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哲學史論文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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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1

  淺析儒家“慎獨”思想的倫理意蘊

  摘 要:“慎獨”乃中國傳統儒家倫理思想的重要範疇。我們有必要在解析慎獨的詞義基礎上從主體性、人性本善、修養功夫、道德境界四個方面闡發慎獨的倫理意蘊。

  關鍵詞:慎獨,倫理意蘊,現代價值。

  “慎獨”作為儒家“入德之方”,是中國傳統儒家倫理思想的重要範疇,歷代儒家從心性、功夫、本體等不同角度對這一範疇進行了詮釋,形成了博大精深的“慎獨”學說,至今依然浸淫於我國人文精神之中,尤其對國人的個體道德修養思想影響深遠。我們有必要重溫原典,返本開新,充分挖掘“慎獨”學說的現代價值。“慎獨”在歷史沿革中,詞義多有變化,但大體可以這樣理解:“慎獨”意指以敬天誠意為本,不自欺,充分發揮人的主體性,向內保持發揮內心的善念,通達天人合一,向外表現為獨處而不欺暗室、不愧屋漏。

  一、道德主體性。

  何以要“慎獨”?“慎獨”思想根源於西周初年的憂患意識。小邦周取代殷商之後,周人需要對其政權合法性進行理論上的論證。“殷人尚鬼”,這由商紂“嗚呼,我生不有命在天” ***《尚書·西伯戡黎》***可見一般。殷人因缺乏對天命的自覺而為周人取代。而周人則認識到“天命不於常”***《尚書·康誥》***、“天命靡常”***《詩·大雅·文王》***、“天惟時求民主”***《尚書·多方》***。周人已認識到上帝選擇自己在於以德配天,能“克明德慎罰”***《尚書·康誥》***,由此,這種理性的自覺為周人繼承擴大,形成了一個包含“敬德”、“明德”等觀點的憂患意識。德從直從心,指直心而行的行為,所以有凶德,也有吉德,“敬德”、“明德”則演化為好的德行之義,進而指內化於心的德性。敬德指道德行為的認真,而明德則指道德選擇的明智。這種憂患意識不同於原始宗教對鬼神的敬畏。在原始宗教信仰中,人由於恐懼、絕望而捨棄自我意志,任憑神的擺佈,還談不上行為的道德性。而周人正是在對殷革夏命,凶吉成敗等現象中產生的洞見。這種洞見自覺到這些現象與周人的行為密切相關,以及自身在行為上的應負的責任。而這種試圖以自己的力量來突破天命的責任感或擔當意識促使周人具有了憂患意識,而這種憂患意識則顯示了原初的自覺,亦即“人文精神的躍動”[1]。春秋時期,禮崩樂壞,諸子百家基於自覺的人文精神而提出各種學說,試圖重建大同世界。尤其是儒家創始人孔子,奔走於各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正是這種自覺自為的憂患精神的體現。儒家後學在《大學》、《中庸》中正式闡述了“慎獨”範疇,並把“慎獨”作為正心誠意的重要方法。這種憂患意識不僅促使“慎獨”思想的形成,而且貫穿整個中華人文史,警誡人們謹小慎微,達則兼濟天下,退則獨善其身。

  二、人性本善。

  何以能“慎獨”?顯然要追溯到中國的傳統人性論。西周初,人文精神的自覺導引周人開始對自己的生活有了某種程度的自主性,主體性出現了。但周人依然將自己的行為根源與歸宿指向天命,遠沒有達到在人自身求其根源的程度。這一任務將由儒家的思孟學派來完成。一般認為孔子沒有直接言明性善性惡,但他以“仁”溝通天命和人道,提出“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論語穧述而》***實際暗含了人具有向善、為善的潛能。《中庸》則為這種能力奠定了形而上的根據。《中庸穧天命》開宗明義:“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朱熹注云:“言幽暗之中,細微之事,跡雖未形而己則已動,人雖不知而己獨知之,則是天下之事無有著見明顯而過於此者,是以君子既常戒懼,而於此尤加緊焉,所以遏人慾於將萌,而不使其滋長於隱微之中,以至離道之遠也[2]。”

  人為天所生,人性亦與天道相通,率性而為則可溝通人道與天命。但在人的意念初動時,需要時刻省察意念是出於性,還是出於人的慾望。“道”之須臾不可離,意味著無論在明處、顯處,還是在暗處、隱處,都須循“道”而行。孟子則以心善言性善,建立了性善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孟子穧離婁***下***》***人之為人的本性在於“幾希”,只要人人能擴充“幾希”,即性善的四端,人皆可以為堯舜,所以他提倡集義養氣,依靠良知、良能來自覺自省。這實際上奠定了“慎獨”得以實現的人性基礎。人性本善,只要能時時誠心誠意,慎隱慎微,擴其善端,人人皆可成為君子,乃至聖人。宋明理學家大都沿著這一理路或偏向外、或側重內來闡發其慎獨思想

  三、修養工夫。

  如何“慎獨”?慎獨從兩個維度展開,向內則誠心正意,向外則慎隱慎微。誠心正意即“誠於中”。道乃內在於人的生命之中,故不可須臾離。不可離,必然會見於日常生活之中。但事實上,於日常生活之中率性而為總是會掙扎於道德與慾望之間。天命之性,常常會為生理慾望所遮蔽,所以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中庸穧天命》***。當然,這裡並不否定人的生理慾望,而是通過誠心正意來去蔽,擴充人的天命之性,即孟子所謂“養浩然之氣”。這樣,天命之性就能主導人的生理慾望,真正實現“率性之謂道”***《中庸穧天命》***。慎獨成為保證率性而為是否真的是順道而行,即“由仁義行”***《孟子穧離婁***下***》***的關鍵環節。這種向內求天命之性的理路也見於簡帛《五行》篇:“鳩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宜一兮。”能為一,然後能為君子,君子慎其獨[也]。“[嬰]嬰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能差池共羽,然[後能]至哀,君子慎其獨也。

  樑濤先生認為這裡的“慎獨”實際是指內心的專注、專一,具體講,是指仁義禮智聖五種“德之行”專注、統一於內心的狀態[3]。陳來先生則認為慎獨舍體的功夫是以“內-外”關係為焦點,以求內不求外為導向的。同時也可見,僅僅是專一,不能充分說明慎獨之義,專一必須是專誠於內心,專心於內;僅僅使心獨自地、不受身體五官影響地發揮其功能,也還不夠,還必須明確慎獨是不受五官影響而專心於內,才是慎獨[4]。

  慎獨形於外則需慎隱慎微。朱熹曾注云:“隱,暗處也。微,細事也[5]”。《禮記·大學》篇中雲:“小人閒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往往會在獨處或細小之事上放縱自己,而慎獨則要求勿以惡小而為之,做到“不欺暗室,不愧屋漏”。這表明鑄就君子人格尤需謹小慎微,盡小者大,積微者著。通過行為的反身自省,真心實意地向善守道,涵化道德準則於內心,真正由天命之性作主宰,方可“從心所欲不逾距”。可見慎獨兩個維度地展開實際是能為一,體用不二的。誠於中而不能形於外,則天命之性失去了著落;形於外沒有正心誠意的導引,則會流於空泛。

  四、道德境界。

  “慎獨”會如何?慎獨的最終目的在於人在道德行為中保持意志與天命之性的高度自覺與專一,實現人性與天道合一。“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中庸·天命》***。誠既是天德,又是人性。從誠為天德言,它能下貫而為性,此即“誠者,天之道也”。從誠為人性而言,它又能上達天德,此即“誠之者,人之道也”。《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則知天矣。”慎獨強調正心誠意,正是在窮盡人的良知來達到對天命之性的體認和把握,這樣就能洞見天道,實現性命天道的貫通。《中庸》說:“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下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至誠由慎獨入門,能誠意則可盡人之性,進而盡物之性,進而融入天地之間,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即所謂“反身而成,樂莫大焉”***《孟子》***。

  參考文獻:

  [1]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5:13-14.

  [2][5]朱熹。四書章句集註。中華書局。1983:1580

  [3]樑濤。郭店楚簡與“君子慎獨”.簡帛研究網。2000.***:17-18.

  [4]陳來。“慎獨”與帛書<五行>思想。中國哲學史。2008***1***: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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