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黃河的散文
黃河,咆哮,奔湧,跳動著永恆的旋律,唱著不知疲倦的歌。黃河洶湧,九曲十八彎,曲曲折折,一往直前,任它“山重水複”,定會“柳暗花明”。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詩意黃河
炎天暑日掬金黃流水,體驗冰雪青藏炎涼;黯淡神傷呷泥沙瀉漿,品嚐黃土高坡百味。縴夫的號子捲入滾滾波濤,渾然不分,我們是一群黃種人。涓涓之流,彙集歲月,萬里山川,醞釀奶汁,她是我們共同的慈母。敲碎幾許鍵,捻斷數根鬚,擷幾朵浪花,抒發纏綿情愫。
桑梓黃河東,我廬黃河西。距離就成了離別的苦煎、重逢的歡樂。一座浮橋鐵鏈,消解多少鄉愁。風塵,細雨,飛雪,霜露,演變著歲月的滄桑。一年幾回重逢,停車坐愛波濤狂。半生的緣分,卻如夢景,摺頁於記憶裡。
相遇,每每不由的放喉高吟,啊,黃河,我來了。非詩,是情。你為甚這麼偉大,作我的胸膛吧。可作詩。震撼著心靈,不息的流淌,車輪的飛轉,腳步的邁進,心臟的跳動,體驗著生命存在與萬物共享的價值。
張開雙臂撲進你的懷抱,吹古河雄風,聽波濤絕唱,賞堤壩高岸。莫嫌春日短,賺得此刻最銷魂。
李白將進酒,酩酊大醉仍持杯。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詩喊、酒狂、浪吼,上演一場舞臺大合唱。
劉禹錫嚮往疏野浪漫,傾情長河作消遣。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夢歸田園,男耕女織,詩人天真的寄託,遙遠,荒涼,孤獨,相思,在筆端凝結多少憂傷。
王之渙情入邊塞之旅。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黃河流經大漠邊塞,硝煙四起,馬革裹屍,山高皇帝遠,吝嗇的春風,只附在近水樓臺吹綠楊柳,羌笛之音夾帶著詩人的憂怨,作一場悲壯的和平呼喚。
誰舉椽筆草書天大幾字,西出冰雪高山,東入浩瀚大海。誰決銀漢瀉天水,波濤洶湧,浩浩蕩蕩,源源不斷。我為之吟唱。
努力雲霄舒遠懷,抱得冰雪浪花開。
匯合壺口樑塵唱,分瀉川原錦繡裁。
濁混只為增地畝,曲折因是到天垓。
萬般勞作從無怨,助長精神詩意來。
不到黃河心不死。古樸的話語,彰顯了黃河的偉大,一生一世,把謁見黃河作為人生追求的目標。九曲黃河十八灣,一碗河水半碗沙。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身。簡短直白的話語,演繹著人生深奧的哲理。寧靜方可致遠,清潔不須入世。行為上的自律,靈魂上的純淨,總也逃脫不了世俗偏見所帶來的煩惱。我為之吟唱。
欲入黃河濯個淨,當為冰玉透澄明。
今觀滾滾天來水,濁浪泥沙須自清。
巍巍之極,立珠穆朗瑪巔峰,滔滔之湍,匯壺口瀑布。攜崇山峻嶺落差勁勢,帶黃土高原儲積威力,自壺口噴薄而下,猶如山崩地裂,一團金黃水傾刻摔碎,虎嘯風馳,浪花飛濺,水霧彌天,豔陽高照,彩虹拱橋,寫黃河郢篇,奏黃河絕唱。逞長劍倚天外、匹馬定中原德威。我為之吟唱。
不懼滔滔河漢開,一張大口任吞排。
身無長物唯餘醉,了卻經綸守釣臺。
黃河挺進平原,少了許多顛簸,穩步而行。上善若水分支流,厚德載物匯洪澇,遙遠的洪荒混沌,已讓大禹和他的子孫們改造的開明專制,四溢橫流,已變成規矩繩墨。懷抱泥沙鋪平了千里大平原,泥作金銀沙作玉,沃地肥田,溝渠縱橫,鬱鬱蔥蔥,水躍魚蝦,歲豐五穀。
但見入海口,雲霧瀰漫,水天一色。蘆葦隨風飄蕩,時有水鳥盤旋。風聲、濤聲,列隊夾道歡呼這位遠方的客人。一路風塵,已拖疲勞,一路輪訓,已知禮節,羞羞答答,把自己掰碎,撲向大海。黃和藍融為一體,血濃於水,完成一次萬里漂流。大海的態度敞開胸懷,尤其博大,不拒波濤與涓流。
欲窮千里目,佇立一船頭,聆聽驚濤駭浪,企盼海市蜃樓,覬覦三島九洲,無限遐想,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劈風斬浪,一直挺進,海風吹來,胸襟大開,所有思緒蕩然無存。博大使自己變的無比渺小,捫心自問,是浪花上的一滴水珠麼?或起或落,無關緊要,或生或死,眨眼之間,此刻,還是隻把自己當作大海的一個水分子吧。
歸宿在哪裡,歸宿就在這裡麼。生生死死就在一瞬間,何須在乎貴賤貧富,只要承認曾經存在過,曾經徵旅過。醒時猶夢,夢中如醒。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黃河不至於老去,大海作出了詮釋。雲霧騰起,風雨之孕,生於山川,長於高原,壯於壺口,成於平原。周而復始,何之有老。伴日月升落、四季更替。
人歸自然,魂歸自然,來來去去,無須留戀。喜怒哀樂,猶如浪花,托起,撕碎,吶喊,跌落。每個人的生命,都經歷了無數劫難。過去、現在、未來,作為物質的轉換,靈魂只是生命運動中的意識與感應。有人活著,已經死了,有人死了,仍然活著。水的演變過程不過如此而已。順其自然,平淡天成。萬物於此,何況斯人。
我活著,尚附著一息核子分裂似的靈魂,寄託於認識的零星文字,裁成心底綃綾一箋,願作永遠的感恩刻記。
長河盡未然,大海望無邊。
天水渾一色,氳氤充兩間。
心隨波浪淨,胸向浩茫寬。
我欲乘風去,三壺不必還。
:黃河緣
常常自卑地說,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常常自豪地講,我家住在黃河岸邊。在黃河邊吃黃河水長大,黃河對我經年的哺育和滋養,使我永遠的對黃河存有膜拜和心儀之情。
發源於巴顏喀拉山的黃河,流經我的故鄉時,屬中上游段,就像一個少婦,清純、嬌嫩不減,又多了嫵媚、溫柔和豐腴,而成為一個女人一生最美的年齡段一樣,彰顯出最美的身影。河面開闊,水量豐沛,不遇暴雨時,水質青而泛綠,水面舒展地鋪開,既不湍急,又不平穩,急緩有致地流淌著。她一路走一路捎帶撥拉一把就撥拉出一片寬闊的河灘,細沙沉澱其上,浪花不時地親吻,就令她軟軟地、溼溼地,寧靜美麗,成為黃河岸邊鄉親們得天獨厚的天然公園。更多的時候,盪漾自黃河渡船上的號子聲,和飄蕩在山樑樑裡的信天游一附和,就組合成一幅陝北黃河人家風情圖。
生於黃河邊、長於黃河邊。黃河不僅養育我長大,而且慈祥地保佑我行走大道,出入平安。她是我的生命之河。
我曾在一篇小文中講過,由於祖父是黃河渡口上的艄公,我從三歲起就跟著祖父來來往往於黃河之上。十多歲後,再不用跟著祖父,只要大人給上一元兩元錢,與小夥伴們一搭伴就乘船趕山西的磧口鎮的集去了。
每年陰曆七月初一,磧口的黃龍廟唱大戲舉辦廟會一週,陝西這邊看戲趕會的的人特別多,渡船就格外繁忙、熱鬧。最多時一天要放三次船,接三次。
有一年的七月初一,我和叔叔家的寶蓮去趕磧口。小孩子家不懂戲,我們只在街上轉悠一會就開始往解船的地點走,想趕頭船回家。渡船過河前,都由艄公們拉著空船逆流而上走一段,才上人裝東西解船,順流而下再借助划槳的力量側斜到達對岸。
俗語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意為人的運氣、機遇都是改變的,就像黃河河床河東河西互倒一樣。黃河在我的故鄉段,這幾十年正好倒向山西。陝西這邊河灘寬廣平坦,山西那邊卻直逼山根,陝西這邊是黃土高原,山西那邊卻是陡峭的石山,亂石翻滾著。為取捷徑,我們蹭著河邊,在亂石林中跳將著行走。
走了一陣後,天空突然黑雲聚攏,電閃雷鳴,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六月的天,孩子臉,真是說變就變。我倆急忙躲在一塊大石簷下,呆了七八分鐘,雨稍小後我們從石簷下鑽出去趕船。剛走了十多米遠,聽得身後“轟隆”一聲,回頭看時,那塊大石頭像跳水運動員一樣,翻了幾個跟斗一頭載入河中。我們面面相覷,後怕的出了一身冷汗。回家講給大人時捱了一頓狠批。說我們傻著呢,山西的那亂石都是浮懸鬆動著的,一下雨經水衝擊,很容易滑動倒下的。今日回想,那是黃河對兩個小生命的眷顧啊。
我家搬到縣城後,有一年秋季學校放假,我回到鄉下看望爺爺奶奶。收假返回時,剛好堂伯他們從上游的禹門口往下游的河津販瓷器,路徑縣城,奶奶交代堂伯帶我回縣上。
在告別奶奶起身下河灘時,我突然笑著問奶奶,不會翻船吧?奶奶皺眉瞪眼的罵我“盡說瞎話,有河神爺爺呢。”到了岸邊堂伯們裝好了東西后,全體船員在岸邊圍成一圈,中間堆著碗大的一小堆沙,點著一把香插上,灑完酒水,大家磕頭祈禱河神保佑一路平安。
這是80多華里的水路,中間經過頭磧、二磧。所謂“磧”,就是一段十幾二十米的河段,河床不規律、平坦,多為亂石、且浪大水急,如果行船航路沒走對,則有可能觸著暗礁,船翻人淹的危險。
那次航行,過“頭磧”就讓我領教了“磧”的險惡。浪大處,六七米長的大船就像大浪手中的一隻小鞋,從這個浪尖拋向另一個浪尖,看到***人高,***船大。四周浩浩淼淼,遠山隱退了,村落和樹影不見了。堂伯們一聲高過一聲的號子聲是向惡浪宣戰,亦是給自己壯膽。我的雙手死死地扳著船板,一聲不發,待到浪息船穩後,才覺得手指麻木、酸困。
過了頭磧,平穩地運行了一個小時後,二磧到了。二磧不比頭磧“軟”,正當船工們猛劃大槳搏擊惡浪時,我坐的船尾一邊梆子上突然被暗礁撞開一個洞,河水突突突地衝進來。我大喊一聲“進水了。”堂伯他們扭頭一看,臉色大變,過來兩人急忙拉出他們的被褥使勁往窟窿處塞,一邊塞一邊用做飯的鍋往出舀水,以減輕船的負重。那場面險如九九年南方發洪災時我們從電視上看到的抗洪搶險場面。我跳入船艙,也端起臉盆往出舀水。大家的衣服、褲子被猛浪、被飛濺起的水撲得溼透,隨著“呵海,呵海”聲,船在急流而下,這邊窟窿堵住了,船艙裡的水也舀得差不多了,我們也已衝出“二磧”,進入開闊、平穩河道,艄公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抽支菸壓壓驚,才又開始有了說笑聲,他們看著我說,今天全憑這女子命大。今天回想那次驚險,我不得不感恩黃河。
黃河亦是我躲不過的思念,繞不開的情。為什麼這樣說呢?
遠嫁西北以西后,我離別了家鄉,離別了黃河,在河西走廊的那片綠洲安居下來。本以為,生命中的黃河水要被祁連山的雪水替代,它們都是來自青藏高原聖山的聖水,是我生命的牆垣和保障,有聖水澆灌和滋潤,生命一定會長有靈性,一定會顯露勃勃生機。出乎預料的是,漂泊四年後,命運之神又把我掣回,開始定居蘭州,又與黃河開始日夜廝守。
蘭州像是一個被四山扣押的女子,展露不開風采。惟獨巨龍般的黃河穿城而過,給她注入了一股大義凜然的氣魄和活潑靈動的自然之美。是黃河讓她成為獨一無二的蘭州。我一直認為蘭州沒有什麼風景可言,說有,爽不過南北濱河兩路,靚不過四十里黃河風情線。無論蘭州人,還是外地客,少不了去黃河邊溜溜、看看。多數的人到黃河邊是看景,我卻不止於此。開心時去河邊放飛心情,鬱悶時到河邊傾訴心曲。不需開口,只要望著嘩嘩流淌的河水發一會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惱就像被流水掏走、帶走了一般,沒了蹤影。
不得不感念黃河,我的生命大河。她是最瞭解我、最體貼我的。1998年夏天,我只身去黃河首曲的瑪曲格爾珂金礦採訪。這是我獨自採訪走的最遠的一次。一週來因一項任務不能敲定,我一直穿梭於漢藏幹部和職工中間,形單隻影,情緒低落,備感孤獨和想家。一天下午,瑪曲縣地礦局的一位領導和一個小師傅說,帶你到黃河邊看看吧。我正是我此次出行惟一的私慾。
我們驅車前往,到達黃河邊上,看到黃河的一霎那,我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激動的淚水、委屈的淚水直在眼睛裡直打轉轉,我快速地轉動著眼球,以至於不讓眼淚在人面前流出來。下了車,自顧自地跑到河邊捧把水洗臉。
九曲黃河發源於青海省,向東流進甘肅瑪曲,在這裡作了一個瀟灑的逗留後,像遺忘下什麼於青海,一調頭二返青海,安妥隧心後才義無返顧向東直奔大海。
我們也可以說她在瑪曲是瀟灑的一遊。因為她不帶任何急躁,不帶任何負擔,清清爽爽,河面亮如明鏡,河水青幽淡雅,是那樣清麗脫俗、靜若楚子,安祥地端祥著兩岸的山巒群峰,尋常人家。
一見到黃河,我心裡就有了底,覺得自己並沒有走遠,只是從吳堡走到蘭州,從蘭州走到瑪曲。如果作一個漂流夢,在此入水順流而下不就可以漂回蘭州,漂回老家?
在河邊踱踱步,在河灘揚揚沙子、揀揀石子,再默誦默誦王維“泛舟大河裡,積水窮天涯。天波忽開拆,郡邑千萬家”的詩句,不知不覺,心情漸漸明朗起來,我終於有心情有精神開始進入氈房和隨行的藏族朋友一起吃藏包喝青果酒跳禍莊舞了,也有幹勁和智慧順利完成預計的工作。
這個夏天,我懷著別樣的心情再次去造訪故鄉,造訪故鄉的黃河。
到家的第二天清晨,我迫不急待地起床去拜謁黃河。從家出發,循著被民居佔成擠擠挨挨的小路下到黃河灘地,眼前的景色,卻讓我發愣:這是記憶力中的黃河嗎?不是!她怎麼那麼幹癟、蒼老?那麼瘦弱、細小?那麼沉默、落寞?我心中威岸的黃河不見了,我記憶中溼潤、寬廣的河灘沒有了。靠近河堤這邊,都圈成了菜地,高高低低長著不同的菜蔬,才澆過糞,散發出一股臭味。靠近河邊的,已被挖沙挖成天井似的一個一個大坑。裡面倒填著一堆一堆地垃圾,蒼蠅、蚊子飛舞著,彰顯著惡臭和骯髒。
看到此情此景,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怎麼再向朋友誇耀我家鄉的黃河?我已經與雨有約,他一定要到我的家鄉去看黃河,真正的黃河,而不是蘭州窄窄的黃河。他說雨水一定是和大河有關係的,沒有大河的蒸騰,不會有雨水,而雨水的歸宿,永遠是大河。
可是如今,是誰讓我蒙上這層羞愧的呢?河道里,相隔兩百米,泊著兩隻船,船上柴油機突突突地工作著,從機器上引出直徑20公分左右的兩根塑料管子,一根長長地直插河心,另一根則甩在河灘裡,兩根管子一根吸一根送,晝夜不停地從河床抽取細沙。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當地一些有實力的個體經營者,提前為即將開工的貫通華北和西北的高速公路和神***神木***柳***柳林***鐵路工程備料。
我仔細地觀察,塑料管子裡咕嚕嚕地流出的細沙泥漿,就像我曾經獻血時針管裡抽出的血漿。對啊,細沙何嘗不是黃河的精血?抽走了這精血,河床受到如何的重創?怪不得水面不再平展、舒緩、隔一段,就可見到水面上扭曲成一個大旋渦,像是我痙攣的腸胃。
可是我急功近利的鄉親,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眼淚,沒有人聽到我細弱的哭聲,他們眼睛直直地盯著河灘裡日漸增高的沙堆,在大聲地談論著什麼。或許在算計著沙堆增高一寸,人民幣將增加幾沓。
對於他們,我無力去說什麼,這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問題。常言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麼,生長在黃河岸邊的人們當怎樣科學合理地“吃”黃河呢?
黃河啊,我不能給你一點點的呵護,我們會不會永遠相守?我擔心哪一天,你憤怒了,如何肆虐我們,塗炭生靈?我擔心哪一年,你流乾了精血,我會不會成為躺在你身上的一隻木乃伊?
:黃河頌
桀驁的黃河水像馬群一樣狂奔而來,矗立黃河岸邊,接受母親河的洗禮。寄託的感情,溼潤詩人的目光。孕育生命,丰韻華夏的文明。萬年河水,盛滿苦難,盛滿陽光,盛滿憧憬。厚重的歷史從祖祖輩輩的目光中溢位,蔥鬱輪迴的記憶。
溫柔婉約是黃河與生俱來的情調,人們賦予了黃河太多的感情。黃河如一位婉約的女子,述說塵世的悲涼與艱辛。在中國文化的曙光裡,處處留下了黃河的剪影。塵埃如煙,古老的黃河在暗夜裡閃爍。軒轅部落,夜郎國相續從古老的迷夢中醒來,帶著千年的風塵在我前面吟唱。
一段段傳說,多少喋血雄魂,未曾謝幕。千年錢演繹的輝煌,丹青史卷裡,多少個民族在黃河之濱開成豔麗的花。俯身叩拜黃河,觸碰河水溫柔的血液。我感激她的身軀滋養出豐腴纏爛的中華文化,承擔千年歷史的凝重。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描繪出黃河的壯麗景象。遙遙望去,遼闊的高原上,黃河奔騰而來,天水共色,交相輝映。黃河如一位婉約的女子,述說塵世的悲涼與艱辛。在中國文化的曙光裡,處處留下了黃河的剪影。一指彈開封塵的歲月,時光將曠古的寧靜與脫俗注入黃河的身軀。永遠帶著神祕的光環。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道出了李白世路的坎坷艱難。此刻,黃河成為詩人留下的嘆息,拉長了無奈的歲月。是黃河的阻礙為詩人留下沉重的嘆息麼?答案也許被塵封在歲月中,閉目定神,你可以觸控到一個民族的脈搏。
雄邁豪情是黃河固有的氣質。轟隆的濤聲與奔騰的河水以亙古不變的姿勢,遁逸於遠方,消失在天際。倒影中浮起千鎮百城的笑顏,同時挽起萬山千嶺的希冀。黃河水奔流在每一個炎黃子孫的血液裡,它的豪邁與激情也沉澱為炎黃子孫靈魂中最真實的品質。斜陽半山,古調婉轉而悠揚。
千萬年的歡愉終被一聲長長的嘆息打斷,像黑夜中突然響起的尖銳叫聲,使人久久不得安寧。黃河不再依照千萬年不變的路線遊走,受傷的河水把曾經的美好一一帶走。氾濫的黃河水像受傷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反撲。我想黃河是很痛心的,它不得不與自己的子孫“兵戎相見”。黃河的淚水流的太多太多,以至於所到之處全被浸在黃河的淚水中,成為最悲痛的回憶。
黃河豐腴的身軀逐漸變得乾枯。一道道被河水侵蝕的痕跡歷歷在目。淚水被悲憤指引。我多想黃河能夠回覆往日的溫柔。世人的愚昧無知深深傷透黃河的心。我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哭泣。
我望著黃河流向遠方,我要用一生的時間為你祈禱,祝福。黃河的品質在我的靈魂深處,比心與心相親還近。願大自然和諧的音符會響徹得更遠,奏成一首永遠聽不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