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倫敦的優美散文
倫敦,一個充滿魅力的地方,它古老的歷史、厚重的文化和經典而先鋒的設計廣為人知今天小編就為大家整理了,希望對你有用!
篇1:秋天的倫敦
早晨的火車非常安靜,我撫弄著手裡的咖啡,看著窗外。今天有淡淡的霧,空曠的田園風光模糊在這樣輕柔的霧氣裡,咖啡也散發著濃重的芬芳和淡淡的霧氣,於是恬靜的氣氛很容易就瀰漫開來。撫弄著杯子,兩個月來學校裡面所有的拖沓冗長和艱辛疲憊都離我而遠了。對面的香港女孩和我隨便的聊天,我依著身子,抱著胳膊,閒適的和她說話,享受著中文的樂趣 。
火車到倫敦的時候外面明顯的陰暗了下來,霧更加濃重了,而且窗外開始了許多殘垣斷壁,終於倫敦站到了,陳舊但是乾淨,破敗但是井井有條。走出火車,來到著名的利物浦街道車站,因為早晨,人不多,車站顯得空曠而且非常龐大。玻璃的屋頂閃耀著濃霧的白光,倫敦的早晨安靜的很。我們匆匆的轉車坐地鐵來到了威斯明思特。我只是低頭趕路一直沒有什麼旅遊的興奮,隨著漸漸濃密的人流擁出地鐵口,抬頭看的時候忽然就迎面看到倫敦的大笨鐘塔樓。
非常濃重的霧氣渲染了塔樓雄偉,心情一下就虔誠的莊嚴起來。塔樓做工非常考究,複雜的線條和雍容華貴的結構讓塔樓的雄偉又多了些許嫵媚和高貴。我只是抬頭久久的看,不是很高但是非常莊嚴,和英國人一樣他好像非常謙虛的站著但是每個人都威懾於他的驕傲而蔑視的眼神,大笨鐘更改了隨意的心情,於是一路上戰戰兢兢的虔誠起來。
大笨鐘後面是大法院和國會宮,建築風格是一樣的,線條複雜、結構參差,整個建築顯得非常賣弄但是非常美麗;我們走到大法院的正門的時候太陽微弱的光刺射進來,主體建築都明快的鮮豔起來,只是前面黑色的騎士塑像和女神塑像愈發的莊嚴和高大。學法律的女孩告訴我這個就是英美法系的發源地,這個大法院為這個領域貢獻的無數最繁複、最辯證、最哲學的法律,就是這個地方讓她們現在的課程變得如此的苛刻和複雜。
大笨鐘的後面是威斯明思特大教堂,戴安娜的婚禮和葬禮都在這裡。我前幾天剛剛看到過電視上介紹巴黎聖母院,看看這個小小建築我始終有些懷疑。雖然我們中國人把它稱為大教堂,但是英文裡面它只是普通的教堂。的確它不大,和大笨鐘的建築群比較它顯得尤其的纖細和小巧。建築的風格也比較簡約,整個建築也只是整潔,沒有什麼考究。我們小鎮上的教堂也大致如此。
但是教堂前面排了長長的隊伍,因為裡面有戴妃的展覽。一個普通女人征服一個貴族家族也只需要這樣一點靈感。當風中的玫瑰死於情人的車禍的時候,所有刻板的英國人都保持寬容,都奉獻憐憫,都脫帽致敬。因為這裡太靠近皇宮,戴妃沒有選擇在這裡安葬,她的最後安息在她的家鄉,但是這個小小的教堂卻因為一個平凡女人的離奇故事也傳奇起來。
我撫摸著門庭裡面冰涼的柱子,教堂的依戀是遊子他鄉的相思,把棺材抬回老家安葬――我似乎能夠理解這個在白金漢寄居的女人的落寞和倔強。英國人大概只是折服於她的美麗和風度,但是教堂卻訴說了她含著眼淚的倔強和咬著牙齒的堅強。所以這個女人的墳墓不在這裡。
過維多利亞大街就是白金漢宮,來到白金漢的時候太陽已經明媚起來,濃霧漸漸蛻盡了。這也是白金漢宮的排場,明亮、寬敞。白金漢宮的廣場非常熱鬧,滿滿的人,當然許多都是和我們一樣捧著地圖的旅遊者。噴泉、一般的雕像、矮小但是整齊的宮殿,加上滑稽的騎馬巡警和滑稽的拿劍的守衛。我甚至懶得拍照片。以前BBC有許多的新聞都是從一排小房子和一個廣場前面報道的,現在才知道謎底――白金漢宮。我覺得未來這裡要麼拆遷要麼修葺,反正這個地方得整理一下。
離開熱鬧的小房子,穿過大街
篇2:我喜歡在倫敦散步
——讀《達洛維太太》有感
伍爾夫的意識流小說代表作《達洛維太太》中女主人公有這樣一句話:“我喜歡在倫敦散步,比在鄉下散步舒服些”。當然,我們可以僅僅把這句話當做克拉麗莎·達洛維對休·惠特佈雷德的一句寒暄,但結合整部小說,卻可以從這句話延伸到小說的全部細枝末節,所有人物的心理活動和存在瞬間都依附於在倫敦街頭散步這一活動。
伍爾夫曾說:“在瞬間檢驗一下普通一天的普通頭腦吧,這樣的頭腦接受著無數的印象——雞毛蒜皮、奇思異想、煙消雲散或精雕細刻的東西。這些印象來自多方面,是無數微粒的傾盆大雨……形成了沒有情節,沒有喜劇,沒有悲劇,沒有喜愛也沒有既定格式的結局”。在倫敦散步便是這樣一個瞬間,沒有目的,沒有負累,沒有方向,任憑思緒漫遊,從櫥窗裡的項鍊、帽子、手套,到樹枝上翻飛跳躍的小鳥,再到行色匆匆的路人,發出爆炸聲響的小轎車,這些本與自身無關的細枝末節在這散步的瞬間都成了一種靈感,成了回憶過去、審視現狀、展望未知生活的一個切。
達洛維太太以一種不合常理的、執著的熱情愛著這一切,她在人們的目光裡,在疾走、漂泊和跋涉中、在怒吼聲和喧囂聲中享受她的倫敦、她的生活、她的六月的良辰。在這散步的瞬間,她搖擺著自己像豌豆秧一樣瘦弱的身體,以令人吃驚的和相當穩重的方式與芸芸眾生一同前行,她像一把鋒利的刀穿入一切事物的內部,與此同時又在外部觀望。達洛維太太對於自身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對年輕時對婚姻的草率選擇感到後悔,她意識到現有生活只是外表光鮮而內裡空洞,但她不能讓自己內心的聲音吶喊出來,她一刀一刀地解剖著自己,又一針一針地縫補起來。達洛維太太為了保全所謂的自我而選擇與理查德結婚,忍痛割捨了彼得的愛戀,認為彼得將讓她失去個人空間,但在她違背自身情感做出選擇時,她已經喪失了她的自我,而成為了一個“完美的女主人”:舉止高貴、言談得體、待人接物體貼入微,但卻裝腔作勢、愛慕虛榮、內心空虛,患得患失,還要假裝熱愛。“她的自我像薄霧飄散在她最熟悉的人們中間,他們用自己的枝杈將她擴散,正如她曾見樹木散開薄霧一般”。
在大戰中倖存下來的賽普蒂莫斯與妻子散步於倫敦街頭,同樣在這人聲鼎沸中沉浸於自我的內心世界。他對戰友埃里斯的死亡感到愧疚,對自己的麻木不仁感到吃驚,他的倖存沒有撫平戰爭留下來的精神創傷,這個孤獨的懺悔者由敏感多疑到精神崩潰,最終選擇了跳樓自殺。他與達洛維太太沒有任何正面的接觸,達洛維太太只是在晚會上偶然聽到了他的死訊,這才將互不干涉的兩人聯結在同一小說中。但是他們有著驚人的相似性,那就是在自我編織的世界裡沉浸於思緒的漫遊狀態,從不傾訴,從不詢問,跟身邊的至親好友沒有任何坦誠的交流,即使是在熱鬧非常的倫敦散步,即使面對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們仍然只看到了自己,在一個封閉的瓶頸中。
還有基爾曼女士的自卑心態,對青春與美貌的渴求,彼得的狂熱及對克拉麗莎的迷戀都在散步或類似散步的無目的行為中一一展現,他們極具跳躍性的意識活動是其人物個性的一個個斷章,銜接起來便可以組成一幅別樣生動的畫卷,朦朧抽象,卻又總在某個細節觸動了讀者的心,給讀者帶來綿延不絕的美感與思考。在《達洛維太太》的意識流世界裡,所有的人物都是那麼自相矛盾,言行不一,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的細節可以穿梭於不同的時間與空間,返回時卻已不是當初的姿態,而是深深地打上了人物的烙印。這是一個支離破碎、篳路藍縷和斷井頹垣的世界,我們無從觀望人物的容貌與身材,也無從得知故事的來龍去脈,卻在這散亂的意識中品嚐到了人物的痛苦和掙扎,生活的瑣碎與瑣碎中的韻味。
篇3:我的幾個房東——倫敦回憶之二
初到倫敦,經艾溫士教授的介紹,住在了離“城”有十多英里的一個人家裡。房主人是兩位老姑娘。大姑娘有點傻氣,腿上常鬧溼氣,所以身心都不大有用。家務統由妹妹操持,她勤苦誠實,且受過相當的教育。
她們的父親是開面包房的,死後,把麵包房給了兒子,給二女一人一處小房子。她們賣出一所,把錢存在銀行生息。其餘的一所,就由她們合住。妹妹本可以去作,也真作過,家庭教師。可是因為姐姐需人照管,所以不出去作事,而把樓上的兩間屋子租給單身的男人,進些租金。這給妹妹許多工作,她得給大家作早餐晚飯,得上街買東西,得收拾房間,得給大家洗小衣裳,得記賬。這些,已足使任何一個女子累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她於這些工作外,還得答覆朋友的信,讀一兩段聖經,和作些針線。
她這種勤苦忠誠,倒還不是我所佩服的。我真佩服她那點獨立的精神。她的哥開著麵包房,到聖誕節才送給妹妹一塊大雞蛋糕!她決不去求他的幫助,就是對那一塊大雞蛋糕,她也馬上還禮,送給她哥一點有用的小物件。當我快回國時去看她,她的背已很彎,發也有些白的了。
自然,這種獨立的精神是由資本主義的社會制度逼出來的,可是,我到底不能不佩服她。在她那裡住過一冬,我搬到倫敦的西部去。這回是與一個叫艾支頓的合租一層樓。所以事實上我所要說的是這個艾支頓——稱他為二房東都勉強一些——而不是真正的房東。我與他一氣在那裡住了三年。
這個人的父親是牧師,他自己可不信宗教。當他很年輕的時候,他和一個女子由家中逃出來,在倫敦結了婚,生了三四個小孩。他有相當的聰明,好讀書。專就文字方面上說,他會拉丁文,希臘文,德文,法文,程度都不壞。英文,他寫得非常的漂亮。他作過一兩本講教育的書,即使內容上不怎樣,他的文字之美是公認的事實。我願意同他住在一處,差不多是為學些地道好英文。在大戰時,他去投軍。因為心臟弱,報不上名。他硬擠了進去。見到了軍官,憑他的談吐與學識,自然不會被叉去帳外。一來二去,他升到,差不多等於中國的旅長的。
戰後,他拿了一筆不小的遣散費,回到倫敦,重整舊業,他又去教書。為充實學識,還到過維也納聽弗洛衣德的心理學。後來就在牛津的補習學校教書。這個學校是為工人們預備的,彷彿有點像國內的暑期學校,不過目的不在補習升學的功課。作這種學校的教員,自然沒有什麼地位,可是實利上並不壞:
一年只作半年的事,薪水也並不很低。這個,大概是他的黃金“時代”。以身份言,;以學識言,有著作;以生活言,有個清閒舒服的事情。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和一位美國女子發生了戀愛。她出自名家,有碩士的學位。來倫敦遊玩,遇上了他。她的學識正好補足他的,她是學經濟的;他在補習學校演講關於經濟的問題,她就給他預備稿子。
他的夫人告了。離婚案剛一提到法廳,補習學校便免了他的職。這種案子在牛津與劍橋還是鬧不得的!離婚案成立,他得到自由,但須按月供給夫人一些錢。
在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極狼狽。自己沒有事,除了夫婦的花銷,還得供給原配。幸而碩士找到了事,兩份兒家都由她支援著。他空有學問,找不到事。可是兩家的感情漸漸的改善,兩位夫人見了面,他每月給第一位夫人送錢也是親自去,他的女兒也肯來找他。這個,可救不了窮。窮,他還很會花錢。作過幾年軍官,他揮霍慣了。錢一到他手裡便不會老實。他愛買書,愛吸好煙,有時候還得喝一盅。我在東方學院遇見了他,他到那裡學華語;不知他怎麼弄到手裡幾鎊錢。便出了這個主意。見到我,他說彼此交換知識,我多教他些中文,他教我些英文,豈不甚好?為學習的方便,頂好是住在一處,假若我出房錢,他就供給我飯食。我點了頭,他便找了房。
艾支頓夫人真可憐。她早晨起來,便得作好早飯。吃完,她急忙去作工,拼命的追公共汽車;永遠不等車站穩就跳上去,有時把腿碰得紫裡篙青。五點下工,又得給我們作晚飯。她的烹調本事不算高明,我倆一有點不愛吃的表示,她便立刻淚在眼眶裡轉。有時候,艾支頓賣了一本舊書或一張畫,手中攥著點錢,笑著請我們出去吃一頓。有時候我看她太疲乏了,就請他倆吃頓中國飯。在這種時節,她喜歡得像小孩子似的。
他的朋友多數和他的情形差不多。我還記得幾位:有一位是個年輕的工人,談吐很好,可是時常失業,一點也不是他的錯兒,怎奈工廠時開時閉。他自然的是個社會主義者,每逢來看艾支頓,他倆便粗著脖子紅著臉的爭辯。艾支頓也很有口才,不過與其說他是為政治主張而爭辯,還不如說是為爭辯而爭辯。還有一位小老頭也常來,他頂可愛。德文,義大利文,西班牙文,他都能讀能寫能講,但是找不到事作;閒著沒事,他只為一家磁磚廠吆喝買賣,拿一點扣頭。另一位老者,常上我們這一帶來給人家擦玻璃,也是我們的朋友。這個老頭是位博士。趕上我們在家,他便一邊擦著玻璃,一邊和我們討論文學與哲學。孔子的哲學,泰戈爾的詩,他都讀過,不用說西方的作家了。
只提這麼三位吧,在他們的身上使我感到工商資本主義的社會的崩潰與罪惡。他們都有知識,有能力,可是被那個社會制度捆住了手,使他們抓不到麵包。成千論萬的人是這樣,而且有遠不及他們三個的!找個事情真比登天還難!
艾支頓一直閒了三年。我們那層樓的租約是三年為限。住滿了,房東要加租,我們就分離開,因為再找那樣便宜,和恰好夠三個人住的房子,是大不容易的。雖然不在一塊兒住了,可是還時常見面。艾支頓只要手裡有夠看電影的錢,便立刻打電話請我去看電影。即使一個禮拜,他的手中徹底的空空如也,他也會約我到家裡去吃一頓飯。自然,我去的時候也老給他們買些東西。這一點上,他不像普通的英國人,他好請朋友,也很坦然的接受朋友的約請與饋贈。有許多地方,他都帶出點浪漫勁兒,但他到底是個英國人,不能完全放棄紳士的氣派。
直到我回國的時際,他才找到了事——在一家大書局裡作顧問,薦舉大陸上與美國的書籍,經書局核准,他再找人去翻譯或——若是美國的書——出英國版。我離開英國後,聽說他已被那個書局聘為編輯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