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六年級下冊第一單元課文

  語文六年級下冊第一單元有5篇課文,分別是《文言文兩則》,《匆匆》,《桃花心木》,《頂碗少年》和《手指》。小編在此整理了,供大家參閱,希望大家在閱讀過程中有所收穫!

  1《文言文兩則》

  《學弈》

  弈秋,通了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誨二人弈,其一人專心致志,惟弈秋之為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為是其智弗若與?曰:非然也。

  《兩小兒辯日》

  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鬥,問其故。

  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

  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yú***,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孔子不能決也。

  兩小兒笑曰:“孰***shú***為汝***rǔ***多知乎?”

  2《匆匆》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那裡呢?

  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確乎是漸漸空虛了。在默默裡算著,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裡,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

  去的儘管去了,來的儘管來著;去來的中間,又怎樣地匆匆呢?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小屋裡射進兩三方斜斜的太陽。太陽他有腳啊,輕輕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著旋轉。於是-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裡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裡過去;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時,他又從遮挽著的手邊過去,天黑時,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從我身上跨過,從我腳邊飛去了。等我睜開眼和太陽再見,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面嘆息。但是新來的日子的影兒又開始在嘆息裡閃過了。

  在逃去如飛的日子裡,在千門萬戶的世界裡的我能做些什麼呢?只有徘徊罷了,只有匆匆罷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裡,除徘徊外,又剩些什麼呢?過去的日子如輕煙,被微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我留著些什麼痕跡呢?我何曾留著像遊絲樣的痕跡呢?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的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麼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

  你聰明的,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

  3《桃花心木》

  鄉下老家屋旁。有一塊非常大的空地,租給人家種桃花心木的樹苗。

  桃花心木是一種特別的樹,樹形優美,高大而筆直,從前老家林場種了許多,已長成幾丈高的一片樹林。所以當我看到桃花心木僅及膝蓋的樹苗,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種桃花心木苗的是一個個子很高的人,他彎腰種樹的時候,感覺就像插秧一樣。

  樹苗種下以後,他常來澆水,奇怪的是,他來的並沒有規律,有時隔三天,有時隔五天,有時十幾天才來一次;澆水的量也不一定,有時澆得多,有時澆得少。

  我住在鄉下時,天天都會在桃花心木苗旁的小路上散步,種樹苗的人偶爾會來家裡喝茶。他有時早上來,有時下午來,時間也不一定。

  我越來越奇怪。

  更奇怪的是,桃花心木苗有時莫名其妙地枯萎了。所以,他來的時候總會帶幾株樹苗來補種。

  我起先以為他太懶,有時隔那麼久才給樹澆水。

  但是,懶人怎麼知道有幾棵樹會枯萎呢?

  後來我以為他太忙,才會做什麼事都不按規律。但是,忙人怎麼可能做事那麼從從容容?

  我忍不住問他,到底應該什麼時間來?多久澆一次水?桃花心木為什麼無緣無故會枯萎?如果你每天來澆水,桃花心木苗該不會枯萎吧?

  種樹的人笑了,他說:“種樹不是種菜或種稻子,種樹是百年的基業,不像青菜幾個星期就可以收成。所以,樹木自己要學會在土裡找水源。我澆水只是模仿老天下雨,老天下雨是算不準的,它幾天下一次?上午或下午?一次下多少?如果無法在這種不確定中汲水生長,樹苗自然就枯萎了。但是,在不確定中找到水源、拼命紮根,長成百年的大樹就不成問題了。”

  種樹人語重心長地說:“如果我每天都來澆水,每天定時澆一定的量,樹苗就會養成依賴的心,根就會浮在地表上,無法深入地下,一旦我停止澆水,樹苗會枯萎得更多。幸而存活的樹苗,遇到狂風暴雨,也會一吹就倒。”

  他的一番話,使我非常感動。不只是樹,人也是一樣,在不確定中生活,能比較經得起生活的考驗,會鍛煉出一顆獨立自主的心。在不確定中,深化了對環境的感受與情感的感知,就能學會把很少的養分轉化為巨大的能量,努力生長。

  現在,窗前的桃花心木苗已經長得與屋頂一般高,是那麼優雅自在,顯示出勃勃生機。

  種樹人不再來了,桃花心木也不會枯萎了。

  4《頂碗少年》

  有些偶然遇到的小事情,竟會難以忘懷,並且時時縈繞於心①。因為,你也許能從中不斷地得到啟示,悟出一些人生的哲理。

  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在上海大世界的露天劇場裡看雜技表演,節目很精彩,場內座無虛席。坐在前幾排的,全是來自異國的旅遊者。優美的東方雜技,使他們入迷了。他們和中國觀眾一起,為每一個節目喝彩鼓掌。

  一位英俊的少年出場了。在輕鬆優雅的樂曲聲裡,只見他頭上頂著高高的一疊金邊紅花白瓷碗,柔軟而自然地舒展著肢體,做出各種各樣令人驚羨的動作,忽而臥倒,忽而躍起……碗,在他的頭頂搖搖晃晃,卻總是掉不下來。最後,是一組難度較大的動作———他騎在另一位演員身上,兩個人一會兒站起,一會兒躺下,一會兒用各種姿態轉動著身軀。站在別人晃動著的身體上,很難再保持平衡,他頭頂上的碗,搖晃得厲害起來。在一個大幅度轉身的剎那間,那一大摞碗突然從他頭上掉了下來!這意想不到的失誤,讓所有的觀眾都驚呆了。

  臺上並沒有慌亂。頂碗的少年歉疚②地微笑著,不失風度地向觀眾鞠了一躬。一位姑娘走出來,掃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又捧出一大摞碗,還是金邊紅花白瓷碗,整整十隻,一隻不少。於是,音樂又響起來,碗又高高地頂在了少年頭上。少年沉著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依然是那麼輕鬆優美,緊張不安的觀眾終於又陶醉在他的表演之中。到最後關頭了,又是兩個人疊在一起,又是一個接一個艱難的轉身,碗,又在他頭頂厲害地搖晃起來。觀眾們屏住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頭上的碗……眼看身體已經轉過來了,幾個性急的外國觀眾忍不住拍響了巴掌。那一摞碗卻彷彿故意搗蛋,突然跳起搖擺舞來。少年急忙晃動腦袋保持平衡,可是來不及了。碗,又掉了下來。

  場子裡一片喧譁。臺上,頂碗少年呆呆地站著,臉上全是汗珠,他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是那一位姑娘,走出來掃去了地上的碎瓷片。觀眾中有人在大聲地喊:“行了,不要再來了,演下一個節目吧!”好多人附和著喊起來。一位矮小結實的白髮老人從後臺走到燈光下,他的手裡,依然是一疊金邊紅花白瓷碗!他走到少年面前,臉上微笑著,並無責怪的神色。他把手中的碗交給少年,然後撫摩著少年的肩,輕輕搖了搖,嘴裡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少年鎮靜下來,手捧著新碗,又深深地向觀眾們鞠了一躬。

  音樂第三次奏響了!場子裡靜得沒有一絲聲息。一些女觀眾,索性捂住了眼睛……

  這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拼搏!當那疊碗又劇烈地晃動起來時,少年輕輕抖了一下腦袋,終於把碗穩住了。全場響起了暴風雨般的響聲。

  在以後的歲月裡,不知怎的,我常常會想起這位頂碗少年,想起他那一次的演出;而且每每想起,總會有一陣微微的激動。

  ①縈繞於心:形容常常想起,久久難忘。

  ②歉疚:覺得對不住別人,感到不安。

  5《手指》

  我們每個人,都隨時隨地隨身帶著十根手指,永不離身。一隻手上的五根手指,各有不同的姿態,各具不同的性格,各有所長,各有所短。

  大拇指在五指中,形狀實在算不上。身材矮而,頭大而肥,構造簡單,人家有兩個關節,他只有一個。但在五指中,卻是最肯吃苦的。例如拉胡琴,總由其他四指按弦,卻由他相幫扶住琴身;水要噴出來,叫他死力抵住;血要流出來,叫他拼命按住;重東西翻倒去,叫他用勁扳住。討好生活的事,卻輪不上他。例如招呼人,都由其他四指上前點頭,他只能呆呆站在一旁。給人搔癢,人舒服後,感謝的是其他四指。

  常與大拇指合作的是食指。他的姿態可不如其他三指窈窕,都是直直落落的強硬的曲線。他的工作雖不如大拇指吃力,卻比大拇指複雜。拿筆的時候,全靠他推動筆桿;遇到危險的事,都要由他去試探或冒險;穢物、毒物、烈物,他接觸的機會最多;刀傷、燙傷、軋傷、咬傷,他消受的機會最多。他具有大拇指所沒有的“機敏”,打電話、扳槍機必須請他,打算盤、擰螺絲、解鈕釦等,雖有在拇指相助,終是以他為主。

  五指中地位最優、相貌最堂皇的,無如中指。他居於中央,左右都有屏障,他身高最高,無名指、食指貼身左右,像關公左右的關平、周倉,一文一武,片刻不離。他永遠不受外物衝撞,所以曲線優美,處處顯示著養尊處優。每逢做事,名義上他是參加的,實際並不出力。他因為身體啊長,取物時,往往最先碰到物,好像取得這物是他一人的功勞,其實他碰到之後就退在一旁,讓大拇指、食指去出力,他只是在旁略為扶襯而已。

  無名指和小指,體態秀麗,樣子可愛,然而,能力薄弱也無過於他們了。無名指本身的用處多用於研脂粉、蘸藥末、戴戒指。小指的用處則更渺小,只是掏掏耳朵、抹抹鼻涕而已。他們也有被重用的時候,在絲竹管絃上,他們的能力不讓於其他手指。舞蹈演員的手指不是常作蘭花狀嗎?這兩根手指正是這朵蘭花中最優美的兩瓣。除了這等享樂的風光事以外,遇到工作只是其他手指的附庸。

  手上的五指,我只覺得姿態與性格,有如上的差異,卻無愛憎在其中。手指的全體,同人群的全體一樣,五根手指如果能團結一致,成為一個拳頭,那就根根有用,根根有力量,不再有什麼強弱、美醜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