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童話故事
童話中的種種幻想,都植根於現實,是生活的一種折光。童話創作一般運用誇張和擬人化手法,並遵循一定的事理邏輯去開展離奇的情節,造成濃烈的幻想氛圍以及超越時空制約,亦虛亦實,似幻猶真的境界。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希望對你有用!
篇1:小狐狸的窗戶
我迷路了,眼前是一片藍色桔梗花的花田。
一頭白色狐狸在我在後面緊追不放,忽然我被他甩掉了,像是看丟了白天的月亮。身後傳來招呼聲,一個圍著圍裙的小店員站在一家掛著“印染·桔梗”招牌的店鋪門口。我一看就明白了,他就是那頭小白狐狸變的。
“我給您染染手指頭吧?”
狐狸說著,用四根染藍的手指組成了一個菱形的窗戶,然後架到我眼前,快樂地說:“您往裡瞅瞅吧。”在小窗戶裡,能看到一頭美麗的狐狸媽媽。“這是我的媽媽……很早以前,‘啪’地捱了一下。”
“是槍吧?”我問。
小狐狸點點頭,又接著說:“後來,也是這樣的秋天的日子,風刷刷地吹著,桔梗花齊聲喊道:“染染你的手指頭吧,再組成窗戶吧!”從此我再也不寂寞了,因為從窗戶裡,我什麼時候都能看得見媽媽。”我也染了手指。
在窗戶裡面我看見了一個從前我特別喜歡、而現在絕對不可能見面的少女。我想付錢,可一分錢也沒帶。狐狸說:“請把槍留下吧。”他接過槍,又送給我一些蘑菇。
我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一邊走,我一邊又用手搭起了小窗戶。這回窗子裡下著雨,朦朧中我看見了我懷戀的院子,還扔著被雨淋溼的小孩的長靴。媽媽就要來撿了。家裡點著燈,傳出兩個孩子的笑聲,一個是我的,一個是死去的妹妹的聲音。我放下手,我太悲哀了。那院子早就沒有了,被火燒掉了。
我想,我要永遠珍惜這手指頭。
可我回家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一切都完了。
我一連好幾天都在林子裡徘徊,但沒有出現那片桔梗花田。我再也沒有看見那頭小狐狸。
篇2:藍色的花
后街有家小小的傘店。
那兒掛著個大招牌:“修理傘”。
下了長時間的雨,今天終於停止,全鎮的壞傘,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顧客們都這樣說:“請趕緊給修好吧,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還要下雨。”
於是,傘店老闆象埋在山一樣高的傘堆裡,從早晨起,就一個勁地幹活兒。
這位傘店老闆,雖然還是青年,但卻有出色的本領,到晚上,這麼多的傘全部修好,歸還了傘主。這樣,他的手頭留下了平時沒有的好多錢,有往常的三倍。
他特大歡喜地想:“馬上修理房頂吧。還有,給窗戶掛上新窗簾吧。”
在獨自生活的二樓窗戶上,掛起雪白的窗簾,是他渴望已久的事。
“還有,買一盒油畫顏料和新的吉他,還有……”
啊,想要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多。
第二天,傘店老闆到鎮裡去買窗簾、油畫顏料和新吉他。
天上下著細細的雨。
到鎮上,有相當一段路程。可是,傘店老闆的心胸,被歡喜塞得快要破了。
“先去請求修理房頂,再到百貨商店去吧……”
傘店老闆在心裡早就決定好了。於是,他“吧嗒吧嗒”目不旁視地走。
在到達城鎮以前,最後一個拐角的地方,有個低矮的籬笆。到了這兒,傘店老闆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孩子,靠著籬笆,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走過去,傘店老闆站住了。
女孩穿著淺藍色衣服,而且也沒打傘,呆呆地瞧著遠方。傘店老闆把女孩容進自己的大黑雨傘裡。
“你在幹嗎哪?”傘店老闆問。
女孩仰臉看傘店老闆。她面板有點白,有著特別大的眼睛。
“是沒有傘嗎?”
女孩點點頭。短髮鬆散地搖動。
“是你沒有傘嗎?”傘店老闆再一次問。
女孩又點點頭。
“那,可真不行。”
這位傘店老闆,一提起傘的事,比誰都加倍熱心。
“即使是小孩,也必須有自己的傘哪。”
這時,傘店老闆重新想起,今天,自己的錢包十分沉重。他心情快樂地說道:“喏,小姑娘,我給你做一把新雨傘吧。”
女孩高興地笑了,然後說了一句:“謝謝。”
“我現在要到鎮裡去。我們一塊兒去選你傘上用的布吧。”
這樣,高個子青年,和小小的、小小的女孩,一起打著大布雨傘到鎮上去了。
雨還在下。
傘店老闆和女孩,在百貨商店換了好幾次自動扶梯,才來到賣布料的地方。
櫃檯上,滿滿的布料象波浪似地擺著。
女孩在那裡選擇了藍色的布。
女孩指點的那塊布,價錢特別高,有白窗簾的三倍!但是,傘店老闆卻高興地買下了它。他認為,這能做成一把好傘。
後來,傘店老闆和女孩到屋頂去,在大旱傘底下的白桌子那兒,喝了冰激凌蘇打水。
“傘做好,就送給你。你家在那兒?”傘店老闆問。
“那邊就行。”
“那邊?”
“剛才的拐角地方。”
“那,明天早晨,我就到那邊。”
倆人約好了。
傘店老闆和女孩,在拐角的籬笆那兒分了手。
傘店老闆比來的時候走得更急。
他想:“快點兒回去,做一把上等的傘吧。”
他把修理房頂和買白窗簾、油畫顏料、吉他的事,全都忘光了。
那天晚上,傘店老闆直到很晚,精心地做傘,到深夜,才做成了藍藍的、藍藍的雨傘。在散亂的工作場地上,他撐開小傘看。
“論樣子,論布的貼法,都極其漂亮。”
儘管如此,他還覺得那女孩選擇的藍色是最好的,多漂亮呵。
那象是有一片大海的顏色,又象是雨晴後藍天的顏色。
同時,一進入這撐開的傘中心情就變得奇怪,彷彿整個身子鑽進了一個小藍房頂的屋子裡。
“多麼了不起的傘哪!”青年說著,心想,自己的本領有多麼了不起啊。
第二天早晨,傘店老闆在拐角處會見了穿淺藍色衣服的女孩。
“做好啦。”
傘店老闆開啟藍傘,遞給女孩。雨在繃得緊緊的傘上,發出好聽的聲音。
“象大海的顏色啊。”女孩說。
“嗯。我也這麼想。”
“打著這把傘,好像在藍色房頂的家裡。”
“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傘店老闆完全高興了。但是,藍色房頂的家太小,不能兩個人一起進去。
於是,傘店老闆敲著家的門說:“小姑娘,你在家裡幹什麼哪?”
……啊,多麼了不起的傘哪!
在細細的、細細的雨中。
從那天起,發生了奇異的事情。
回到傘店,許多女孩子站在店前,等著老闆。
“啊,是修理嗎?”傘店老闆和藹可親地說。
“不。”一個人說,“老闆先生,我想要新的傘。”
“新的傘?”
“嗯,請給我做藍色的雨傘吧。”
“我也是。”
……
傘店老闆過於吃驚,暫時說不出話來。
“請給特急地做藍色雨傘吧!”
這是全體顧客的訂貨。
於是,傘店老闆又到鎮上去,買了許多藍布和傘的材料。
接著,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坐在工作場地裡,連睡覺的工夫都沒有。因為,要求訂藍色雨傘的顧客,一個勁不斷地趕來。
這麼一來,不到十天,傘店老闆成了非常有錢的人了。
不久,全鎮的女孩都打上了藍色的雨傘。
一天,報紙的一角,登著這樣的記事:“今年流行的傘,無論怎麼說也是藍色。奇怪的是,在後街小小的傘店訂做的特別流行。”
讀到這個,又有更多的女孩湧向傘店。
顧客們進不去小店,塞滿街上,隊伍拐了好幾個彎兒,一直延伸到城鎮一帶。
這些人中,偶然也有人請求修理傘的,但傘店老闆目不旁視地幹活兒,是誰交給他的傘,他也記不太清楚。
一天,傘店老闆叫來鎮裡的油漆匠,重新寫了店的招牌。新招牌上,是這樣寫的:承做藍色雨傘。謝絕修理。
不時,有先前請求過修傘的顧客來取傘,但,傘店老闆對壞了的傘一把也沒修理。
“因為太忙了嘛。”
這是每一次傘店老闆的辯解。傘店老闆對摺了骨架、開了窟窿的傘,已經連看都不願看了。
不知什麼時候,傘店的房頂完全變成了新的,二樓窗戶上,掛了鑲花邊的窗簾。另外,房間角落裡,也愛護地放著油畫顏料和栗色的吉他。
儘管那樣,做藍色雨傘的訂貨,仍然接連不斷地湧來。
一天,又來了一位催促修理傘的顧客。
“啊,是修理嗎?因為太忙了,請再等兩三天吧。”傘店老闆連顧客的臉也不看地說。
過了十天。
報紙上登著這樣的廣告:下雨的日子,請打淡黃色的傘吧。××百貨商店。這麼一來,怎樣了呢?從那天起,定做藍傘的,眼看著減少了。
人們爭先恐後地湧向百貨商店的雨傘櫃檯。
沒過幾天,這一回,全鎮的女孩子,都打起在百貨商店買的淡黃色雨傘來了。
沒有一個顧客再到后街小小的傘店來。只有傘店老闆在招牌、房頂、窗簾全新的傘店裡呆呆地坐著。
這天,也下著細細的雨。
這天,店裡來了一位被雨淋溼了的小顧客。
“您好!”
“唔──是誰呢?”傘店老闆歪起脖子。
“我的傘修好了嗎?”
傘店老闆不住地打量顧客。穿天藍色衣服的小小女孩子……似乎在哪兒見過
……大眼睛,短頭髮……
“呀,上次的小姑娘!”
傘店老闆終於想了起來。可是,他想不出這孩子什麼時候把傘交給了他。
“上次的雨傘,骨架子折了,我很早以前就來求過您的。”女孩說。
傘店老闆急忙在工作場地裡找。接著,他發現上次的藍雨傘,折了骨架,被扔在角落裡。
女孩眼睛露出十分悲哀的樣子。
“對不起。”傘店老闆說。
“明天能修好嗎?”
“啊,一定的。明天早晨給你送去,到那兒。”
傘店老闆和女孩約好了。
當天晚上,傘店老闆認真仔細地修好女孩的壞傘。想起來,那是他第一把真心誠意做的雨傘。
從那以後,自己曾經什麼也不想地做了多少傘呢……於是,不想大海的顏色、也不想天空顏色的普通藍色雨傘,曾怎樣地充滿了城鎮呢?傘店老闆有點悚然了。
第二天早晨,傘店老闆挾著那把傘走出店門。
一會兒,在拐角那兒,看見了女孩淺藍色的衣服。
傘店老闆在雨中一溜煙地跑起來了。
可是,靠近一看,籬笆那裡,誰也沒有。
錯看成藍色衣服的是花。拐角的矮籬笆那兒,不知什麼時候,有一棵繡球花,開得象天藍色一樣,在雨中淋著。
篇3:醬蘿蔔之夜
冬天快要來臨了。
黃昏來得早了。傍晚時,稍微走遠一點,回來時天就已經相當黑了。
就是這樣一個黃昏,山頂茶店的茂平正在急匆匆地往山上爬。
茂平提著一個大籃子,裡面裝著三根從山腳下田裡拔來的大蘿蔔。東西重,風又冷,加上肚子餓得咕咕叫,茂平就走得特別急。他喘著粗氣,轉過一條山路時,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我去到那兒買點豆醬。我去到那兒買點豆醬。”
從邊上的林子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茂平吃了一驚,站住了。
然後,他在昏暗中睜大了眼睛往前瞅去,只見一個扎著布頭巾也提著籃子的大動物,正慢吞吞地朝這邊走過來。
“嗨!”茂平突然衝它打招呼道,“你到什麼地方去啊?”
黑色的動物用小眼睛望著茂平,說:“買東西。到那邊去買點豆醬。”
它長得胖乎乎的,嘴巴是尖尖的,茂平一眼就認出它來了。
哈哈,是野豬!
可是茂平覺得好奇怪。他強忍住笑問道:“是野豬呀!你買豆醬幹什麼呢?”
野豬胸一挺回答說:“這還用問嗎?蘸豆醬吃蘿蔔啊。因為今天晚上是蘿蔔之夜啊。”
“蘿蔔之夜?”
“是的。今晚是山上的野豬們集中到一起,吃蘿蔔的日子。你們人不是也常常這麼做嗎,像‘莫扎特之夜’、‘勃拉姆斯之夜’什麼的,還有什麼‘集體歌舞之夜’。就是那麼一回事,燒一大鍋醬蘿蔔,呼呼地吹著熱氣,邊吃邊聊。”
“是這麼一回事。”茂平點點頭。
這時,野豬朝茂平的籃子裡看了一眼,說:“這蘿蔔真不錯。”
“啊,這是我從田裡拔出來的。我那家店正準備做點醬蘿蔔!”茂平這樣回答道。
那頭野豬不好意思地說:“唔……能不能讓給我們一根蘿蔔?”
它又說:“是這麼一回事。我們才發現,蘿蔔準備少了。算上我,一共來了五位夥伴,個個都是能吃的主。”
茂平笑著點點頭。
他想,就讓一根給它們吧。
野豬說:“要是給我們一根蘿蔔,就請你參加今晚的晚會。”
“是嗎?”
茂平來勁了。
他問:“會場在什麼地方?”
野豬一下子跳到了茂平的身邊,悄悄地對他說:“今年的‘蘿蔔之夜’輪到在我家舉行了。我家就在眺望臺的邊上。從這裡往上爬,不就是眺望臺嗎,邊上不是有一片竹林嗎,裡面有條鋪滿落葉的小道,一直走,就是我的家。是一座小草屋,不大好找。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在門口掛一個牌子。”
哈哈哈,茂平又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他從自己的籃子裡挑出一根最大最大的蘿蔔,放到了野豬的籃子裡。
“晚上我一定去。再帶點豆醬。是黃豆醬好,還是芝麻豆醬好,要不帶點核桃豆醬?”
聽茂平這麼一說,野豬跳了起來:“核桃豆醬!”
說完,野豬就急急忙忙地爬上山去了,消失到了黑暗中。
回到家裡,茂平對妻子說:“我馬上要出去一次。野豬邀請我參加它們的晚會,叫‘蘿蔔之夜’。”
妻子稍稍一驚,羨慕地說:“多好啊……”
茂平和妻子在山頂上開茶店,已經五六年了,與山上的動物親密無間。狗獾就曾經邀請他們到飯店,品嚐過山菜料理。茂平也曾請黃鼠狼吃過他熏製的臘肉。
“路上小心點,帶點禮物回來啊。”
妻子幫他繫上了頭巾。
茂平從廚房裡拿來裝核桃豆醬的罈子。
憑著手電筒的一點光亮,茂平在漆黑的山路上走著。
爬上山,登上眺望臺,果然就找到了剛才野豬說的那條竹林中的小道。這不是一條人走的小路,而是動物們走的路,是一條勉強才能分辨出來的小路。沿著它沒爬多久,就看到了一間孤零零的房子。
茂平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確實是一座草屋。
門口掛著一個牌子。
茜草山野豬
“就是這裡了,就是這裡了。”茂平鬆了一口氣,高聲說。
“晚上好!”他喊道。
“來了來了!”響起了野豬那歡快的聲音。
門被打開了,野豬那張黑臉探了出來。
“歡迎歡迎,快請進來吧。”
野豬的家裡掛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它照亮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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