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聽的睡前浪漫故事

  真正的感情根本不需要追的。兩個人的默契,在慢慢將兩顆心的距離縮短,在無意識中漸漸靠近彼此。關於那些適合給女朋友聽的睡前故事你瞭解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男人47歲的時候出了車禍,頭骨被撞碎,一直昏迷不醒,經過幾次手術,也不見好轉。沒有記憶,沒有思維,不認識家人,不會說話,吃飯要人喂,大小便用尿不溼……醫學上稱為“慢性植物狀態”。男人有80多歲的老母親和兩個姐姐,出了這麼大的事,母親無能為力,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他孤零零地躺在醫院沒人問。

  以前,男人喜歡賭錢、打牌,一點也不顧家,結婚13年連一分錢存款都沒有。女人先是和他吵,後來見他不思悔改,就離婚了,那年男人43歲。為了照顧孩子的情緒,他瞞住了孩子,離婚後仍和前妻住在一起。

  女人聞訊到醫院看望男人,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女人拿著通知就哭了。男人在,兒子還有個爸爸。夫妻一場,她看不得曾經活蹦亂跳的男人變成病床上一堆不會思維沒有知覺的肉團。她決定自己照顧他。

  一照顧就是3年多,男人一米七五,80公斤,她一米六○,50公斤。每天都要給他做飯、餵飯、翻身、洗澡、用輪椅推他到室外晒太陽、跟他說話……雖然他沒有任何迴應。

  女人居然重新愛上了這個男人。以前他總不著家,回家就是和她吵架,自家的事情從來不問,別人的事情倒是跑得歡。現在,男人天天在她身邊,睜著眼睛聽她說話,從來不接嘴但也從來不反駁,聽話得像個孩子,他的生命就在她的手裡延續。女人還是堅持天天給他做運動、喂藥、理療、跟他說話……女人想,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他,還有自己能和他相依為命。

  有一天,男人突然甦醒了,會說簡單的字,可以從1數到10。慢慢地自己也能吃飯。他的智力只相當於幼兒園的孩子,很多記憶還是空白。但他只聽女人的話,看到女人會微笑。有人逗他說:“你老婆走了,不要你了。”他會憤怒地說:“不走!”

  電視臺記者去拍他們的故事。女人給男人穿了衣服,把他從床上扶到牆邊站著。這是他們每天的鍛練專案。男人站不住,女人就靠著他,給他支撐。可當看到黑糊糊的攝像機對著他們,男人突然抱緊女人,用力地抱,狠狠地抱……

  女人突然哭了。天下所有男人的本性從來都是用來保護女人的,女人用了4年讓男人恢復了本性。哪怕只是抱一抱,也足夠讓女人回憶一輩子了。

  篇二

  1930年深秋,巴黎沐浴在一片香風馥雨裡。一個多雨的午後,她去宋慶齡在巴黎的臨時寓所參加華人聚會。屋內,滿室高朋談笑風生,窗外雨珠敲打著快樂的音符。她捧著莫奈的畫冊,坐在遠離人群的角落,就著雨聲,慢慢翻閱。她覺得自己前世是畫家筆尖的一縷月魂,留待今生邂逅繽紛的色彩。還是妙齡少女時,她就對父母說,藝術註定是她最好最後的歸宿,她的生命註定只屬於繪畫。

  她是“民國奇人”張靜江的掌上明珠,巴黎畫壇如日中天的新起之秀張荔英。

  張荔英童年在法國度過,打小她就表現出非同尋常的藝術天賦。父親張靜江酷愛藝術,注重書畫功夫,喜仿八大山人,愛練行書。他早年留學法國,不但學問淵博,才識過人,在商界也長袖善舞,曾在經濟上資助孫中山及同盟會,因此深得孫中山器重,稱他為“革命聖人”。張靜江有五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聰明可愛。他十分重視子女們的教育,給她們西方開放式教育和生活。她們都先後在歐美讀書,身上有一種自然爽朗的神氣和瀟灑大方的儀態,讓當時上海人耳目一新,奉為摩登的典範。張荔英排行老四,對繪畫有天生的好感覺,頗受張靜江鍾愛,他有意把她培養成藝術家,特意聘請了一位蘇聯油畫家到家中教她繪畫,讓她接受美術啟蒙教育。張荔英的童年和少年都泡在鋼琴和色彩裡。母親姚蕙,能詩會畫,中國傳統文化底蘊深厚,她又深受薰陶,可謂是“中西合璧”的名門閨秀。

  張荔英遺傳了江南女子的嫵媚溫婉,嬌小秀氣,姿容秀美,表面上像個柔弱女子,其實則不然,她崇尚英雄,性格剛強,繪畫之餘喜歡打網球、騎馬打獵,全無一般豪門閨秀的文弱氣。高中畢業後,她進入美國紐約藝術學生聯盟進修一年,後赴巴黎美術專科學校接受私人美術訓練,如飢似渴地學習塞尚和凡高的畫法。終身與藝術結緣,抱定獨身主義,就是那時候下的決心。開明的張靜江,尊重了女兒的選擇,沒強加干涉。

  張荔英在巴黎美專一讀就是四年,她以獨特的美術天賦,深刻體悟西方美術技法與審美精髓,西為中用,她注重畫面中形體和色彩間的佈局,力求達到一種和諧感,開創出清雅宜人、華而不豔的畫風。年僅24歲的張荔英首次參加巴黎秋季沙龍,就受到藝評家讚賞。後來,她的作品多次入選獨立沙龍及杜勒利沙龍。在20世紀30年代,亞洲女性畫家的作品能夠登上巴黎雄奇瑰麗的美術殿堂,極難能可貴,這對張荔英來說,是莫大的肯定與驕傲。

  她沒想到,在她的繪畫事業如日中天時,她的愛情會在這個秋天,這個平常的聚會上,轟然開場。

  一切始於那個姍姍來遲的男人。當宋慶齡把他領到她面前時,她的眼睛還停留在手中畫冊上,莫奈魔幻般的色彩感總讓她心醉神馳,在她心目中,世間沒什麼人能精彩過莫奈的畫作。但陳友仁這三個字,還是讓她微微抬起頭,掃視了一眼面前人。

  陳友仁的名字她是熟悉的,巴黎的華僑中,到處流傳著他的美談。陳友仁是民國傳奇人物,被譽為“鐵腕外交家”,在他擔任武漢國民政府外交部長期間,一舉收復了武漢和九江英租界,這在中國現代史上是石破天驚的大事情。

  她用畫家的目光,捕捉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線條:適中身材透著凜然氣勢,筆挺西服彰顯出沉穩氣度,金絲眼鏡緩和了面部線條的冷峻,上顎濃密的鬍鬚讓整張臉生動親切起來。用眼睛捕捉瞬間美好,是張荔英所醉心的印象派精髓,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實實在在地捕捉到了瞬間的美好。這感覺讓她心如鹿撞。剎那間,她的臉緋紅了,茫然中,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陳友仁。當她的小手被握在他的掌心時,他們對視了一眼,便迅速分開,可心底卻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再偉大傑出的女性,在愛情上,也是“尋常巷陌”的小女子,心靈深處,她們還是渴望愛。張荔英當然也不例外。

  陳友仁說不清,在見到張荔英的那一瞬,心底升騰起的那種憐愛疼惜的感覺來自何處。一身巴黎新款大氅的她,微卷短髮時髦又俏皮,眼神清澈而迷離,帶著幾分孤傲清冷,卻掩藏不住純真的氣息。這樣的不確定,對陳友仁而言是新奇的,他經歷過的雨雪風霜,已讓心變得模糊而僵硬,他豐富的閱歷讓他對感情無比確定。張荔英卻顛覆了這一切。愛情讓他的心重又柔軟熱乎起來。

  這一年,她24歲,正青春年少,是巴黎畫壇大紅大紫的華人女畫家;而他已55歲,原配妻子病逝四年,正走在日薄西山的人生後半程,他政治生涯的巔峰期已過,過著艱難的流亡生活。

  “相逢何用早,契合有忘年”。真正的愛情,就是恩賜。陳友仁說,她是上帝送給他的禮物。張荔英也找到了心靈的琴瑟相和,他是她心目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她寫信給姐妹們說:“從一開始,在巴黎的時候,友仁一直都喜歡繪畫,所以當我告訴他我要學美術,他不驚訝,只說那是好事,他幫得上忙……而且他隨時都願意為我擺姿勢。”巴黎的日子,花好月圓,他們攜手在塞納河邊漫步,並肩去盧浮宮看畫展,他陪她參加法國畫家沙龍,他們的瞳孔只有對方的影子。

  愛情的魔力,一直都是無窮的。橫亙在他們間的31歲的差距,早已灰飛煙滅,他們要長相廝守。在那個年代的中國,父母依然是“婚姻大事”的唯一決策者,兒女只能言聽計從,絕對沒自主選擇權。但是張荔英卻鼓起勇氣,主動寫信請求父親同意。在當時,這算相當前衛的。張荔英在信中表示:自己自幼熱愛美術,曾決定終身不嫁,但是在遇到陳友仁後,她拋棄了以前的想法,希望能與陳君結為夫妻。她言辭懇切,語氣大膽直接,她要把幸福的機會把握在自己手中。陳友仁也有一信同時寄給張靜江,表白他與張荔英間的相愛之情。

  張靜江氣不打一處來,把他們的信撕得粉碎。他氣急敗壞地說:“陳友仁年僅小我一歲,你要嫁給老頭我也沒有意見,但不能是陳友仁。”原來,陳友仁在政治上的觀點與張靜江也大相徑庭,張靜江是蔣介石的“二哥”,而陳友仁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反蔣強硬分子。

  父親的反對,並沒令愛情怯步,他們共同穿越了輿論和親情織成的驚濤駭浪,把愛情的小舟駛向了幸福彼岸。在巴黎,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老夫少妻,藝術家與政治家的結合,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但他們的結合幸福美滿,“我剛從諾曼底度蜜月回到巴黎,看到你8月份的來信。是的,我結婚了。我們的婚姻是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因而自然沒有政治上的考慮在內。她和你歲數一樣大,比你稍許矮一點。她很可愛且富有個性並意志堅強。在這兒的藝術界,她被認為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畫家。我非常非常地愉快。”婚後,陳友仁仍被通緝,他們居無定所,過著流亡生活。張荔英給了他極大的安慰,不管多難,她始終跟丈夫站在一起,經風歷雨,也吟風弄月。悽風苦雨,讓兩顆心靠得更近。

  在法國期間,張荔英受巴黎印象派藝術館館長的邀約,開辦一箇中國風景畫展。陳友仁事無鉅細,幫助妻子操辦,在藝術上也給了很大支援。抗戰全面爆發第二年,他不顧被逮捕的風險,與妻子雙雙回到祖國。他一面陪妻子游歷祖國各地景緻,尤其是她祖籍浙江的很多美景,鼓勵她堅持創作。另一方面他繼續從事抗日救亡活動,為水深火熱的祖國不遺餘力地奔走。一個新桐初引的清晨,她正對著窗外婉轉的鳥鳴梳理頭髮時,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一夥持槍的日軍,凶神惡煞般地衝進來,他還來不及將手中那杯親手為她煮的咖啡遞給她,他們雙雙被逮捕了。那是香港淪陷後第二天。一年後,他們被強迫移居上海,軟禁於愚園路1136弄14號。失去自由的漫長歲月裡,她成了他的“趙四小姐”,陪伴在他的身邊,用女性的柔情照顧他,撫慰他。無奈又屈辱的“囚徒”生活,他們以彼此的愛取暖,以她鍾愛的藝術取暖。他給她當模特,她用一幅又一幅肖像畫,記錄他們生命裡的苦痛悲歡和風雅獨自。

  抗戰勝利前夕,陳友仁不幸病逝。悽悽風雨中,她親手送走丈夫,可他又何嘗離開!按他的作息時間度過晨昏,以他喜歡的弧度微笑,聽他聽的音樂,看他看的書籍。不經意間會在一個尋常的細節裡流下淚,恍惚中與他對話,卻猛然發現,他已不在。少了生命的另一半,日子不是剩下一半,而是零。

  幸好,還有她鍾愛的繪畫。藝術有時是療傷的最佳良藥。她徹底成為不問世事的藝術家,在繪畫裡,她找到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溫暖。也許是因巴黎有太多愛情回憶,讓她不敢停留,也許是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映襯得她的孤燈隻影更加孤悽。她靠賣畫所得,離開了曾無比鍾愛的巴黎,前往新加坡定居。她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了四十年,漫長的歲月裡,她如牛反芻般一遍遍咀嚼他們灰暗亂世中熾熱鮮亮的愛情。

  愛到忘年,不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