麼的粉白。姑娘和小夥們都外出掙錢去了,一棟棟空房子成為了他們幸福的歸宿。
老家河水不大,船泊淺水,河灘上種滿麥子和油菜。我在小河堤上眺望遠方,這麼大的一片土地上,只有我一人,新栽的防護林,使天空更加空曠。我從河堤上走下河灘,五月的河水浸漫過了我的腳。
我置身於花的海洋,油菜花,槐花和成群的蜜蜂,這個世界的盡頭原來也是空靈美妙。
村頭的房子裡住著一個人,那個人便是我的五嬸,五嬸是從河那邊有槐花樹的村裡用花轎抬過來的。
夜雨
那晚,槐花一蓬蓬落滿整個村莊。
池塘裡,匯聚來南來北往的生靈,包括各種小魚兒,鴨子,還有成群結隊的青蛙從遠處的河裡趕來走親戚。
雨,把村莊變得涼爽!站立的玉米終於吐出金黃的苞須,知了爬上樹上開始了它第一聲鳴叫……
秋收,人們把成車成車糧食送往糧站,換來新鮮的錢幣供養我們的胃。
石磙
一垛垛的麥子曾從你身上碾過,而今你卻站立在禾場邊,有半截被埋在土裡。
童年時的夏季,我們用泥巴打仗在河灘上,追逐嬉鬧,用赤裸的身子和對岸的娃娃們痛罵,小時我們喜歡玩玩這樣的遊戲。當暑假來臨,棉花尚未吐絮,稻穀開始揚花,西瓜常遭偷竊。管湖的老伯蹲在稻草搭建的棚子裡,一口一口抽著他自己烤的菸葉卷的煙。
在這塊土地上,生活著像石磙一樣的我半截插在泥土裡,半截在村外打拼著的人們,祖祖輩輩就這樣村裡村外,一輩輩安逸而辛苦的生活著。
水井
村裡那口井,已乾枯得只剩下蒼老的骨架。坐在井沿,我看到,那口井總是飢渴著張滿虛空的嘴巴接納一季又一季的雨水和泥漿。那口井,任憑怎樣的澆灌和滋養從沒活過來。
許多事經歷過就不再經歷;許多人見過一次面,將從你的生活中消失。昨天流過的河水,今天和明天若干年後,也不會再從此流過。我的子孫和子孫的子孫,總有一天,會對這裡的一切,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