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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當西湖美麗的暮色漸漸掩去時,湖對岸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那一剎那間,彷彿進了一片金碧輝煌,令人彷彿覺得進入仙境一般。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西湖情思

  杭州美,最美是西湖。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曾經說過:“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陽春三月,置身西湖之濱,“處處回頭盡堪戀,遊中難別是湖邊”。春風拂面,碧水微波,柳絲如煙,鶯啼燕語,天光水色,把整個西湖浸染得嫵媚而溫情。在如此的氛圍中,還有誰能不柔情似水、繾綣纏綿?要說杭州是座愛情城,那麼西湖就是愛情湖,一點也不為過的。

  “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誰知離別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杭州人林逋的《長相思》渲染了一幅情深意切的離別畫面,讀來總是心絃顫動。白娘子和許仙的斷橋相會,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化蝶悽情,蘇小小對阮鬱的慕念成疾,這瀰漫著悲情與哀怨的愛情故事,為西湖增添了不少神祕的色彩。“西湖山水還依舊,憔悴難對滿眼秋,霜染丹楓寒林瘦,不堪回首憶舊遊”,讀來令人蕩氣迴腸。夜風中的白堤上,柳蔭深處裡,情侶雙雙相依相偎,郎意濃,妾意濃,白頭偕老不相忘。那呢噥的情語,讓水中的魚兒也害羞地屏住了呼吸……

  西湖的美,美在人心裡,美的使人感到親切,感到爽心,感到靈動。來到西湖,彷彿有一種心的感應,把人與西湖融為一體。西湖沒有一點的野性和陌生感。西湖就像是一位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清純,典雅,嫻舒。面對西湖的美,多少騷人墨客舞文弄情,生髮感嘆:“古今難畫亦難詩”!

  西湖,煙霧茫茫,微波漣漪,靜謐安然,濛濛中露出秀美的樓閣亭臺,像晨起未妝的絕色女子,神情懶散,衣裙飄逸,長髮悠悠,一臉嫵媚,嬌羞無比。四周群山,層巒疊嶂,西湖在群山環抱下,似長髮女子項下奕奕閃光的珍珠,賞心悅目,精美絕倫。柳浪聞鶯—細細的柳絲隨風搖曳,如煙似霧碧浪翻滾,柳蔭深處,鶯啼嚦嚦,清脆悅耳,在湖邊品著龍井茶,看著波光粼粼的西湖,一身的疲倦,讓世俗躁動著的心境,頃刻間化為烏有,心情頓時為之放鬆。我深深地吸了兩口浸潤著湖水的新鮮空氣,拋棄一切煩惱與瑣事,全身心地去享受這一刻。

  清澈的陽光柔柔地傾瀉在湖面,輕漾的水紋,撩撥著誰的心事?一葉小舟停泊在藕花深處,靜看月圓花開,世海浮沉。此時,擱淺的,是它的歲月;寂寞的,又是誰的人生?那晶瑩的露珠,是蘇小小多情的淚麼?華麗的畫船載著蘇小小手扶鳴琴從西冷橋下翩然劃過,琴聲飛上橋面。橋上衣袂飄飄的阮鬱踮足凝望。“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泠松柏下。”風流過後香消玉損,一代紅顏也未能逃脫歷史的宿命。“金粉六朝香車何處,才華一代青冢猶存”。”遙想當年柔情似水的一幕,蘇小小與阮鬱那一見傾心的愛情,西湖彷彿又添了一抹溫馨的色彩。繁華如夢,流光易散。多少回燈花挑盡不成眠,多少次高樓望斷人不見。她最終還是嚐盡相思,錯過了花好月圓的芬芳。

  雷峰塔下,斷橋邊,許仙與白娘子情定西湖岸。從一把油傘到相識相知相愛相許,堅貞的愛情故事感動了世間多少紅男綠女。可憐白素貞只想在人世間做個平凡的女人,可卻是阻攔重重、壓迫重重。記得越劇《白蛇傳》中白娘子那催人淚下的唱段:“西湖山水還依舊……看到斷橋橋未斷,我寸腸斷,一片深情付東流!”無怪乎,斷橋能和長橋、西泠橋並稱西湖三大情人橋。直到真情感動了上蒼的那一刻,雷峰塔倒掉了,偽道的枷鎖斷了,愛情自由了。有詩為證:“俗民今日臨斷橋,尋找蛇仙走古道。可恨法海太無情,拆散鴛鴦水漫橋。”

  西湖畔,長橋上,夕陽西沉,梁山伯與祝英臺十八相送難別離:同窗共讀整三載,促膝並肩兩無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誰知一別在樓臺,樓臺一別恨如海,淚染雙翅身化彩蝶。有人驚歎,有人惋惜,長橋流水細無聲,似為梁祝哽噎。英臺縱身一跳,絕塵而去,那樣堅決,義無返顧,那一剎那,凡間的種種愛恨情愁,化作了西湖岸畔的煙雨濛濛!從此荒蕪的紅塵路上,不見十八相送,不見在萬鬆書院求學時的郎才女貌。長橋上留下的那份真情,融入湖水,散入湖煙,長留天地間,化作了那悽美的千古絕唱——————化蝶!

  西湖,是一幅天然的畫卷。不論是多年居住在這裡的人,還是匆匆而過的遊客,無不為這天下無雙的美景所傾倒。西湖的水,柔得如出生嬰兒的臉蛋。西湖的柳柔得如少女的纖腰。西湖的霧,柔得如女子的面紗。西湖的情,凝結著哀怨的故悽美的傳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此時柔柔的風,一如幽幽的情思,如煙如夢……

  :月冷西湖

  農曆12月的天早涼了,忙了一天了,停車在蘇堤的望山橋,靠水邊柳樹下的長椅上坐定,點燃一根菸,看西湖的霧色如紗,煙籠萬物、月升當空的浩渺、空濛、神奇和迷離。已是晚上的10點半了,對岸是燈火闌珊的都市,音聲飄緲。蘇堤也是偶有匆匆行人。只有或遠或近的夜釣人的燈光劃過水面。水面平靜而清冷,月靜靜的在空中,孤單孤獨而堅定。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美麗的西子湖,濃妝淡抹總是宜人的。初睹芳容,在夏季,車水馬龍,魚貫如潮。即是在夜裡這個時候,蘇堤白堤也是人聲鼎沸,月色濁淡,水面上機動船、遊船撞撞疊疊,寧靜是沒有的,似乎旅遊也如同看一個名聲遐邇火爆的電影,湊一起熱鬧而意。而此刻,滿湖連漁船都少。月靜靜的在空中,而圓而亮而小,月光似水,水色如月。粼粼細浪微波,擊碎又合起一團清月。水中的湖心亭、阮公墩、小瀛洲,只有朦朧模糊的影子。連其上建築的燈光,也同化在月光中,似有所無,如螢光豆影。冷風和水氣,拂面而過,更讓人清爽。偶有魚跳出水面,濺起一朵朵浪花,揉碎滿湖月光,直盪到腳下,此時此刻能想到什麼呢?

  月色清冷,水色迷離。煙抽的不少,腳也冷的有點木。看月已轉到夕照山頂,就是婦孺皆知的雷峰塔夕照那兒。這段時間夕照山駐軍,遊人是止步。雷峰塔已不見了,據說前幾年還有半截塔基,又聽說市委正籌建、新起雷峰塔。白堤上的斷橋,白蛇青蛇的傳說,總會把人引向飄逸神動的境界,撲朔迷離,更添了西湖的風采。假如青蛇和白娘子再現婀娜纏綿的風情。是誰能留住她們的倩影,再演繹出更加悱惻浪漫的傳奇呢?

  萬籟俱靜,夜已深了。車入市區,剛才的寧靜恬淡如夢,彷彿不曾有過。車輛如流,霓虹飛彩,酒樓、歌舞廳、超市、夜市正是他們的好時候,不減華燈初上的喧譁。此一刻,誰會想到白堤蘇堤的那如夢如水的月光?

  這是1997年1月14日寫的筆記,平生有此好,喜歡禿筆片紙的留痕。今天再翻出來看,已是2017年的5月26日,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那一刻這麼真切細膩的感觸,彷彿是別人的,無關於我。1997年1月14——2017年的5月26日,20多年了,周易有60年一大運,20年一小運,物是人非事事休,世界已是天翻地覆,真該有這種視覺:冬夜西湖長椅孤人—杭州—浙江——中國——世界——宇宙——20年……

  :西湖尋夢

  這是我神往已久的地方,一如那份曾深深掩藏的暗戀。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每每讀柳永的《望海潮》,他極美的文字一次次化作我想象的羽翼。

  如今,正值丹桂飄香的季節,我和好友天山皆懷惴著對西湖的“相思”相約杭城,並在秋日豔陽的陪伴下,一路默誦“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詩句,腦海裡顯現的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景,並想像行走在“綠楊蔭裡白沙堤”,會是一種怎樣的愜意……

  老實說,西湖沒有我想象的美。

  當我懷揣著一顆初戀般怦然的心,一點點走近我愛慕已久的“情人”時,我居然沒有預想的激動。眼前的湖水不是我幾度夢裡看見的那塊巨型的翡翠,卻混濁有如我家鄉養魚放鴨的池塘。湖面的遊船,亦沒有電影和畫冊裡那樣富有詩意……看來距離產生美,相見不如懷念總是不錯的。

  但是,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慕名而來,他們或沿湖漫步,留下他們深深淺淺的腳印;或湖心泛舟,在水面投下他們或英俊或嬌美的容顏;想象他們在湖心的小亭舉杯痛飲,之後思如泉湧,揮筆寫下了那些流傳千古的詩篇。那些優美的詩句,就像湖岸有如少女秀髮般飄拂的柳絲,撩人心魄,動人心絃,其迷人的詩韻在歷經歲月的漂洗後,就像湖面欲黃還綠的蓮葉,雖嬌容不再,但氣質不改,風采依然……

  此刻,我們正踩著那些瀟瀟灑灑的詩人們的腳印前行,多希望能在某棵古樹下,撿拾到他們曾不經意間撒落的才情,從而充溢我匱乏的文思,就像我們在湖畔頻頻留影,多希望在某次閃光中,能捕捉到傳奇裡某個佳麗飄然而過的倩影……

  “瞧,那就是斷橋。”好友兼導遊的牧陽用手指著遠處一座獨拱橋說。但見斷橋淡雅古樸,就像一隻遺落在湖邊的巨型鑽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情愛之光。

  一提起斷橋,自然讓人想起那個美麗的傳說,想起千年前的那個花紅柳綠的清明,一個身著藍衫打著油紙傘的文弱少年,在這裡偶遇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從此演繹了一段悽然絕美,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事實上,從古至今,無論才子佳人,還是凡夫俗子,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浪漫情結,都渴望或幻想邂逅一份緣定三生的愛情,正如此刻的斷橋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男綠女。我想,他們或許跟我一樣,是來尋夢或圓夢的吧,或許更多的年輕情侶,是來這裡見證他們的愛情,並祈求神靈的庇佑,希冀地久天長罷。

  想到這裡,我瞥一眼身旁的妻,此刻她的眼裡也閃爍著奇異的光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樣,心裡有一些隱隱的遺憾呢?因為我們原本現實的婚姻,與愛情無關,與浪漫無緣。

  然而,因時間的關係,我們終於沒能踏上斷橋,這不能不說是我們此行的遺憾。但轉念一想,人生原本就有太多的遺憾,再多一次又如何?

  接下來,我們懷著朝聖般的心情,沿著那道像是從山頂拋下來的長長的石階,一步步走近雷峰塔,從而走進那個蒼涼凝重的傳奇裡。

  眼前這座氣勢雄偉不失典雅的仿古銅塔,重建於本世紀初,不由讓人驚歎它是一件把現代與歷史完美相結合的藝術傑作,因為就在這座塔的底部,很好地儲存了原雷峰塔倒塌後遺留的廢墟。在一陣陣撲面而來的遠古氣息裡,但見那一塊塊或堆積或散落的灰色磚頭,就像一本本古籍,紀錄著它自公元977年建造以來,曾有過吸引歷代風流名士、達官貴人,甚至帝王將相前來觀瞻的盛況;同時,它們又好似一隻只硬碟,收藏著一千多年來,幾經戰亂時無情損毀甚至遭遇野蠻焚燒的風雲歲月,直至最後,雷峰塔就像一個飽經滄桑又風燭殘年的老頭,終於1924年轟然倒下。對此,魯迅有感而發,寫下了那篇有名《論雷峰塔倒掉》。

  這麼說罷,自從年少時看了電影《白蛇傳》後,我更願意相信那個美麗的傳說,相信傳說中的白娘子,曾被多事的法海和尚囚禁在這裡。整整二十年,她看不到日出月落,花開花謝,只能用耳朵傾聽季節的腳步悄然來去,在漫漫似沒有盡頭的黑夜裡,唯有在心裡點燃那份日漸風乾的回憶,溫暖周圍那一塊塊冰涼的孤獨,任憑長長的思念如同古塔外的藤蘿瘋長糾纏……而就在這古塔對面的山上,那個懦弱而又心地善良的男人,日日敲響那一聲聲宛如長嘆般的晨鐘暮鼓,在一次次驚飛雀鳥的翅膀時,也一天天帶走了他一生最美好的時光,當初那個身著藍衫的飄逸少年,已從青絲到白頭……

  正在沉思默想,感覺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回頭一望,是妻,正笑臉盈盈地望著我。我心裡一動,突然想起晏珠的“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的詩句,便輕輕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於是,我們攜手拾級而上,又一步步登上了雷峰塔的最高層。舉目四望,群山環抱的村莊,綠樹掩映的寺院,以及湖心三島和遠處的繁華都市皆盡收眼底,在清風徐來的心曠神怡裡,我終於領略到了西湖的神美。

  不知不覺,天將黃昏,遙望遠山那一輪渾圓的落日,就像是某個丹青妙手,在為西湖的畫卷上蓋上一枚厚重的印章。而我們,渾身淋浴在玫瑰般的夕陽裡,亦成了西湖十景裡最美的,即“雷峰夕照”裡一抹淡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