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晚冬的風雪中
雲海,湧動著刺骨的寒風,寒風,卷著漫天的大雪,大雪,滌盪著紅塵中汙濁的空氣。飛雪狂舞,鬆託白絮,寒山無徑,浪潛冰底 。大自然的音符,凝固在雪與風的樂章中。
在這大雪紛飛的季節裡,在這冰天凍地的世界中。紅塵中的貪婪,紅塵中的慾望消失的無影無蹤。貪婪和慾望,駭怕這漫天的大雪會把它們,冰封在厚厚的白雪下面,永不解凍。
那些溫情而又慈善的人們,卻喜歡這飄飄灑灑的雪花。他們穿得暖暖的,在雪中散步,在雪中嬉戲,是那樣的安穩,那樣的快樂。歡快的笑聲,伴著西北風,伴著飄落的雪花,傳的很遠,很遠。
這時的大地,沒有了貪婪殘酷的秋收,沒有了慾望肆意的橫流。一切變得那樣的寧靜,那樣的潔白。滾滾紅塵被凜冽的寒風吹向了無名的角落,人們盡情的享受著這片刻間的,乾乾淨淨的世界。
我想,大地是有記憶的。每到這個季節,它就卸掉春天的綠色,脫掉夏日的濃裝,伸開雙臂,坦露胸膛,去接納這美麗的雪花和雪花帶來的柔情。讓山變成白色的龍,讓水化做淡藍色的玉。素妝淡抹,裝點江山。
下雪的時候,人們總是躲在溫暖的屋子裡,約上好友,燙上一壺老酒。邊慢慢的喝著。邊談論著外面的天氣;談論著一年的收穫;談論著女人;談論著孩子,更多的是,談論著人間的不平事。當他們喝到酒酣耳熱的時候,便大喊大叫,好象們他要倒轉乾坤;好象他們就是偉大的救世主;好象他們是人間最公正,最清潔,最乾淨的人。他們脫掉皮襖,釋放酒的熱烈,釋放著酒帶給他們的無盡豪情!這讓人激動無比的熱情,烤化了窗上的冰凌花。
雪還在下著,風還在颳著,冷冷的寒流仍然在大街小巷中滾動著。根本不去理會小屋中的豪情,小屋中的熱烈。噢!我終於明白了,只有雪可以在乾坤中漫步,只有風可以在人世間自由的行走。當他們停住腳步的時候,冷月,才慢慢的走出寒宮,對著人們冷冷的淺笑。
風停了,雪住了,遠處起伏的山峰變成了白色,如同洶湧的雪浪。在這茫茫的雪海中,卻聽不到澎湃的濤聲。幾株小草,在雪地上露著點點枯黃的草尖,眺望著不遠不近的春天。只有雪下那不凍的泉水,仍然涓涓的流淌著,散發著濃濃的,暖暖的霧氣,讓它周圍的樹和草,結上了厚厚的寒霜,就好象冬天裡盛開的冰花,讓人心曠神怡,讓人無比的愜意。
有人說冬天的風雪,冬天的景色不會長久的停留在人們的眼中。可是,沒有人知道這迷人的季節,走了多少次,又來了多少回。也許,只有在大地冰封的記憶中,能夠得到無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