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長相思

  納蘭性德***1655年-1685年***,葉赫那拉氏,字容若。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十八歲考中舉人。拜徐乾學為師,他的詞以“真”取勝:寫景逼真傳神接下來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歡迎大家閱讀。

  

  《長相思·山一程》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的作品。詞中描寫將士在外對故鄉的思念,抒露著情思深苦的綿長心境。全詞純用自然真切、簡樸清爽的白描語句,寫得天然渾成,毫無雕琢之處,卻格外真切感人。

  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上片“山一程,水一程”,寫出旅程的艱難曲折,遙遠漫長。詞人翻山越嶺,登舟涉水,一程又一程,愈走離家鄉愈遠。這兩句運用反覆的修辭方法,將“一程”二字重複使用,突出了路途的漫漫修遠。“身向榆關那畔行”,點明瞭行旅的方向。詞人在這裡強調的是“身”向榆關,那也就暗示出“心”向京師,它使我們想到詞人留戀家園,頻頻回首,步履蹣跚的情況。“那畔”一詞頗含疏遠的感情色彩,表現了詞人這次奉命出行“榆關”是無可奈何的。

  這裡借描述周圍的情況而寫心情,實際是表達納蘭對故鄉的深深依戀和懷念。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風華正茂,出身於書香豪門世家,又有皇帝貼身侍衛的優越地位,本應春風得意,卻恰好也是因為這重身份,以及本身心思慎微,導致納蘭並不能夠安穩享受那種男兒征戰似的生活,他往往思及家人,眷戀故土。嚴迪昌《清詞史》:“夜深千帳燈’是壯麗的,但千帳燈下照著無眠的萬顆鄉心,又是怎樣情味?一暖一寒,兩相對照,寫盡了自己厭於扈從的情懷。”“夜深千帳燈”既是上片感情醞釀的高潮,也是上、下片之間的自然轉換,起到承前啟後的作用。經過日間長途跋涉,到了夜晚人們在曠野上搭起帳篷準備就寢;然而夜深了,“千帳”內卻燈光熠熠,為什麼羈旅勞頓之後深夜不寐呢?

  下片開頭“風一更,雪一更”描寫荒寒的塞外,暴風雪徹夜不停。緊承上片,交代了“夜深千帳燈”,深夜不寐的原因。“山一程,水一程”與“風一更,雪一更”的兩相映照,又暗示出詞人對風雨兼程人生路的深深厭倦的心態。首先山長水闊,路途本就漫長而艱辛,再加上塞上惡劣的天氣,就算在陽春三月也是風雪交加,淒寒苦楚,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境遇,讓納蘭對這表面華麗招搖的生涯生出了悠長的慨嘆之意和深沉的倦旅疲憊之心。“更”是舊時夜間計時單位,一夜分為五更。“一更”二字反覆出現,突出了塞外席地狂風、鋪天暴雪,雜錯交替撲打著帳篷的情況。這怎不使詞人發出悽婉的怨言:“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更何況還是這塞上“風一更,雪一更”的苦寒天氣。風雪交加夜,一家人在一起什麼都不怕。可遠在塞外宿營,夜深人靜,風雪瀰漫,心情就大不相同。路途遙遠,衷腸難訴,輾轉反側,臥不成眠。“聒碎鄉心夢不成”與上片“夜深千帳燈”相呼應,直接回答了深夜不寐的原因。結句的“聒”字用得很靈脫,寫出了風狂雪驟的氣勢,表現了詞人對狂風暴雪極為厭惡的情感,“聒碎鄉心夢不成”的慧心妙語可謂是水到渠成。

  從“夜深千帳燈”壯美意境到“故園無此聲”的委婉心地,既是詞人親身生活經歷的生動再現,也是他善於從生活中發現美,並以景入心的表現,滿懷心事悄悄躍然紙上。天涯羈旅最易引起共鳴的是那“山一程,水一程”的身泊異鄉、夢迴家園的意境,信手拈來不顯雕琢,王國維曾評:“容若詞自然真切。”

  這首詞以白描手法,樸素自然的語言,表現出真切的情感,是很為前人稱道的。詞人在寫景中寄寓了思鄉的情懷。格調清淡樸素,自然雅緻,直抒胸臆,毫無雕琢痕跡。

  納蘭性德人生若只如初見

  原文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

  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

  比翼連枝當日願。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句話出自清代著名詞人納蘭性德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意思是說“事物的結果並不像人們最初想象的那樣美好,在發展的過程中往往會變化得超出人們最初的理解,沒有了剛剛認識的時候的美好、淡然。那麼一切停留在初次的感覺多麼美妙,當時的無所掛礙,無所牽絆,一切又是那麼自然。初見時的美好,結局的超乎想象,勾繪的人生,總有那麼幾許淡淡的遺憾和哀傷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