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的藝術特色
李白的《蜀道難》充滿了強烈的主觀色彩,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相信對你會有幫助的。
:大膽的誇張
在藝術作品的創作中,誇張的表現手法是最常使用的,是許多普通語言所無法描繪的意境,可以通過誇張的手法表現,實現一種“精細不能追其極”的表現意境。誇張往往會給予讀者心理和生理的極大刺激,既能使事物的本來面貌真實地呈現出來,同時又產生了強烈的力量和動人的藝術效果。在《蜀道難》這首詩歌中,李白將這種誇張手法運用得爐火純青,一句“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將蜀道山川的險峻巍峨刻畫地入木三分,同時通過“連峰去天不盈尺、飛湍瀑流爭喧虺,砰崖轉石萬壑雷”等詩句,將山的險峻、流水的湍急、崖的陡峭烘托得淋漓盡致。同時一句“使人聽此凋朱顏”烘托出人的那種驚恐莫名的形狀,對蜀地歷史的描繪用“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這種誇張手法的運用,將山和水、情和事一一進行描繪和渲染,使山的本質特徵更加豐滿、更加形象,所產生的震撼效果更加強烈,帶給人的感受也更加深刻。
現實生活中,應該不存在這種“連峰去天不盈尺”的景象的,但藝術作品中卻可以採用,這是藝術家們的權利,既不歪曲事物的形象特徵,同時又達到了一種“誇而有節,飾而不誣”的藝術魅力,將客觀事物的本來面貌和客觀事物的真實形象,通過誇張的表現手法,生動、真實、立體、鮮明地呈現在讀者面前。
:神奇的想象
表現事物形象的基本手法就是想象,它是藝術構思的靈魂,所謂“規矩虛位,刻鏤無形”,就是將藝術形象從無到有,通過豐富想象力,成功地表現出來。
“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是杜甫給予李白的最高讚譽。無獨有偶,唐人殷瑤也給予《蜀道難》以極高的評價,一句“推奇又之奇”,高度概括了李白詩歌中豐富的想象力,乃無人能夠企及,用“縱逸”一詞形容根本不為過。詩人在山水之間縱橫馳騁,跳躍性的思維、豐富的想象力、跨越高山、穿過深谷,輾轉於月夜和白晝之間,藉助於這種奇特而奔騰的想象力,貫穿了六龍回日、黃鶴之飛等神話故事和歷史傳說,在讀者面前呈現出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藝術形象,即深刻地詮釋了作品的主題,同時又使詩歌產生了恢弘壯闊的氣勢。
:濃烈的感情
想象和誇張的表現手法,都是在詩人的駕馭和主觀情緒支配下進行的。作家對生活的細微觀察,必須達到一種“觀海則意溢於海”“登山則情滿於山”的意境,這樣藝術作品的創作,才能達到一種鮮明、強烈的感情色彩。縱觀《蜀道難》全詩,字裡行間都滿溢著讚歎和驚異,如詩的開頭,一句“噫——籲喊!危乎——高哉!”這一聲長長的感喟,表達了詩人由衷的驚歎,這種震撼人心的效果非常地強烈,同時通過對每一段具體事物的描繪,抒發了作者的主觀感受。先描繪,後感嘆,在讀者心上產生了強烈的共鳴,能更加清晰地認識自然事物的風貌。同時那些具體描繪的山川形勢,也是在詩人的主觀情緒支配下。“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讀來鏗鏘有力、氣勢磅礴,這種強烈的衝擊力,直抵我們的心靈。
詩人正是通過對自然景物的描繪和深刻體驗,來抒發自己的情感,賦予自然景物以一種濃烈的感情色彩。以達到情和景的高度融合和統一,通過自然景物中鮮明的形象特徵,來釋放詩人的主觀情緒,讓我們讀來興奮不已,既產生了強烈的情感體驗,又達到了豐富的藝術享受,詩人的情緒對我們起到了促進和感染的作用。
:語言形式的靈活多變
作為樂府古體,《蜀道難》這樣的詩歌主題,並沒有嚴格限制韻腳、平仄、句數和字數,可根據內容的需要,採用靈活多樣的表現形式。李白對這種詩歌體裁的特點能夠充分掌握和靈活運用,使詩歌的語言風格和形式更加流暢生動、行雲流水、活潑自由。全詩的句型長短錯落有致,這是根據內容而定的。長句的運用,是詩前半部分的主要特色,通過靈活自如地運用誇張手法,將蜀道的險象環生、恢巨集氣勢、奔騰壯觀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而四字短句是詩歌后半部分的主要特色,讀來琅琅上口,即激越昂揚、又跳蕩有力,生動地再現了劍閣的險象環生,通過一環扣一環的語言節奏,將詩人緊張驚恐的情緒釋放出來。
曾經有前人評價李白作品“筆陣縱橫”“語次崛奇”,高度概括了李白語言風格的行雲流水、變幻萬千,由此可見,李白對自己的語言能夠得心應手,這種高超的駕馭能力無人能敵。他通過靈活自如的運用,服務於不同的形象和情緒,表達詩人內心充盈豐沛、波瀾起伏的情感。
:詩歌節奏的和諧靈動
《蜀道難》這首詩,讀起來朗朗上口、抑揚頓挫、音律和諧,從開篇的“使人聽此凋朱顏”到詩歌的後半段,韻腳都在隨著內容表達需要而發生改變,讓整首詩讀起來動人、雄壯,極具詩歌的音韻美。將七言句作為基本的句式,既有散文的流暢筆意,又有駢體的工整押韻,通過靈活多變的句式風格,將作者所要表達的思想進行了很好地詮釋,也更加突出了蜀道的艱難。通過在詩歌中反覆多次運用“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即蕩氣迴腸、又意味無窮,抒發了詩人對人生的感慨和各種縱橫交織的情緒。
:鋪述中融入傳說和神話,使詩歌的縱深感增強
李白的詩歌,具有“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藝術魅力,在對蜀道的描繪中,將傳說和神話融入進去,使詩的意境更加豐滿,開篇連用一個誇張、兩個驚呼、三個感嘆,出語不凡,強烈地表達了詩人面對險峻蜀道所發出的由衷讚歎。繼而詩歌又峰迴路轉,開始鋪設蜀道的傳說和神話,“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詩人將筆觸伸向遠古時代,對秦地溝通、蜀國開國的歷史進行描述。“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詩人以空間為序,對中段的高峻險惡、北段的盤旋曲折進行了鋪述,最後集中筆墨對劍閣進行描繪,體現了天下雄關的恐怖崢嶸,既使詩的意境進一步拓寬,又涇渭分明,使詩歌的縱深感進一步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