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義論武術與中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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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術,國粹;書畫,國粹。武字從戈而止,是從搏鬥而達到平和的過程。武術在實用的過程中不斷髮展完善,與政治,人文,經濟有著緊密的聯絡。武德受儒學的影響較深,更由忠、孝、仁、義、禮、智、信而形成了所謂的江湖意氣。而武術的術又是在尊重人體力學的基礎上,並借鑑自然科學於實踐中不斷髮展完善的,它在意識和指導思想方面更多的受道教文化與佛教文化的影響,接受了天人合一的哲學觀,並將陰陽虛實相生相剋的對應規律,使用得恰如其分,唯物地唯心地交織其中,充滿了神祕色彩。有精忠報國者,有行俠仗義者,有佔山為王者,有殺富濟貧者,武術始終伴隨著中國社會的變革,並對社會變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我國,崇文尚武是精神美德,文武之道一張一馳,文人之好劍,曾為一時之風尚,文事則有武備乃千古名言。文武之道同受中華文化之哺育而相輔相成,文武之道既保持各自的特點又相互印證,文武兼備稱為全才,成為美譽。習武弄文同樣受到人們的尊崇,而文武的概念亦延伸到,張馳為文武,文主其內,武主其外,文則謀也,武則技也。剛則為武,柔則為文,動則為武,靜則為文,剛柔相濟,動靜相生,故研究中華武術與研究中國書畫有異曲同工之妙。

 

  中華武術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諸多流派,她與文化同步,有南北宗之分,內外家之別。比如以地域而分的少林派、武當派、峨嵋派等;以姓氏分的查拳、花拳、陳氏太極、楊氏太極等;有以意取名的八卦、太極、形意、八極等。她們由徒手到器械有各自的套路,她們取名雖有不同而指導思想練武意識卻是相同又相通的,又各自有著顯著的特點。有南拳北腿一說,又有“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一說,“一要學,二要演,三要功夫四要膽”,學之以精,演之以勤,功夫宜純,膽之以正,“井掏三遍水清,人投三師藝高”,“冬練筋骨夏練皮,內外要練一口氣”,要“氣沉丹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所謂“腳去手不去必定打不離,手去眼不去必定打不離,眼去心不去必定打不離”,把動作的要點最終放到了“心”上,這就是武術的神。神即人體各部位有機的配合,全憑心態的調整而達於眼,要求眼到手到,手到眼到,稱為眼神。習武者很講究基本功的訓練,把基本功稱為“童子功”,即最初必須練習的動作。通過基本功的訓練,使身體的各個部位的伸展幅度達到極限,並使這些部位的配合達到默契的地步,最終達到“六合”。初習武術須踢腿拔筋,紮根扭腰蹲馬襠。要求腿腳要前打頂門腦,後打紫巾冠,練拳不練腰終究藝不高,練拳不練腿到老冒失鬼。初習武術者基本功練不到相當程度,老師不會讓你進入套路的練習。而器械的練習又是建立在徒手套路熟練的基礎上,器械練習要求人與器械合一。練習套路時要沒人當有人,使用動作上時要有人當沒人。這就是說練習時要假設一個對手,而在面對對手時要無視對手。這是一種心態,有無對手是一種假設。招數的使用要練習到隨心所欲,招數是“感應”出來的,認為真正的對手是心中有對手,即真正的對手是自己。心態不純淨即是對手。練習時要講究動作的最大幅度,而使用時要講究“寸勁”,所謂“打人猶如打個顫,打人猶如火燒身”。形容內行相遇“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伸伸手就是輕輕碰一下,有沒有就是相互知道了功力的深淺程度,而且要求練象不能外露,要練到把外部的形象和內心的活動隱藏起來。“打人不露形,露形何為能”,動作的表象應該是平靜的,切不可張呀咧嘴,劍拔弩張,動作的外表要求有一派正氣,豪氣,不可低頭哈腰。低頭視線不好,哈腰力不順暢,且顯露一番奴象,“低頭哈腰,師傅不高”。要博採眾長取各家之學,匯而貫之。徒弟和師傅學到一定程度,師傅會推薦另一位師傅給徒弟,這叫“掏井三遍水清,人投三師藝高”。而博與精的關係卻強調精神的重要性,“門門通不如一門精,招招有不如一招獨”,涉獵面要寬,而專注面要窄,要有自家的獨招,自己的個性與面貌,與眾不同是己招。如傳說中的“兔子蹬鷹”一招,就是武松在樹下乘涼,忽見一鷹俯衝而下,直追一兔,而兔子在急劇奔跑中突然靜止,並翻身後腿屈蜷曲用力蹬起,藉助鷹的俯衝慣性將鷹蹬翻在地。武松由此而受到啟發而獨創一招取名為“兔子蹬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