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序毛筆書法字帖_蘭亭序毛筆書法欣賞
被稱之為天下第一行書 的《蘭亭集序》,常被書法家們捧為書法的瑰寶而進行模仿,下面小編帶給大家的是蘭亭序毛筆書法字帖,希望你們喜歡。
蘭亭序毛筆書法字帖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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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序》之謎
周汝昌 | 文
《蘭亭》帖有幾處有趣的問題從未見專家研者提起過,每嘆細心善悟能察之人不多。今舉之以為學人啟牖之助。
如第一行“癸丑”二字,醜字特顯橫長豎扁,而癸字又特小,似夾於“在”“醜”之間。此 為何故?人不言也。
那情形很顯然:王右軍在這年落筆為文,正式紀歲用干支,這是首次***三月初三***,而上一年寫的干支是“壬子”,已經有點兒習慣了,所以一落筆就又寫了一個“壬”——未及寫“子 ”,已悟這已不對了,可是這才是開頭的第七個字,便要塗去,太難看,遂生一計,將“壬 ”描“醜”,再在上邊添一“癸”字。
這麼辦了之後,留下的痕跡就是:一是“醜”的中橫畫特別長,這本不是醜字的形狀,乃“ 壬”的“遺骸”是也。二是那小“癸”又細又扁——不然“字空兒”裡是容不下的。
這個來由,一不復雜,二不離奇,可是從無一人識破道出之。舊年我曾將此意說與徐邦達先生。
此謎解後,一到第二行,就又有奧祕。“內行”們熟悉,“群賢畢至”的“群”字***本是“ 君”上“羊”式結構***的末筆一豎,中間一道小空線,像筆毫分了叉,形成一畫而左右兩“ 扇”,因而皆稱之為“叉筆”或“岔筆”。
是筆不好嗎?舊論曾有右軍此次所使是一支“敗毫”***即使用已久的半壞筆***之說。其實非也 。
原來,在上好的唐摹和元摹本上,這一行字不止這個群字,下邊還有“畢”字,也出現了字 中間***雖不在筆畫中***的細空白線。
這就無法用壞毫“叉筆”來解釋了。
再諦審後幅,也有類似的現象。
合在一起,我遂悟到:這與筆了不相干,乃是原紙久經摺疊處磨損墨色的“直縫”式殘存遺 痕舊跡。
此一發現,極有意趣——表明原件不是卷軸,而是平折“蝴蝶裝”式的古物。而摹者高手十分忠實,照磨損處存此痕跡,不敢“填實”***妄者必會為之“收拾”、“修?補”……?***。
至於字句,也不乏俗解不明違失原意之例。
如後來為人議論甚至譏為“病句”的“絲竹管絃之盛”,人們就說了:絲竹即管絃,何必重 復?以此為右軍之小疵雲。
提出這種意見的人,大約是隻知“死文字”而不明活文章,尤其是漢字語文的特點,也更不善於體會古人的文心筆路。——比如秦少游的“杜鵑聲裡斜陽暮”,也受譏評,以為又斜陽又暮乃是無謂的重複,而不悟二者是時間推移的兩個層次:暮是日沒於草中,比日斜要晚得多。
漢字語文最大特點是既有“義組”,又有“聲組”,缺一不可。可惜如今之人更少知者了。
請你看看原跡款式:已寫上了“此地有峻領***嶺***”,為何又要在峻字上添寫“崇山”二字? 豈不也可譏為“重複”?殊不知這就是漢文聲調韻律的事了***一般人以為只有詩、詞、賦、駢等才有聲調韻律,於散文無關。那就更是不懂漢文了***。
下邊有了“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皆四字為句的聲律,故此“峻領”遂成“孤音”病韻,必增二字也為四字句,讀上去方能鏗鏘有味有韻***即音樂美***。
此理通常不敏感之讀書人已十分“鈍覺”了。
“絲竹管絃”,大致道理相仿。
但是古代,也還另有分別:絲竹,指小型幽雅的“細樂”,文士詩酒雅聚以之“侑酒”也。管絃則指大麴,大合奏,以至包括軍武雄壯之樂,如《涼州》、《甘州》是也。也不能也不可徒以“重複”而簡單地看待之。
再如,歷來著錄釋文皆作“快然自足”,其實原跡明明是個“怏然”,又怎麼講?
這並非筆誤。此“怏然”即通常可見的“盎然”,說“興味盎然”,正是“滿足”之義。
古人都喜書寫異體字,也包括“通借字”。怏、盎相通互借。
清 段玉裁 說文解字注--怏 可見周汝昌也不全對
還有一個“及所之既惓”,歷來又將原跡改為“……既倦”,對嗎?忠實嗎?
惓者,即“拳拳”之義,亦即“眷”也。這與“倦”正相反。
蓋右軍原意是說,初時“暫”得於己,盎然自樂;然後對之發生殷殷懇懇眷戀不捨之情,而此情一到境遷時,感慨遂生。若雲本來“暫”得猶然以為自足,豈能久而反“倦”乎?若既已“倦”,置之舍之而已,復何用其感慨——此“感慨”就成了“悔愧”了,這與下文之批駁“齊彭殤”、“一死生”又如何聯接得上呢?
所以《蘭亭》一帖,似乎讓人們給念俗了,也寫俗了,盡失真相。至於又有人說帖是偽造, 吾人又何從而“對話”乎?
詩曰:
暮春修禊晉風流,蠶紙鼠須俊筆遒。
識字難周生誤讀,可憐真偽亦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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