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詠花的抒情散文鑑賞

  花,讓人雅賞,讓人傾慕,更讓人想與伊人長期相依相偎,共同領略春夏秋冬的變換,共同在雨中盪滌身上的汙垢,在風中拂拭身處滾滾紅塵裡沾惹著的塵埃。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篇一:為春花詠歎

  瘋走的時光啊,你還能為我留住那樹馨香嗎?

  行走在原野的腳步有些疲憊了,獨坐在暮色微闔的黃昏,垂落的霧靄宛如一窩窩涙水遮擋住了視線,它將綻放的花兒碎裂成一片一片,我不忍看這一幕幕春未盡花已殘,花落的聲響,深深踩痛了我顫抖的心房。

  無情的歲月,你還能為我留住那樹馨香嗎?

  深深的感念徘徊在春花盛開的山崗,玲瓏的朵兒孕育著滿腔的希望,將濃濃的春意寫在曠野之上,在春天到來的路上,是你最先闖入我的夢鄉,是你最先把季節的風鈴敲響。

  春花啊,一朵朵火紅,一朵朵金黃,宛若曼妙的彩筆,在春日的原野塗抹著/盛開與凋零的悲壯!你以綻放的姿態告訴人們,春歸大地;你以凋謝的詠歎,抒發憧憬和懷想。你盛開的瞬間,像極了一支支通明的燈盞,燃亮了季節的黑夜,讓整個山崗噴薄著烈烈火焰;你紛落的時刻,又是那麼的悲愴,任一陣陣狂風吹打,任一場場驟雨襲來,悲壯的花瓣雨啊,飄飄灑灑。

  一片,兩片,飛花濺落,淚千行,飛逝的時光啊,將你最後的豔麗深深地埋葬。帶露的花瓣兒輕輕地滑過夢的脣邊,鹹鹹的是春潮般的思念,我虔誠的祈禱了千萬次,卻留不住/你漸行漸遠的足音。多少次我在夢裡捧起你美麗的笑臉,就像緊緊拉住母親的衣襟,依在你暖暖的胸前,聆聽馨香的笑語,細數花開花落的年輪。

  春花呀,我之所以把你想像成母親,是因為你以燦爛的生命,孕育和召喚著一個又一個春天的來臨。在你落紅的身後,有多少果芽在萌生,在你鋪陳的腳下,又有多少生靈在湧動,你以落盡紅顏甘做泥的胸懷,擁抱玉立的夏荷、托起金秋的收穫、迎接凜冽的寒雪。儘管季節的路途很漫長,儘管春歸的路上有無數的雨雪風霜,儘管復甦的時節你又要面臨再一次的凋謝,可是,你依然固執地重上枝頭,盡顯風流,你以短暫的花期趕赴春天的約會,你說過,要兌現和春天的諾言,與春風和絃,譜寫一個粉紅的回憶,與小草吟唱,吟唱又一支浪漫的春曲。

  在春風徐徐的季節,在綠葉初上的藤曼,我看到了頑強的春花又一次昂揚得怒放,喜看她在枝頭上舞蹈,聆聽她在春天裡歌唱,歌唱一曲生生不息的生命交響……

  篇二:花夢

  花夢有痴人,滿園花色中。——題記

  這個百花吐哺的季節,花朵競先開放著。在一個古老的破舊院子裡,停下腳步,坐以石階,默默揣想,這花事一場,將寥落的過往輕拾。

  不由感慨,曾經眷戀如廝,卻一別後,各自為芳。坐著的夢境,美好與否,已然和最深的那一個眷戀無關。無緣,是深深的遺憾,怎奈幾聲嘆惋,這一切,已經無法再挽回,過去,終究是殘酷的回憶。

  夢卻依稀,那個人可聞,可見。轉身便能入眼,好像她,總是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悄然出現。默然陪伴,寂靜喜歡。

  這夢,固是完滿。可睜眼,仍不見三寸眉眼,折舞盤旋間,醉夢如痴的笑靨。

  這酒,解不了憂愁;這思,撫不平傷痕;這痴,終是執著一生的念。花開時分,盼你能說:好時節。

  醉臥寒席一無知。不知窗外楊柳,綠了幾抹,染好了春的花色;不知燕子歸來否,屋簷細細呢喃說;不知人多或人少,留下來幾個,走了多少?

  世事易逝,這痴心的人,註定在這無情的塵世變遷中,黯然落淚,黯然傷魂。怎奈得痴心,付與流水桃花。

  世間夢,多有痴。茫茫星海,燦爛無數,卻只念心中最璀璨的那顆。閃爍著紅塵,最動人的情節,是眼中,最美的笑容。

  一陣風一陣搖擺,一次芳香一次流連。觸控不及,蜀道難,難似上青天。

  糾結於一生的空洞,註定在空虛中荒蕪。以愛之名,以戀為筆,書寫一段紅色,不朽的傳奇。

  想有一段嶄新的開始,把過往擱淺。聆聽山裡的牧歌,緬想山外的夢。山裡的歌,騎在牧童牛兒的背上;山外的夢,裝上一列列駛向遠方的火車。不同的夢,不同的腳步,不同的方向,各自追逐,樂在其中。

  悠悠帶給時光一份問候,一個轉身,便是一次荼糜。

  倘若明天能夠與你相逢,今夜我又該輾轉無眠,想起甜蜜的畫面,一個夜晚,就這樣消磨了所有時間。然後,疲憊的走到你跟前,你可會伸手觸控我的臉?慰藉這一夜的疲倦。

  物是人非的悲念纏綿在心頭,如果你我,真能走到白首,那麼,這一束一束的芳菲,還會不會凋落?

  篇三:梔子花

  好多年以前,聽人說過有一種花:花瓣潔白如玉,花香得沁人心脾,花性情孤傲,恰似那文人學士們魂牽夢縈的佳人。用自己近期寫的一首七絕來讚美她,一點兒也不為過:

  雪碗冰甌且清新,溫婉嫻淑懂人心。

  美撼凡塵群芳冠,淺吟低唱詠德馨。

  此花,讓人雅賞,讓人傾慕,更讓人想與伊人長期相依相偎,共同領略春夏秋冬的變換,共同在雨中盪滌身上的汙垢,在風中拂拭身處滾滾紅塵裡沾惹著的塵埃。但是,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花。直到有一天,才無意之中與這種花不期而遇。

  每天下班,我都要故意走在車輛和行人混雜的老街上,不為別的,就為了老街郵電局門口擺在地上賣的那些花。時值早春三月的一天,早上下班回家,我路過郵電局門口時,只因多一眼,就被那亭亭玉立在紅紅綠綠的花盆中間的白色花卉吸引住了。你看那白色的花卉,酷似古代盛酒的器皿——“梔”,難怪被人們稱之為“梔子花”;如果駐足雙眸凝視著她,她又彷彿著一襲潔白的清瘦女子,或立於枝頂,或立於葉頂隨風舞動著美麗的裙幅,讓看她的人怦然心動,浮想聯翩,以至於會忘了原本要做的事。賣花的是個年輕的女子,頭頂戴著一頂插著一朵紅花的草帽,白裡透紅的臉龐,給人以與眾不同的感覺,很有親和力。她看我走到她擺的花攤旁邊,就從小木凳子上站立了起來,招呼著我:“你要買花嗎?”

  “下班了路過順便看一下——這白色的是什麼花?”我明知故問。

  “梔子花。”她嫣然一笑回答著。

  “梔子花容易栽活嗎?”我一邊接著問,一邊仔細觀看。

  “很容易栽活的,買一盆回家去栽吧。”她的聲音很柔,也很美,和她的樣子一樣的美。

  “這種花喜陽還是喜陰,喜歡多澆水還是少澆水呢?”由於家裡的花園也栽了一些花,平時也喜歡在書上了解有關栽花的一些常識,所以,知道有些花是喜歡陽光照射,有些花不喜歡陽光照射,有些花喜歡多澆水,有些花又不喜歡多澆水,故而能向賣花的年輕女子問出這些關於栽花必須要弄清楚的花的習性。“你說什麼啊,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賣花的年輕女子顯然只有栽花的實踐經驗,而沒有從書本上獲取過關於養花的知識,所以有點雲裡霧裡的感覺,甚至不知我所云。我一邊彎著腰看花,一邊和她講話,有點不方便,於是,便蹲下來用土話問她:“諮種***貴州畢節方言,意思為:這種***花喜不喜歡太陽晒,多澆水好,還是少澆水好?”“喜歡太陽晒,也喜歡多澆水,但是水澆多了又不行——水澆多了根會爛,花會死。並且只喜歡清水,洗菜水、洗手水都不行的,但是,淘米水又是可以的哦——用淘米水澆梔子花好得很呢。”養花理論知識不行、實踐經驗卻輕車熟路的她,忽閃忽閃地眨著佈滿血絲卻明亮的大眼睛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在她的幫助下,我精心地選了一盆。

  捧著萍水相逢的梔子花,走在北門橋上,看著橋下盪漾著碧玉般漣漪的小河,小河旁的纖細的柳枝,在不停地搖曳著。一陣風兒迎面親吻了我一下,我頓時聞到了我捧著的梔子花香。通過自己不斷地從養花的書中汲取知識,並且還常常在那個賣花的年輕女子的那裡獲取了不少關於養護梔子花的相關知識。因此,對梔子花的習性越來越熟悉,且學到了不少關於如何呵護梔子花的知識。在那獨守夢想的日子裡,常常詠花詠草,最喜歡詠的,還是自己專門為梔子花填的詞《釵頭鳳》***梔子花***了:

  梔子花,乃奇葩,淡淡開放多素雅。卵葉片,翠綠研,風姿綽約,鋪滿眼簾。豔!豔!豔!

  魅力沓,英姿颯,冰肌玉骨清無暇。影兒倩,情相牽,靜靜守候,一生不變。念!念!念!

  梔子花,是茜草科常綠灌木芳香植物。原產於我國的貴州、雲南等地。梔子花除了可以供觀賞之外,花果、花瓣和根都可以入藥,一般泡茶或煎湯服。早在唐朝時期,梔子花的功效,在大詩人杜甫的筆下被闡述得細緻入微:“梔子比眾木,人間誠未多。與聲色有用,與道氣相和。紅取風霜實,青看雨露柯。無情移得汝,貴在映江波。”《本草綱目》稱其“悅顏色,《千金翼》面膏用之”;《滇南本草》稱其“瀉肺火,止肺熱咳嗽,止鼻衄血,消痰”。梔子花還有吸附煙塵、吸附二氧化硫功效,是一種頗為理想的綠化和環保花卉。

  在那個年輕女子買的這盆梔子花,經過我的精心呵護,花開得很好。可是我卻感覺到她很孤獨,應該再買一盆梔子花來陪伴她。於是,在一天下午下班回家時,我又來到那個年輕女子平時擺攤賣花的地方,可是卻沒有看見她擺的花攤,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佔用她的攤位擺攤的,是位中年婦女。我問她:我要如何才能買到那個年輕女子的梔子花?中年婦女與年輕的賣花女子很熟,她告訴我那個賣花女子租的房子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

  在她的指引下,我輕輕鬆鬆地找到了賣花的年輕女子租的房子。在她租的房子門口,擺著各種各樣的花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枝葉清清爽爽,花潔白如玉的梔子花;而比這些梔子花還要引人注目的,卻是在花攤前坐在小凳子上,扒著一張長木凳子做作業的小女孩。在小女孩的旁邊,有一個熱著一茶缸水的蜂窩煤火。茶缸裡沸騰的水中,不停地翻滾著一些白色的花瓣和金黃色的果子。小女孩大約十四、五歲的光景,還沒有等我走到她身邊,看見了我,就主動和我打招呼:“叔叔,請問你有什麼事?”“我想買花。”“什麼花?”“梔子花。”說話,我把手指向那些梔子花,並接著問,“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啊,你媽媽呢?”“我媽媽這幾天生病了,發著高燒,現在還在家裡輸液。”小女孩說完,用稚嫩的小手往花攤後面的屋裡指了指。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間小屋門是半掩著的,而透過半掩著的木門可見,那間小屋光線很幽暗。“你爸爸呢?誰供你讀的書?”“就是我媽媽一個人供我我讀的書。我爸早死了,我自從懂事時,就沒有見過我爸。我媽總說我爸早死了,但是我外公外婆和我姨都說我爸沒死——說他是在我媽懷著我的時候,跟一個有錢的女人走了……”“你讀幾年級了?”“初二。”“成績還好嗎?”“上個學期期末考試總分六百多分。”小女孩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我自豪地回答著,白裡透紅的臉龐洋溢著喜悅,看不到絲毫的哀怨,更看不到生活的艱辛,只看到梔子花花瓣的“樹恰人來短,花將雪樣年。孤姿妍外淨,幽馥暑中寒”的聖潔、堅強和樂觀。

  “這茶缸裡煮著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我指著蜂窩火上熱著的大茶缸裡的那些翻滾著的花瓣和金黃色的小果子問道,“是花瓣和花果嗎?又是什麼花的花瓣和花果?”

  “嗯,就是梔子花的花瓣和花果,這是給我媽媽熬的。醫生說喝梔子花的花瓣和花果熬的湯,可以退燒。我媽媽喝了幾次後,高燒都退了許多。”小女孩神采飛揚地說著,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哀怨。

  一週後的一天下午,在下班的路上,我又在郵電局門口的花攤上看到了賣花的年輕女子,正在招呼著買花的顧客,和她女兒一樣的神采飛揚……

  如今,喜歡養花的我,花園裡的梔子花也不少了,但是讓我最喜歡也最樂於關注的,還是在年輕的賣花母女倆那兒買的那兩盆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