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的人物生平
納蘭性德***1655年-1685年***,葉赫那拉氏,字容若。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十八歲考中舉人。拜徐乾學為師,他的詞以“真”取勝:寫景逼真傳神。接下來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歡迎大家閱讀:
納蘭性德於順治十一年***公元1655年1月19日***生於北京,因生於臘月,小時稱冬郎,自幼天資聰穎,讀書過目不忘,數歲時即習騎射,17歲入太學讀書,為國子監祭酒徐文元賞識,推薦給其兄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徐乾學。
納蘭成德18歲參加順天府鄉試,考中舉人,19歲準備參加會試,但因病沒能參加殿試。而後數年中他更發奮研讀,並拜徐乾學為師。在名師的指導下,他在兩年中,主持編纂了一部1792卷編的儒學彙編—《通志堂經解》,受到皇上的賞識,也為今後發展打下了基礎。他又把熟讀經史過程中的見聞和學友傳述記錄整理成文,用三四年時間,編成四卷集《淥水亭雜識》,其中包含歷史、地理、天文、歷算、佛學、音樂、文學、考證等方面知識。表現出他相當廣博的學識基礎和各方面的意趣愛好。
康熙十五年***1676年***中進士,授乾清門三等侍衛,後循遷至一等,正三品。隨扈出巡南北,並曾出使梭龍***黑龍江流域***考察沙俄侵擾東北情況。
康熙二十四年患急病去世,年僅三十一歲。納蘭性德去世後,被埋葬在北京海淀區上莊皁甲屯。
納蘭性德長相思
《長相思·山一程》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的作品。詞中描寫將士在外對故鄉的思念,抒露著情思深苦的綿長心境。全詞純用自然真切、簡樸清爽的白描語句,寫得天然渾成,毫無雕琢之處,卻格外真切感人。
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上片“山一程,水一程”,寫出旅程的艱難曲折,遙遠漫長。詞人翻山越嶺,登舟涉水,一程又一程,愈走離家鄉愈遠。這兩句運用反覆的修辭方法,將“一程”二字重複使用,突出了路途的漫漫修遠。“身向榆關那畔行”,點明瞭行旅的方向。詞人在這裡強調的是“身”向榆關,那也就暗示出“心”向京師,它使我們想到詞人留戀家園,頻頻回首,步履蹣跚的情況。“那畔”一詞頗含疏遠的感情色彩,表現了詞人這次奉命出行“榆關”是無可奈何的。
這裡借描述周圍的情況而寫心情,實際是表達納蘭對故鄉的深深依戀和懷念。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風華正茂,出身於書香豪門世家,又有皇帝貼身侍衛的優越地位,本應春風得意,卻恰好也是因為這重身份,以及本身心思慎微,導致納蘭並不能夠安穩享受那種男兒征戰似的生活,他往往思及家人,眷戀故土。嚴迪昌《清詞史》:“夜深千帳燈’是壯麗的,但千帳燈下照著無眠的萬顆鄉心,又是怎樣情味?一暖一寒,兩相對照,寫盡了自己厭於扈從的情懷。”“夜深千帳燈”既是上片感情醞釀的0,也是上、下片之間的自然轉換,起到承前啟後的作用。經過日間長途跋涉,到了夜晚人們在曠野上搭起帳篷準備就寢;然而夜深了,“千帳”內卻燈光熠熠,為什麼羈旅勞頓之後深夜不寐呢?
下片開頭“風一更,雪一更”描寫荒寒的塞外,暴風雪徹夜不停。緊承上片,交代了“夜深千帳燈”,深夜不寐的原因。“山一程,水一程”與“風一更,雪一更”的兩相映照,又暗示出詞人對風雨兼程人生路的深深厭倦的心態。首先山長水闊,路途本就漫長而艱辛,再加上塞上惡劣的天氣,就算在陽春三月也是風雪交加,淒寒苦楚,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境遇,讓納蘭對這表面華麗招搖的生涯生出了悠長的慨嘆之意和深沉的倦旅疲憊之心。“更”是舊時夜間計時單位,一夜分為五更。“一更”二字反覆出現,突出了塞外席地狂風、鋪天暴雪,雜錯交替撲打著帳篷的情況。這怎不使詞人發出悽婉的怨言:“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更何況還是這塞上“風一更,雪一更”的苦寒天氣。風雪交加夜,一家人在一起什麼都不怕。可遠在塞外宿營,夜深人靜,風雪瀰漫,心情就大不相同。路途遙遠,衷腸難訴,輾轉反側,臥不成眠。“聒碎鄉心夢不成”與上片“夜深千帳燈”相呼應,直接回答了深夜不寐的原因。結句的“聒”字用得很靈脫,寫出了風狂雪驟的氣勢,表現了詞人對狂風暴雪極為厭惡的情感,“聒碎鄉心夢不成”的慧心妙語可謂是水到渠成。
從“夜深千帳燈”壯美意境到“故園無此聲”的委婉心地,既是詞人親身生活經歷的生動再現,也是他善於從生活中發現美,並以景入心的表現,滿懷心事悄悄躍然紙上。天涯羈旅最易引起共鳴的是那“山一程,水一程”的身泊異鄉、夢迴家園的意境,信手拈來不顯雕琢,王國維曾評:“容若詞自然真切。”
這首詞以白描手法,樸素自然的語言,表現出真切的情感,是很為前人稱道的。詞人在寫景中寄寓了思鄉的情懷。格調清淡樸素,自然雅緻,直抒胸臆,毫無雕琢痕跡。
納蘭性德的人物評價
詩人落拓無羈的性格,以及天生超逸脫俗的秉賦,加之才華出眾,功名輕取的瀟灑,與他出身豪門,鐘鳴鼎食,入值宮禁,金階玉堂,平步宦海的前程,構成一種常人難以體察的矛盾感受和無形的心理壓抑。加之愛妻早亡,後續難圓舊時夢,以及文學摯友的聚散,使他無法擺脫內心深處的困惑與悲觀。對職業的厭倦,對富貴的輕看,對仕途的不屑,使他對凡能輕取的身外之物無心一顧,但對求之卻不能長久的愛情,對心與境合的自然合諧狀態,他卻流連嚮往。納蘭性德雖然只有短短三十年生命,但他卻是清代享有盛名的大詞人之一。在當時詞壇中興的局面下,他與陽羨派代表陳維崧、浙西派掌門朱彝尊鼎足而立,並稱“清詞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