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故事文字稿本
人活著需要親情友情和愛情的滋潤,有了這樣的情愫,便有了一個完美的人生,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我愛你曾是少年
6月的異國他鄉,李皎然拆了一個包裹:兩包方便麵。是幾年前最便宜的那種。她立刻紅了眼眶。那是她從前的感情,好得像從不曾真正擁有。他們並肩作戰,最困苦的時候吃的面,市面上大約已經停產,杜微白費了苦心尋來,用於破冰。
這麼一想,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李皎然第一次見到杜微白是在她大四的時候,那次她作為助手陪影視系主任莊老師參加一個影視投資廣場沙龍,中場休息時他過來遞名片。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中,他簡單又隨便,T恤、牛仔褲,沒有穿皮鞋。
據說,一個男人如果到了30歲還沒有學會穿皮鞋,那麼他不是混得太差,就是混得太好。那一年,杜微白剛好30歲,他屬於後者。
他很有名,是大了好幾屆的學長,中途因嚴重缺課被學校勸退,22歲有了第一家自己的公司,幾年後賣掉,賺了一筆錢。30歲有了第二家公司,做影視,人生風光得意。
李皎然看著他,他的臉揹著陽光,有暗影,像一筆一筆的素描。
她說:“我沒有名片。”
“那你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碼寫在我手上。”他攤開了手掌——寬闊,像一面海。
隔了一個星期才收到他第一條簡訊,喊她下女生宿舍樓。他靠著黑銅灰的小跑車,對她招了招手,從車裡拎出—盒蛋糕。
“去上海出差,那裡的姑娘都愛吃這個。我想無錫的姑娘應該也愛吃。”
李皎然不解風情,“我不是無錫人。”
“那美女都愛吃。”他把蛋糕塞進她懷裡,轟了下油門揚長而去。2008年的杜微白在他人生的好時候,賺所有滿足他野心的錢,泡所有他看得上的妞。
李皎然只是其中一個。
漸漸有了來往,他帶她出去吃飯,參加他朋友的聚會。瘦瘦小小的李皎然,跟在杜微白身後,被一幫大老爺們兒起鬨,要她喝酒。杜微白卻截住每一杯遞給她的酒,喊來服務員,給她點了一堆果汁。李皎然就著吸管吸溜著果汁,聽這幫人吹牛。
是盛夏,她年輕如飽滿新鮮的水果。杜微白拍了一下她的腿,她罵了他一句,嘴角卻是梨渦淺笑。
後來李皎然不止一次回憶,如果那個夏天的變數沒有發生,她可能只是他泡過的一個妞,而後移情,而後離散,也不會有後來的念念不忘。
但是命運突然在那裡拐了一道。
那個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杜微白的公司突然就一落千丈,幾天兵荒馬亂,周遭的世界突然就安靜了,30歲的他再度回到20歲時的一無所有。除了多出一個李皎然,替他應對所有公司清算、工商登出的瑣事;把他從酒吧門口拖回來,放進乾淨溫暖的床;藏起他家裡所有鋒利的東西,生怕他想不開……
那一年的李皎然,不是拯救地球的英雄,只作為他上天入地的女超人。
杜微白漸漸緩了過來,盤算著還有一套房產可以賣了從頭再來。他問李皎然是否願意留下來幫他。問的時候是忐忑的,他開不出誘人的條件,唯一的籌碼,只是從前他對她的好。
李皎然在廚房煮粥,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們做回杜微白最初的老本行,弄了一個很小的傳媒公司。兩個人到處跑著找辦公地點,終於在老城區的一個民造別墅區找到合意的房子。裡面夠破,房租水電都便宜;地理位置適中,公共交通都方便。
那個清晨,李皎然和杜微白拿著用最後所有的錢換來的鑰匙走進這裡。屋內一片蕭索,唯有陽光的鋪灑帶來些許生機。她靠著結著蛛網的門框,看著杜微白走進陽光裡。他的背影很堅實。他們就這麼一前一後地站著,靜默了許久。
那或許就是這座已經老得白髮蕭然的房子裡,初始的幸福吧,是一片廢墟里開出來的一朵花。
2008年的李皎然蹲在地上,拿著一把刷子,把地面擦得乾淨發亮。
她和杜微白的2009年和2010年,可以用一些氣味來回憶:六神花露水、夜深煮沸的泡麵、夏天養在茶碗裡的潔白梔子、12月隆冬時晒在陽臺上的被褥……
後來,杜微白當然翻身了。
第—年,他們把家搬出了辦公樓,杜微白給李皎然找了一個不錯的住處。適逢她的父母來無錫探望,他特地跟朋友借了輛車,載著這一家三口,賓主盡歡地玩了兩天。李皎然玩得有滋有味,杜微白卻心有愧疚,“小皎,辛苦你了。”
李皎然眼睛望著他,“是我自己樂意的。”
他們趕專案進度的時候,沒日沒夜地熬,李皎然累得趴在地上畫設計稿,完成的時候腰幾乎直不起來。他連忙來扶她。她穿著他的舊T恤,遠遠看去,兩個人像一對兄妹。
那兩年,他們是越長越相像,沒有發生的愛情,變成了另外一種養分滋生進他們的生命。李皎然有時悄悄望著杜微白,心裡難過。她知道他們是錯過了。那個她跟在他身後,滿是啤酒清香的盛夏,永遠地過去了。
第二年,公司越來越好,又投了幾個專案,杜微白漸漸恢復到從前的樣子,還是喜歡那種瘦得電線杆一樣的女孩。買了一輛車,偶爾帶李皎然出去兜風。那一陣,李皎然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長久的失眠令她脆弱而敏感。她望著窗外的景象,只覺滿眼蒼涼。她說:“杜微白,我還是喜歡你。這麼久了,還是喜歡。”
他有些愕然,好像突然才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愣了好一會兒,才說:“小皎,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啊。我視你為一生的摯友,最珍視的朋友、事業夥伴。沒有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李皎然側過頭,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只是想把我心裡的話說給你聽。”
那個傍晚之後,他們尷尬了幾天,之後又相安無事。李皎然還是失眠,杜微白託人從國外帶回了一些天然成分的保健品給她,第二天她面色好了很多,說:“藥效很溫和,服下後一小會兒就能入眠,還能做到很美的夢。”
那溫和美好的感覺,像被那個黃昏溫暖的湖水慢慢覆蓋上來,像輕輕的被子,像他寬闊的手掌,像初見時,手心裡的那片海。
李皎然終於要走了,這幾年,她像一葉被系在傷心地的孤舟,現在,纜繩終於鬆開了。杜微白送她去國外深造,她選了布魯塞爾,學習藝術與哲學。
臨出國前,他們約好一起吃頓飯,選了一家新開在半山腰的餐廳。他晚到了一會兒,隔著落地窗看著她賴在沙發裡,用iPad在看電影,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毛衣,頭髮又長長了很多,散在瘦削的肩膀上。杜微白隔著窗戶凝視了她很久,心中也難過。想到這幾年,他對她亦師亦友,如兄如父,偏偏沒有做戀人的緣分。
她扭過頭,隔著窗戶看他,眼中有淚光。
縱然心中懷緬往事,也知道來路不可追。
他最後握了握她的手,柔著聲音說:“上樓吧,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我來接你去機場。”
那晚他也沒有走,靜靜地在車裡坐了一晚,也不覺得累,想著這可能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難過,好像送走的,是整個青春。
李皎然走後的那4年,他們聯絡寥寥,僅止於一聲新年快樂或是生日快樂。杜微白不知道她有沒有回過國,只是再沒有來和他見面。他也有過幾段情事,只是都沒有結果。卻漸漸懷念起李皎然,心裡像手植了一棵無花果樹,從不曾開過花,果子卻已悄悄成熟。
如果不是醫生說他患上了視力漸退的病,他也不會下定決心聯絡李皎然。心裡就一個念頭,趁著目光還清明,想再看一看她的模樣。
隔了四五年的會面,李皎然遲到了一會兒。看到杜微白坐在不遠處的藤椅裡,視力大概衰退了很多,呈現老花眼的症狀,所以把手機拿得遠遠的,一個字一個字拼著。不一會兒,她收到資訊,問她到哪兒了,是否迷路。
她不近不遠地望著他,那張二十多歲就裝在心中的臉,是一張感情豐沛、動人的臉。這幾年風雨飄搖的委屈,就在那一聲是否迷路中,如晨霧,輕輕消散。她走到他面前,輕輕坐下。
時隔經年,該聊些什麼呢?
就從他們各自長的第一根白頭髮說起吧。
2:溫暖的地鐵
共苦的人才明白愛情不僅僅是分享,更是分擔,而那溫暖的地鐵曾裝滿了愛情開往春天。
那年,他和她,因愛情而留在了北京。
如果不是她,他可以回家鄉做一個公務員,如果不是他,她可以回老家做一名中學教師,但為了愛情,他們留了下來。
4年戀愛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他們沒有選擇勞燕分飛,而是選擇了為自己的愛情堅守。所以,他們沒日沒夜地幹,為的是在北京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天地。
她和他都與別人合租了房子,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能見面的時候只有週末。
很多個週末,他們就在長安街上走著,手牽著手,說說一週的歡樂和痛苦,或者去北京的衚衕看風景。最不願去的是商業街和公園,因為沒有什麼錢。
長安街上有多少燈他們都快數過來了。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啊,他們站在風裡等待對方的時候彷彿全身都凍透了。可去的地方也多得是,到處開著熱風,比如商場裡,但那裡人聲鼎沸不算,總逛不買心理上會有重重的失落。快餐店裡買一份東西可以吃上幾個小時,但幾個小時之後呢?他們一週沒有見面了,總想多纏綿一會兒,在那裡擁抱也不合適吧。在書店吧,看上一會兒,就有服務員過來問“到底買不買啊?不買不要老翻了。”
有一次他們在街上逛了一天,回去腳就凍了。第二天,她感冒發燒,一週沒能去上班,因而扣了不少的錢。
後來,他打來電話說:“親愛的,我找到一個好地方。”
那個溫暖的好地方就是地鐵站。
他拉著她的手,跑進地鐵站,花了6元錢買了兩張票。環城地鐵是來回轉的,可以坐上一整天。而且他們會選擇一個溫暖的角落呆著,吃著自己帶來的麵包和小零食他讀英語,她看最新的流行小說,累了她就倒在他的懷抱裡休息一會兒——沒有人笑話他們,地鐵裡有很多這樣的地鐵戀人。
她想,他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竟想到了這樣一個溫暖的地方,美好的,一輛開往春天的地鐵。兩個相愛的人,為了躲避寒冷,選擇坐在地鐵的角落裡享受愛情。那真是一個最美麗的冬天,身邊是愛人,空氣裡飄散著麵包的甜香。有時人多有時人少,人多的時候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人少的時候他們就看看書聽聽音樂。不過3個月吧,那3個月,是他和她最美麗的冬天!她眼中最美麗的地鐵竟然變得那麼浪漫嫵媚,因為裡面散發的是愛一隋的味道。
春天終於來了,他們從地鐵裡出來,又開始在長安街上散步。在春天的一個晚上,他掏出一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他說:“親愛的,請你一定要答應做我的妻子,因為我知道願意和我一起坐一個冬天地鐵的女孩子一定是愛我的。”
後來他們結了婚,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私家車,但是他和她,還是懷念那年冬天一起坐地鐵的日子,因為共苦的人才明白愛情不僅僅是分享,更是分擔,而那溫暖的地鐵曾裝滿了愛情開往春天。
3:第三者的第三者
一個女人在離婚三年後,還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的示好,無非有兩點:一是不再相信男人的感情,恐懼婚姻;二是還對舊情念念不忘,不能釋懷。而此時的我,因為陳裡的突然造訪,竟然有種不能抑制的傷感。這足以說明,我大抵屬於後者。
看著依舊風流倜儻的陳裡,我的腦海中又升騰起了很多美好的過往。三年時間,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可一想起,竟然還清晰如昨。也真巧,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了我們結婚紀念日的當天。
我開的布衣店生意很好,無暇去招待他。而他竟然當起了臨時的小工,幫著招攬生意。這一切都是他之前不屑乾的,我有些許的恍惚。無心生意,於是早早關了門。
在上島,我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有什麼事嗎?他訕訕地笑,沒直接回應,而是用久違的深情直視著我,說,盧白,我又想起了我們以前的日子,很甜蜜。不知道為什麼?他無奈地搖著頭。其實,我知道他的潛臺詞。一個男人如果在前妻面前唸叨曾經美好的回憶,這說明他不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他在戀舊。這一點,對於一個曾愛得死去活來而又婚姻失敗的女人來說,我懂。
下一步他要說什麼,我也一清二楚,畢竟我和他相戀三年,結婚四年,七年的交集讓我很清楚他的習慣。果不其然,他開始痛陳自己過去的不是,而這種檢討越深刻就越說明他企圖想要得到什麼,也許更直接地說,他想回頭。我看著他,笑意盈盈,彷彿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也許他突然覺得冒昧,於是語言越發含蓄。
即使心跳加速,即使強裝無謂,可我又怎能忘記三年前,他臂彎裡巧兮嫣然的女子,還有他義無反顧,瀟灑離去時留下的決絕背影。我曾經的噩夢,第三者的戲碼整夜上演,重新站立又需要多大的勇氣?這,他不會懂。
我雖然努力忘記,但不可否認,直到現在,他依然有著迷惑我的潛能。可敘舊容易,回頭太難,歌裡不都是這樣唱嗎?
他喋喋不休地敘說著前塵往事,宛如我們中間經歷的只是一場別離,而不是婚變。而這樣的氛圍,我心裡竟然跟隨著他的思想,有說不上來的酸甜苦辣。
還好,電話及時響了,是楊查打來的。我果斷終止陳裡的煽情,說,對不起,我有人約。
楊查打電話是問我夏季襯衣來貨了沒有?
楊查是我的一個大客戶,按他的話說,從第一次走進我的店,他家裡所有的布衣用品都是從我這裡拿的。不管床上用的,還是身上穿的,有時我也很奇怪,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怎麼會如此鍾愛棉布,並且總是自己親自選購。
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離婚加單身,只是一星期一次的頻繁光顧讓我有些納悶。再後來,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些話,對於經歷過感情的人來說,不言自明。只是我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女人,更不會輕易地讓自己剛抽身而出一個可怕的已知,又急不可待地跳進另一個未知。
我平靜地說,貨到了,你有時間來取吧。
第二天中午,楊查把一袋東西拎到了我面前。他說,前幾天去了韓國,聽別人說那裡的包包很便宜,就給你帶了兩個。還沒等我拒絕,他又急忙解釋,我不知道真假,也許是A貨,你也別等著還錢給我,我以後來你這裡取東西不準備帶錢了,我們以物易物,直到兩兩相低。看著他不自在的樣子,我沒再堅持,只是寫了一張條子,讓他簽字。
為了表達謝意,我請他吃飯。他堅持吃大排擋,非要喝酒,而他喝酒又上臉,紅紅的一片。他說,盧白,我喜歡棉布,就感覺棉布特別踏實,就如你給我的感覺,是個居家的好女人。我想,那是楊查對我說過最直接的表白了。
我沒接茬,只說,楊查,我前夫來找我了。也許他和那個女人分手了。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說的也許有些道理,不是嗎?楊查嘴裡含混不清地嗯著,一連幾聲,然後悶頭喝酒。我想,交一個朋友應該遠比找一個伴侶要強,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陳裡開始有事沒事就往我店裡跑,時不時打個電話,甚至有一天竟送了一捧花。我沒有丟掉,插在花瓶裡,呆呆地看。這種浪漫的伎倆,算是重溫,也是折磨,因為它總讓想起那些甜蜜和傷感的過往。就如一個結痂的疤,被一隻手撓得癢得舒服又疼得出血。
我等待著一場結局,也許主角並不是我。
沒過幾天,她還是來了。許莎,依然漂亮,可眼角掩飾不住的疲倦。春天剛過,她就穿起了薄薄的紗裙,把身體的曲線襯托得婀娜多姿。以前盛氣凌人的她彷彿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叫我姐。很親,但我聽得尤其彆扭。她如陳裡一樣向我道歉,最後,竟淚眼婆娑地抽泣起來,說,姐,陳裡現在開始對我冷淡了,總對我發脾氣,提你的好。我知道,他最近來找過你。姐,我曾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本沒臉來見你,更不應該來求你,可我真的愛他。我不想失去他。
我擺弄著眼前的那束花,花瓣的顏色已暗淡,周邊有些泛黃。我想,是鮮花總要凋謝的。
說實話,我痛恨許莎,可看到她紅腫的雙眼,那些曾經在心裡被我念叨過千萬遍惡毒的語言,竟然一字都沒吐出口。女人為了男人相互廝殺,戰勝戰敗,到最後,又能如何?
勸慰的話我也說不出口,只是由她說。臨走時,她說,也許陳裡想要個孩子,但我一直沒懷上,如果你們複合了,也只怪我自己造孽,肚子不爭氣吧。
只一瞬,我的心生生地疼了起來,看著許莎遠去的背影,我彎下腰,淚不知何時滾落下來,左臉一行,右臉一行。
母親節。我早早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保姆陪著母親,而陳里正在廚房忙活。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陳裡出現在廚房裡,他手忙腳亂地在殺一條魚。年邁的母親因為我的離婚和父親的去世,變得有些痴呆,且時好時壞。她喜笑顏開地喊我,白啊,你看,陳裡回來了。你們結婚那麼多年了,也該想著要個孩子了。我附和著說是,淚在眼眶裡打轉,扭過身,最終沒讓它掉下來。
陳裡做的魚不錯,想必是下了功夫的。這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三次,他摁斷了三次,最後關機了事。
母親第一次那麼開心,在她的意識裡,陳裡只是出差,從未真正離開我。而陳裡,更是一句一個媽的叫著,那麼親熱。在我看來,這是那麼真實,而又是那麼不真實。如鏡中花水中月,一碰觸,就消失不見。
送陳裡下樓時,他順勢抱著了我,可我還是掙脫了。
中午,楊查來拿襯衣。他憔悴了許多,沒有如往常一樣坐下聊會,就匆忙離開了。
下午客戶不多,突如其來的,我在5樓的店裡感受到地震來臨前的恐懼,顧不得拿任何東西就隨著人群往樓梯跑。跑到3樓,我就在人群裡看到往上跑的楊查,他看到我,一把摟著我,用他寬大的身軀擁護著我往下跑。
跑到樓下,大街上已站滿了人。我慌忙給家裡打電話,訊號不通。楊查借了一輛摩托車就帶著我往家趕。還好,一切正常,這個城市,只是強烈的震感而已。可靠在楊查的肩膀上,我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踏實。
可楊查的老家,地震卻成了殘暴的現實。他第一時間趕了回去,在看不到他的幾天裡,我才感覺到內心的恐慌。儘管他說家裡一切安好,可我還是惴惴不安。
等楊查千辛萬苦回來時,我去接他,看到他邋遢的模樣,我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我告訴他,我願意把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獻給他。前提是,他要接受一個被我隱藏很久的祕密。楊查聽我說完,沒有說話,只是疼惜地把我擁進懷裡。
我打電話給陳裡和許莎,我要結婚了。
陳裡很吃驚,也很傷痛,而許莎感激地向我祝福。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離婚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因為傷心過度,也因為賭氣,我去做掉了孩子。也因為那次手術,導致我再也不能生育。而這點,楊查知道。
也就在那天晚上,楊查和我決定去領養一個孩子,因為我們都明白,生命的可貴不在於傷痛,而在於危難之際的行動。
對於陳裡,我不再怨恨,浪子回頭也好,難捨舊情也罷,我只希望他珍惜眼前人。而許莎,她一定明白,我不做第三者的第三者,是因為我深有體會,亦不願重蹈覆轍。
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