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智慧故事精選
一個個富含智慧的小故事,告訴我們怎樣才能正確地認識人生,達觀地看待人生,成功地把握人生,快樂地享受人生。關於現代一些智慧故事你瞭解多少?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那是上個世紀70年代的事了。年輕的父親,抱著幼小的姐姐,在上海街頭躑躅。姐姐那時5歲,活潑好動。在家因無人照應,爬到一鍋沸水裡,等母親發現時,她的雙腿已被沸水嚴重燙傷。脫衣服時,順帶脫下一層皮來。鄉下的醫院簡陋,這樣的燙傷,根本無法醫治。都說上海的大醫院什麼裝置都先進,於是父親變賣掉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帶了姐姐,從蘇北趕到上海。
冬天的上海,雖還是滿目的流光溢彩,但寒冷卻是真切的。風,一陣陣襲著衣衫單薄的父親。裹在大衣裡的姐姐,因疼痛一路啼哭不止。父親就一遍一遍哄她,乖,不哭,等找到醫院後,爸爸給你買肉包吃。姐姐那時吃過的最好的東西,莫過於肉包了。那還是母親帶姐姐走城裡親戚,親戚家用肉包子招待母親,姐姐至此留下深刻的印象。父親一說肉包子,她的眼睛立即亮了,哭聲也小了下去。
為了省錢,父親捨不得坐車。他抱著姐姐,從輪船碼頭一路走到醫院。等看到“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那醒目的大牌子時,父親長長舒了一口氣。醫院旁邊剛好有賣肉包子的,父親想起對姐姐的承諾,高興地對姐姐說,乖,現在,爸爸就給你買肉包吃。姐姐掛著淚花的臉上,綻開難得的笑容。然而等父親掏錢時,才發現,口袋裡竟連一分錢也沒有了。那揣在貼近肌膚口袋裡的二百多元錢,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父親只覺得頭“嗡”了一下,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是姐姐的哭聲,喚醒了發呆的父親。他抱著哭泣的姐姐,喃喃問,怎麼辦怎麼辦呢?在那吃飯還成問題的70年代,二百多元錢,對於鄉下人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而且無錢,姐姐就住不了醫院。父親望望四周,滿目陌生。他的心,凍成了寒夜裡的冰坨坨。
暮色降臨。街頭,璀璨的燈火亮起來。父親抱著姐姐,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萬家燈火後,是暖暖的相守。而他,不知能往哪兒去。又飢又疼的姐姐,哭得嗓子都啞了。
被情勢所逼的父親,實在無奈了,就抱著姐姐向過路人求救。他站在路邊,望了一通南來北往的人,決定先找老年婦人求救。在他的感覺裡,老婦人大抵都是面善心也善的,或許可以幫一幫他。他拉住一位路過的老婦人,囁嚅著想開口,那老婦人警惕地一甩手,驚叫。你要幹什麼?鄉巴佬!
父親又先後向不少人求救,大家要麼冷漠地搖搖頭,要麼愛莫能助地嘆口氣。失望至極的父親,抱著姐姐走進一個小衚衕。衚衕口,一家麵店裡,熱氣蒸騰。裡面坐著三三兩兩的吃客,看樣子,都是外地人。父親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兒,抵擋不過那份溫暖,抱著姐姐進去了。他只想坐在裡面暖和一會兒。
父親在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男人對面坐下來。那個男人,正專注地喝著一碗麵湯,面前攤著兩個自帶的饃。很顯然,那人也來自鄉下,父親從他喝湯的姿勢以及衣著上就可以判斷出。他喝湯時,是埋著頭呼呼呼地喝的,身上的衣服,打著補丁不說,因洗過多次,幾乎分不清原有的顏色了。父親坐下時,男人抬頭父親一眼,復又低頭喝麵湯。這時,父親懷裡的姐姐,突然用微弱的聲音叫,爸爸,我餓。父親抱若姐姐晃,一邊哄,乖,忍一忍,爸馬上給你買吃的啊。姐姐說,我要吃肉包子。父親答,好。淚,再也忍不住,從他臉上滑下來。
這一切,都被對面喝麵湯的男人看在眼裡。在一碗麵湯喝完後,他問父親,你孩子怎麼了?父親嘆口氣,把發生的事,從頭說了一遍。當時的父親,並不指望那個男人會幫他,他只是想傾訴。
男人聽完父親的故事,走過來,看父親懷裡的姐姐,轉身去給父親買了一碗麵。父親不肯置信地看著他,他只是面無表情地說,吃吧,孩子怪可憐的,別餓壞了。說完這話,他就走了。
一碗麵,足以讓父親充滿感激。父親餵飽姐姐,自己也喝了一點麵湯。他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個好人時,卻看到那個男人迴轉來,帶了兩個熱包子。男人徑直走到他跟前,把熱包子給了姐姐,而後掏出一些零碎的票子,放到桌上。男人對父親說,這些錢,你暫時應應急吧,孩子的病耽擱不得。
當時一激動,父親竟忘了記下對方的姓名地址,只知道他姓劉,從安徽來的,也是帶孩子來看病的。父親問過他。那你孩子怎麼辦?他說,他孩子的病是慢性的,可以拖一拖的。
那堆零碎的票子,一共52元。父親憑著這些錢,給姐姐辦了住院手續。等他把姐姐安置下來,才想起,得找恩人要姓名地址,日後好把錢還給^家。他找遍醫院的角角落落,也沒找到那個男人。
姐姐因住院及時,創傷部分得到了很好的醫治,沒有落下殘疾。父親帶著康復的姐姐。從上海返回前。又在醫院裡找了一通恩人,還是沒找到。父親後來想了一個辦法,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通表白,貼在醫院門口。大意是:好心的安徽劉大哥,我的女兒在你的幫助下,已康復了。由於我忘了問你的姓名地址,沒辦法回報你的恩情。請你看到我的留言後,寫信與我聯絡。我會把借你的錢還你。底下是父親的通訊地址。
頭些年。父親還存了奢望,一有空就往村部跑,看看有沒有來自安徽的信。後來,也就漸漸失望了。他常常凝望著遠方,喃喃自語,不知那個好人現在怎樣了。
而在母親裝銀墜的一個小木盒裡,有父親當年放進去的52元錢,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一直沒有動它。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次遇到那個男人,當面變還52元錢,然後深情地對恩人說一聲,謝謝。
篇二
朋友的女兒考入北京一所大學,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非常高興。開學時父親送女兒去北京,到學校後得知,和她同寢室的三位同學中,一位是貧困生。家裡每月只給生活費200元;一位父親是老闆,每月生活費千元以上;還有一位叫紋紋的,父母也是工薪族,每月家裡給600元,班裡大多數同學家裡也都給這些。於是,他就把女兒的生活費鎖定在這個數字上。
一個月後,父親要去銀行往女兒的一卡通裡存錢,先打電話過去問:600元夠不夠?女兒回答說:夠了。可是女兒猶豫了一下又說:“紋紋雖然和我一樣,每月家裡也是給600元,但她的生活質量比我高。她每天都有零食吃,每週去一次麥當勞,有時還能去必勝客。”
父親一算,這樣的話,600元錢根本不夠啊。“她是在談戀愛。其實也不是談戀愛,有一次她約會回來對我說,其實她並不喜歡那個男生,只是喜歡他為她埋單罷了。我們班還有幾個女生也這洋,她們還嘲笑我,說我傻,可惜了這張臉。”
父親愕然。
放下電話,他一分鐘都沒有耽誤,趕緊去銀行,給女兒的卡上存了700元錢,又回家發了封伊妹兒。
他在信中寫道:親愛的女兒,從這個月起,我每月給你700元生活費。記住:任何時候,都要用自己的錢埋單,這才是有質量的生活。還有,如果你喜歡某個男生,開始談戀愛,請一定告訴我,我會每月再給你增加100元,作為戀愛經費。請你一定記住:每次約會,不要忘了帶上你的錢包,你要學會並習慣為自己所愛的人埋單。這樣你才有資格享受有質量的愛情……
篇三
在從機場去武漢市區的大巴車上,身旁坐著一個面容有些蒼老的青年。他看上去最多隻有30歲,但面色黝黑、深重,我猜他應該是一個從小就出門打工的少年。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坐在他身邊。不是我恐懼他的面貌,是恐懼他在打電話的表情和聲音。“我們總要見一見面。”他反覆地說。我擔心他情緒激動。無法控制自己。但還是誘惑戰勝了恐懼,我坐在他身邊。
“我們總要見上一面,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他反覆地說,“你不能不見我,你要告訴我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電話顯然有隨時掛掉的危險。但他並沒有激動,他剋制著自己,用哀傷的、哀求的、絕望的。然而又不放棄的聲音,一遍遍地說:“你不能不見我,我們總要想個法子,我們倆商量商量,我們總會想出個法子的,你不能不見我,你不能……”他沒有說求求你了,他的絕望中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他自己都不會察覺到的尊嚴。
電話那頭的電話似乎有所鬆動。他們開始談論地點。“我不想讓你們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他說,“要麼在武漢,要麼在紅安,我到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們總要見個面。我們總要想個法子。”他的普通話當然不標準,但是比很多學過普通話的人說的都要讓人更容易接受。他的普通話肯定是五師自通的那種。
他似乎獲得了某種保證,電話掛了。他似乎就要停在武漢,或者去紅安了。他靠在了椅子背上。但是,這種沉默沒有超過兩分鐘,他又突然撥電話,但是,電話沒有接通。應該是電話那頭的電話在這一分多鐘裡關機了。剛剛看到希望的男人忽然又墜入絕望之中。他靠在椅子背上,不再說話,麻木地不看手機地撥著電話。
我用眼睛的餘光搜尋了他多次。我看到,我確認,他眼裡噙著了淚水,但是,他沒有抽泣。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正在流眼淚:
我下車的時候,聽到他焦急地問司機,從這裡下車可不可以找到去紅安的車子。
隊少年時代遠離家鄉之後,我就經常在各種火車上。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到一個懶洋洋的中年人。我在火車上、汽車上,在車站、在公路邊上,見到過很多眼淚。車站彷彿是儲存眼淚的地方。這些眼淚不會驚天動地,不會讓人知道它的來龍去脈,甚至不會留下清晰的記憶。就在去年七月,同樣的大巴車上,我的兒子在隔座上和我說話,竟然引起了座位中一個女孩的眼淚。它那麼突然,讓我不知所措,而我的兒子渾然不覺。
這些眼淚對我們不過是過客——甚至談不上是過客——那些永遠的陌生人的眼淚,和我們無關。但是,那些車站的眼淚,平凡的眼淚、卑微的眼淚、掙扎的眼淚、絕望的眼淚。卻是那些陌生人生命的一部分。他們或者在成長的道路中最終也把它們忘記,或者,那些眼淚像夢魘一樣,陪伴他們終生。而這些,我們卻永不知曉,永不在乎。
6天后,我坐火車回武漢。生平第一次途經紅安。一個動車離武漢不過半小時路程的車站。以前,在我模糊的認知中,那是個將軍縣。但從此以後,在我的記憶裡,它將永遠是一個承載了一個風塵僕僕的底層青年人最後的絕望和最後的希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