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散文街讀後感

  《街》這篇散文首先從這條街的早晨寫起,表面上看起來,這條街的白天與別處沒有什麼兩樣一樣......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散文《街》是沈從文於一九三一年五月十日完成的。當時沈從文的家鄉湘西軍閥割據,為了擴大勢力,他們都紛紛到處抓壯丁充軍,甚至冒充土匪搶人。散文《街》描寫的正是當男人都被抓走後,村子裡的女人和孩子的生活。

  這篇散文首先從這條街的早晨寫起,表面上看起來,這條街的白天與別處沒有什麼兩樣一樣是繁忙忙碌,但隨著日頭的漸漸遠去尤其是到了黃昏,這條街慢慢顯出與別處的不同來:首先映入讀者眼簾的是女人孩子對家人的翹首企盼。在這裡沈從文用了畫龍點睛的寥寥幾筆就把小街上女人對於在外親人的思念生動刻劃了出來:女人“低低地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一面搖動背上的孩子,一面總輕輕的唱著憂鬱淒涼的歌,娛悅到心上的寂寞。”並且哄著小孩說“爸爸晚上回來了,回來了,因為老鴰一到晚上也回來了!”

  黃昏是動感情的時刻。在古今中外的文學家筆下,我們看到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惆悵地盼望浪子的歸來,待字閨中的少女們在心聽求愛的小夜曲,還有背井離鄉的旅人在黃昏中勾起濃重的鄉愁。而在沈從文散文《街》中我們則看到女人對於自己家人的思念。

  散文最後寫“陰雨天的夜裡”周圍的山上有狼低泣的聲音,街道上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此情此景讀來何等淒涼難耐!

  看到這個地方,我不由想到曹雪芹原稿中淪為打更人賈寶玉的結局。

  清人甫塘逸士在其著《續閱微草堂筆記》中說:

  《紅樓夢》一書,膾炙人口,吾輩尤喜閱之。然自百回以後,脫枝失節,終非一人手筆。戴君誠甫曾見一舊時真本,八十回之後,皆不與今同:榮寧籍沒後,均極蕭條。寶釵亦早卒。寶玉無以作家,至淪於擊柝之流。史湘雲則為乞丐,後乃與寶玉仍成夫婦--故書中回目有“因麒麟伏白首雙星”之言也。聞吳潤生中丞家尚藏有其本,惜在京邸時未曾談及。侯再踏軟紅,定當假而閱之,以擴所未見也。

  這裡的“擊柝”就是打梆子,“柝”是打更人用的梆子。

  關於賈寶玉淪為打更人,在紅樓夢前八十回中也有伏筆,如紅樓夢23回賈寶玉的四首即事詩。

  春夜即事

  霞綃雲幄任鋪陳,隔巷蟆更聽未真。

  枕上輕寒窗外雨,眼前春色夢中人。

  盈盈燭淚因誰泣?默默花愁為我填。

  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

  夏夜即事

  倦繡佳人幽夢長,金籠鸚鵡喚茶湯。

  窗明麝月開宮鏡,室靄檀雲品御香。

  琥珀杯傾荷露滑,玻璃檻納柳風涼。

  水亭處處齊紈動,簾卷朱樓罷晚妝。

  秋夜即事

  絳芸軒裡絕喧譁,桂魄流光浸茜紗。

  苔鎖石紋容睡鶴,井飄桐露溼棲鴉。

  抱衾婢至舒金鳳,倚檻人歸落翠花。

  靜夜不眠因酒渴,沉煙重撥索烹茶

  冬夜即事

  梅魂竹夢已三更,錦蘮鸘衾睡未成。

  鬆影一庭惟見鶴,梨花滿地不聞鶯。

  女奴翠袖詩懷冷,公子金貂酒力輕。

  卻喜侍兒知試茗,掃將新雪及時烹。

  寶玉這四首即事詩實際已遙遙預伏日後賈家衰敗後自己一度淪為打更人受苦之境。那時打更人是最窮最苦的人,穿著一身破衣服,腰裡掛著響鈴,手中不停地“擊柝”***打著梆子***。尤其是在嚴寒冬夜,更是苦不堪言,很像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布衾多年冷似鐵”那般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