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語文小常識
你都聽過哪些關於語文的小常識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以供大家閱讀。
:漢字為什麼要簡化
古代的漢字屬於表意性文字,字形結構的標音表義傾向,使得漢字的筆畫、結構日益複雜起來,或者是因為一個字從單義變成了多義,因此,出於字形上分化區別意義的需要,往往也在原有的漢字上增添成分。例如“雲”,本來就是表示雲彩的象形字,後來表示說話的“雲”***如人云亦云***也用這個字表示,為了區別字義,於是人們在原字基礎上增加偏旁“雨”,構成形聲字“雲”表示雲彩意義,原字“雲”表示說話的意義,如“古人云”。又如“益”,本字就是表示水在器皿上,表示溢位,會意字,後來表示又產生了更加這樣的意義,例如“精益求精、老當益壯”,所以本義就另外創造一個“溢”來表示,這樣漢字的結構就複雜起來了。有些字結構上疊床架屋,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繁難。
俗話說物極必反,漢字結構繁化到登峰造極的時候,其不便使用的弊端也充分暴露出來了,於是人們又在使用過程中開始簡寫漢字,省改筆畫,形成了一大批的簡化字。實際上,漢字簡化是伴隨著漢字發展始終的,從複雜到簡單,這也是世界文字發展的共同規律。從金文到大篆,從大篆到小篆,從小篆到隸書,再從隸書到草書、楷書,漢字每一階段的發展變化,都伴隨著筆畫結構的簡化。我們今天使用的簡化字,大部分已經有非常悠久的歷史,例如“雲、採、電、面、眾、”等都有數千年的歷史,即使像《說文解字》這樣規範小篆的字書,對於一些俗體字,即民間流行的簡化字,也照樣收錄,比如“禮”字,公元1956年經國務院公佈才取得正體地位,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但實際上在東漢的《說文解字》中就已經收錄了,它在非正體的位置上可以說苦苦掙扎了差不多兩千年,終於迎來了最後勝利!今天出土的許多文物,如居延漢簡、敦煌漢簡、敦煌變文集等都有許多簡化字,至於宋元以來,各種寫本中的簡化字更是滿目皆是,雖然沒有得到政府的承認,不能登入大雅之堂,但在民間卻非常盛行,與官方文書形成鮮明對照。
所以漢字的歷史發展過程中一直是兩種勢力在相互鬥爭的:從便於區別字義看,漢字需要繁華,結構複雜些,筆畫多些,這樣多一些區別特徵;從有利用人們日常學習使用看,漢字需要簡化,筆畫結構簡單一些為好。在這兩種勢力的鬥爭中,簡化取得了最後勝利,因為人們創造漢字是為了使用,當然必須順應民心,適當簡化,於是漢字在發展過程中就產生了簡化字,簡化,是文字發展的必然,簡化字,是漢字歷史發展的必然產物,今天不簡,明天一定要簡,這只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們今天簡化漢字,不過是順應漢字歷史發展的要求,把民間流行的簡體字蒐集起來加以整理而已,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方便人們大眾使用漢字。當然,文字是具有社會性的,因此我們使用漢字,必須注意規範,個人不能隨意簡化,而要由政府主管部門統一管理。
:中國人易誤解的文學常識
“豐碑”自古不是碑
碑本來指的是沒有文字的豎石或樁,其主要作用有三:一是立於宮廟前以觀日影、辨時刻。《儀禮·聘禮》曾說:“上當碑南陳”,鄭玄的註釋就是:“宮必有碑,所以識日影,引陰陽也”。二是豎於宮廟大門內拴牲口。三是古代用以引棺木入墓穴。最早的碑上有圓孔,施轤轆以繩被其上,引以入棺也,亦即下棺的工具***和現在工地上上樓板所用的叼板機的工作原理很相似***。古時往往用大木來引棺入墓,這大木的特定稱呼就是“豐碑”。秦代以前的碑都是木製的,漢代以後才改用石頭。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用豐碑來牽引自己的棺材,《周禮》有云:“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所謂“公室視豐碑”,就是公室成員死後,要用以大木立於墓壙的四周,上設轆轤,用以下棺於壙。該規格本來為天子之制,後來諸侯也僭用之。即使到了春秋戰國時代,對於豐碑的使用範圍仍然有著嚴格的限制。季康子的母親去世之後,公輸般勸說季康子用豐碑來下棺,結果就遭到了別人的一番挖苦***事見《周禮·檀弓》***。
顯然,所謂的豐碑在當時的語境之下,就是一種特殊的葬禮規格。先是隻有天子才可使用,後來發展到公室成員,再往後發展到諸侯亦可用。後人沿襲了此種習俗,“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普通百姓也學著用起了“豐碑”,他們在自己親人的墳前立起了石頭。只是他們忘了原來的碑是下葬的工具,忘記了碑最原始的功能。所以,後來有人開始在光禿禿的石頭上開始刻字記錄父輩的功績,這就是今天我們見到的墓碑。從某種意義上說,武則天的無字碑倒是歪打正著,有點符合古禮的要求。除此之外,其他人就顯得有些東施效顰了。
“勞燕”最慣是“分飛”
第一次見到“勞燕”這個詞是多年之前,那時,高考在即的我們是如此惴惴不安而又憂鬱感傷。面對不可知的未來,每一個少年心裡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情緒。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有一天,教室的黑板突兀出現的“勞燕紛飛”四個字一下子就深深打動了我。該畢業了,我們這群“辛勞的燕子”將被高考驚起,紛紛飛去,落下一地羽毛。
後來我飛到了一所大學的中文系,當讀到“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的詩句時,我才知道了自己從前的誤讀。
原來,“勞燕”代指伯勞和燕子兩種鳥類,“勞”是伯勞的簡稱,和“辛勞”無關。“勞”和“燕”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飛去,因此,它們的姿勢是“分飛”而不是“紛飛”。
伯勞俗稱胡不拉,是食蟲鳥類。大都棲息在丘陵開闊的林地,為我國較為常見的鳥類。因為較常見,所以也就被寫進了詩裡。和伯勞一起走進詩裡還有燕子。譬如王實甫的《西廂記》中就有這樣的句子:“他曲未通,我意已通,分明伯勞飛燕各西東。”
當伯勞遇見了燕子,二者就相互完成了身份的指認,共同構成了全新的意思,在傳統詩歌的天空下,伯勞匆匆東去,燕子急急西飛,瞬息的相遇無法改變飛行的姿態,因此,相遇總是太晚,離別總是太疾。東飛的伯勞和西飛的燕子,合在一起構成了感傷的分離,成為了不再聚首的象徵。
因此,“分飛”是“勞燕”最常見的姿態,天空沒有留下勞燕的影子但“勞”和“燕”曾經飛過,曾經朝著不同的方向飛過。
“五毒”原來是良藥
“五毒俱全”,這是一個所有中國人都會用的詞。一個人如果稱得上“五毒俱全”,那麼此人就堪稱“死有餘辜”。但是,“五毒”到底是什麼,卻一直存在很大爭議,堪稱眾說紛紜。有人認為是“吃、喝、嫖、賭、抽”,有人認為是“坑、蒙、拐、騙、偷”,有人認為是“蛇、蠍、蜈蚣、壁虎、蟾蜍”。而真正意義上的“五毒”卻和這些沒有任何關係。
真正意義上的“五毒”是指五種主治外傷的五種藥性猛烈之藥。《周禮·天官》說:“凡療傷,以五毒攻之。”這裡的“五毒”就是石膽、丹沙、雄黃、礐石、慈石。在這五種藥材中,石膽主金創、諸邪毒氣,丹沙主身體五臟百病,雄黃主鼠瘻,慈石主周痺風溼。一般認為,所謂的“五毒”並不是每種藥材都有劇毒,譬如丹沙、慈石並無太大毒性,但是五種藥材通過加工之後合成,其藥性就極其酷烈。具體的作法是:將這五種藥材放置在坩堝之中,連續加熱三天三夜,之後產生的粉末,即是五毒的成藥。此藥塗抹患處,據說有相當的療效。很顯然,“五毒”之名雖然張牙舞爪,面目猙獰,但卻有救人性命的效能。說是五毒,卻可以毒攻毒,最後卻成了五味良藥。
“倒”的只能是“楣”
“倒楣”當然不是好事,但更令人尷尬的是,很多人誤把“倒楣”作“倒黴”。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誤用,其原因就在於不知道“倒楣”一詞的真正來歷。
“倒楣”一詞出現的歷史並不太長。據考證,該詞大約出現在明朝後期。明朝因襲自隋唐以來的科舉取士制度,科舉成為當時讀書人出人頭地的唯一門路。因此,科場之內的競爭也就越來越激烈。雖然明朝有相對完善的監考制度,但照樣無法阻止甚囂塵上的作弊之風。一般的讀書人要想在科考中有所斬獲就顯得甚為不易。為了求個吉利,在臨考之前,有考生的家庭一般都會在自家門前豎起一根旗杆,以此為考生打氣壯行,時人稱這根旗杆為“楣”。
依據當時的慣例,揭榜之時,誰家的學子榜上有名,原來自家門前的旗杆可以照豎不誤,如果不幸失利,該考生的家人往往就會把自家的旗杆放倒撤去,叫做“倒楣”。後來,這個詞被愈來愈多的人用於口語和書面,直到現在。在運用這個詞語過程中,人們常把這兩個字寫作“倒眉”或“倒黴”,這當然是由於不懂得它的來源的緣故。
“衣冠禽獸”原是褒義
“衣冠禽獸”一語來源於明代官員的服飾。據史料記載,明朝規定,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品級不同,所繡的禽和獸也不同,具體的規定是:文官一品繡仙鶴,二品繡錦雞,三品繡孔雀,四品繡雲雁,五品繡白鷳,六品繡鷺鴛,七品繡鴛鴦,八品繡黃鸝,九品繡鵪鶉。
武官一品、二品繪獅子,三品繪虎,四品繪豹,五品繪熊,六品、七品繪彪,八品繪犀牛,九品繪海馬。文武官員一品至四品穿紅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綠袍。所以,當時“衣冠禽獸”一語是讚語,頗有令人羨慕的味道。
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專權,政治腐敗。文官武將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聲名狼藉,老百姓視其為匪盜瘟神,於是,“衣冠禽獸”一語開始有了貶義,老百姓對為非作歹、道德敗壞的文武官員稱其為“衣冠禽獸”。其貶義之稱,最早見於明末陳汝元所著《金蓮記》一書。清代以後,“衣冠禽獸”一語遂用做貶義,泛指外表衣帽整齊,行為卻如禽獸的人,比喻其道德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