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作品讀後感

  賈平凹筆下的月則是淡淡的:“月亮已經淡淡地上來,那竹在淡淡地融,山在淡淡地融,我也在月和竹的銀裡、綠裡淡淡地融了„„”,這樣的月是可以融入一切的。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月是其中主要的意象,散文集《月跡》中直接以月為題的散文就有《月跡》、《月鑑》、《對月》,而另有《靜虛村記》中的“月下樹影”,《夜籟》中“顯得很小的月亮”,《空谷簫人》中的溶溶的月,《夜在雲觀臺》中的新月等等,作者給我們勾畫了一群月的意象。

  佛教中常以月來喻世界與本性清淨,是心“無念”的具體體現。賈平凹以月來構築他的空靈靜謐的意境,來表現他對“靜虛”的審美追求。在他的筆下,總是月下的空明,是“花開月下,竹臨清風,水繞窗外,沒有一點兒俗韻”的空靈之境。有真實的“水中月”之境:“月亮又上來了,月在水裡,看得見那黑脊樑的在星群中間遊行。”也有似真非真的水月之境:“果然,石崖走過,看見前面一色白茫,上接月空,漠漠不見源頭,下注深谷,濛濛亦不辨終底。月下看不見那水氣的五光十色„„滿世界只有一個乳白色的謎!”④還有直接取自禪宗的月境,比如《月跡》中的一段:“我們看著那杯酒,果真裡邊就浮起一個小小的月亮的滿圓,捧著,一動不動的,手剛一動,它便酥酥地顫,使人可憐兒的樣子。大家都喝下肚去,月亮就在每一個人的心裡了。”“我突然又在弟弟、妹妹的眼睛裡看見了小小的月亮„„噢,月亮竟是這麼多:只要你願意,它就有哩。”“那月亮不是我們按在天空上的印章嗎?”我們再看《住持禪宗語錄?圓瑛江法》之雲:“一月在天,影合眾水,月無臨水之心,水無現月之意,感應道交,法爾如是。試問此月,是一是多?為同為異?若言是一,千江有水千江月;若言是多,千江月只一月攝。若言為同,則天涯相隔;若言為異,則一相圓明。”又有:“人人自心月,無古亦無今,靈光常無味,體性本晶瑩。輝映天地,迥脫根塵,不離當處,豈假外尋。”賈平凹正是妙悟了此中禪意,並將他的參悟,通過形象的描繪,傳達給讀者。這種參悟,少了禪的神祕,少了玄奧,在對月的追尋中,展示了“千江有水千江月”的空明,“人人自心月”的禪理。

  我國古代文人也多喜歡寫月。李白的詩文中,月的形象明麗、親切,情意深長。有美麗得令李白欲掛於東溪鬆的月:“長留一片月,掛在東溪鬆”;有秋天明麗清冷的峨眉山月:“峨眉山月半輪秋”,有給詩人美好的回憶的月:“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也有可寄愁心的解意的明月:“我寄愁心與明月”;還有一往情深的山月:“暮從碧山下,山月隨人歸。”而王維的筆下,月的形象皆明淨清冷。“草白靄繁霜,木衰澄清月”,這月是發著清輝的清冷的月;“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月是空靜的月;而《白石灘》中的月如浣洗的輕紗,有些虛無縹渺。

  賈平凹筆下的月則是淡淡的:“月亮已經淡淡地上來,那竹在淡淡地融,山在淡淡地融,我也在月和竹的銀裡、綠裡淡淡地融了„„”,這樣的月是可以融入一切的。而靜虛村中的月下之景更是一種自然的、質樸的虛靜之境:“看著村人忘歸,我一時忘乎所以,月下樹影,盤腿而坐,取清茶淡酒,飲而醉之。一醉半天不醒,村人已沉醉入夢,風止月暝,露星閒閒,一片蛐蛐鳴叫。我稱我們村為靜虛村。”而《夜在雲觀臺》中的月更有一種脫俗的禪味:“我獨坐在禪房裡品茶。新月初上,院裡的竹影投射在窗紙上,斑斑駁駁,一時錯亂,但竿的扶疏,葉的迷離,有深,有淺,有明,有暗,逼真一幅天然竹圖。我推開窗便見窗外青竹將月搖得破碎,隔竹遠遠看見那潭淵,一片空明。心中就有幾分慶幸,覺得這山水不負盛名,活該這裡沒有人家,才是這般花開月下,竹臨清風,水繞窗外,沒有一點俗韻了。”在禪房裡賞月,品茶,觀竹,使我們想起王維的《竹裡館》“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那份寧靜,那份超然。

  賈平凹吸取了李白的達觀,王維的超然。李白的月達觀,而賈平凹於在達觀中更多了一種虛靜和進取。王維是用晶瑩明淨的月亮來喻自性清淨,一塵不染的,但他的月多了一層出世的清冷。賈平凹的月是他主體精神的象徵,是他追求、探索的美學象徵:“月亮是親愛的,月亮有時也是不可摸透的;使我為渴望著探索到它的祕密而被折磨著,悲哀著。”

  賈平凹的月與李白、王維的月之所以有這種不同,是由於他們的時代和思想境界不同。李白、王維是封建士大夫文人,他們不滿現實卻又無法改變現實、超越現實,在矛盾的痛苦中或無可奈何地漂泊,流連山水,或厭棄世俗,離群索居,隱匿山林。他們追求的是“達則兼及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追求心境的平和虛靜。賈平凹作為一位當代作家,進取的時代決定了他必然會追求不息。在“複雜

  處世”中雖也偶有抑鬱憂傷,但作者能在自己的創作中發現美,找到自己的位置,並與他於禪道中所妙悟的“靜虛”思想相結合,因而他的月是超然達觀的“溶溶”的“靜靜”的月。

  《月跡》中的意象還有水、清泉、小溪、飛鳥、白雲等等,這些意象都具有象徵意義,都能給人以神韻超然的感受。

  水在佛教,尤其在禪宗被認為是清淨無瑕,湛然恆靜的最高境界。清冽的泉水,淙淙的清溪,是自性清淨、任運自然的象徵。《月跡》中多處講到水、溪、山泉:《清澗的石板》中石縫裡的水是清極亮極的;《溪》中的小溪是緩緩地悄悄地流淌著的;《紫陽城記》中的水亦禪意悠悠,深遠而有韻致。

  山,在賈平凹的作品中,也有一種超乎自身的象徵意義。他曾說自己是山地之子,對山有著特殊的感情。《讀山》,表現了他對山的內蘊的追求。山的神祕,山的瑩透以及山的拙樸,都是作者對山的力量的一種解悟。最後作者說:“幾次不知了這山中的石頭是我呢,還是我就是山中的一塊石頭?”正是物我兩忘,身世皆忘,超越了一切時空的禪意。

  另外,作者還用飛鳥、白雲等來表現自己對自然的嚮往:“漫天的鳥在如撕碎紙片的自由,一朵淡淡的雲飄在山尖上空了,數它安祥。”白雲、飛鳥在佛禪中是無所掛礙的禪悟象徵。賈平凹正是用這些意象,構成了自己的空靈靜謐的意境。

  篇二

  又一次捧起賈平凹的<醜石>,我仍是愛不釋手。讓我喜愛的,不僅是作者的生花妙筆,還有醜石所蘊含的那種不屈於寂寞的精神。

  醜石很醜,她的模樣像石一樣,但醜石派不上用場,既不能鑿下刻字雕花,也不能供來浣紗捶布;醜石無人喜歡,小孩子討厭他,大人們咒罵他。然而,正是這塊遭人唾罵——再汙土和荒草裡沉睡了幾百年的石頭,卻被天文學家認為是塊隕石,說它是件了不起的東西,後來又將她運走去研究。只有到了這時,人們才對他另眼相看,肅然起敬了。

  這,不正是醜石內在的價值折射出的金子般的閃光點嗎?

  由此我想到了人,其實人也是一樣——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著名電影舞星艾斯特爾1993年到米高梅電影公司首次試鏡候,在場導演給他的評價是:毫無演技,前額微凸,略懂跳舞。然而艾斯特爾並未因此喪失信心,他將這張寫有評語的紙裱起來掛在住宅中,並通過勤奮的努力最終成為一名電影舞星。

  可以說,艾斯特爾當時與賈平凹筆下的醜石有某些相似之處,儘管他未遭到太多人的歧視,但他的才能卻沒遭到他人的承認,而他最後的成功不正是顯示了它的內在才華嗎?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貝多分的老師說貝多芬絕不是當作曲家的料;愛因斯坦的老師也曾說他“反應遲鈍·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哲學家曾被人貶為“讓青年墮落的腐敗者”。而今天,為什莫他們能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尊敬和愛戴呢?因為他們有用不服輸的精神和志氣,有自己的真才實學,有時是在在的貢獻。

  然而在今天,卻有人因為一時不被重用,發揮不出長處,找不上合適的工作就抱怨“英雄無用武之地”。。其實暫時的受挫正是對人的意志和信念的嚴峻考驗,經不住這種考驗,就會永遠被悶在地下。還有的人,並沒有真才實學,也不踏實鑽研,卻總以為自己是塊金子,是個英雄,抱怨這個世界對他不公平,這種虛偽的心裡實際上是在自欺欺人。

  老是把自己當做珍珠,就時時有被埋沒的痛苦,把自己當成泥巴吧,然總人把你踩成一條路。

  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作,誰能否認明天不是一個豐收的日子呢?總有一天,你辛勞的雙手會將自己的生命裝回的五彩繽紛。

  醜石並不醜,因為內在的價值為他的生命度上來了一層美麗的鎂光。醜石的經歷還告訴我們,平凡的生活並非就是庸俗和空虛,腳踏實地的努力才是真真切切的生命之旅……

  篇三

  禪學不僅是一門高深的佛學,更由於後世諸多文人騷客,古聖先賢的參禪悟道而發展為一種人生的哲學。禪門以不著語言、不立文字、直指本心、見性成佛為宗旨。即心即佛,一切現成。禪宗對中國文學的滲透和影響,是極其巨大的。而在當代散文家中,沒有誰的散文會像賈平凹散文那般濃重地浸染著道禪味了。醍醐灌頂,大徹大悟,使賈平凹的散文清麗脫俗,秀美難言,字裡行間無不閃爍著靈異的奇光。讀他的散文,與其說是藝術欣賞,不如說是在書卷中作美的參禪,你獲得的十二分快感,三分是藝術品味,七分是人生頓悟,還有兩分是嗒然失身的靈的徜徉。這種濃濃的道禪意識,不僅表面在賈平凹的文藝觀上,更表現在他的散文創作中。

  《月跡》收入了賈平凹早期的34篇散文。其意韻之深遠,恰似“佛祖拈花,迦葉微笑”,令人“欲辯已忘言”。這主要得益於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尤其得益於他對禪意的妙悟。賈平凹是深受禪宗影響的當代作家。他曾在傳統文化中尋根,並在禪道文化中尋找自己的體悟。他說:“對於佛道,看的東西不多,看了也不全懂,但學會了‘悟’,他們的一些玄理常常為我所悟,悟得與人家原義相差甚遠,但我卻滿足了,反正只是悟出了對我有用的東西,便不管它原本是什麼。” 他追求鄉村的靜美,並以“靜虛”作為自己審美內蘊的核心,這一點恰與禪宗的“親自然,遠塵世”之風相契合,使他能深悟禪意之精蘊,同時也使他的作品呈現出一種幽柔纖巧的審美風格。

  《月跡》收入的是作者1980年前後的作品。此時,作者在經歷了“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單純入世”階段後,由於讀的書多了,接觸的人越來越多,思想越來越駁雜,逐漸地瞭解了生活的某些陰暗面,“發現了民性的愚昧麻木,世態的反覆多變,人情的冷暖無常等等,以前對人生的光潔單純的眼光,適足以加劇他此時的悲觀、失望,甚至使他湧動著浩茫的痛苦”。“在這種痛苦惶惑的時刻,古代失意文人才子那種厭棄世俗,投向大自然去尋找美和心境和諧的共同舉措,通過古代詩文向他呈現了巨大的誘惑力。”由於對莊子、陶潛、蘇軾的喜歡,這些作家的追求自然,於作品中表現出來的莊禪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他。所不同的是賈平凹將他們出世的消極,妙悟為入世的超然達觀。通過妙悟,他認為“人應該超脫、達觀,應當站在宇宙中俯瞰時空,對世界、人生、歷史作冷靜

  的觀照,而不應加入其中,汲汲於得失,與世風時觀相俯仰。”所謂超脫、達觀,“並不是徹頭徹尾的遺世獨立”,而是對生活的加倍熱愛,一種更深沉的執著。因而,在《月跡》中,作者雖然有時也表現出抑鬱憂傷,但旋即能解,旋即能悟,從主體上體現了作者對生命的熱愛和追求,而這些又都被溶化並沉積在《月跡》所展示的空靈靜寂的禪宗式的意境中,這種意境首先表現在作者給我們營構的一些禪意充盈的意象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