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老年人的散文

  尊重和關愛老人,是青少年義不容辭的社會責任。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冬日老人

  冬日的風還在不停地吹,近幾日溫度依然在驟降,滿眼的枯黃樹葉已在寒風咄咄逼人的氣勢下,不停發抖著、擅抖著,枯葉漫天飛舞。

  小區裡很靜很靜,似乎所有的草木都屏住了呼吸,凝聚著心神,盯著那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往年都會來到這,每一棵樹都認識他,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而他又是那樣平凡,那樣微小,以至於行人看他一眼就將他忘記了。沒有人會記起他,因為他就是一位普通的冬日老人,他只是一個拎著油漆桶,四處奔波的老人。

  今年老人又來了,與往年一樣,只是老人的背又佝僂了些許,看似無力的雙手還是拎著滿滿一桶油漆,選定了一棵樹,便緩緩地挪動腳步,來到樹前,輕輕地扶著樹蹲下,似乎來見一位老友,亦或是照顧一個頑童。老人輕輕地撫摸著樹幹,那雙滿是老繭、幹竭而被凍得紅腫的手貼在樹上,卻是分辨不是哪是手,哪是樹啦。

  老人艱難地抽出裹在口袋裡的毛刷,同時翻帶出破損的衣服裡的棉絮,在這樣一個大冬天裡飄飛著,毛刷已經和雪白的油漆攪拌在一起了,濃稠的液體被老人翻上翻下,卻象消耗了他許多元氣,沉重地喘息聲漸漸傳來,似乎力不從心。老人動工了,提起刷子在桶沿上抖抖多餘的油漆,便洋洋灑灑地刷在的樹幹上,傾力往下一劃,一道粗而濃的白色被畫在了樹上,厚厚地蓋在樹兒的腳上,有如飄逸的帶子破空而來,緊緊地纏上了。老人一臉的專注,完全不考慮自己孱弱的手臂,像似在對待一件藝術品,仔細而又緩緩地刷上樹幹,那一秒的劃似用了一萬年,一氣呵成,又毫無瑕疵,這是一個平凡的老人做到的嗎?那恰似輕紗的白漸漸遮蓋了樹的的身體,雪白的冬衣輕輕地穿在幼樹上,樹葉不再發抖了,在那歡喜地跳動,葉兒沙沙響。

  老人的工作很簡單,每年冬天都是這一筆一劃,刷刷而成,但他卻從不怠慢,因為那滿樹的枯黃在他眼中是生命,是他親密的摯友。於是他明白在身上有大任,他身上壓著的是萬千的生命,是來年的綠的繁衍,是來年夏的綻放,是來年秋的收穫!

  冬日老人很普通,很平凡,但他也是冬天派來的天使,瞧,他拎起桶,又出發了……

  :老人

  她深陷的眼眸注視著眼前的人來人往,烈日當頭,她正坐在牆角一隅庇廕處啃著饅頭,不時理一下鬆亂的頭髮。小攤位上面的東西等不到出賣的時候,她的眼裡流露出期許的目光。

  這時,她將小攤位移到一個比較顯眼的地方,下意識的知道對方要買東西的時候,她就會站起身來主動的迎上去,五毛錢的東西,客人給了她一百元錢,老人哆嗦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塑料袋,再一一的開啟,算了一下還是找不足。於是她一拐一蹩的拿著那一百元錢去到附近的服裝店裡找了零錢,再認真的數了好幾遍,老人眼裡終於看到了陽光,她把賺到的五毛錢放到小塑料袋裡,再重新摺疊好。

  又一位顧客到來了,老人踱手踱腳的找了好大半天都沒找到他要買的東西,當老人嘩嘩的從一個大塑料袋裡找出東西來時,轉過身來就又看到客人已經走遠了。眼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涼,她再一次坐下,從衣兜裡拿出那個吃了一半的饅頭繼續啃著。

  小巷子沒有以往那麼熱鬧,好象因為天氣太熱,人們都很少出門從這裡經過,河水緩慢的流淌著,樹蔭下老人也感覺不到一絲的涼爽,她拿出手巾擦了一下汗水。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三個孩子,圍著老人不停的說,奶奶,給我一元錢我買東西吃,三個孩子一起叫到。她坐下來從衣兜裡再次拿掏出那個小塑料袋,雙手有些顫抖,她用大拇指在口裡含了一下,慢慢的數出三元錢分給孩子,孩子得了錢就一溜煙的散開了。

  她沒有抬頭看西邊落下的太陽,她習慣了在這個時候收拾東西回家,習慣了不一等再等,也許她餓了吧,還是太困了,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上僅剩下了兩元錢,不知道明天她還能用這兩元錢做些什麼,我想除了孩子的零花錢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黃昏時,小巷子開始鋪上一道金光,似乎這個時候有熱鬧了起來,老人應該晚一點再回去的,這時來往的行人都有意識的注視一下小攤位,可是這位習慣了過早打烊的老人,或許她的家裡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或許路很遠她必須得早一點打烊。但明天再次從這裡路過她總會是第一個在這裡等候買賣的人,因為這是她的生活,一個直到生命結束也改變不了的命運。

  :晚霞中,那位老人

  渭河之濱的晚霞綺麗多姿、嬌媚動人,我因為出差,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去。這一天是週六,女兒說:“下午去看看吧,不然你會想的!”

  時值中秋,天淨如水。渭河南面的秦嶺青綠如黛,西面的吳山在夕陽的逆光中則顯得深藍而蓊鬱。殷紅色的殘陽穿過高而深的渭河峽谷,將無數根綵線織成的光束,射進如今已是渭河遊園的河灘。於是,滿園的花草樹木盡皆被染成了血紅色,河身裡那白天還在奔湧的河水,此時竟變成了一條綵帶,歡快地閃著霞光。

  我和女兒坐在遊園的石條凳上,欣賞著、品味著這一天中最美的時光。

  “爸,你看!河心堤上那位老爺爺還在那兒坐著。”我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面西而坐,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滿天雲霞。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向這位老者走去。

  這位老人在這裡看晚霞已經有些年頭了。大約在三年前我剛移居渭濱不久,第一次來遊園時就認識了他。他姓董,六七年前從一家工程設計單位領導崗位上退下來。他說從那時起,每年春夏秋的傍晚,他都帶上自制的小馬紮來這裡看晚霞,算起來已有十年了。一位老人對渭濱晚霞竟如此著謎,其中一定大有深意。我曾經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他只是影影綽綽地說,這美麗的晚霞使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極美極美的人,一個英年早逝的人。“她一定是你的初戀情人啦!”我問。他面情木然地望著我,喃喃地說:“你還是別問了,讓我保留點隱私好不好!”

  從那以後,我每次見到老人就只是打個招呼,沒有再問過此事。一個偶然的機遇,我見到了他所在單位的黨委書記,我的一個朋友,說到了這位老人。“你是說的董院長吧,他可是一個好人吶。”我的朋友說,“可就是有點怪脾氣,每天傍晚總往河灘裡跑。開始大家都弄不清原因,後來我才知道,這是緣於他年輕時候發生的一件事。”

  還在董老二十多歲的時候,有一年渭河發大水,一位正在河灘撿石子的年輕姑娘被沖走了。這位姑娘正是董老的未婚妻,據說是一位大學剛剛畢業的絕色美女,引起不少人的扼腕嘆息。董老精神受到很大刺激,後在同事們的幫助下,他又成了家。可退休前老伴又去世了,一個兒子遠在西歐,只剩下老人一個。“可能又想他當年的未婚妻了,人生難忘是初戀,難怪呀!”

  我和女兒來到了董老的面前,他抬頭看我,示意我在他旁邊的石條凳上坐下。 “老董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以理解。你是要在這晚霞裡追尋著什麼吧?”我開門見山地說,決意要捅破這層紙。

  “是呀!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直言相告吧。我真的是在追憶她,那一年我們正在準備結婚的事,她就在那個秋天的傍晚走了,我覺得天塌了、地陷了,有大半年時間,我都昏昏沉沉像在睡夢裡。在以後的幾十年中,我又是搞設計,又是搞管理,工作一忙她的形象有點模糊了,可是一退下來她的形象又清晰起來,而且一天比一天清晰。我承受不了這種負擔,就來這渭河灘裡找,突然有一天,我在河濱的晚霞中找到了她,她還是那樣年輕、那樣美,一點沒變。”

  我感到老人有點“神經”了,他痴痴地望著半銜落日的吳山,像處在一種幻境中,好像在那裡,他真的看到了那位情人。

  “董爺爺,我怎麼在晚霞裡什麼也看不到啊?”我女兒天真地插話道。

  “年輕女孩子知道個啥!你知道‘曾經滄桑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沒有那種經歷你能看得到?意境全在意念中,有了這種經歷,你再聚精會神地看,就全看出來了。”

  “那你就給孩子講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吧!”我說。老人的話頭一扯開,也就留不住了。他講得一往情深,亦真亦幻,讓我也不知不覺墜入其中。

  “那一天,我坐在河邊看著河水輝映的滿天紅霞,迷茫之中,我感覺到她從水裡向我走來,穿著一身紅衣服,那是我給她買的結婚禮服呀,她第一次穿,真好看!看著看著,一陣風吹來,她又不見了。我抬頭一看,她紅衣飄飄地竟飛上了西邊的山上,在那裡對我笑哪!”

  “聽了上面的話,你一定會笑我傻。別急,你爺爺我不是迷信鬼神,我讀過馬列主義,是唯物論者。可是感情這個東西是無法用科學道理來控制的,它要在天空中自由飛翔,你擋不住的。你看,那西山的紅霞不就是我給她做的紅衣服嗎?那圓圓的夕陽,不就是她美麗的臉龐嘛?那映在水裡的彩霞,不就是她的影子嗎?”我女兒看著那即將沉入地平線的血色殘陽和西天漸顯暗淡的霞光,心情有點沉重,順著老人的話說:“啊!是有點像。”

  “你年輕,經歷的少,不懂得什麼是苦戀。苦戀,一旦陷進去,難以自拔,那個苦呀,苦不堪言。尤其是逝去的苦戀,一輩子都會刻在你的心裡,這可能就是人們所說的‘逝去的東西是最美的’吧!你看,我的初戀過去了多少年,物是人非,坎坎坷坷,到老了,仍然揮之不去,忘卻不掉。”老人說這段話時,語氣略顯羞澀。

  年輕的女兒聽了老人的話,若有所思,似懂非懂地說:“那你對著晚霞思念著她,不是更加痛苦嗎?”

  “孩子,感情問題不僅需要理智,更需要慰藉。我心裡明白,她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我每天坐在這裡,看著那美麗的晚霞,想像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和魔幻一樣的身影,就像又回到了過去,重溫那一段幸福的記憶,心情就平靜多了,回到家裡,覺也睡得沉,飯也吃得香了。”老人呵呵地笑了。

  在回家的路上,女兒問我:“爸爸,董爺爺的故事溫婉動人,我感覺他講的有點道理,過去聽都沒有聽過。你有過這種經歷嗎?”我說:“傻孩子,人生在世各人都有各人的經歷,董爺爺的這種經歷,不是人人都會有的。他的故事雖然動人,卻隱含著許多辛酸、痛苦和無奈,是一種淒涼之美呀!這種悽美,在你們這一代身上不應該重演,你們應該有一種嶄新的生活,有一個完美的幸福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