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筆書法結課論文

  書法,看似十分簡易,彷彿凡是會書寫漢字的人都可以參與,能使用毛筆在宣紙上書寫漢字,似乎就成了書法家。下面小編帶給大家的是:

  :論書法之力的美

  我國曆代書法論著中講“力”的很多。我們現在也常常聽到,說某一筆寫得很有力。關於“力”的概念,在我國過去的書法論著中,給我一個總的印象,說得比較籠統、抽象,有時甚至玄虛,沒有很明確的內容,那麼,按現代要求,具體說這個力在哪兒?是怎樣表現的?它的內容又是什麼?

  硬筆書法作品欣賞:

  按照傳統說法,書法的力,是指指力、腕力、臂力、全身力等四個方面。我對全身力的說法一直是懷疑的。所謂全身力,是指在書寫時全身都使勁。清劉熙載的《書概》說:“李陽冰篆,活潑飛動,全由力能舉其身。一切書皆以身輕為尚。然除卻長力,別無輕身法也。”清代書評家很多都講全身力並重視全身力的使用。所謂“能舉其身”說法就不可理解,一個人如何能舉起自己呢?如果說是舉起與他身體重量相當的物體,那麼,這個書法家變成了大力士了。可是大力士寫字,表現線上條上就不一定有“力”。我認為指力、腕力、臂力在書寫實踐中是存在的。“全身力”,能舉其身的力,是玄虛之論。有些搞書法的人受這種說法的影響,弄得很庸俗,寫字時故意在那裡做作,拿著筆擺頭,舞臂,轉著腰,不堪人眼。這與彈鋼琴或拉小提琴的一個音樂家,受著音波的感染,不知不覺地跟隨音調的高低晃動,是不一樣的。

  指力、腕力和臂力三者之中,指力用得最多,拿起筆桿的時候,指的活動最大。其次是用腕力,再其次是用臂力***寫大字時用它,寫小字時則用不著***。可是不管你寫大字,或是寫小字,都要用大小不同的指力。

  力,屬於物理學範疇。物理學範疇的力體現在點畫線條中的即是’‘筆力”。我不同意“筆力是欣賞者的感覺”的觀點。筆力是客觀存在,不管有欣賞者或沒有欣賞者,字的點畫線條是存在著筆力的,並不是感覺先於存在。欣賞者的“力感”只是第二性的。

  力學所說的作用力,在書法上,它是來源於指、腕和臂。蔡中郎《九勢》說:“令筆心常在點畫中行。”就是讓筆尖在點畫的筆畫中執行,執行就是力的運動。這種力的運動,是貫徹筆畫始終的,它屬於力學的作用力。作用力與質量、加速度都有關係。質量,具體所指:第一是筆的軟硬;二是紙的厚薄粗細;三是墨的濃淡。先說運筆當中的力,古人曾提出過“萬毫齊力”的說法,如果是強調力要通過筆毫才能達到,這樣籠統的理解尚可。如果說在書寫的過程中每一根毫乃至萬根毫都要一塊兒用力,即是說指力、腕力以致臂力都是通過筆桿然後傳到每根筆毫尖上去,這樣的“力”不是像傳電流一樣了嗎?我看是辦不到的。立此說者也辦不到。力在筆畫的始終要到,要足,是應該的,但不是“萬毫齊力”的效果。

  筆的軟硬,表現出它本身彈力的大小,硬毫彈力大,軟毫彈力小。筆的彈力是由筆和紙的直接接觸產生形變而引起的。筆,在力作用下發生形變,在減輕外力或除去外力後能夠部分恢復或完全恢復原狀的彈性。我們拿起一管筆,把它按下去時,筆本身就產生反作用力。下按,筆毫彎;上提,筆毫即恢復原來的直,如是硬毫,則直得更快。作用力使之彎,反作用力又要它還原來的直。這樣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反覆運動,體現在字的筆畫當中,留下“跡”,即顯示出“力”,形成所謂“筆力”。

  作用力是力達於筆,筆達於紙。作用的開始有兩種方法:一是筆尖直下,另一種是毫鋪紙上。兩種方法可以互相遞換,不是死的。我們都有這個體會。拿起筆來,總是筆尖先接觸紙,然後把筆向下按,筆毫才能鋪到紙上,這樣運筆的或上或下的過程就是我們傳統所說的“提”和“按”的過程。

  由下筆到鋪毫,是由“提”到“按”的過程;再由鋪毫回到用筆尖,這又是由“按”到“提”的過程。“按”和“提”都是作用力。這兩種作用力的互換,就能使力的表現有了節奏,成為書寫的線條富於變化的藝術形態,這是書法藝術諸多節奏感中的一種,是力的美。

  筆尖直下,我們最忌諱的是頂刺,拿筆尖在那兒戳,像拿刺刀刺紙面似的。頂刺不是書寫,而是“鑿字”,如同拿鑿子在那兒鑿。筆毫平鋪,最容易出現運筆的“惰性”,筆毫平鋪,“賴”在紙上不起,只是橫掃過去。只有既不頂刺,又不橫掃,才能把直下的力透進去,把平鋪的力揉開來,這樣,筆畫線條不論是瘦是肥,瘦則有剛勁美,肥則有豐滿美。

  直下和平鋪,筆和紙接觸,發生相對滑動,產生滑動摩擦力,比如筆***嚴格地說,應是筆和墨***向右執行時,受到紙面對它的向左的摩擦力,同時紙面也受到筆對它的向右的摩擦力。這種摩擦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書法家在書寫實踐中習慣地藝術地處理好它們之間的關係,使它們具體地遺留在筆跡線條之中,就產生力的美的形態。

  書家不論用軟筆或用硬筆書寫,目的同是一個,是把字寫好,如同放槍,不管是哪一種牌子的槍,只要求你能中靶就好。所以說“善書者不擇筆”。但是。從質量上說,軟筆與硬筆所表現的力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軟毫,表現出來的力容易含蓄,硬毫表現出來的力容易顯露鋒芒。但是,書家們可以反其容易而勝其難,軟求顯露,硬求含蓄。一個含蓄,一個顯露,究竟哪個好?這就涉及到人的審美觀點的不同。過去書法理論家,有的喜歡露鋒芒,有的強調含蓄。我看含蓄有含蓄的美,露鋒芒有露鋒芒的美。兩週金文是前者的代表,北魏碑風是後者的代表。

  紙的厚薄、粗細,所顯示書法之力也都不一樣。書家用宣紙不用圖畫紙寫字,是因為接觸面越粗糙,摩擦力越大,紙薄,又很細膩,寫出的筆畫容易表現嫩弱。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就能掌握紙的質量對力的表現的程度。嫩弱和老辣同樣是含有力的。我們看見一個老樹根,覺得它有老辣的美,有時候拿它來做個盆景,從它上面長出新條,那麼,這個盆景會給人兩種美。書法的力美,與此有類似處。如果把這兩種力的美分為“陽剛”與“陰柔”的話,那麼,老辣屬於陽剛,嫩弱屬於陰柔。有人會問:“既是講力,力弱了,還美嗎?”一枝新發嫩黃的柳樹條是嫩弱的,當它在春風的吹拂中,那嫋娜多姿,就很像書法中用某種筆法書寫的線條,柔中有力。我們絕對不會把它看成是用棉花搓成的棉花條,也不會看成是一根細紗。紙從質量方面所要表現出來的書法之力,大體是這樣。

  墨的濃淡,其表現的力又如何呢?墨濃,力容易凝聚,有凝結起來的力感;墨淡,力容易散,有一種疏放外展的感受。凝聚和疏放各有力的美。我國曆代書法家多強呼叫濃墨,字寫在紙上,黑白呈鮮明對比。據說用淡墨寫字,最早的是董其昌,他一生字寫得很多,有一次來不及研出濃墨,即用淡墨書寫,結果也寫得很好。但他不是用淡墨名家,多數情況下是用濃墨寫字。現代日本前衛派中有人用淡墨水在紙上一灑,就成字了,是不是受中國的影響而加以發展?我們中國現代書法家中也出現專用淡墨寫字的,大概也是一種探索。從摩擦力方面說,用濃墨或焦墨書寫,摩擦力比用淡墨書寫要大些。書家要在用墨上有表現力,必須充分運用他多年使用筆墨的藝術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