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短篇鬼故事大全

  鬼故事是世界各國文學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夜路

  上初中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奶奶家度過的,奶奶住的衚衕裡沒有路燈,那時我總喜歡去同齡的小夥伴家裡玩,有一天在他家玩的太晚了,自己有點不敢走夜路,於是我想叫他送我一下,因為我覺得他膽子比我大,可是他拒絕了我這個請求,還給我講了一個很恐怖的故事,嚇得我當晚就住在了他家裡。

  朋友告訴我,不光是他,就連他開出租的老爸也不敢夜晚獨自走我們那裡的衚衕,因為曾經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很多年前得一個晚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完麻將回家,路過附近的衚衕,他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他回頭一下,身後果然跟著一個人,是個女孩兒,只是她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臉色特別蒼白,小夥子停下腳步看著他,那個女孩兒也停下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小夥子說,你是誰?這大半夜的在這兒幹什麼?可是那個女孩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

  這個小夥子覺得有點害怕,於是轉過身繼續走路,那個女孩兒就那樣跟著他,小夥子又停下來想趕走她,可是再看她的時候,那個女孩居然變樣了,病號服上居然有了很多的血,那女孩兒得表情也變得極度痛苦,她大張著嘴巴,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小夥子嚇壞了,他一下癱坐在牆根上,腿不斷的發抖,為了壓驚,他掏出打火機和煙抽了起來,就在打火機被點燃的一剎那,那個女孩兒連退了好幾步,似乎她怕火光,於是小夥子就一路打著火機回到了家裡,那女孩兒沒敢再跟著他。

  這個小夥子是個電力工人,他後來和附近的鄰居說了那件事,他本想告訴大家夜晚出門小心,他以為那是一個神經病,可是後來有人告訴他,那附近前段時間死了一個女孩兒,是白血病死掉的,聽他的描述,樣子很像那個女孩兒,他家就住在那附近一帶。 小夥子聽的後背汗毛都倒豎了。

  蹊蹺的是,沒過多久,那個小夥子就因為一場電力事故死掉了,他死掉之後,就流傳出來是女孩兒把他帶走了,所以大家都很忌諱夜晚走那附近的路,雖然現在我長大了,可還是很少在夜晚出入奶奶家附近的衚衕了!

  2:拖地的老婆婆

  上高中的第二年,陳唐在父母的安排下,轉入了以‘年年教學質量第一名’著稱的運城市第一中學,陳唐的父母欣慰的看著兒子進入到了校園大門,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多麼希望自己兒子以優異的成績可以考入國內的任何一座重點大學,但是,那只是父母的自己的夢想,陳唐只是輕輕的感嘆:剛出‘龍潭’,又入了‘虎穴’了,哎.....

  陳唐懶洋洋的提著沉如大山般的書包,無精打采的進入到教學樓內,就在陳唐準備上樓梯的時候,一個衣著樸素,滿臉慈祥的老婆婆擋在了陳唐的身前,只見老婆婆枯竹似的雙手緊緊握住一把拖布,很賣力的拖著每一個臺階,就是不給陳唐讓路。

  那個,婆婆,你讓開一下,我要上樓去教室。陳唐有點不耐煩了的大聲說道。

  可是老婆婆並沒有理會陳唐,只是自顧自的拖著地板,拖布上的髒水還不時的濺落到陳唐的周圍,弄的陳唐左躲右閃,陳唐臉上的表情開始又不耐煩轉變為生氣。

  你給我起開,死老太婆。陳唐邊說,邊推開老婆婆向樓上走去,沒走幾步,只聽後面砰的一聲,把陳唐嚇了一跳,以為力使的太大把老太太弄倒了,趕緊轉過身來一看,只見身後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把還滴著水的拖布。嘿,鬱悶,這老太婆脾氣比我還大!懶的和你一般見識,走了陳唐一眼,頭也不回的上到二樓,來到了自己的教室--高二187班。

  班主任姓王,看年紀也不是很大,烏黑的長髮,白白的面板,長的十分的漂亮。這讓陳唐心情頓時大好,心裡立刻嘆道:碰上這麼美麗的班主任,何愁不被槍斃。王老師十分熱情地把陳唐請入教室,陳唐自己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看著王老師。

  不一會兒,教室裡的同學差不多都到齊了,王老師用自己十分溫柔的聲音念著每一個人的名字,尤其是念到陳唐,王老師喊了三..四遍陳唐才反應過來,答到。這讓王老師可以很輕易的記住了這名‘特殊’的學生。

  接下來就是每一位同學到講臺上做自我介紹了,說實話,在陳唐看來,這是最無聊的一件事情了。不多會就輪到了陳唐上講臺了,陳唐面帶微笑緩緩走到講臺上面,正欲說話,突然透過窗戶看見教室外樓道

  上站著一個黑影,陳唐趕緊眨了下眼睛,再一看什麼也沒有了。這可邪門了,明明看見...正想著呢,陳唐猛然看見教室門口站著一個老婆婆,仔細一看,正是自己在樓梯口碰見的那位‘不講理’的老太婆。

  陳唐同學,陳唐同學,你沒事吧。王老師特有的溫柔聲音立即傳到了在講臺上發呆的陳唐,陳唐趕緊回過神了,不好意思對著大家和王老師笑了笑,很快三言兩語的介紹完了自己。

  時間是那樣的快,一眨眼就到了當天的晚自修時間,天空彷彿被人用一塊黑布遮蓋了起來,漆黑一片。陳唐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最喜歡看的《逍遙爺們兒鬼故事精選》,陳唐的座位靠著窗戶,窗戶外面就是樓道,黑黑的樓道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的總是忽明忽暗,陳唐偶爾也看下窗外,看看是不是有政教處的人走過,不然沒收課外書事小,告訴家長那可鬧大了。

  就在陳唐看書看的正有勁的時候,只聽耳邊傳來嘎吱,嘎吱的怪聲,陳唐鬱悶的下身邊的窗戶,什麼也沒有,就在陳唐準備繼續看書的時候,突然一張人臉緊緊的貼在了陳唐身邊的玻璃上面,陳唐嚇了一大跳,並同時從凳子上摔了出去,陳唐臉上的冷汗如潑水般的往下流,驚恐的發現教室內空無一人,只見玻璃上面的臉是那位老婆婆,老婆婆此時面目猙獰,哪還有當初的慈祥可言,雙手相似鷹爪,使勁的摳著玻璃,嘎吱..嘎吱..脆弱的玻璃就像豆腐一樣被老婆婆輕易扯碎了。

  陳唐當場怪叫一聲,就打算往教室外面跑,就在陳唐剛起身的同時,老婆婆瘦小的身軀突然從窗外爬了進來,陳唐頓時嚇的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只得本能地靠雙手拼命的往門的方向爬,只見老婆婆雙手突然死死抓住陳唐的雙腳,使陳唐始終爬不出去,此刻老婆婆臉上的表情變無比猙獰,血紅色的嘴巴突然張的很大,流出黑紅色的液體,朝著陳唐的臉上撲去......

  啊......的一聲打破了正在自修的教室,幾個同學猛然拉住好似在發癔症的陳唐,陳唐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同學,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邊上的幾個同學都在詢問陳唐怎麼回事,陳唐只是慢吞吞的告訴他們在夢裡的故事,好幾個同學聽後都對陳唐小起來,只有一位女生說:聽上屆的學姐說呀,學校裡有一位打掃衛生的老婆婆在去年的時候,和一個男生髮生了口角,男生一怒推了老婆婆一下,老婆婆就當場摔死了,男生家還賠了不少錢呢,後來那個男生就不知道怎麼樣,有的說他去了精神病院了,誰知道呵呵。陳唐聽完後,臉上的汗都如瀑布似的往下直淌,猛然陳唐直了一下窗戶,便暈了過去。

  同學們扭頭看去,窗戶上什麼也沒有,只是不知道誰把一把拖布靠在了玻璃上

  3:空心人

  1

  醫學院的課程一向是最繁重的,所以在a大很容易把醫學院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區分開來。看吧,那些捧著一大摞厚厚的參考書,只顧低頭前行,又滿臉菜色的,鐵定是醫學院的學生。

  不過,也有一個例外,就是跟我同宿舍的暮涼,身材一級棒,眼睛又大又水靈,就算通宵達旦地看書,第二天也照樣波光瀲灩顧盼生輝。難怪那些對醫學院女生退避三舍的男生,對她也是另眼相看,三天兩頭明送封情書暗送個秋波,把睡上鋪的許菲妒忌得要死,纏著她諮詢關於面板保養的私家祕籍。暮涼總是用食指故作可愛地點點額頭,說,也許大概可能是,天生麗質吧!

  許菲氣得不行。只好自我安慰地舉起自己的手指左右端詳,她總說她的手指最漂亮,像雜誌上說的百合花瓣那樣。

  這個學期要開解剖課的訊息是隔壁宿舍的悅染說的,悅染和我們同班,是個膽小如鼠心細如髮的女生。

  許菲一蹦三尺高,說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她學醫的原因就是喜歡把動物大卸八塊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暮涼和悅染像看瘋子一樣盯著許菲,說許菲,你前世一定是個劊子手!

  我看著她們三個人,也忍不住呵呵地笑起來。不過,想到就要進行解剖實驗,心裡還是有些惶惶然。聽說教解剖的助教是個很怪異的人,常有匪夷所思的舉動。

  2

  為了上好即將到來的解剖課,我最近常到教室學習到很晚。那天晚上,從教室出來已是十一點多,路燈撐成一把昏黃的傘,寂靜無聲。我一個人急急地往前走,忽然聽見一陣簌簌的聲響,還夾雜著輕微的腳步聲,細微的聲音在周圍的靜謐中無限放大,我下意識放慢腳步,仔細分辨,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由於好奇,我靠在一棵樹下,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隨著噠噠簌簌,噠噠簌簌的聲音,我看見了四隻腳,前面那兩隻腳穿著鞋,有些吃力地邁著步,後面那雙赤著腳無力地拖在地上由於樹葉遮擋,我看不到他們的上身。

  這麼大冷的天,居然不穿鞋?從情形看來,是有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拖著,可是,那個人為什麼不穿鞋呢?

  我逃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我把事情說給許菲聽,她開玩笑地大叫,琉璃你個膽小鬼,你怎麼不上去截住他呢,這麼大冷天的,有誰會不穿鞋?他鐵定是在拖著個死人!

  我一個粉拳揍過去,但心裡卻咯噔一跳,難道,那個人在運屍?那為什麼不用別的工具,要拖呢?難道是凶殺案?

  這樣想著,我渾身一激靈,如果是的話,那我是不是應該報案?

  我當然沒有報案,一來是怕人不相信以為自己發神經,二來學校也沒有傳出有人被殺的訊息。

  3

  終於要上解剖課了。

  停屍間和解剖室是在一起的,三層樓房,用清一色的黑色厚重窗簾把窗戶全部遮蓋起來,從外面看起來就有些詭異。

  傳說中的詭異助教姓林,三十多歲,頭髮稀少劉海卻很長,面容精瘦,眼神迷離。他先在解剖室門口給我們講了注意事項,以及尸解在醫學上的重要性,還要求我們以崇高尊敬的態度來看待屍體。

  我們每個人都穿著白大褂,既好奇又有點恐懼,但誰也沒出聲,像是等著一個極其嚴肅的時刻。

  走進去,就聞見刺鼻的福爾馬林的氣味,接著,我們看見坐在解剖臺前的張教授,臺上蓋著一張白布,不用想,那就是我們今天實習的物件了,看樣子是個女人。

  張教授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頭髮花白,還算慈眉善目。早聽說他醫術高明,臨床手術更是一絕,不禁肅然起敬。

  他意味深長地掃了我們一眼,我們開始吧!

  白布掀開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一個女生還是忍不住尖叫出聲,我們的眼睛齊刷刷地看過去,那個女孩有一頭很漂亮的小卷發,已經臉色發青。那個助教馬上衝過來,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你叫什麼?屍體也是有感情的,你這麼叫會嚇著她!

  受到驚嚇的女孩,被林助教這麼一說,眼淚就出來了,還被助教強拉著走出了門外。

  我們面面相覷,怎麼會有這樣的助教?但再也不敢亂出聲了,倒是張教授,似乎對助教的行為司空見慣,只是瞟了一眼,就繼續講課。

  這是一具很年輕的女屍,只有十七歲,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動手,我們都睜大眼睛盯著解剖刀,教授凝凝神,把刀片用力向下劃去,鋒利的解剖刀幾乎沒有碰到什麼阻力,就在她的胸腔上劃了一道口子,像拉開了的鏈。我們可以清晰地聽見解剖刀劃破皮肉時那種輕微麻利的吱吱聲,由於體腔內的壓力,劃開的面板和紫紅的肌肉馬上自動地向兩邊翻開。我的胃開始劇烈的翻騰,但被我壓抑著,我知道這一步是必須要邁過去的。

  用固定器拉開面板和肌肉後,內臟完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到了這一步,我已經忘記了面前的屍體是什麼樣的人,我要的是怎麼牢牢記住人體的結構,這對我們以後的行醫生涯將產生深遠的影響。

  內臟器官被一件件取出來,詳細講解,剖開後又講解結構。最後,那具女屍只剩下一個紅紅的體腔。

  這節課上完,雖然我難受得臉色發青,還有些反胃,但總算經受住了考驗,不虛此行。

  4

  女孩失蹤的訊息是第二個星期傳出的,聽許菲說她叫西朵。

  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語氣裡不乏同情,說一定是那個助教訓了她一頓,她受不了,所以跑去別處散心,說不定回家了呢!

  這種說法自有道理,想想看,在大庭廣眾下被人那樣對待,哪個女孩受得了啊?那個助教是什麼人啊?高校裡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老師。

  其實,我們的心裡還隱隱地有些擔心,就是西朵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呢?當然,我們心照不宣地沒有說到死字。

  期中考試就要來了,這個學期的課程依然很繁重,我不得不每天教室宿舍飯堂三點一線,沒想到,又遇見了那件怪事。

  依舊是那條校道,不過聲音變成有節奏的噠噠聲,這次,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藏在灌木叢後面,竟然是林助教!他好像和一個人在跳舞!那個人穿著很厚的風衣,戴著一頂帽子,長長的捲髮從帽簷下流瀉下來,應該是一個女孩,雙手被林助教捉著,不過動作很僵硬。

  真是個怪人,這麼晚了還和女孩在這裡跳舞,我嘟囔著,忽然一陣風吹來,那件風衣的領子動了一下,我看見了一張慘白的臉,很白,在月色中顯得詭異莫名,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屍體

  屍體?一想到這個詞,我就想起許菲的玩笑話,當即手心發涼,這時,一個念頭從我的腦中閃過,西朵也有這樣的捲髮!難道是西朵?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想跑,雙腳卻像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一棵大樹後,我才挪動雙腳,心急火燎地往宿舍趕。

  回到宿舍樓下,遇見悅染,我忘記了她比我的膽子還要小,急急地就把事情跟她說了,沒想到她呵呵一笑,琉璃你怎麼比我還膽小呢?西朵已經回來了,她說那天被助教訓了一頓,心情不好,就到附近鳳陽鎮的親戚家小住了幾天,上午已經回來啦!

  見我驚魂甫定,她開玩笑,西朵的頭髮長得很漂亮呢,如果沒有了,多可惜。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自嘲地摸了摸腦袋,興許真的是我多心。不過那個場景仍然在我的腦海裡盤旋環繞,揮之不去。

  5

  果然,再上解剖課的時候,那個叫西朵的女孩又來了,神色也淡定多了。不過,林助教似乎對她還有些成見,不時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不經意地看過去,那雙眼睛裡竟然閃著詭靡的光。

  由於認真,我的表現很快讓張教授刮目相看,經常在同學面前表揚我,說我手法嫻熟,工作細緻,我的心裡又一次得到滿足。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高中的老班還說,我的智商比同齡人要高好多呢!當然,我還是嚴格要求自己,從不懈怠,不想浪費上天對我的眷顧,給我那麼聰明的腦子。

  悅染的表現倒是很一般,不僅對人體器官的排布不熟,有一次解剖課還不小心被手術刀割破了手,嚇我們一跳。和藹的張教授親自上前幫她止血。這讓悅染很是感動,同時又有些訕然,覺得自己太差了,讓人失望了。

  悅染於是很著急,頻頻到宿舍找我補習。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裡幫悅染補習人體結構,許菲正在看一本漫畫書,暮涼正在修眉,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竟是張教授。

  我們都受寵若驚,許菲連忙把手裡的漫畫書塞進被窩,暮涼則展開她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只有悅染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

  張教授說這次來主要是瞭解一下我們的學習情況,因為期中考試會比較難。

  許菲失望地嘆口氣,然後用手指朝我做手勢,我知道她想叫我求求情。我當然不會理她。

  見悅染在,張教授對她說,別急,叫同學幫幫忙,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悅染堅定地點頭,自信心又上來了,說,好的,我會努力。

  張教授滿意地點頭,隨即環顧了一下我們,說,以後沒事最好不要去惹林助教,他的脾氣有點怪,學習上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吧!

  我們看著張教授滿臉慈祥的笑容,不禁感慨,有這樣的教授,真是我們的幸事啊。

  6

  見到悅染媽媽是在傍晚,許菲她們都去飯堂吃飯了,我因為趕著做一些習題,所以買了麵包在宿舍裡吃。

  是一箇中年婦女,面板黝黑,頭髮糙糙的,鬢角上已經有些花白。見了我,有些唯諾,搓了搓手才試探著問,你是悅染的同學吧?她最近怎麼樣?

  我說是呀,她最近沒往家裡打電話嗎?她挺好的。

  我一邊說一邊請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說悅染去飯堂吃飯了,您等等。末了又問,阿姨您從很遠來吧?

  她不停言謝,坐得也很不自在的樣子,說我就坐一會兒,我們家在附近的一個小村落,不遠,這次來就是看看悅染。那孩子,蠻可憐的,從小就沒了爸爸,家裡環境又不好。

  我一愣,沒想到悅染還有這麼悲慘的過去,心下便對悅染多了幾分同情。

  正要安慰悅染媽媽幾句,她卻抹了抹眼睛,笑了笑,以後就麻煩你多多幫助悅染了。

  我連忙笑著說不麻煩,自己同學,理應互相幫助的。

  正說著,悅染就回來了,見了她母親一愣怔,似乎想不到她會來。

  悅染媽媽卻表現得很激動,顫抖著手去摸悅染的臉,淚水盈盈,悅染你,你還好吧?

  悅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媽我很好,這裡的同學都對我很好呢!說著,拉起她媽媽的手回了宿舍。我沒有跟過去,心想留一點空間給她們娘倆說說話。

  陪悅染送完她母親後,天已經黑了,悅染直接去了圖書館,我因為還沒洗澡,所以要先回宿舍,於是兩人分手了。

  返到宿舍樓下,遇見了西朵,那個被助教嚇哭的女孩,於是和她打招呼,她笑笑,說琉璃,期中考試準備好了吧?

  我說,差不多吧,臨時抱抱佛腳,該怎樣就怎樣了。

  西朵嫣然一笑,琉璃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整個臨床醫學專業裡就數你的成績最好。

  我呵呵笑著,忽然脫口而出,林助教是個瘋子,別理他。

  西朵奇怪地看著我,居然有些惱,琉璃你怎麼這麼說呢,林助教是一個好人啊,上次還陪我聊天開解我呢!

  我一時語塞,心想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乾笑兩聲連忙告辭,還想西朵真是大度,以後要改掉自己的小花肚腸才是。

  7

  五月一日起床,許菲和暮涼已經不見了,只在桌上留了字條,說到附近雲來山的度假村住幾天,我用手機給她們發了一條簡訊,罵她們沒義氣,然後就開始收拾英語資料準備到圖書館看書,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去玩,想利用五一長假把英語好好補一下,爭取把英語六級考過了。

  在圖書館遇見了悅染,她果然很用功。可是,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似乎還有些氣急敗壞,她說她無論怎麼學都學不好,是自己太笨了!

  為了讓她舒心,我決定放自己一天假,陪她去打網球,悅染本不想去的,但在我的勸說下,終於答應了。

  沒想到見到林助教,而且和他對打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林助教看見我們倆,不自然的神情一晃而過,但我還是牽著悅染的手走上去打招呼,他的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沒笑出來,只是悶悶地說,你們也來了?

  我點點頭,那個女孩卻跑過來,把悅染推進了網球場,說我很累了,你陪林老師打打吧!我去休息一下。

  悅染有些無助地看向我,我鼓勵她,沒事的,林老師的水平應該也不怎麼樣吧!說著我看向劉海下的那雙眼睛,還有一種看熱鬧的快意。

  果然,林助教皺了皺眉,很勉強的樣子。

  我連忙牽起那個女孩的手,說走,我們過那邊坐坐。

  女孩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不出幾分鐘,我們已經無話不談。她說林助教以前是市醫院的主治醫師,後來出了一宗醫療事故,被撤職,便利用關係進了學校,做解剖房的助手。其實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只是,別人看起來會有些怪。她一邊說,視線一邊在林助教身上逡巡不已。

  我呵呵一笑,心裡卻想,才華歸才華,但做人最重要的還是善良,可是,這在林助教的身上似乎看不到,而且,那天晚上的情形還是讓我對他有所保留。

  8

  許菲第二天傍晚就回來了,披散著頭髮,臉上還有一些劃傷,眼角有乾涸的淚跡。

  我隱隱地意識到出了什麼事,連忙問她,暮涼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許菲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心一緊,扳著她的肩膀使勁地搖,快說暮涼怎麼啦?她不是和你一起去雲來山的嗎?

  許菲抱著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斷斷續續地說,暮涼她,失蹤了!

  雖然意識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這個訊息還是讓我震驚,失蹤了?!怎麼失蹤的?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哎呀你別哭了,快告訴我!

  原來,許菲當天確實是和暮涼一起出門的,到了雲來山,許菲倚在欄杆邊賞雪,當時暮涼還在石凳上吃冰激凌來著,忽然許菲感覺背後被人推了一下,墜落山崖,所幸墜落時被一棵樹掛了一下,減弱了衝力,又掉進灌木叢裡,所以只是暈了過去。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她找不到暮涼,手機又沒有訊號,通知不了我們,所以連滾帶爬地回來了。

  那你報警沒有?我連忙問到。

  許菲睜著茫然的眼睛,我知道她一定忘了。

  我馬上去了保衛處,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遇見了驚慌失措的悅染,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問她怎麼回事,她支吾了半天,才說她剛剛見到林助教在拖一具屍體!

  我的腦子一下懵了,她遇見了和我一樣的事!她那麼膽小,估計嚇得不輕。我忙安慰說沒事的,他本來就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呀,搬運一下屍體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

  話雖這麼說,我的心裡還是非常不安,林助教為什麼總是挑選晚上的時間,而且又不用好一點的工具呢?我知道學校通常都會用車運送,犯得著自己拖嗎?就算他不怕,也累得夠嗆吧?

  9

  保安處報了警,搜尋已經在雲來山展開,可是一直沒有收穫。

  在這段時間裡,我的心一直是懸著的,僥倖活下來的許菲尚且受了這麼多的苦,那麼,暮涼,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

  許菲和我一樣晚上失眠,只好躺在各自的被窩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想起以前的種種,都會落上幾滴淚。

  許菲說,暮涼這麼漂亮的女孩,如果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我知道許菲的性格,喜歡開玩笑,但我也知道她和我一樣擔心暮涼的安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聽見暮涼在喊救命,於是循聲去找,見到她時,她全身表皮都不見了,像從一個面板袋子裡活生生地剝離出來的沾著血肉的骷髏,還有,她的眼睛也不見了,只剩下淌著鮮血的錚錚的頭骨!

  她吃力地朝我伸出手,可我只能驚慌失措地站在旁邊大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啊地一聲坐起來,下意識地開啟燈,大冷的天,臉上卻汗水涔涔。

  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於是穿好衣服起床。剛走到洗手間的門口,就聽見水珠滴落的聲音。我覺得奇怪,這麼晚了,還有誰在洗衣服?

  輕輕地走過去,看見一個女孩在背對著我洗頭,頭髮很長,像海藻一樣垂落在水盆裡,女孩洗得很使勁,十指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在頭上亂抓,有血從上面滴下來,水盆裡的黑髮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我嚇得不能動彈,半晌,顫抖著喚了一聲,同學,同學,你沒事吧?

  女孩慢慢地轉過頭來,我嚇了一跳,居然是西朵!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五官由於痛苦而緊緊地糾結,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哭腔,琉璃,我的頭髮掉了,掉得很厲害,滿頭都是脫落的頭髮,我想洗掉它,可是,越洗越多,越洗越多,琉璃,怎麼會掉那麼多呢?怎麼會呢?

  她一邊說十指一邊在頭上用力地撓著,我看著血液從她的指尖流淌下來,終於腦袋發暈,軟軟地摔倒在地。

  10

  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許菲在旁邊關切地看著我,琉璃你沒事吧?怎麼在洗手間暈倒了呢?

  我才知道我昨晚一直躺在洗手間的地板上,早上才被同學發現。我把昨晚的事情說給許菲聽,她聽了一怔,你是不是想多了,西朵沒事啊,剛剛我還看見她,頭髮還好好的。一定是你最近睡眠少,神經衰弱亂想東西。

  我遲疑地點頭,也許吧,是我的幻覺而已。希望是這樣。

  暮涼還是沒有一點訊息,我們都作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暮涼也太可憐了,死了也找不到屍體。說不定正在荒郊野外,風涼水冷的。

  我決定把林助教的事情告訴保衛處,讓他們告訴警方,因為事情就是從見到他偷運屍體開始的,我總覺得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聯絡。

  從保衛處出來正是中午,冬日的陽光輕輕淺淺地撒在地上,我滿懷心事地走著,經過停屍房,從黑色布幕的縫隙中見到一絲光。今天是星期天,應該沒有同學上課的,那應該是教授在做科研實驗。

  我忽然很想見見張教授,於是決定進去看看。

  推開厚重的門,果然看見了他,背對著我,花白的頭髮在無影燈下散著茸茸的光。穿著白大褂的他站在解剖臺前,微弓著身體,解剖臺上似乎躺著一具屍體。他一定是在做解剖實驗了。

  我定定神,喊,張教授。

  他似乎沒預料到我會來,神色有些慌亂,但隨即溫和地笑,是你呀琉璃。

  我點點頭,走上去,那是一具年輕女孩的屍體,外形完好,還沒解剖過,只是用白布蓋住了臉。

  我把事情跟張教授說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然後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我們應該相信科學,你遇見的事情很明顯是一種心理作用,別擔心。多休息,別太累了。

  點點頭,正要起身告辭,不知道為什麼,屍體頭上的白布忽然滑了下來,我的心咯噔一跳,張教授馬上把布蓋上,下意識地看向我,說嚇著你了。

  我說怎麼會呢,又不是第一次看屍體。

  走出停屍房,我的手心都起了薄薄的細汗,因為總覺得那張臉似曾相識,只是時間太短,一時沒能看清。

  對了,似乎是暮涼!

  難道是張教授殺了暮涼,暮涼真的已經死了嗎?

  11

  飯堂裡,我一邊吃晚飯一邊想著張教授的事,有同學告訴我,林助教有急事找我,叫我馬上到網球場。

  我覺得奇怪,他怎麼會找我,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我想絕不會是找我討論學習上的事情吧!

  來不及多想,我走出了飯堂。

  從飯堂到網球場最近的路,莫過於從人工湖邊繞過去,但人工湖在人造叢林裡,晚上,裡面陰陰暗暗的,有些嚇人。不過為了更快知道林助教找我的原因,我還是決定走這條路。人工叢林裡一年四季都是鬱鬱蔥蔥的,在低瓦白熾燈下,變成一團團灰白色的霧。

  最近的事情本來就讓我心存忐忑,這樣的環境下更由不得我不害怕,我連忙加快腳步,這時,一陣有規律的掘土聲送入我的耳朵,噗,噗,噗。

  我嚇得閉上了眼睛,然後,聲音消失了!我慢慢睜開眼,快步向前跑,結果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只聽見咣噹一聲脆響,有什麼掉在地上碎成兩半。正要說對不起,卻發現那人居然是悅染的母親!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她的驚惶失措,因為她顫抖了一下,然後連忙蹲下去,瘋了一般在地上左掃右掃。那是一些粉末,一些白色的粉末,被她包在一塊綢布裡,不等我問清原由,她就抱著綢布急急地跑遠了。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慢慢地蹲下去,在昏暗的光線中努力地找尋剛剛破裂的東西,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摸到一片,剛放近眼前,我就觸電一般扔掉!

  那是裝骨灰用的陶缸碎片!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為什麼最近總遇見那麼奇怪的事?我坐在地上起不來,嚶嚶地哭了。直到林助教找到我,把我帶到燈火通明的露天網球場。

  網球場的看臺上,我把剛剛的事情跟林助教說了,他卻沒任何反應,只是安慰地拍我的肩,嘆口氣,我說過,屍體也是有感情的。

  我有些生氣,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要用莫名其妙的話來嚇我。我隱隱地覺得他知道一些什麼,於是等著他說下去,沒想到他卻站起身離開了,撂下一句話,不要和許菲、西朵走得那麼近。

  我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麼,又急又氣,在他後面大吼,你真是莫名其妙,你必定知道些什麼又不敢說出來,你其實是個膽小鬼!

  12

  儘管覺得林助教的話很奇怪,但再見到許菲時我已覺得很彆扭,所以儘量不和她在一起。

  許菲似乎看出我的異樣,臉上滿是惶惑,不停地問我琉璃你怎麼啦?你是不是病了?還用手背探我的額頭。我心裡覺得很不安,她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我卻刻意疏遠她,她的感覺一定和我一樣不好受。

  也許是驚嚇過度,下午我沒來由地覺得腦袋發暈,接著噁心作嘔,似乎有發燒的症狀。宿舍裡只有許菲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幫我做,打飯,請假,買藥,我想制止,但沒有辦法,我幾乎是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晚上,大概11點多吧,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許菲不敢睡,不時用手肘碰我額頭給我探溫,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不用手掌呢!但我說不出話,我已經病得七葷八素,恍惚中聽見許菲焦急地自言自語,不行不行,得送醫院!得送醫院!

  接著,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用力地抱起,可是,卻又晃晃蕩蕩地摔回床上,然後我就聽見許菲帶著哭腔的呢喃,怎麼辦啊琉璃,我的手掌不見了,我的百合花手指啊!

  她的哭聲像一張無形的網,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想掙扎,可是動不了,身體的虛弱加上心裡的恐懼,使我感覺自己就要死去

  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在校醫院裡,外面陽光燦爛,我也感覺好了許多。不過想起昨晚的事,還是心有餘悸。這時,許菲提著一盒米粥走了進來,她的手指完好無損,還是那麼纖長白皙,我舒了一口氣,想起之前對她的刻意疏離,我很內疚,正要說聲謝謝把早點接過來,林助教就進來了,他說許菲我來吧,你折騰了一晚應該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才知道昨晚其實是許菲通知林助教送我進的醫院,而許菲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心存感激,也勸許菲回去,我說我的身子骨還經得起這樣的小風浪。

  許菲終於答應回宿舍,林助教意味深長地看她的背影,然後對我說,琉璃,你最好換一間宿舍。

  我覺得奇怪,莫非許菲昨晚真的對我做過什麼嗎?

  林助教愣了一下,說沒什麼,只是昨晚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抱起你,所以臨時找到我。

  接著他一邊給我喂粥,一邊把眉頭蹙得緊緊的。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13

  晚上六點多,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差不多了,便從校醫院出來,徑直到保衛處把我對張教授和林助教的懷疑對他們說了,還懇請說要儘快告訴警方,他們當即答應了。

  此時我的心更緊張了,因為預感到事情的真相在離我越來越近,而真相,也許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可思議。

  本不敢回宿舍,雖然林助教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但我想還是離許菲和西朵遠一點為好。可是,有幾本書已經到期了,一定要拿到圖書館還的,沒辦法,只好先回去一趟。

  幸好,許菲並不在,我稍稍地鬆了一口氣,正當我在牆上的書架裡來回翻找,燈忽然滅了,我的心一緊,正要衝出門去,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冷風灌進來,吹得我睜不開眼睛,恐懼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

  我聽見輕柔而雜亂的腳步聲,聽得出來,並不只一個人。鬼故事

  然後,我聽見了悅染的聲音!她說,你們兩個看好了,就是要這樣,這樣。隨著她的話,我感覺到身上有因為動作而帶起的風,我想叫但叫不出來,想跑卻動彈不得,接著,我的脖子上有一絲微涼一滑而過,像手術刀劃過的感覺,剛開始還感覺不到疼,忽然,疼痛就像一條顫抖的絲線,從我的脖子上盪漾開去

  然後,燈亮了。我站起來,穿好衣服出了門。

  我來到林助教家門口,裡面已經傳來林助教恐懼的呼聲,別,別!你們別過來!

  推開門,看見西朵和許菲正圍著林助教,她們背對著我,西朵的頭上已經沒有頭髮,血淋淋的一片,鮮血像翻湧的泉,從頭頂流淌而下,而許菲則沒有了雙手,鮮血從她光禿禿的手腕上流下來,鮮血幾乎把整個地板都淹沒了。

  林助教見到我,瘋狂地大叫,快走啊琉璃,快走!她們都不是人!

  我哦了一聲,然後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把我的腦袋硬生生扯起,說,是這樣嗎?林助教?!

  說著,我和許菲、西朵一起哈哈大笑,夜風在我們耳邊不停地翻飛

  14

  我終於見到了一個完整的悅染,確切地說,是悅染的屍體。這是張教授用自己的精湛技術製造出來的成果,有暮涼的身材和眼睛,有西朵的烏黑髮亮的小卷發,有許菲的百合花手指,當然,少不了我那聰明絕頂的大腦。

  她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張教授撫摩著她的臉,老淚縱橫。

  原來,張教授是悅染的父親。

  悅染從小隻有媽媽一個親人,她媽媽對她說,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那時他是下鄉的知青,這樣的故事,曾經發生在很多家庭裡。

  單身家庭的家境很不好,悅染很懂事,從來都是省吃儉用,一直努力讀書,成績也很好,她希望考上大學後,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不想,就在高考前幾天,她從家裡返校,被建築用的泥土運送車生生碾過,她的身體被壓得支離破碎。

  悅染媽媽為悅染的死悲痛欲絕,她不忍逆了悅染的心願,於是偷偷地把悅染的骨灰埋在了這個醫學院的人工湖邊。

  張教授是無意中從報考學生裡看到悅染的資料和照片的,她和她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於是張教授按照***與她媽媽聯絡,才知道悅染已經死去。

  可是,奇怪的是,張教授居然在開學時見到了悅染,內心的歉疚和不安使他不僅忘記了恐懼,而且出於某種贖罪的心理,他還對悅染特別好。他想給悅染一個完整的身體,便按照悅染的喜好,給她找漂亮的長髮,像百合花瓣一樣的手指,和暮涼一樣的身材和眼睛,還有,像我一樣聰明的腦袋

  張教授後來把事情告訴悅染母親,悅染的母親並不相信,於是那天跑來學校看,沒想到真的看見了悅染,所以情緒特別激動,幾乎想抱著悅染大哭一場。

  之後為了悅染,張教授害了很多人。悅染的母親知道了真相,終於良心發現。她不願看見他們父女繼續錯下去,於是在一個晚上過來連夜把悅染的骨灰挖走,因為緊張,和我撞了個滿懷。

  林助教本是張教授的一個表兄,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他的女友曾告訴過我,他當年被醫院辭退,是因為他總是說自己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異靈。

  那一年醫院裡有一個病人,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了,不能吃飯,不能說話,連動一下都不可以,只是處於昏睡狀態,每天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機維持生命。一天晚上林助教值班,看見那個人忽然坐起來,並懇求他為他實行安樂死,因為家人早已為他那昂貴的醫療費耗盡心力,已經一貧如洗,他不忍讓家人再承受無謂的痛苦。

  林助教很驚訝,思忖再三,終於拔去了那人嘴裡的喉管。在安樂死在中國還不合法的今天,他的行為與殺人無異。最後,醫院決定隱藏事實,只做出內部處理,把他辭退,做表兄的張教授便利用關係把他聘進了a校醫學院做了解剖課的助教。

  他的怪異行為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他知道屍體的需求,能和他們進行溝通,於是,他會和屍體聊天,幫他們按摩,甚至在晚上的時候帶屍體出來散步。

  我、西朵、許菲、暮涼,還有林助教都成了犧牲品。其中最可憐的是暮涼,她把自己整個身體都給了悅染。可是,我們依然同情悅染的遭遇,也對張教授的行為心存感慨。

  其實,就算要怪,又能怪誰呢?怪那段不堪的歷史,還是怪出車禍的那個司機?抑或善良的悅染和張教授?而且,我們又有何證據?

  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悅染安息吧。

  15

  又是一堂解剖課。

  我和許菲、西朵興致勃勃地看著張教授的手術刀在屍體上像舞蹈一樣翻飛,還不時意味深長地看我們一眼,說,就是這樣,緊握著手術刀,往你想要的地方割下去

  林助教還是老樣子,板著一張臉站在旁邊睜著詭靡的眼睛看著我們。

  9月新生入學,學校裡多了很多青春朝氣的新面孔,他們拖著行李,滿眼是欣喜和好奇,他們剛剛擠過高考的獨木橋,來到了夢想中的a大醫學院。他們對未來充滿憧憬,必定知道在將來的五年醫學本科裡要得到的是什麼。

  我和許菲、西朵一起坐在校道的花圃邊上,喜悅地看著來來往往的學弟學妹們。

  我們也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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