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回憶有關的唯美文章

  :父母的愛不會忘懷,閉上眼睛重新去感受,感受回憶感受愛,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和愛,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回憶》。

  上午9:57分,媽的電話來了。第一句就是:“你,就是這個時候出生的。”“謝謝媽,是您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的。”這句話,在我心裡倒騰酸了,出口時就換樣了:媽,兒的生日孃的苦。還是媽媽有能耐,把我生在小年這一天。

  媽說,你出生時特別害怕聲音。南北二屯離得不遠,雪地又空曠,也沒山沒林的擋著。誰家要放個“雙響子”“二踢腳”啥的,你聽到就哭。前三天沒睡覺,後來奶奶和我用棉花球把你的耳朵塞上,才安生了。過大年後,你爸心疼你,怕給你塞聾了。就把棉花拿掉。從此,你對聲音超乎敏感了,尤其爸爸進門時,哪怕你在熟睡呢,也會扎撒一下手腳。有時在懷裡吃奶時聽見爸爸打算盤的聲音,就會“布愣”一下,腦袋從懷裡掙出來,小眼睛還瞪抹瞪地東瞅西看。若是正哭鬧著,把算盤拿起來,在眼前搖晃幾下,算盤珠嘩啦嘩啦一響,你就笑了。

  媽的話,把我帶入深深的回憶。

  我是在爸爸的算盤聲中長大的。記事時起,家裡就有一張長方形的“大琴桌”,金黃的漆面閃著光澤,四條腿高高地支起寬敞的桌面,桌面下裝著橫排的三個大抽屜。到我上學後,爸爸用書桌的前兩個抽屜,把第三個抽屜騰出來給了我。

  這張書桌最美好的時光裡,有爸爸在我生命行程中最珍貴的陪伴。常常,我倆共用一盞罩子燈,燈是茄花紫色的,外面的漆烏亮,有個喇叭形的底座,往上收成單腿狀,再上面一個裝油的肚子,最頂端中心是燈芯,圍著燈芯有八個小爪,呈“S”形向上伸出。一個類似燒杯狀的透明玻璃罩,插進“八爪”中。罩住燈光,增加亮度和燈光照射的寬度。更能防止油煙的燻烤。

  爸爸從18歲起,開始撥弄算盤,直到42歲去世。他的算盤有兩把,一長一短,都是棕色竿架,白色珠子。珠子白淨、漂亮。一顆顆,極像剔透的珍珠,粒不大,瓷實。

  我最喜歡聽父親撥打算珠的聲音。有時是清脆的“滴答——滴——滴答”的聲音。像雨落大地。有時急,就刷拉拉一片,那是春天的雨,貴似油,急風急雨,煞是好聽。目光遠望想象的邊際,油汪汪的黑土撒向四野。有時算珠撥得緩,像雨落在齊腰高的莊稼一般,“簌——簌——簌”那是雨點在集合,匯成了一大顆,“嘩啦”一下從葉子上滾落田地,滿眼的莊稼更蔥蘢了。

  冬夜來臨,夜被寒風暴雪拉得很長,一柱燈光裡坐著父親和我。這時的算珠聲聲,像空曠的蒼穹裡“刷拉拉”的落雪,快速急促,又慎密細織。父親大多是在計算小村裡一年的收成,為分紅做準備,臘月盡頭的年,幾多憂愁幾多笑顏,都在這一把算盤裡了。但是小山村的貧困如這深厚的積雪,無聲地一層層地壓在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難以抖落。

  父親在精打細算中的心情是怎樣的,我還沒來得及讀懂。他更多時候神情專注,表情沉默。我們互不打擾,我在滋滋有味地寫作業,預習下節課內容,認真記日記,我的第一篇日記:爸爸說,要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了。到時,苞米、黃豆滿院跑,白麵饅頭可勁兒造,聯產承包都誇好。

  等到父親將帳本和算盤收進抽屜時,我的功課還沒有做完。爸爸大多都是等我寫完作業,上炕躺進被窩裡,他才熄燈的。等我時,他會幫別村的會計整理送過來的帳目,尤其剛入行的,往往幫他們重新謄寫、抄錄或者在計算錯誤處摺頁。

  有一次,他把帳本送還後,帶回兩本《花溪》雜誌,這是我讀到的最早的期刊,為此著迷,當年的日記本,幾乎是花溪的手抄版了。清晰地記得,那是青少年勵志類的雜誌***當時***。裡面,關於理想,意志,毅力,恆心,信心,雄心等等一番大定義鮮雞湯,對於當時的我,特合時宜,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了,也知道人除了想吃白麵饅頭還有一些東西也要長在身體裡,自己能看見能感知的,比如,理想,信念……

  爸爸和我並排而坐,像親密的同桌。燈在中間,燈光恰好在我的書本左上方,而爸爸和他的算盤、帳本正好落在燈光的左上方,正是揹著燈光的地方。

  最大的明亮和最好的溫暖給了我,把愛全給了我,從此不知你心中的苦與樂!……多想告訴你,你的寂寞我的心痛在一起。

  夢裡的歌聲,淚溼枕巾。思念太久了,夢的翅膀撲扇得更勤了。

  公眾號:喬喬衎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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