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暮歸南山 / 歸故園作 / 歸終南山原文賞析

朝代唐代 詩人孟浩然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永懷愁不寐,鬆月夜窗虛。

唐詩三百首 抒情 失意 憂憤

譯文

譯文
不再在朝廷宮門前陳述已見,返歸終南山我那破舊的茅屋。
沒有才能才使君主棄我不用,又因多染病痛朋友也漸漸疏遠。
白髮漸漸增多催人慢慢老去,歲暮已至新春已經快要到來了。
心懷愁緒萬千使人夜不能寐,鬆影月光映照窗戶一片空寂。

註釋
歲暮:年終。南山:唐人詩歌中常以南山代指隱居題。這裡指作者家鄉的峴山。一說指終南山。
北闕:皇宮北面的門樓,漢代尚書奏事和群臣謁見都在北闕,後因用作朝廷的別稱。《漢書·高帝紀》注:“尚書奏事,渴見之徒,皆詣北闕。”休上書:停止進奏章。
敝廬:稱自己破落的家園。
不才:不成材,沒有才能,作者自謙之詞。明主:聖明的國君。
多病:一作“臥病”。故人:老朋友。疏:疏遠。
老:一作“去”。
青陽:指春天。逼:催迫。歲除:年終。
永懷:悠悠的思懷。愁不寐:因憂愁而睡不著覺。寐:一作“寢”。
虛:空寂。一作“堂”。

參考資料:

1、鄧安生 孫佩君.孟浩然詩選譯.成都:巴蜀書社,1990:139-140 2、於海娣 等.唐詩鑑賞大全集.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0:48-49 3、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121

創作背景

  約在公元728年(唐開元十六年),四十歲的孟浩然來長安應進士舉落第了。這次應試失利,使他大為懊喪,他想直接向皇帝上書,又很猶豫。這首詩是在這樣心緒極端複雜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參考資料:
1、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121

賞析

  此詩系詩人歸隱之作,詩中發洩了一種怨悱之情。首聯兩句記事,敘述停止追求仕進,歸隱南山;頷聯兩句說理,抒發懷才不遇的感慨;頸聯兩句寫景,自嘆虛度年華,壯志難酬;尾聯兩句闡發愁寂空虛之情。全詩語言豐富,層層輾轉反覆,風格悠遠深厚,富有韻味。

  落第後的孟浩然有一肚子的牢騷而又不好發作,因而以自怨自艾的形式抒發仕途失意的幽思。這首詩表面上是一連串的自責自怪,骨子裡卻是層出不盡的怨天尤人;說的是自己一無可取之言,怨的是才不為世用之情。

  字面上說“北闕休上書”,實際上表達的正是“魏闕心常在,金門詔不忘”的情意。只不過這時他才發覺以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原以為有了馬周“直犯龍顏請恩澤”的先例,唐天子便會代代如此;卻才發現:現實是這樣令人失望。因而一腔幽憤,從這“北闕休上書”的自艾之言中傾出。明乎此,“南山歸敝廬”本非所願,不得已也。諸般矛盾心緒,一語道出,富有餘味。

  三四句具體回述失意的緣由。“不才明主棄”,感情十分複雜,有反語的性質而又不盡是反語。詩人自幼抱負非凡,“執鞭慕夫子,捧檄懷毛公,感激遂彈冠,安能守固窮!”他也自贊“詞賦亦頗工”。其志如此,其才如此,不謂“不才”。因此,說“不才”既是謙詞,又兼含了有才不被人識、良驥未遇伯樂的感慨。而這個不識“才”的不是別人,正是“明主”。可見,“明”也是“不明”的微詞,帶有埋怨意味的。此外,“明主”這一諛詞,也確實含有諛美的用意,反映他求仕之心尚未滅絕,還希望皇上見用。這一句,寫得有怨悱,有自憐,有哀傷,也有懇請,感情相當複雜。

  而“多病故人疏”比上句更為委婉深致,一波三折;本是怨“故人”不予引薦或引薦不力,而詩人卻說是因為自己“多病”而疏遠了故人,這是一層;古代,“窮”、“病”相通,借“多病”說“途窮”,自見對世態炎涼之怨,這又是一層;說因“故人疏”而不能使明主明察自己,這又是一層。這三層含義,最後一層才是主旨。

  求仕情切,宦途渺茫,鬢髮已白,功名未就,詩人不可能不憂慮焦急。五六句就是這種心境的寫照。白髮、青陽(春日),本是無情物,綴以“催”“逼”二字,恰切地表現詩人不願以白衣終老此生而又無可奈何的複雜感情。

  也正是由於詩人陷入了不可排解的苦悶之中,才使他“永懷愁不寐”,寫出了思緒縈繞,焦慮難堪之情態。“鬆月夜窗虛”,更是匠心獨運,它把前面的意思放開,卻正襯出了怨憤的難解。看似寫景,實是抒情:一則補充了上句中的“不寐”,再則情景渾一,餘味無窮,那迷濛空寂的夜景,與內心落寞惆悵的心緒是十分相似的。“虛”字更是語涉雙關,把院落的空虛,靜夜的空虛,仕途的空虛,心緒的空虛,包容無餘。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3-95

創作背景

  約在公元728年(唐開元十六年),四十歲的孟浩然來長安應進士舉落第了。這次應試失利,使他大為懊喪,他想直接向皇帝上書,又很猶豫。這首詩是在這樣心緒極端複雜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參考資料:
1、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121

賞析

  此詩系詩人歸隱之作,詩中發洩了一種怨悱之情。首聯兩句記事,敘述停止追求仕進,歸隱南山;頷聯兩句說理,抒發懷才不遇的感慨;頸聯兩句寫景,自嘆虛度年華,壯志難酬;尾聯兩句闡發愁寂空虛之情。全詩語言豐富,層層輾轉反覆,風格悠遠深厚,富有韻味。

  落第後的孟浩然有一肚子的牢騷而又不好發作,因而以自怨自艾的形式抒發仕途失意的幽思。這首詩表面上是一連串的自責自怪,骨子裡卻是層出不盡的怨天尤人;說的是自己一無可取之言,怨的是才不為世用之情。

  字面上說“北闕休上書”,實際上表達的正是“魏闕心常在,金門詔不忘”的情意。只不過這時他才發覺以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原以為有了馬周“直犯龍顏請恩澤”的先例,唐天子便會代代如此;卻才發現:現實是這樣令人失望。因而一腔幽憤,從這“北闕休上書”的自艾之言中傾出。明乎此,“南山歸敝廬”本非所願,不得已也。諸般矛盾心緒,一語道出,富有餘味。

  三四句具體回述失意的緣由。“不才明主棄”,感情十分複雜,有反語的性質而又不盡是反語。詩人自幼抱負非凡,“執鞭慕夫子,捧檄懷毛公,感激遂彈冠,安能守固窮!”他也自贊“詞賦亦頗工”。其志如此,其才如此,不謂“不才”。因此,說“不才”既是謙詞,又兼含了有才不被人識、良驥未遇伯樂的感慨。而這個不識“才”的不是別人,正是“明主”。可見,“明”也是“不明”的微詞,帶有埋怨意味的。此外,“明主”這一諛詞,也確實含有諛美的用意,反映他求仕之心尚未滅絕,還希望皇上見用。這一句,寫得有怨悱,有自憐,有哀傷,也有懇請,感情相當複雜。

  而“多病故人疏”比上句更為委婉深致,一波三折;本是怨“故人”不予引薦或引薦不力,而詩人卻說是因為自己“多病”而疏遠了故人,這是一層;古代,“窮”、“病”相通,借“多病”說“途窮”,自見對世態炎涼之怨,這又是一層;說因“故人疏”而不能使明主明察自己,這又是一層。這三層含義,最後一層才是主旨。

  求仕情切,宦途渺茫,鬢髮已白,功名未就,詩人不可能不憂慮焦急。五六句就是這種心境的寫照。白髮、青陽(春日),本是無情物,綴以“催”“逼”二字,恰切地表現詩人不願以白衣終老此生而又無可奈何的複雜感情。

  也正是由於詩人陷入了不可排解的苦悶之中,才使他“永懷愁不寐”,寫出了思緒縈繞,焦慮難堪之情態。“鬆月夜窗虛”,更是匠心獨運,它把前面的意思放開,卻正襯出了怨憤的難解。看似寫景,實是抒情:一則補充了上句中的“不寐”,再則情景渾一,餘味無窮,那迷濛空寂的夜景,與內心落寞惆悵的心緒是十分相似的。“虛”字更是語涉雙關,把院落的空虛,靜夜的空虛,仕途的空虛,心緒的空虛,包容無餘。

參考資料:

1、蕭滌非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3-95

詩人孟浩然
      孟浩然(689-740),男,漢族,唐代詩人。本名不詳(一說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於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詔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隱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王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