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涼晒菜時優美散文
久立在窗前,看著門衛室的大媽嫻熟地清洗著一大盆一大盆的土豆,洗好的土豆黃澄澄圓鼓鼓的就像一個個可愛的小元寶一樣,旁邊大號的多用鍋呼呼地冒著熱氣,裡面正烀著土豆,希望明天響晴響晴,因為大媽要晒土豆乾兒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經意間浮現在腦海裡,或榮或枯,或悲或喜,突然的清靜思念便不動聲色的把那本已溜遠的歲月猛然拉近,永不褪色的舊事又紛紛開啟每一個細節,絲絲如扣擰著我的心神。
我知道,那是一種滲透在骨縫裡的鄉愁。那種鄉愁實際上是對出生的小村的想念,是對逝去的親人的懷念,更是對那無法重來的似水流年的眷戀......
在北方立秋一過,天氣就變得乾爽起來,風也涼了許多。喜歡這時的天空,無以倫比的晴朗,藍得深邃動人而且有層次,不是那種一藍到底的感覺,最喜歡靠近天際線的那種淡淡的水藍色,總感覺那裡隱藏著某種恬淡的快樂或是憂傷。卷卷的雲彩很多很白,壓得低低的,彷彿一伸手就能摘下來一大朵。這時候也正好是晒乾菜的好時節。茄子、豆角、土豆、蘿蔔、甜菜櫻子、黃瓜,甚至是南瓜,凡是能晒的都被勤勞能幹的母親魔術般的變成過冬的美味食材。
趕上天氣晴好,一大早,母親便挎上一個大竹框鑽到一人多高的豆角架裡摘豆角,等母親摘滿了一大竹筐豆角出來,衣服早就被秋露和汗水打溼了。母親顧不上換衣服,就開始對豆角進行加工了。工具是巧手的父親特製的擦板,只要掌握好擺放的方法,豆角絲兒還是豆角片兒就隨你的心意了。看著母親飛快地擦著豆角,我的心裡直癢癢,一面討好地摘下母親頭上粘的豆角花和葉子,一面央求著母親:“媽,給我試試唄!” 母親乜斜了我一眼:“不行,容易擦到手的。”“求求你了,好不好嘛?”我一邊晃著母親的手,一邊繼續央求著。
最終母親耐不過我的軟磨硬泡,把擦板遞給了我。我一邊擦心裡一邊嘀咕:這有什麼難的呀?正在我得意忘形地開始加速時,只覺得大拇指鑽心地疼,原來是被擦掉了一塊皮,血快速地流了出來。我疼的站在那直搓腳,母親一邊心疼地給我包紮傷口,一邊嗔怪我:“看你還逞不逞能啦?”打那以後,那個能我是徹底不敢逞了。
有時晒菜也是個技術活。就說晒茄子吧,母親能晒出茄子條,茄子塊兒,茄子片兒。有時還把茄子烀熟了撕開一條逢翻過來,讓它的瓤朝外一個一個地擺在板杖子或晾衣繩上。這種晾法的茄子不愛幹,得幾天功夫,但是口感好,勁道耐嚼,有濃濃的茄子的原香味兒。如果趕上突來的雨,我們兄妹幾個就要飛快地搶收,要不母親的心血就白費了。還有一種晒菜的方法也很特別。角瓜和南瓜,母親也是用特製的工具至於叫什麼,到現在我也說不明白。溜成細細的長條,然後均勻地分成撮兒,再編成麻花辮掛起來,一排排,一趟趟,那獨有的風景現在是再也看不到了。
晒菜裡最費工時費腦筋的要數晒土豆乾兒了。晒土豆乾兒一定要選個大好的晴天,最好要有點風,這樣容易上幹。土豆要選那種澱粉含量少的,也就是平時說的不面的,這樣的土豆切片兒時不容易碎,以後吃起來口感也好。頭一天晚上母親就要烀出一大鍋土豆,烀好後要趁熱撿出一大盆,旁邊再放上一盆涼水,這時候就可以開始剝土豆皮兒了,如果燙手或者感覺手粘粘的不舒服,就往涼水盆裡蘸一下緩緩。這個活兒我們大小孩子都能幹,哥哥嫌磨嘰早就跑的沒影了,我和姐姐堅守崗位陪著母親,等收拾利索時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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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秋日的私語黑龍江 綏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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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秋日的私語,黑龍江綏稜人,喜歡文學、音樂、繪畫。有詩歌,散文發表於公眾平臺和文學網。用溫暖的文字,寫簡單的人生,不理會世間的嘈雜,不違背自己的初心,只做一個靜靜的喝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