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考古學論集
《》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下面由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的相關資訊,希望對大家有幫助!
本書是徐蘋芳先生將中國考古學與歷史文獻相結合的四十篇學術論文,囊括徐蘋芳先生五十幾年來的考古生涯中的主要研究成果,內容涉及多個方面,如中國文明起源之探討、中國考古學的建設與發展、中國古代墓葬制度研究、中國簡帛文書檔案整理、宋元明考古考察、中國城市考古研究以及魏晉銅鏡、唐代戲弄俑、宋元雜劇等等。其中既有精彩的具體考古個案分析,也有高瞻遠矚的深層思考。 本書系徐蘋芳文集之一,這是其多年來已經發表但非常分散的重要學術論文的一次集結。作為文集的第一本,較為全面地反映了徐先生的學術軌跡和考古學研究方法,讀者必從中受益匪淺。
中國城市考古學論集
2015年12月,繼《》《明清北京城圖》之後,徐蘋芳先生在中國大陸的第三本歷史考古學方面的文集——《中國城市考古學論集》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這是一部研究中國城市考古學的專著,其中收錄了徐先生歷年來發表的有關城市考古、城市史和歷史文化名城保護等方面的學術論文共計30篇,幾乎囊括了徐先生已經發表過的此領域的全部論文。它記錄了中國考古學的一個分支——城市考古學,特別是歷史時期古今重疊型城市考古學的探索歷程,是當代中國考古學研究中一項豐碩的學術成果。
徐蘋芳先生的城市考古學研究,是從他的城市考古實踐出發的。徐先生1955年畢業於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入南開大學歷史系任助教,1956年調入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今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工作,由此拉開了他從事城市考古實踐與研究工作的序幕。他曾參加過隋唐洛陽城的考古勘察,主持過元大都與明清北京城、遼南京與金中都、南宋臨安城和唐宋揚州城等一系列重要城址的考古勘察和發掘工作。直至2011年徐先生去世前不久,他仍在籌劃力量組織編寫《中國古代城市考古》,以填補學術界尚無一部中國古代城市考古通論性著作的空白。徐先生從青年時代直至去世近六十年的時間裡,一直處在城市考古實踐和研究的第一線。該書所反映的就是徐蘋芳先生城市考古實踐和研究的成果,其中特別以他對歷史時期古今重疊型城址和中國古代城市的發展演變的研究,以及他對中國古代城市的保護的認識最為重要。
20世紀60年代,徐先生在清華大學趙正之先生調查和研究元大都的基礎上,主持了對元大都的勘察和發掘。中國古代城市遺址以儲存的狀來說可分為兩類,一種是城市遺址儲存在曠野,可以充分進行考古勘測發掘工作;另一種是城市遺址壓在現代城市之下,現在的城市是從最下層城市上發展出來的,這種古今重疊式的城市,沒有條件充分勘測發掘,元大都城便屬於這個型別。這種型別的古代城址如何進行考古工作,在元大都之前是無例可循的。
徐先生在趙正之先生研究的基礎上,在自己進行元大都城市考古的探索歷程中,摸索出了一套對元大都進行考古研究的方法,這就是:把探溝、探方中按層位的發掘方法,轉移到整個古今重疊的古城遺址上去,在現代的實測城市圖上,結合考古發現、歷史文獻、輿圖和航拍圖等資料,發掘埋在下面的城市的遺痕,由近及遠的復原不同時期的城市佈局,探索其城市規劃。
正是遵循這一方法,徐先生繪製出了元、明、清三代北京城的復原圖,使元大都成為古今重疊型城市考古學研究的一個經典範例。這是徐蘋芳先生通過實踐工作對中國古代城市考古研究方法論的豐富,尤其對唐宋以後中國城市考古學有特殊貢獻。中國考古學界利用這一方法對很多城市做了考古學的研究,這在二十世紀後半葉的中國歷史考古學上是一個重要的成果。這本文集中收錄了徐蘋芳先生從事元大都考古勘察發掘和研究時撰寫的系列論文,有助於我們重新體會徐先生進行這一重要考古工作的所採用的方法和所取得的成果。
從中國古代城市考古工作及其收穫出發,徐先生對中國古代城市的產生、發展、演變,和中國古代城市的特點及其與古史研究的關係、其在世界城市史上的地位等諸多問題,也做了充分而深入的思考。例如徐先生結合歷史和考古材料對中國古代城市進行通盤考察後,將其劃分為四個歷史階段。在討論宋元以降城市發展時,他不僅論述了中國古代城市中居於主流的政治性城市,還對新興起的經濟型別城鎮特別注意,並指導李德金、蔣忠義先生對吉州永和鎮進行了考古調查,開啟了中國考古學對市鎮的研究。在討論中國古代城市中規劃時,徐先生還從世界城市規劃模式的高度,指出存在著兩個不同的城市規劃模式。他說:“中國古代城市與歐洲的古代城市有著本質的不同。
歐洲古代城市中雖然有宮殿、城堡、教堂、公共建築等主要建置,但城市的性質卻是以工商業和市場為主;……中國古代城市正如我前面所說的,它從一開始便不是經濟型別的城市,而是政治型別的城市。……因此,可以斷言,在世界城市規劃史上有兩個不同的城市規劃型別:一個是歐洲***西方***的模式;另一個則是以中國為代表的亞洲***東方***模式。這兩種城市規劃模式的存在是不必疑惑的歷史事實。所以,中國古代城市規劃是代表著世界城市規劃史上兩種不同規劃模式的一種”。這是徐先生從自身多年從事城市考古研究工作的切身體驗出發得出的重要結論,為我們認識中國古代城市在世界城市規劃史上的地位與價值提供了理論指導。
徐先生不只是一位傑出的考古學家,還是一位具有強烈社會責任感的學者。學界的師長同仁提起徐先生時,最常說起的也是徐先生廣博深湛的學識和鐵肩擔道義的“考古學界的良心”。進入21世紀,中國古代城市特別是歷史文化名城的破壞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徐先生在多種場合奔走呼籲、多篇文章痛陳利害,談及歷史文化名城保護的重要性及其存在的問題。徐先生在《要廢除“舊城改造”的思路》一文中,基於北京古城的城市規劃及其在中國古代都城規劃史上的價值和意義,分析了北京舊城在“已被破壞的現實情況”下所應採取的措施,並由此拓展到中國歷史文化名城的保護管理工作,提出了幾點意見。對於中國歷史文化名城不少已遭破壞的歷程和下一步如何保護的意見,又在《中國歷史文化名城的保護》一文中做了進一步的闡釋和深入的說明。這些意見無疑對於今後指導我們進行歷史文化名城的保護和管理工作,具有重要的意義。
從這部《中國城市考古學論集》中,我們可以看到徐先生在中國城市考古學領域的探索歷程,他是中國城市考古學的奠基人之一,通過再一次系統地學習徐先生在中國城市考古方面的有關論述,可以使我們瞭解中國城市考古學學科的建立和完善過程,並進一步加深對中國古代城市發展的認識,體認中國古代城市考古特別是古今重疊型城市考古的研究方法,加強對於歷史文化名城保護的責任感,指導包括歷史文化名城在內的中國古代城市的研究和保護工作。
徐蘋芳先生與北大考古
徐蘋芳先生是1952年院系調整後北大考古專業的第一批學生。當時新成立的北大歷史系考古專業,集新中國考古學教授之萃,由夏鼐先生講“考古學通論”,裴文中先生講“舊石器時代考古學”,安志敏先生講“新石器時代考古學”,郭寶鈞先生講“商周考古學”,蘇秉琦先生講“秦漢考古學”,宿白先生講“魏晉南北朝至宋元考古學”;鄭振鐸先生主講“中國美術史”,徐邦達先生講“中國繪畫史”,閻文儒先生講“中國雕塑史”,宿白先生講“中國建築史”,唐蘭先生講“古文字學”,王振鐸先生講“博物館學”和“古代傢俱”。在永珍更新、名師雲集、學術氛圍濃厚的北大考古專業,徐蘋芳先生得以廣泛學習考古學和其他相關學科的學術知識,這對他未來的學術研究有著相當深遠的影響。
1954至1955年,徐蘋芳先生和1951級其他考古專業的同學一道赴河南洛陽先後進行三個階段的生產實習,發掘、整理了洛陽中州路、洛陽東周王城和漢河南縣城的考古遺蹟和遺物。在撰寫第三階段實習報告時,徐蘋芳先生主要負責墓葬部分,並根據火葬墓的發掘資料,著重對宋代火葬習俗進行了討論;其後在宿白先生的指導下完成了《宋元時代的火葬》這篇論文,由此開始了徐蘋芳先生一生對宋元明考古的研究工作。後來,這篇文章發表於《文物參考資料》1956年第9期。
在北大求學期間,徐蘋芳先生還打下了深厚的史學基礎。在文獻學方面,他受益於鄧之誠先生的教導頗多。徐蘋芳先生曾經回憶:“我記得那時鄧先生正在重編《中華二千年史》的第五卷明清史部分,清史一直要編到辛亥革命,……我經常到鄧先生那裡去,有時幫著他查查書或去學校的大圖書館借書。就在這個時期,鄧先生結合編書陸續給我講了‘戊戌變法與立憲’、‘清末的立憲運動’、‘義和團’、‘辛亥革命’和‘李鴻章’等專題,而且特別給我講了‘如何鑑別史料’這個專題,以豐富的例證,闡述了他積累多年的鑑別史料的方法和經驗。使我受到了很大的教益。”在北大就學期間,徐蘋芳先生積累了深厚的文獻功底,這對他此後從事考古學研究工作影響頗深。
1955年夏,徐蘋芳先生從北京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天津南開大學歷史系。次年,徐蘋芳先生從天津調回北京,進入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今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工作。隨後,徐蘋芳先生歷任考古所漢唐考古研究室主任、副所長、所長。在社科院考古所工作期間,除擔負田野考古和研究任務、管理工作外,徐蘋芳先生也承擔了相應的教學任務,主要招收城市考古、歷史時期考古和絲綢之路考古等方向的研究生,對這些專業方向的學科建設具有豐富經驗。
20世紀80年代,時任北京大學考古系***今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主任宿白先生請徐蘋芳先生對北大考古系在城市考古和宋元時期考古方向的學科建設提出意見和建議,並請徐先生在北大授課。自1986年至1988年,徐蘋芳先生在北京大學考古係為本科生開設“宋元考古”課程,每年春季開課一學期,系統講授宋元明考古學的有關內容。講授內容涵蓋宋元明考古學簡史及其分期與分割槽,城市遺蹟,建築遺蹟,陵墓,手工業遺蹟和遺物,西夏、大理、回鶻和西藏考古,宗教遺蹟,與中外交流有關的遺蹟與遺物等領域。此外,北大考古系重要的專題考古方向之一“陶瓷考古”,也是在徐蘋芳先生指導下建設起來的;北大考古系歷史時期考古方向的中青年教師,也多在不同程度、不同方向上得到徐先生的教益。可以說,徐蘋芳先生為包括北京大學在內的全國高校考古專業歷史時期考古教學體系的建立與完善做出了重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