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關於母親的精品散文
母親,是一個用行動來詮譯愛的人,她的每一個動作中都包含著深深的愛。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告別母親
轉眼在家住了半個月,每次回來總覺得時間跟我過意不去,故意一晃而過。明天要去上海,下午又回老屋看看母親,該給她買的東西都買了,包括洗潔精,清潔球,洗碗布,奶粉,大米,筷子等日用品。但無論佈置怎樣好依然不放心。
進家門,不見母親,我從耳門出去,母親在後面用竹籃裝柴,我幫她抱一捆柴放在屋外蓋好。把她的手機日期時間聲音調好,以便我們及時聯絡。天上起了烏雲,要下雨。二弟打電話來叫我帶母親到他家去,怕雨下大了母親一個人不安全。
二弟家一樓有一間房子,床鋪鋪好了,專門給她住。母親習慣一個人人住老屋,安靜。生活自己調理,免得吃飯時年輕人喜歡吃硬一些,她要吃軟一點。吃肉,她要燉爛,年輕人要扯著吃才有味。如果下雨二弟就接到他家,儘量把飯煮爛一些,菜煮軟一點,以適合她的口味。
天空的烏雲沿西北方向滾去,雨落到別的地方去了。在二弟家吃過晚飯到了七點左右,外面還看得見,我們起身回地坪,老伴叮囑弟媳養好受傷的腳,我拜託二弟照顧好母親。一陣寒暄,依依惜別。
暮色降臨,我用車推著孫子在前面走,母親陪兒媳邊走邊說,婆媳倆有說不盡的言語。母親送到出公路上面叉路口又囑咐我們要帶好孫子,要吃好,不要太節約。又問:"再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說:"大概八月吧。"老伴囑咐母親說:"你自己注意身體,需要什麼叫夢伢***二弟***,小花***小弟媳***幫你買。"我叫她回去,她弓著背還站在那裡望著。我又回頭揮手示意她回去。母親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目送我們前行。此刻,母親一定喉嚨梗住了,眼淚嘩嘩流淌。我忽然感覺到好像天下沒有比母子分別再痛苦的事情。
新插秧的稻田,蛙聲一片,我告訴孫子,這是老家真正的蛙鳴。現在聽起來是那麼親切,唧唧呱呱,象對遊子的叮嚀,又象母親對兒子的呼喚。再回首,母親弓著的背影被夜暮吞噬成一個弧線,我的淚眼朦朧了前方的視線。
:想念母親
今年農曆的三月初四是母親去世兩週年的忌日,母親的離去,給家人帶來了無盡的悲痛和哀思,也給我留下了終生的愧疚和遺憾,每每看到母親的照片時,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母親的前半生與苦難相隨:幼年喪母,嫁給我父親後,生兒育女孝敬爺爺,在生活相當困難的年代裡,大哥上高中在戶部,我上初中在槎河,都需要辦“乾糧”捎煎餅,推磨攤煎餅成了孃的“家常便飯”,娘從未叫過一聲苦喊過一句累。
娘靠勤勞的雙手,將家收拾得有條不紊。父親人緣好,朋友多。記得我小時候,村裡沒有飯館,公社、鄉里的幹部下鄉或天南海北的客人來,父親就留客人在家裡吃飯。幾乎每次放學回家,都會看到家裡有客人,看到母親忙忙碌碌的身影。那時物質匱乏,母親就到自家及左右鄰居的菜園拔回各式各樣的青菜,經母親靈巧的雙手,用不著多長時間,五六個清雅淡素的小菜便呈現在父親和客人的酒桌上,客人和父親喝著小酒,直誇母親烹調技藝好。而這一切,都是無償的。
母親心靈手巧,幹家務、做針線、攤高粱煎餅是遠近聞名的高手。我小時候,家裡吃的、穿的大都由母親從最初的原料開始,一道一道工序地加工而成。在我的記憶裡,母親總是不停的勞動,似乎不知疲倦。她晚上很晚很晚才休息,早上當我們兄妹剛剛睜開迷濛的睡眼時,母親早在燈下紡棉線。記得70年代初,村裡進行房屋規劃,村裡大工小工興“管飯”,那年代“管飯”沒有米沒有面,高粱煎餅就是主食,母親攤煎餅攤了東家攤西家,全村蓋房的戶主沒有不“麻煩”她老人家的。
母親心地善良、樂善好施是出了名的。我上初中的1975年,家裡來了位素昧平生的“客人”,尋訪他生命中的“恩人”,找到母親後要給母親叩頭,母親也是霧裡雲裡的搞不明白,後來者向母親道出緣由。原來在十餘歲的時候,乞討到我家,母親看著面黃肌瘦的他,就將她的稀飯讓給他喝,後來他入伍參軍,提了幹,軍轉在某醫院工作,念念不忘母親給予的那份善心之舉,尋找恩謝恩。在村裡,母親是出了名的好人善人,她想方設法幫助鄰里鄰居,施捨別人,誰家有困難她總是搭上一把手,幫人家解燃眉之急。母親心直口快,遇見不平事,總是站出來說個公道,為此也“得罪”了一批人,但過上一段時間後,對她有“意見”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敬重她。
母親的言行,影響著我們兄妹四人的成長。母親“鬥”大字不識一個,但卻用自己的行動踐行著“知識改變命運”的道理,在生活非常艱難的情形下,省吃儉用,始終如一的供養著我們兄妹四人讀書學習,完成學業,讓我們走出大山。我和弟弟先後考入軍隊院校,哥哥在縣城工作,妹妹在村裡當幼師。這一切,都讓母親寬心、放心和自豪。
母親升入“天國”兩週年裡,每當我一聲“娘——”喊出口,便不由得悲從心頭生,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家有一寶就是爹親孃親。兩年裡,我才真正懂得“娘”是什麼——娘是天,沒了她,就感到沒了遮擋,沒了庇護;娘是地,沒了她,腳下就沒了根,心裡就飄忽不定;娘是家,沒了她,就像斷了纜的舟,四處飄蕩,就沒了溫馨和溫暖,就會感到孤獨冷清。大天世界裡,再也看不到孃的音容笑貌,再也聽不到孃的殷殷教誨了。娘啊娘,你可知道兒女的心腸,一杯酒、一朵雲、一生情。
:愛勞動的母親
母親走了快要有七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仍那樣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中。我現在還很難接受,她是真的已經離開我們了,我是真的已經沒有人可以讓我喊她“媽媽”了。
在我的記憶裡,母親是一個很勤勞的人。平時她就跟別人一樣到生產隊裡出工勞動。1925年出生的她,五六十年代——幾億中國人正瘋狂地想進入共產主義的時候,正是她的青壯年黃金時期。可憐灑下那麼多的辛勤汗水根本沒有改變貧窮的生活,一年做到頭,居然還倒欠集體的錢。媽媽後來常跟我們說,那時都像發神經,從太陽出來,做到太陽落山,天都黑了,小孩餓得哇哇叫,隊長才肯收工放大夥回家。現在呢,家家戶戶,根本用不著這麼賣力,日子也不錯。也不知道那時怎麼搞的。
我們家的後面原來還有一個小魚塘,青魚、鯿魚、鯽魚,還有一些很小的叫“賣個郎”的魚。總之,夏天的清晨,你會看到很多魚探出頭到水面上來呼吸空氣,一聲咳嗽,就可把它們嚇得“嘩啦”一下子全部潛水。
家前屋後的自留地裡除了四季蔬菜,就是桃子、梨子、柿子等各色果樹,魚塘和水溝旁邊還栽著不少大樹。我稍大一點,想學母親種一些蔬菜。但四處看看,發現能種上植物的土地都用完了,簡直沒有一塊浪費的。我就在廁所的後面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背陰的,又有很多瓦礫,長約一米、寬僅兩尺的地方。我跟媽媽說,我要在這裡種菜。她高興地答應了,並且耐心指導我。怎麼平地,怎麼翻土,怎麼栽菜,怎麼澆水,一步又一步,非常細緻。我真後悔,如果我堅持種菜、不去讀書,我說不定現在也是一個“袁隆平”。眼看菜成活了,眼看它們站直了,眼看又長出新葉,眼看慢慢長成一棵棵大菜,我心裡那個高興啊無可言說,這豈是那些坐在寫字樓裡在電腦上“種菜”、“偷菜”人的快樂可比?
在廁所的旁邊還有幾間小屋,分別是豬、羊、兔的宿舍。豬一般是養一頭,我喜歡它吃飽了睡、睡好了吃的憨態。豬餓得嗷嗷叫的時候,是比較愚蠢的。在豬圈裡不停地轉圈,口裡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有時還把前爪搭在欄杆上。這時候,如果母親拎著豬食來喂,她總要呵斥幾句,豬就會老實下來只會哼哼唧唧。我如果正好在母親後面做跟屁蟲,就會找根蘆葦之類的東西,再在豬背上敲幾下,把它敲得身體猛地一縮,同時嘴裡“嗷”的一聲,似乎很疼的樣子,這會惹得母親和我一起都笑起來。
羊是極其善良的。我放學回來,主要任務之一,就是“挑羊草”。帶一隻竹籃、一把斜鑿,到田野裡,到河邊上,挑一些鮮嫩的青草回來給它們吃。羊一般是一公一母兩頭,有時母羊落了幾隻小羊,小羊咩咩地追著母羊吃奶,或者學著也吃一兩口嫩草。羊的一家也很和睦,很少有爭鬥的時候。偶爾你把我腳下的草拖去吃了,我也想方法從你的跟前搶一把過去。爭來爭去,嘴裡卻還是吃個不停,很少有怒目相向的時候。
兔一般有好幾只,分住不同的房間裡。它們太過安靜,餵它們青草,它們就嚓嚓嚓嚓地咀嚼;吃飽了,就閉目養神,在陽光下輕輕晃動耳朵。
這些豬、羊、兔,成材以後,都被母親送到鎮上換了錢,給我們交學費,或者扯布給我們做鞋子縫衣服,極少有殺了燒肉吃的時候。
母親就是這樣,辛勞一生把我們撫養長大。現在我們也都有自己的子女了,媽媽卻永遠離開我們了,這怎能不叫我們想想就傷心呢。我的媽媽啊,親爺孃啊。我現在只能這樣,用寫寫東西來寄託對你的思念。只要我有空,只要我還沒有把文字全部忘掉,我會一直寫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